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天爵仍旧沉闷，虽然成绩已经不错，可他的心却越发显得空洞。
老师看出了天爵的沉闷，她不明白为什么，就问：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天爵疲惫地摇摇头，胸腔里好像少了一块，很难受。老师弯着腰在与天爵聊着，敬瑭心里又沸腾了，就不自觉凑过来，手里拿着数学数，要问难题似的，老师看了他一眼，对天爵说：
“别放弃。”
“老——师……”
老师走了，听到敬瑭的叫声，转过身，问：
“什么事？”
吓的他不知所措，傻傻地站着不开口，老师叹惜似的摇摇头，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
载娱在一傍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幕成了敬瑭的笑料。
“你是不是喜欢班主任，嗯？”
载娱坐在课桌上，双脚蹬着凳子一晃一晃，身体后倾，双手扶在桌上，敬瑭这次考试的不好，心里本来就有火气，加上老师又对他冷漠，这会儿又听到嘲讽的笑话，恼羞成怒，非要打载娱，这时中庸、先诚跑过来拉开了他，而他却像一只狗，更加蛮横。
采微拉着载娱走出教室，所有女生都惊呆了，对敬瑭产生了很坏的印象，更可怜载娱，加上平时敬瑭就不得人心，行为下流，他真是自我毁容。
天爵坐在好逑右边，紧张万分，怕他们的战火伤害到好逑。
采微安慰着载娱，说：
“别跟他一般见识，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这次考得不好，心里正火，又遇到……算了。”
2
星期六不用上课，这是自由时刻。
教室里空空的，已经反思三四天的思文，坐在教室里发呆，她没有眼泪，只有满心悔恨，婉束在一傍陪着她，一起发呆。过去，真的是过眼云烟，所有美好的记忆在这个时候都变成了最痛苦的悔恨，思文想到前些日子的麻木，铸成而今的失意，内心积满了动力，他没有选择破罐子破摔，而是化悲痛为力量，努力挽回自己。
好逑仍在学习，坐在最后面，像是永远的学习榜样，这第一次考试，她考到中上等，还是不够理想，离她的目标还很远很远。
天爵跟子息在宿舍，天爵像一个傻子，买了一大袋瓜子，躲到上铺床上，歪在被子上，也不脱鞋，呆呆地吃着。
子息在正面听着瓜子的破裂声，玩着手机，他这一次考试的也很差，心里也很郁闷，只能打游戏发泄，可他总不能忍受这样差的成绩，是一种自尊的表现，终于，他爆发了，面对窗口，大声呐喊，又倒在床上呻吟着。
“走去往教室吧。”
子息问天爵，他的声音很软弱，有气无力，像一只受伤的绵羊。
“嗯？……干什么呢？”
子息叹息地摇着头，他想起过去的辉煌，又重新振作，说：
“学习，学习……啊……啊，这一次的成绩让我失望！”
“学什么呀，累不累？吃瓜子吧。”
子息很不甘心，他接过瓜子，直往嘴里塞，疯狂地咀嚼着，连皮带子一起下咽。
“走吧。”
天爵坐起来，觉的有些口渴，跳下床，问：
“其他人呢？”
“打球了吧。”
天爵喝了口凉水，边走边说：
“这一次的考试，打击了很多人，也让很多人清醒，你考试这样的成绩，也是理所当然，谁叫你平时疯疯癫癫，不学无术。”
子息知道是自己的错，他也说不过天爵，就低着头默默地走着。
“嗯……”
3
文曲在操场打球，他觉得自己太狭小了，为了好逑，一个女生，而与天爵为敌，真有愧疚，他也无心打下去，说向宿舍走去，他这样的心情就像是恶性循环，无法自拔。
“嗨！”
文曲热的汗流浃背，一边淌着汗，一边看过去，是叶杨，她披头散发，总是保持着一种男女间的神秘，文曲仔细看才认出来，就微笑道：
“嗨！”
叶杨刚从超市买东西回来，要到宿舍去，她买了几瓶纯净水，几块雪糕，就递给文曲，
“看你热的，给，吃雪糕吧！”
“不……不，不……了…………”
文曲胆窃地看着叶杨，他觉得自己很窝囊，接过叶杨的水和雪糕，无奈地看着她。
“我先回去了，再见！”
文曲看着叶杨走进宿舍楼，才缓缓走了。
4
太阳还没有升到头顶，空气里满是清凉的分子，树叶青青，透露新的气息。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突然下起了太阳雨，雨水清洗着阳光，落在身上，凉爽激情，像跳动的鱼。
天爵上到三楼，一转身，就看到了好逑，他的心突然开朗了。
思文看着，清清沥沥的雨落，似乎看到了她心里的泪水，雨落树叶，碎破声很清晰，很悲凉，碧油的权时微微颤动，隐含着勃勃的生机，绿草仰望天空，似在呐喊，冲动地浪潮。
“思文，你们都在。”
子息站在门口，看着教室，只有她三个人，他俩坐到一边，这时婉束埋怨说：
“子息，都是你的错，把思文……？”
“唉，算了！”
思文回过头，用手扶了扶黑边眼镜，叹息地摇着头，然后又平静地问：
“怎么样，考的行吗？”
子息摇着头，苦笑道：
“不好，很垃圾！”
天爵安静的坐着，他感叹地说：
“前途渺茫！你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哼……”
思文挠着头，天爵说的很对，她回想着自己这些天，每天嘻嘻哈哈地玩，写诗，把学习都扔了，心里一想到成绩，就是恐惧，又想到家中的父母，她几乎绝望，也很愧疚，家人幸幸苦苦挣的血汗钱，自己不好好珍惜，每天却消遥自在地混着日子，她也感到迷茫，没有希望。
“真对不起家人。”
子息也有同感，他感叹说：
“我要学习，把手机关了。”
婉束苦笑着，看着这几个深沉的人，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看你们还是这样快活下去吧，省的努力了再考不好，到时候让你们更加难受，嘿嘿……”
5
天爵突然问：
“你们有梦吗？”
思文很从容地说：
“谁没有梦呀？”
一阵猛烈吹来，玻璃窗一片模糊，收出一阵响声，树叶在风中摇曳，像蹿动的凶猛野兽。
天爵解释说：
“我说的是理想，几乎忘掉了一切，一切都忘了，我的理想不是梦想，幻想，空想，这是我的一个小小的诺言，一部小说，要将它写完！”
思文叹息说：
“我下一次要考到二十名以内！嗯……子息，你有目标吗？”
“我要…………考到前十！不过你们别取笑我，别以为我是异想天开，我这是没学习，学起来一定很牛的，你们等着看吧，下一个‘进步王’，也一定是我！”
婉束听完他们各自的计划，自己也笑说：
“保持、保持！说谁的会，只是在执行的时候就难了，你看看你们，心都野了，是收不回来的！”
“算了，少挖苦我们了，看你平时傻里傻气的，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尖酸的刻薄话，唉——人在背运里，难啊！……”
6
太阳还在转动，风吹动了天上的云，雨打乱了地上的花草，晴空万里的那一片世界，飘飞着地面上的蒲英，轻盈如玉。
教室里的寂静和沉闷，被一声谎言打破。
“我们一起追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