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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与娟子再聚

这之后,小夕写了一首诗:

我游离在人群之中,

有那么一刻,

我以为我会死去,

如同蒲公英被风吹散般的消失,

但是我没有。

我不知道,

为什么,

我还存在。

我游离在河堤边缘,

有那么一刻,

我看见水拍打着堤岸,

我以为,

这水会随狂风飞卷,

把我也囊括其中,

但是它没有。

我不知道,

为什么,

它在怒吼之后,

依然平静如初。

我游离在来往的车辆中间,

有那么一刻,

我以为我会,

随着这奔涌的车流碾如尘土,

但是我没有。

我不知道,

为什么,

在呼啸的来往之间,

我可以站立依然。

我还是我,

无论我在人群里,

还是在尘世外。

我都保持着那一份似傻的天真。

我以为,

我将要幻灭。

但是在挣扎了多少个来回之后,

我还是我,

我依然在。

这该死的日子,

这该死的天,

这该死的世道,

这该死的一切,

为什么,

在痛恨了一切之后,

我还是我?

小夕用这首诗祭奠了那逝去的青春,祭奠了那悄无声息消失的爱情,祭奠那风风火火的岁月。

娟子看到了小夕在空间写的这首诗,然后给小夕发了一条信息:“好好的,又抽什么风?”

“感慨一下人世的悲凉呀。”小夕说。

“三年不见,你的文学水平也没长多少,就不要卖弄了。”娟子说。

然后小夕打了电话给娟子:“老大,我分手了。”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娟子明显有些吃惊,也有些不相信。

“这次真的没有。”小夕以前也跟堇力闹过很多次,但是最终都复合了。娟子以为小夕这次也是在闹着玩。

“你们两个真是孩子。都快结婚了,还长不大。”娟子显然还没有相信。

“我从他那里搬了出来,我不知道去哪。”小夕明显已经快要哭了。

“那你现在住哪?”娟子很担心。

“在QT宾馆”小夕说。

“没事的,多大的事。过几天就好了。”娟子想让小夕平静下来。

“这次不会了,是他不要我了。”小夕已经开始哭了。

“好了,你别哭,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娟子说。

“我在M市,可是你在Z省,你离我那么远。”小夕依然悲伤。

“傻丫头,别哭了。我去找你。”还没等小夕拒绝,娟子说着就挂了电话。

只要娟子知道小夕在M市,娟子就能够找到小夕。娟子相信自己跟小夕的默契。

娟子是赶着最快的车子过来的,四个小时的车程,娟子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娟子给小夕打电话:“小夕,我在你住的宾馆楼下。”

小夕匆忙下了楼,看到远远的站着的娟子,这是三年之后第一次见面,但是小夕却觉得如此的亲切。娟子的头发长长了,现在果然变得更加有女人味。但是小夕的头发还是短短的,从大四毕业到研三毕业都是一样。小夕说以后再也不留长发了。

“老大,你真的来了。”小夕有些激动。

“在电话里哭的那么伤心,我能不能担心吗?”娟子拉着小夕。

“其实我没事,就是那会给你打电话特别伤心”小夕还在掩饰自己。

“得了吧,就你心里想得什么我能不知道?都写在脸上了。”娟子说。

“哎,呵呵。”小夕一边叹气,一边又觉得开心,因为娟子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小夕以为四个小时的路程足以让人生畏的,但是只要小夕有事,不要说四个小时,纵使是四十个小时,娟子都会过来。这就是娟子,所以小夕没有交错朋友。

“你那点小心思已经瞒不过我了,一边担心影响我工作,一边又极度需要人安慰,所以你呀,永远这么纠结。”娟子说出了小夕的心声。

“你来了我特别开心,但是真的怕影响到你工作”小夕还是很担心。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把自己伺候好了再说。”娟子说着小夕。“跟他之间到底怎么了?不是一直很好吗?”娟子一边跟小夕走进电梯一边问着小夕。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真的是缘分到头了。”小夕无奈的说。

“无法挽回了?”娟子问。

还记得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姗的事情吗?同样的事情发生了。我摔了他的手机,也许这次是我太过火了。又或许是我们的感情早在我读研的时候已经消磨了,反正一切都没办法继续了。

“要我去找他谈谈吗?”娟子试探着问。

“不用了,我们之间真的完了。”小夕绝望的说。

“那就去H市吧,住我那边,玩一段时间再回来。”娟子提议说。

“好的,我正有此意哦”小夕又微笑起来。其实娟子看出了小夕所有的笑容都显得苍白无力,娟子想小夕真的成熟了。再也不是三年前见到的那样不经世事。娟子觉得三年,小夕成长速度之快是自己都赶不上的,当然小夕肯定吃过很多苦,只是这些苦痛小夕都咬牙坚持过来了,无论是学习的、感情的、工作的,凡是小夕能够承受的,小夕都会一声不吭。这次,或许小夕还想着独自承受,但是就在崩溃的边缘了。娟子相信小夕能很快走出来,因为小夕永远知道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小夕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因为小夕说过与其沉浸在对过去的缅怀中,不如睁开眼大步往前走,会发现有更好的风景在等待你。

第二天,小夕就跟娟子坐上了去娟子现在的城市的车子。小夕突然说:“老大,我是不是也应该写一本书叫《失恋三十三天》?”

“那失恋倒成为财富了。”娟子说。

“那我能不能像失恋三十三天中那样,也遇见我的王小贱呢?”小夕说。

“会的,一切都有可能。会有一个人在前面的路上等着你。”娟子安慰着小夕说。

小夕在娟子的家里住了下来,小夕在娟子的城市找了一份工作。小夕特别喜欢H市的一家甜品店,名字叫“海角七号”。因为当年,小夕就跟堇力到H市游玩的时候,就到这个店子里吃过冰激凌。或许墙上还有当年跟堇力留下的纸条。小夕跑到了那个贴满留言的墙上寻找自己当年和堇力在这里留下的字条,但是四年的时间,所有的东西都已改变了,当初的那张纸条怎么可能存在。墙上满满的都是新近日期的,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小夕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那张。

小夕坐在店里的吧台上,问老板要了一大杯冰激凌,是抹茶口味的,当年跟堇力走累了在这里歇息的时候小夕点的也是这个。只是现在价格比以前高了三块钱,杯子比以前更大了些。小夕吃着吃着就流泪了。

还是当年的味道,四年了,依然那样熟悉,但是物还是人已非。小夕从海角七号出来的时候,努力的朝天空挤了一个微笑,小夕大声的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该死的堇力,我们将相忘于江湖了,再见了海角七号,再见了过去。”

小夕融入到新的环境还是很快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小夕就已经在这个城市混熟了。其实因为这个城市有娟子,小夕才不会觉得陌生,才敢那么大胆的去接受尝试身边新的事物。小夕觉得,只要娟子在,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可怕。

小夕下班骑车从公司到娟子的家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但是小夕不喜欢地铁,也不喜欢公交,小夕就喜欢骑车在这个城市里晃悠。等到小夕在这里工作稳定之后,小夕决定从娟子那里搬出去,因为娟子跟男友在一起,小夕住在那边着实很不方便,但是小夕还是会经常的去骚扰娟子。这不,今天刚好周末,小夕一直睡到傍晚才起来,是因为小夕通宵直到中午才将任务赶完了,然后倒头就睡,等到小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但是小夕发现自己租的房子停水了。

小夕是一个爱洁癖的人。停水的时候她会觉得整个人都干涸了。于是她又骑去娟子家。但是今晚碰巧的是赶上了一个露天晚会,小夕一直是一个懂得品味生活的人,她停下匆忙的脚步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在华灯初上的夜晚,这样的喧闹能够让自己特别的安静,她喜欢静,但是她喜欢在闹中的静,因为喧闹的世人会提醒她仍然存在着。端着高脚杯静默的坐在嬉闹的人群中,这样的小夕算不上出众但是却吸引了宁的目光。这个男人温文尔雅的走了过来,随身坐下。没有任何语言,两个人就静默的坐着。

小夕想:“这位仁兄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不过这也只是自嘲罢了。没有美丽的外表,个性直爽,到哪里都叽叽喳喳,不过也有静谧的时候,那就是在小夕思考或者睡着的时候。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吸引男人来到身边呢?痴人说梦也不过如此。小夕看着杯中的红酒自嘲的笑了笑。此时宁却开口了:“你好,我叫宁宁。”

小夕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要笑喷了,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名字,还宁宁。但是仍然很客气的伸出右手,大方得体的说:“易小夕。”就是这样的开场白估计后续也没有了,可恨的是,宁一直坐在自己的身边,小夕被这样尴尬的氛围弄得浑身不自在。

还是宁首先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宁看着小夕说:“昨晚熬夜的吧?”小夕觉得奇怪极了,怎么会有一见面就说这个问题的,小夕也遇到过很多次被人搭讪的事,但是这种搭讪方式小夕还是第一次碰到,小夕不明所以,好像就像一个老朋友跟自己在聊天。

“你怎么知道?”小夕显然已经被宁套住了。

“头发蓬松、眼睛暗淡无光、面容憔悴,晚上熬夜就算白天补觉,精气神也是补不回来的。”宁娓娓道来。

此时的小夕已经很生气了,第一次见面竟然说的都是自己的缺点,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小夕目瞪口呆的听宁继续说着。有种快要吐血的冲动,小夕在争辩中不觉忘记了时间,等到自己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小夕赶紧从座位上站起准备骑车去娟子那,这回肯定要被骂死的,小夕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但是小夕实在不情愿离开,她这次真的遇到高手了。于是宁很自然的要了小夕的电话号码,小夕决定这件事一定得讨个公道,不能这样平白无故的被别人乱说一通,并且还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小夕这回真的较劲了。小夕一路郁闷的骑着车子到了娟子那里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小夕边打电话边按门铃。娟子睡眼朦胧的过来给她开门:“姑奶奶,你说你十点到,你到底是哪里的时间?”

小夕满脸堆笑的走了进去:“嘿嘿,我的老大最好了,在路上碰到一个傻X,就忘记时间了。”小夕对这个朋友是什么都不会隐瞒的,所以很多人都说小夕是个直性子,但是小夕并不觉得不好,她就是喜欢自由自在,在朋友面前干嘛要隐藏。人本来在社会中生存就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当然要把他们当成是自己最忠实的听众。

“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奇葩,竟然把我的性格分析的头头是道,连昨晚我干了什么他都猜出来了。”小夕还是很精神,可能是下午的时间已经睡饱了。

“也只有你这么天真。”娟子说话的时候已经很小声了。

“哎,今天真是碰到高手了。……”在小夕絮絮叨叨的念个不停的时候发现娟子早已睡得稀里糊涂了。“哎,真不够哥们。”小夕愤愤的躺下。

好像,现在的小夕已经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了,在众人看来都是这样。小夕自己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但是堇力联系自己了。

小夕在上班的时候,堇力发来QQ消息:“工作定了吗?最近怎么样?”

小夕在看到这个图像闪烁的时候突然将自己拉回到了原点:“定了,我以为你不会联系我了。”

“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至少也可以问候一下。”堇力说。

“谢谢。”小夕打出了两个字,然后就趴在电脑面前哭了。小夕觉得自己还是很没用,所有的防线都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爸爸晚上打电话给小夕的时候,小夕还在加班。老爸问:“在干嘛?”

“还在公司呢。”小夕一边忙着看文件一边说。

“你那上的什么班?怎么没日没夜的。”爸爸显然有些不满意了。

“我又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人物,又没有背景,你以为我进来就能当主管吗?还不得从最基本做起。”小夕说着说着就开始有些烦躁,小夕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特别容易烦躁。

“我看你还是回家来吧,那边的班也没什么可上的。”这显然是今天老爸打电话的意图。

“我再看看吧。”小夕有些犹豫了,因为爸妈年纪大了,就自己一个女儿,如果小夕走得太远,怕难以照顾到他们。毕竟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在身边,小夕是个孝顺的女孩。

“对了,堇力跟你联系了吗?”爸爸还是问了这个小夕最不愿提及的问题。老爸早就知道小夕这次跟堇力闹分手的事。

“没有”小夕说了两个字。

“那就别联系了,回来多好。”这也是老爸的意图。

“知道了,没事我挂了。”小夕有些低落。

过了不到十分钟,老爸又打来电话:“你的卡办了吗?我给你打点钱过去。刚开始工作压力比较大。”

“没事,我还有。”小夕强忍着快要溢出的泪水。

“明天把卡号给我吧。”老爸说着就挂了电话。

晚上回家,小夕想了很久,自己终究是一个女孩,本来到娟子这边来也只是散心,还得回家工作。于是小夕过了一周向公司辞职了。再次踏上回家的车,小夕觉得心情有了些微的变化,小夕说不明白。

小夕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可以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身边,或者以你最喜欢的方式给你安慰,这就是感情,我们身边常常存在这样的人,似乎你的一举一动都连接着他的心跳,这才是真的友谊。有这样一种父母,当你上学的时候他们就问你钱够不够,当你工作的时候他们还会问你钱够不够,好像他们就要成为你永远的提款机,但是有时候我们还是忍不住的去对他们发泄心中的怒气,因为我们知道无论自己怎样过分,他们都不会离去。但是,人的真正成熟是从理解父母开始的,当哪一天,你开始小心翼翼关心他们的状况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晚了。所以,及时的问候父母、关心父母,不要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来嗟叹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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