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峰噤声，他不愿意作解释。
这几年来……他看得够多了。
“姑娘还不明白吗？教主心灰意冷——蓝花火一直都是他活着的意念，教主到处想办法医好他，得来的……又是什么？”
她不明白！
“蓝韶不用死！蓝花火爱怎么说都可以随他去！蓝韶有不是傻瓜！蓝花火叫他死，他就去死吗？”
严峰摇了摇头，有些道理……像殷红雪这样的外人来说，不能理解。
教主他……只想让生命延续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哪怕“他”不是蓝花火……蓝韶只想让该活的人活得更好，那才是他的归宿。
严峰在外挡了她一个时辰，自从屋里一声爆响之后，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再也没有了声音。
直到又有教徒匆匆忙忙的奔走来，禀告严峰：“大、大**……不，不好了……蛊王——蛊王他……”
蛊毒教里，起死回生的人，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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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刚才那一声响动，是蓝韶用他最后的气力，打破了大巫师的琉璃水。
多少次，他都听着琉璃水的幻象来做事：
琉璃水里，他看到了花火重生——却不知，这是多年之后他等来了一个长得和蓝花火一模一样的人。
琉璃水里，指引他前去殷家寨等一个人，一个将改变他苦涩一生的贵人。
所要的，就是这样的解脱吧？
这一切，好似一场梦，冗长的梦，不可思议的梦。
圣火教没有了大巫师，没有了象征生生不息的琉璃水——
被召唤而来的魂魄也从血色变成了黑白。
*
临别的路上，她看着唐染带走了青蓉的尸体，他和燕行云一起走上会中原的路。
云哥哥说，那天，她和段锦秀走了，青蓉拉着唐染坐在他们坐过的廊下，她曾想把自己变成“殷红雪”，青蓉在唐染的肩头睡着，悄然无息的又“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