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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缘尽

“沈施主,欧阳施主,可否随老衲上前一步说话?”如若真是天意如此,他也只能顺应天意了。

“了缘方丈,你是不是愿意·····”沈梅林欲言又止的跟在身后,欧阳轩的脸色也凝滞加重。

“二位,相比起你们想找的人,老衲觉得现在你们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才对。”了缘面慈淡笑的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方丈此话何意?”欧阳轩拧紧眉头看着他。

“欧阳施主,芸芸众生自有他们一个自然规律,而你们现在却完全破坏了这个规律,虽然老衲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处来,可至少我看的出你们的身体已经开始恶化。”

浑身一震,欧阳轩那俊朗的面容顿时失去大半血色,这半年来身体的变化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的状况并没有沈梅林来的那么明显。

“了缘方丈,那我们该怎么办?”沈梅林忧愁的发问,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了缘半眯起眼眸指了指上天道“半月后,将会有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九星连珠,老衲可以帮你们回去,回到你们的该回的地方自然药到病除。”

“再没有找到她之前,休想让我回去。”欧阳轩立即拒绝,他神情坚定而不容劝说,这让沈梅林的脸色更加难看。

“方丈,如若我们没有回到自己的世界会怎么样?”

“沈施主,老衲说过你们的到来打破了自然的规律,所以你们的身体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在这个世间消失,只要你们马上回到自己该呆的地方自然没事。”

惆怅的将目光瞟向身旁的欧阳轩,沈梅林无奈的再度恳求道“请方丈告知小雪身处何处,我们要找到她一起走。”

“唉!你们何必要如此固执呢?”仰天长叹的拨动着佛珠,了缘心中再无半点侥幸,原想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生命放弃寻找,不想轨迹还是按照上天的安排。

“方丈莫劝了,我心意已决,寻不到人,我定不离开,如若方丈有悲天悯人之心,就请告知在下她的下落,欧阳轩日后定涌泉相报。”

再度轻叹的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了缘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老衲明白了,欧阳施主能否先听老衲说一个故事?”

不明他得用意,欧阳轩颔首“方丈请说。”

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了缘音调幽沉道“话说,释迦牟尼佛过去世行菩萨道时,遇见一只饥瘦秃鹰,正急迫的追捕一只温驯善良的鸽子,鸽子惊慌恐怖,看到菩萨,苍惶投入怀中避难、秃鹰追捕不得,周旋不去,显露出凶恶的样子对菩萨说:

“你为了要救鸽子的生命,难道就让我饥饿而死吗?”

菩萨问鹰说:“你需要什么食物?”

鹰回答:“我要吃肉。”

菩萨一声不响,便割自己臂上的肉来抵偿。可是鹰要求与鸽子的肉重量相等。菩萨继续割自己身上的肌肉,但是越割反而越轻,直到身上的肉快要割尽,重量还不能相等于鸽子。

便问菩萨道:“现在你该悔恨了吧?”

菩萨回答说:“我无一念悔恨之意。”

为了要使秃鹰相信,又继续的说:“如果我的话真实不假,当令我身上肌肉,生长复原。”誓愿刚毕,身上肌肉果然当下恢复了原状。

于是秃鹰感动佩服,立即回复了天帝身,在空中向菩萨至诚恭敬礼拜赞叹。原来这只秃鹰,是天帝变化来考验菩萨难忍能忍,难行能行的伟大事迹。

“这是释迦牟尼佛割肉饲鹰的故事?”欧阳轩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方丈给我们说这个故事意欲为何?”

“二位施主,只要你们能解开老衲所说此故事背后的真正意义,那你们便能找到心中之人。”

“了缘方丈,这会不会太难了?”沈梅林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故事和小雪有什么关系。

了缘淡笑的摇摇头,双手合珠闭目念到“阿弥陀佛,老衲这里有两个香囊,当你们能理解此故事的真正意义之后,便可打开它,它自会告诉你们如何寻人。”

“了缘方丈!”沈梅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了缘方丈打断,“沈施主,天机本不可泄露,老衲已经告知些许,已算尽力而为了,就算你再询问老衲,老衲也不会再多说半句。”说完他便将目光转向欧阳轩,神情突然凝重的看着他道“欧阳施主,老衲可否请你答应一件事?”

“方丈言重了,请讲。”

“日后请欧阳施主放过遥国百姓。”

微微一愣,欧阳轩虽然对方丈的话充满疑惑,可还是郑重答案,“我欧阳轩向你起誓,日后定不为难遥国百姓。”

欣慰的松了一口气,了缘方丈的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为遥国千千万万的百姓先谢过欧阳施主日后不杀之德。”

华灯初上,万籁俱寂,从青山寺回来已经快半月了,欧阳轩看着手中的锦囊神情浓重异常,临近冬天的黑夜如水般冰冷,清冷的月光洒在落寞的庭院,使那孤独无助的身影更添加了一份萧瑟。

“如果你怎么想知道的话,何不打开看看?”肩上一沉,一件披风已经悄然无息的盖在身子,沈梅林脸色苍白的在他身旁坐下。

轻轻的将头靠在他那宽大的肩膀上,沈梅林很享受此刻的宁静,轻闭上双眸,这一刻对于她而言是珍贵的。欧阳轩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沈梅林,眼中的浓重感加剧,心中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清风拂过,冷冷的凉意让沈梅林渐渐睁开双眸,她轻声低语道:“轩,你是不是已经解读了释迦牟尼佛割肉饲鹰的故事。”

心中一紧,欧阳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的痕迹,久久得不到答复,沈梅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闻着男子那特有的气息,微微勾起了唇瓣然后喃喃自语般道:

“佛陀说:“人的生命,只在一个呼吸间,生命短促,我们应该善待自己的菩提身,思索活着的意义。生命不是用来寻找答案,也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它是用来愉快地过生活的。”

沈梅林靠着欧阳轩的肩膀磨蹭了一下继续道“前几日我又独自一人去找了了缘方丈,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云游去了,不过他留给我一些话,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人世间的事情,有了付出才有回报,付出越多得到的回报越大。”

沈梅林拿出自己的锦囊看了看,然后对着欧阳轩欣慰的道“轩!我要你活着。”

闻言!欧阳轩的眼眸颤抖了一下,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锦囊。

第二日,当廖雨倩找到他们的时候,便发现他们已经双双死去,他们依偎的坐在阶梯上,身旁放着一瓶毒酒和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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