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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拦路四煞

云哈哈大笑,道:“此事已经王庄主同意?这是真是假且不说,那这事王姑娘可曾知道?我与王姑娘相处时间虽短,说的话却是不少,花游方这个名字可从未听她提起过,只怕阁下和江湖上那些杂七杂八慕名而来的江湖小辈也没什么区别吧,对了,你这名字我还真没听过,你是哪门哪派的,你师父叫啥名字,可有什么名号?”

花游方厉声道:“你这等江湖浪客还不配问我的师门,你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便不得不让你吃点苦头了!”说罢便挥剑而去,这人的架势虽大,剑法却是稀松平常,每一招都被云轻易躲开。

云心中却在纳闷:“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在庄里公然出手,即使是左右使都不敢如此,难道他当真有什么靠山?”

花游方几番出招都打不到云,皱着眉道:“我是看这里人多眼杂,不想扰乱了醉人庄的清静,你若有胆,便随我前来!”说罢便以轻功飞走。

花游方辗转来到正院人烟稀少的假山石中,这里山石错杂,就在他寻找该于何处对决时,转首间愕然见到云早已在一旁笑着看他。

云道:“你这身法功夫虽有,却也实在是不堪,更别提你的剑法了,我看你不若跟我学上几招,或许你师父的本事还不如我呢。”

花游方怒道:“你这狂妄之徒,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公子真正的功夫。”说罢便又抽剑出招。

云见这人气势虽足,剑招中却是破绽百出,简直就像是等对方来破解一样,云虑其或许有藏招,便假意持剑迎战,果然花游方看似简单的出招,却在途中收剑,左手悄悄一指,气劲随之,竟将远处山石打得碎石乱溅,这人看不出来有什么雄厚的内力,然而这一指的威力却是不小,好在云假意迎击,中途竟化作烟雾般消失,躲过这一招后现身于花游方的面前,顺势以剑柄正顶在他的腹部,花游方疼得连连退步,云此时若是追击,必能实实给他一掌,然而云并未下狠手,而是将寒气凝于指中,直直点在他的神阙,花游方顿时动弹不得,但云此招并未运足多大的气力,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毕竟自己在醉人庄还是新人,对方的底细也不清楚,故而不想多生是非。

云笑道:“怎样,如今肯相信我的话了吧,你这点功夫当真是不够看,你师父到底是谁啊,怎么会把你教成这样?”

那人说话吱吱唔唔,显然是云封其穴道所致,他结结巴巴地勉强道:“家师的名号还不配你来问……我……警告你,赶紧给……我解开穴道,否则我向王……庄主禀告此事,小心他把你逐……出醉人庄!”

云一阵狂笑,道:“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敢警告我?我想应该是换作我警告你吧,你若是以为你师父有多了不起,你就同样可以为所欲为的话,即便是王庄主会给你和你师父面子,我沈云可不一定,王姑娘既然对你没什么好感,你就趁早另寻他处去,你若敢依仗自己的师门来逼迫王姑娘,刚刚刺在你神阙穴的可就不是我的手指,而是我的剑了!”

花游方道:“你……你究竟和王……姑娘是什么关系?”

云摇头一笑,道:“王姑娘曾有恩于我,我倒也帮过她几次,应当说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吧。”

花游方又道:“你……你是不……是也喜欢王姑娘?”

云笑嘻嘻道:“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我现在还很赶时间,就不陪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了,你若出口向我发誓不再打王姑娘的主意,我倒是可以现在为你解开穴道,否则啊……我就将你的衣服扒个精光,再把你扔到庄内的某处,你就等着哪个庄内的巡视弟子来救你吧,到了那时看你还有什么脸留在醉人庄。”

“好好,”花游方听此一阵慌张,全身颤抖,连忙道,“我发誓,我不再打王姑娘的主……意了,你若帮我解……开穴道,我便马上离开醉人庄。”

云道:“这样才乖嘛,我这一手倒也不是什么点穴指法,你之所以会动弹不得,是被我打入的霜寒气劲封住了穴道,这一招既然没有固定的出招穴道,自然也就没有固定的解穴手法。”

花游方道:“既然如此,那该怎……么办?”

云道:“内力雄厚的高手只凭自身的内力就可以解开,而危急时刻,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围绕你任督二脉以及旁支要穴以气劲贯通,寒气便可自解。”

花游方忽地满脸涨红,道:“这不……不可……以。”

云皱着眉道:“你这小子竟然在这方面还有廉耻心,你放心,说是任督二脉,我也不会碰你不该碰的地方。”说罢便不再听他多言,就像当日为白右使解穴时一样,以气劲打通,哪知云竟忘了这一次他打出的力道较轻,不需运足气劲来解,结果由于运气过重,使得原本三五个穴位便可解开的,如今不得不延展至旁支要穴,就在云点到“膻中”“步廊”“神风”等穴时,分明感觉到手指所触竟有异样的柔软感,云又想到这男子之前颇有些不适的着装后,瞬间面色一红,待为其解开穴道后连忙收手,刚刚还得意洋洋的他此时呆呆地已说不出半句话来。

只见花游方低着头,红着脸,也不发一语,云仔细打量着他的容貌,竟觉得越看越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花游方竟换了个声音,开口道:“沈公子,你当真认不出我麽?”他说到这里,云方才醒悟,眼前这绝世的美男子,虽着装、打扮大有不同,但仔细一看分明就是施琴瑶施姑娘,云这才想起施姑娘确实说过她行走江湖时都是扮作男装的。

云连忙低首行礼赔罪道:“施姑娘,这可真是我的不是,实在是对不住,我……我竟然……”

琴瑶羞意仍在,道:“我虽对自己的男装也有些信心,但也没想过沈公子直到与我出手都没有认出我来。”

云仍低首道:“是我太疏忽了,在下此举实在是太过冒犯了施姑娘……”

琴瑶道:“沈公子不必如此,说到底也是我有意想试一试沈公子,是我有错在先……”

云道:“不过施姑娘既然是落英门的人,怎么所用的功夫却和白兄弟的剑法如此不同?”

琴瑶微微一笑,道:“我们落英门的少阳剑可不止是白右使所能施展的那一招而已,即便是我爹爹如今也未能学通少阳剑的全式。”

云道:“原来如此,想来也是,五大派的功夫被称作五大绝技,又怎么会只有那一招,现在想起来,白兄弟似乎每次都是在施展同一招啊。”

施姑娘点了点头,道:“没错,白右使之所以叫少阳一剑,说得好听点是因为可一剑取人性命,事实上是这套少阳剑法他也只学会了其中一招而已,正因他学武遇到了困难,爹爹说他所需的是江湖历练,这才把他送来了这里。”

云叹道:“可如今他却因为我遭此变故,唉,我实在是对不住白兄弟。”

施姑娘道:“这并不能怪你,你们都是为了对付刺客才会如此,只能说是他失了分寸吧。”

云道:“不过刚刚我确实是多有得罪,诚心希望施姑娘你能原谅我。”

施姑娘想到刚刚的一幕,又不禁红云扑面,道:“都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上路吧。”

云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同走向下院,在醉人庄的大门口,庄主等人早已为他们备好马匹,丫鬟仆人们也准备好了包裹行李,而来送行的不只是有庄主,华左使以及一些教头都来送行了,当然总教头雷震也在场。原来从落英门来此的不止有白右使,一些落英门的得意弟子都被派来这里担任教头,他们得知施姑娘要回落英门,都纷纷前来,云和施姑娘与众人告别后,便沿路策马起程了。

走了几步后,云回过头望了望,这醉人庄正门高大,也是十分气派,让云不禁感叹这里不愧称作河东第一大庄。

施姑娘笑道:“怎么了,还在想着紫馨妹是么?”

云笑道:“并不是,想来我这几天机缘巧合下来到醉人庄后,还真是经历了不少事,这里在外看来如此大气恢弘,庄内的一切也都极尽豪华,然而这看似完美的醉人庄却处处暗藏杀机,让我不禁感慨了一番。”

施姑娘道:“嗯,我先前也听庄主提到过你的事情,你初来此地就屡遭刺客袭击,所以庄主也请我去与我爹爹商谈此事,那沈公子你对于那些刺客可有什么眉目?”

云摇头道:“别说对方长得什么样,用的什么功夫,这几次遇到的是否是同一个人我都十分怀疑,就是不知……”云又回过头忘了眼醉人庄。

施姑娘笑道:“放心吧,王庄主可并非是等闲之辈,就连爹爹都曾说过他与王庄主交手不下百次,却从未在他手上占得好处,相信紫馨妹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云听此哈哈一笑,道:“说的也是,王庄主的功夫我是领教过的。”

两人便如此策马而行,说说笑笑,云越是看着琴瑶的男装和她此时的一言一行就越觉得有趣,终于忍不住道:“施姑娘在醉人庄时,明明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样子,如今换上了男装,俨然变了个人,性子也开朗了许多,不知是施姑娘你本性如此,在庄中有所拘束,还是这男装不觉间使你变得如此了呢?”

琴瑶笑着徐徐道:“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云笑道:“无论究竟为何,此时的你倒是比先时认识的你要可爱多了。”

琴瑶笑斥道:“你刚刚才与紫馨妹相别,前一刻还在担心她的安危,如今又说我可爱来,看你为人颇有情义,没想到竟是个花心鬼。”

云道:“我能与紫馨交为好友,就不能说你可爱了麽,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琴瑶道:“之前你没认出我时,我问过你,你可喜欢紫馨妹,当时你以为我是情敌,故不肯说,如今你可愿意说了?”

云笑道:“我自然喜欢紫馨,不然又怎会与她有说有笑,话多到说不完,我也同样喜欢施姑娘,不然又为何提议让施姑娘与我同行?”

琴瑶虽明白云的意思,但听此还是不免一阵面红,道:“你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肯正面回答我?”

云道:“我若是回答得了,自然会说,我说出来的都是我如今知道的,不过说到这里,我还要多谢施姑娘你愿意陪我走这一趟,实不相瞒,江湖虽大,我却并没有去过多少地方,若是我自己前去,还真是会走不少的弯路。”

琴瑶道:“我不仅是为了陪你,正如你所说的,我与爹爹分别了许久,也正好趁此和他团聚几日,还有……我知道你不方便提起往事,你说你没有去过多少地方,那你以前是在河东这一带生活的吗?”

云哈哈一笑,道:“真是惭愧,实话说我以前生活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如今自己都找不到了,那里到处都是山谷林木,不像这里道路这般宽阔。”

琴瑶道:“这也没什么可惭愧的,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知道,我爹爹也曾说过,如今的武林,有许多高人都隐居了起来,有的潜藏于山林,有的混迹于市井,都不愿意涉足世事。”

云点头道:“说到施掌门,我听你先前所言,似乎庄主还有许多事情要你转告给他,因此许多其他的庄内人不知道的事,你却都知道些,那么关于我屡遭刺客袭击的事情,也是庄主想让你转告给施掌门,才主动告诉你的吗?”

琴瑶低首顿了顿,道:“这倒不是,只是……紫馨妹担心你……所以让我帮她问了庄主关于你的事情,庄主这才告诉我许多事,并让我转告给爹爹……所以我才说白右使断臂的事情并非是你的过错,详细的情况我也听庄主说过了,你们面对武功高强的刺客,能保住性命已经不易,而且那一天即便沈公子你没有去禁地,还会有其他人发现,倘若当真没人发现有刺客,那才真是最可怕的不是麽?所以沈公子虽有些鲁莽,但这确实是对醉人庄的大功一件,有如此大敌觊觎着醉人庄,庄主虽表面上没说什么,却也分明紧张得不行,否则你第二次闯入禁地,庄主对你又怎么会一点处罚都没有?”

云道:“我最懊悔的不是以身犯险,而是当时有了太多不该有的失误……唉,且不说这个了,施姑娘你如此劝慰我,如今又这样信任我,相信我能保护好你,单凭这一点就让我很是感激了。”

琴瑶轻声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云勒住马道:“……不过我们这一路肯定也不会寂寞的,这不,现在就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

琴瑶也停下马步,面不改色地扫视了周围,并没发现有人埋伏的样子,遂问道:“你是说……”话未说完,狂风骤起,沙尘盖天,马鸣不绝,一时间竟分不清了东南西北,只听“嗖嗖”几声,狂风尘土中穿出四道黑影,前后左右夹击飞来,云立即揽过琴瑶,一阵身法从马上腾空而起,那四道黑影“锵”的一声相撞后,又飞回原处,只那一瞬,便已分明看清那四道黑影竟是四把黑柄钢刃的镰刀。云尚未落地时,那四个方向又飞来四道黑衣人影,在大风狂沙的背景下如鬼魅一般,虽看不清面孔,却都杀气腾腾。不待有分毫思考的时间,那四人早已挥镰劈来,云于空中变幻身法,作势腾起的途中竟忽地向下一堕,不仅躲过了四人的出招,还刚好与琴瑶一同落在自己马上,顺势驱马蹿出,欲甩掉这四个人,哪知那四把镰刀飞得比马还快,竟都追了上来,只听得马嘶如泣,转眼间已被镰刀削翻在地,尘土散去,四人追上来时,发现马虽死了,人却都已不见,本是势在必得的他们此时一个个都恨得牙痒。

“分头追,他们两个跑不了多远!”

在这边,云带着琴瑶飞了不知多久,为了避免他们追上,琴瑶特意为云选择了偏僻崎岖的丘陵山路来走,直到他们感觉不到有人在追时,云才停下身法,将琴瑶放下,自己则粗气不止,显然已累得不行了。

云笑道:“我今日才终于知道,带着人施展轻功是有多么费力。”

琴瑶道:“你现在还笑,你可知道刚刚追杀我们的是什么人?”

云道:“我只见到了四把镰刀,并没看清那四人的长相。”

琴瑶道:“单是见那四把镰刀便可以看出,那追杀我们的,正是‘黑镰四煞’。”

云饶有兴致地问道:“这名号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四个人又是什么来头?”

琴瑶笑道:“你这个人……怪不得紫馨妹总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俗语讲的初生之犊不惧虎,说的就是你这种吧,我们边走边说,我若记得不错,这前面的山路里应当是有一处客栈才对。”

二人便循着山路徒步前行,之前策马而行的大路十分宽阔,两边的风景也一望无际,而如今这条山路却是蜿蜒崎岖,草木错杂,路上只见马蹄印和车辙印,却不见一处脚印。

琴瑶继续道:“这黑镰四煞本是当年魔教教主石天仁的手下,在五大派围剿魔教的时候,倒戈投靠了炽龙门,现如今这四个人不仅成了炽龙门的人,也是有名的杀手,干起了收钱杀人的勾当,他们每个人都身手不凡,杀人无数,因而他们在江湖上也早已恶名昭彰。”

云道:“再加上背后有炽龙门这个大靠山,肯定更是肆无忌惮了,怪不得我们刚出醉人庄半天,就敢来截我们,还真是不把醉人庄放在眼里,不过他们也真是心急,为什么不等晚上再动手?”

琴瑶笑道:“你倒还替他们出谋划策起来了,他们既然在此埋伏,定是在醉人庄附近有人通风报信,但是出手的竟然是他们……”

云道:“对方的同伙可能在醉人庄附近,也可能就在醉人庄里,而这四个人竟同时出手,说明要么是炽龙门下的命令,要么就是哪个在江湖上相当有威名或是有钱的人专门想要取我们两人的命了?”

琴瑶道:“也有可能只是想要我的命吧,毕竟我爹爹在英雄会上公开斥责过炽龙门,还说过落英门与炽龙门不共戴天、必有一亡这样的话……”

云看着她道:“你该不会认为是你连累了我吧,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个是非之身,刚进醉人庄就有人要我的命,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惹了谁,所以你我顶多算是同病相怜,可莫要平生谁连累谁这样的念头。”

琴瑶笑道:“你说的倒也在理,或许是我钻牛角尖了,毕竟醉人庄也与炽龙门一向不合,或许王庄主会知道他们出手的原因吧,我们只要小心些便是了。”

二人走了许久,这蜿蜒的山路却怎么也走不到头,能看到的只有越来越陡峭的山石和越来越密集的草木,而且路也越来越狭窄了。

云道:“你当真记得这条路?”

琴瑶道:“不会有错,这条路我们来的时候也曾走过,只不过当时是乘着马车来的……你看!”

施姑娘遥指前方,果然在远处高高挂着一面旗帘,只是面前杂草丛生,看得不真切。哪知走到近处一看,这偏僻山路里的客栈竟十分热闹。这客栈是一座二层小楼,门上匾额赫然写着“清和客栈”四字,小楼不仅构造精致,每一处窗檐也都精雕细琢,每一扇窗户都依稀可见人影,门前有小童在揽客吆喝,有商人在摆摊售货,更有络绎不绝的客人进进出出,讨价还价,有些人甚至坐在门前树下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小楼的一旁还停有不少车马,一看便知此处是商旅们的常来之地。

那揽客小童见到施姑娘,连忙陪笑来迎,他年纪虽小,声音却十分明亮:“这不是花少侠嘛,两位一路辛苦了,怎么,你们是走着来的?”

琴瑶以男音笑道:“算是吧,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会吃过饭就走,有劳小兄弟带路了。”说罢两人便在小童的引领下进入客栈,刚走至门前,就有酒气扑面,琴瑶早有准备,屏息而行,云见她如此,不禁一笑。两人进入客栈后,发现这里的八九张大桌,竟座无虚席,满满都是人,也正因人多嘈杂,他们进来时才并没有引起人们多大注意。小童引着两人来到二楼,这二楼与一楼不同,只有一张大桌,其余的都是四人一桌的小桌,而那张大桌有四个人占着,而其余的座位竟都是空着的,倒像是这四个人将二楼包下了一般。

云将二楼扫视一番,这二楼由于人少,也安静许多,而且那四个人都是江湖侠客的打扮,或许也正因如此,那些商旅才不愿到二楼来吧。

不待小童引路,云便寻了个窗前的位子,将背在身上的包裹放下,琴瑶也跟着坐了下来。那小童问道:“不知两位少侠有什么想要的?”

琴瑶道:“像平时一样来点小菜就好了,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云笑道:“不知这里可有马匹要卖?”

小童陪笑道:“有的有的,请问两位需要几匹?”

云道:“那要看你的马值多少钱了。”

小童道:“我们这里的马可都是来往商旅用来拉车的好马,耐性都是极好的,一匹马也只要十二两银子。”

云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为我们备上一匹吧。”

小童笑道:“两位少侠一看都是出身名门,气宇不凡,两人共骑一匹怎么想都有些不妥,何不每人一匹,赶路也更方便些?”

话虽如此,可出发时云却并没有带上那么多盘缠,而琴瑶的包裹还在她的那匹马上,如今早已被黑镰四煞拿走了。云刚要开口,便有一位客人从楼下走了上来,小童躬身招呼,那人却毫不理睬,也不出一言,而是径直走向一张靠窗的小桌旁,背对着他们坐了下来,这人背后的行李又宽又高,不晓得装的是什么东西。

云见他如此,心下一阵疑惑,旋即笑道:“这人还真是……”

小童连忙俯身悄声道:“不碍事不碍事,这样的客人也很常见,而且大多都是行走江湖的人,犯不上招惹他们……”

话未说完,又有一人走了上来,这人竟也和刚才的那人一样,面对小童的招呼一话不说,而是选择了角落处的位子坐了下来。

那小童也不在意,仍笑着对云道:“且先不管这些,两位少侠可有做出决定,要买几匹?”

云扫了眼这二楼的客人,嘴角一扬,笑道:“你说的倒也有理,那就不用备马了,你下去准备酒菜吧。”

小童一愣,像是听不懂云的话一般,只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云继续道:“怎么,还不去准备?”

小童怔了片刻,才应声离开,过不多时又分别向那两位刚来的客人询问一番,不需多言。

琴瑶疑惑道:“怎么,你还要喝酒?”

云笑道:“你就听我的吧。”

琴瑶不解,云却大声说道:“花老弟,我们这一路走得还真是不容易,又是猛虎野兽,又是强盗土匪。”

琴瑶迟疑了一阵,跟着道:“是……是啊……如今的拦路劫匪是越来越多了。”

云笑道:“就是,如今的武林当真是不堪,恶人当道,霸者称王,毫无道义可言,就像我们今天遇到的那四个人,明明有那么好的身手,却非要当恶人,正常的刀剑枪棍他们不用,还偏偏选择用镰刀这种奇怪的武器,对了,他们是叫什么来着……黑脸四傻?”

琴瑶“噗”地笑出了声,道:“是黑镰四煞才对。”

一语既出,在二楼的这些本就话语不多的客人顿时都没了声音,云却毫不在意地笑道:“管他们叫什么,这四个人仗着人多,还以为能把我们怎么样,只可惜他们脚下功夫太差,想跟上我的轻功,他们还太嫩。”

琴瑶不知云有何用意,只得应和着道:“沈大哥的轻功自然是极少有人能比得了的……”

云大笑一声,道:“花老弟过奖了,你只告诉过我这四个人都是炽龙门的人,他们究竟都犯过哪些恶事?”

琴瑶道:“我也是听爹……听掌门所说,这黑镰四煞劫镖越货,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当年魔教被平定后,炽龙门为了壮大武林地位,纵使黑镰四煞暗杀了许多武林人士,尤其是铁枪堡和落英门,受其荼毒极深,甚至有传言说铁枪堡的昔日掌门云破天就是死在黑镰四煞这四个人的手上。”

云忽地怒容满面,道:“炽龙门收纳魔教之人,又纵其为非作恶,此等行径与魔教又有什么区别,为何各大门派能围剿得了魔教,却对炽龙门束手无策?”

琴瑶道:“当年魔教进攻各大门派的时候,炽龙门与御风堂隔岸观火,当铁枪堡,雁环山庄与落英门的弟子死伤惨重,拼了性命才打入苍竹庄时,炽龙门和御风堂方才出面,那三大派哪里还有余力与这两大派抗衡,而御风堂又一直是炽龙门的盟友,试问还有谁能治得了他炽龙门?”

云一拍桌子,恨恨道:“如今这三大派只剩下落英门,而远在昆仑的炽龙门却如日中天,难道世风日下到如此地步,当真就没有人敢站出来与他们相抗吗?”

琴瑶道:“炽龙门的总舵虽然在昆仑,但如今炽龙门早已在这大江南北广立分舵,可说是处处都有他们的爪牙,家师确实有心扳倒炽龙门,只可惜势单力薄……”

云冷冷一笑,道:“势单力薄又怎么了,他们黑镰四煞有四个人,不还是让我们两个轻松甩开了,既如此,倒不如我们两个原路折返,去为武林除此大害如何?”

“我奉劝两位小兄弟说话还是小心些好,”只听得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客人握着酒杯插口道,“倘若这话真的传入他们耳中,只怕你们也要去找阎王爷报到了。”其声音浑厚扎实,底气十足。

云望过去打量了他一番,这人黑衫着身,头戴笠帽,帽檐下露出的黑色眸子如鹰隼盯着猎物般锐利,沧桑的面庞下黑须如峰,只消一眼便觉这人定是个深不可测的侠客,放在他桌上的那柄黑鞘宝剑也十分惹眼。

云笑道:“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难道他们还会追来这里,这天底下竟没有能让人说真话的地方了?”

那客人冷冷一笑,道:“我对你的真话没什么兴趣,但有的人却是很感兴趣……”

这人话音刚落,一人早已走到云的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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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愿让你死,也别想离开,”她抬起头看着面前说话的男人,眼里充满了血丝,声音里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而是充满了愤怒。莫名其妙的,她笑了,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将千年老妖级别的李谢缘逼成这样,然而她若是决心想离开,他是拦不住她的。两年的替身时间,让他们足够的了解彼此,却都没发现,对方最脆弱的部分是自己。豪门的替身千金,是灰姑娘华丽的改变,还是命运安排的血淋淋的撕扯?从初恋朴怀远到“哥哥”李谢缘,再到林敬言,谁才是最后的终结者?谁放不下谁的旧爱,谁发现不了谁的新欢?命运的车轮,跌跌撞撞,那些风一样的誓言,仅仅是渲染过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