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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御法之魂

正圆的月,光线很是柔和,寒风只有在高空暗云中才得以流窜穿梭。

布局别有一番意境的洛北城,在众多居民平稳的呼吸呼噜声中,仔细聆听,能隐隐听到一丝兽吼之声。

那彻夜在洛北城中巡查的军士听闻此声的不一般,便齐步跑向城主府,神色比较疑惑谨慎,可还未到城主府,脑海中便传来稳重身居高位的语气说道:“尔等不必理会,继续巡查。”

众多军士得到传令随后又回身继续巡查保卫着这座边关重城,城主府中,紫红木门,雕花镂空,两尺长的书桌绯红颜色,黑色绣花江山河袍,一头墨色长发披肩,右手扶着一本黄皮书,左手扶着额头,这人正是萧城主,刚刚军士脑海中的声音,便是萧城主的传令。

此时萧城主深邃的双眼却不是看向黄皮书,而是望着镂空的木窗之外,还要更远,更深,那正是苏老府邸的方向。

萧城主拨动了一下耳旁发丝,低声自言自语道:“沉儿天资非凡,半月之余就到武徒四重之边,方兄有望了。苏老前辈果然是武尊之境,如若我猜想不错,那苏老前辈应该便是道院阴阳五宗的魂宗长老,当年幸好有方老先生提点,不然便结仇与他了。这次战儿,玲儿,沉儿,有他陪伴入京,我就不用担心了。

低迷的声音自言自语,嘴角不由的笑了笑,萧城主又继续专注于右手中的黄皮书,只见那黄皮书面上有几个黑色的字《阵法之兵》。

与此同时,方府中那发着新芽的大树小楼内,原本正在闭目书画的方大家轻呼出口:“咦?这个苏老头子。”

随即便停下书画的手笔,如同轻风一般眨眼消失,那木窗却自动开在了两边。

枯瘦的手掌如同钢筋一般牢牢的捏着烈蛮牛的火红色牛角,那破败的布袍却不能掩盖苏老那种强者的气势,灰白的发丝纠缠在一起,苏老缓缓转过头看了一眼方沉,又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诸多夜空暗云。

嘿嘿笑出声道:“哈哈,方老小子,还不放心你孙子?”

在夜的上空,诸多暗云之中,却有一老者隐藏其内,双腿盘膝如同坐在云流之上一般,此人正是方大家,这时他只顾着热切的双眼紧盯着方沉,就像没听到苏老的笑声说的话一般,半月之余,方沉已然就快迈入四重武徒之境,这是苏老没预料到的,也是方大家没预料到的,谁也没曾想到,方沉会有如此之快的进境。

在方沉眼中,却又不一样,只见苏老望了望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望向天空,傻痴痴的笑出声好像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丝毫声音传来。

“小子,准备好了吗?我可要松手了。”正在方沉有些许疑惑之时,苏老严肃的声音才传来。

方沉用力捏了捏手上散发着星火光芒的蛮牛脊筋,如果没什么灵性的纹兽都不敢去战,我还如何见到父母。

沉重的,又有些小孩稚嫩的声音,方沉坚定的望着苏老说道:“苏爷爷,来吧,我准备好了。”这一刻的苏老面庞有一丝邪气,那钢筋般的手掌缓缓轻巧松开,只见到苏老那消瘦枯老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迷雾一般缓缓如烟飘荡消散。

前一刻才被苏老气势所迫瑟瑟发抖的纹兽蛮牛,却在这一刻猛的把硕大的牛脑袋甩向对准了方沉。

“哞!”一声蛮牛吼响彻天地,奇怪的却是好像声音传不出这个院落,只能在院落中回荡,丝毫也不能影响洛北的其他人们。

黑色的鼻头喷出浓浓的红色烟雾,一双灵光牛眼瞪着方沉,方沉手上的蛮牛脊筋手环仿佛是一根看不见的蛛丝牵引着蛮牛。

方沉的双手捏了又捏,已经溢出滴滴汗水。

“唰”只见那愤怒的蛮牛火红色的四蹄,浮现的火焰猛然高涨,一对尖牛角对准方沉冲击而去。

蛮牛这种纹兽在所有纹兽中,速度相对是比较慢的,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此刻这堪比武徒巅峰的蛮牛其速度对方沉来说,已经太过快速。

“啊!”一声稚嫩的怒吼回响在整个月光柔柔散落的院子。

在蛮牛冲击的刹那,只是一两息的时间,方沉来不及多想,怒吼出声,一双手掌情不自禁的要去抓那对冲击而来的牛角。

人总是有七情六欲,悲戚愉悦,恐惧不安等等情绪,第一次面对如此情景,恐惧在所难免,惊慌失措更是一般人的表现,虽然方沉只有十二岁,尽管他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堪比武徒巅峰的纹兽,但方沉更知道自己可以恐惧,但不能惊慌失措。

苏老的话语还在耳畔经久不息,一个武者,应该时刻保持冷静的思考。

面对蛮牛冲击而来的一刹那,方沉来不及过多思考,只能下意识的抬起双手学苏老那般去抓那对锋利的蛮牛尖角,因为方沉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自己的胸口肯定会被那锋利的蛮牛尖角洞穿。

“嘶!”的一声过后,火红色的纹兽继续向前冲驰,在方沉双掌和尖角接触的瞬间,撕心的疼痛从手掌心传到方沉的脑海,那尖角非常灼热,更带有蛮牛那猛烈的冲击力度。

双手掌纹皮肤破裂,丝丝浓红鲜血洒落,方沉整个身躯便被蛮牛冲击逼迫得向上弹起,随后抛飞落地,在地上翻滚十数圈才卸去那股力道。

“呼!”粗重的呼吸声,方沉落地翻滚十数圈便马上又站起,只是此时的他一看便知道有些勉强。

双手也拖在身躯两旁,好像已经抬不起力道,那稚嫩的双手掌心已经漆黑,明显是先前在接触蛮牛尖角的刹那,掌中皮肤破裂,鲜血飘逸,随后却又被那尖角的高温直接把皮肤烫得结疤漆黑之色。

但方沉被冲击抛飞落地后,不得不尽力马上站起,如果不挣扎站起,方沉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

根据苏老平时的所为,方沉可不会认为他会顾及自己的生死。

不过方沉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夜空暗云之上,方大家正恼怒的望着在其身旁的苏老,刚在方沉手掌破裂,飘逸鲜血,身体更被抛飞之时,方大家毫不犹豫的出手,只是被苏老拦了下来,所以此刻方大家才恼怒的瞪着苏老。

苏老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破烂布袖擦了擦额头,憨憨乐道:“方老小子,别紧张,我都相信沉儿,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孙子?半个月就能迈入四重武徒,相信他会凭自己的能力活下来的,这是他早晚都要经历的,其实我很羡慕你啊。”

方大家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方沉乃他的亲孙子,关心过余罢了,身边就孙子这一个亲人了,方沉是他所有的希望,所以方大家谨慎小心,生怕方沉会有意外。

听到苏老的说话,方大家也懒得去回答他,只是继续仔细的看着下方喘着粗气的方沉。

勉强的站起而立,方沉尝试用了用力劲,想要控制双手活动,可是却丝毫未动,双手臂已经在刚才蛮牛的猛烈冲击下麻木颤抖。

方沉浓黑的眉毛蹙起,双眼所望,那浮空的纹兽蛮牛已经回过头来又望着自己手上的手环,那连续不断的散发着星火光芒的蛮牛脊筋手环。

那一对划破自己掌心的蛮牛尖角上,还留有自己鲜血染上的血斑。

“哞!”蛮牛瞪着手环又连续吼了几声,硕大的牛鼻头连续不断的喷出红色的雾状浓烟。

方沉见到如此情景,脸色开始有些焦虑,因为他不知道在这纹兽蛮牛下一刻的攻伐下,自己该怎么去抵挡,如今双手也麻木颤抖,使不上力道。

正在方沉思考焦虑之时,那套在手上散发着星火光芒的手环好像在呼唤,又好像有了心脏,脉搏一般跳动起来。

方沉眼睛一亮,随即闭目,脑海中好像汹涌的大海一般翻腾不止,那本来如死寂般套在手上的蛮牛脊筋手环,好像突然有了灵魂有了生命一般,让方沉感受到了意念。

那是一头纹兽蛮牛生前的意念,如魂如魄一般。

散发的星火光芒便是由这汇聚在手环内的意念控之御火,渐渐的方沉感到这手环内的意念好像和自己脑海建立了某中联系,就好像脑海中是大海,手环中的意念如同另辟奇径的一条河沟,再经过全身经脉连通脑海一般。

方沉仔细感受,那意念越来越清晰,在脑海中越加明白,渐渐的方沉清晰的听到脑海中有一个蛮牛叫声,那是一声声不断重复的“哞!”

这一声声吼声逐渐愤怒越加高昂,逐渐伴随引发汹涌火焰在方沉脑海滋生。

正在方沉感受着,明白着的时候,那敌视着方沉的蛮牛提起四蹄,四朵如花一般的火焰窜入那硕大鼻头喷出的红色雾状浓烟中。

在两者触碰的的时候,好像干柴烈火般,爆发出一个巨大的球形火焰,就好像那纹兽蛮牛的四蹄如花火焰点燃了它先前喷出的红色烟雾一样。

紧接着那纹兽蛮牛便冲入球形火焰中整个火焰巨球便轰向方沉。

火光滔天,十数米外便能感受到那火焰巨球的高温,甚至苏老的竹屋都被染得火红色好像被点燃一般。

而此时的方沉还闭着眼睛好像不知情一样,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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