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谁最幸苦

晚上一回到家语澜就打了个电话给夕雨，告知她工作的变动。夕雨说：“真羡慕你，我也想换一个工作环境。那些小屁孩一天到晚都每个消停，吵死了。”语澜嘴角抽搐，心想我还愿意被他们吵，也不像换工作。语澜又告知父母工作有变化，语澜妈妈一脸慈祥地说：“只要你干得开心，在哪里都好。”语澜爸爸拿着报纸平淡地说：“好好磨练磨练，这是件好事，别愁眉苦脸的。”这老爸心够狠的，巴不得语澜到乡下去耕田灌粪。语澜叹了一口气，又打电话给闻颜和林祝。闻颜正看韩剧，心思早就在那剧情里，那还注意到语澜的不满，于是淡淡地说：“真有够夸张的，还调工作。加油吧宝贝，我精神上的支持你。”那口气轻飘飘的，让语澜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真是交友不慎啊。林祝正听音乐，听到语澜说这个工作调动的事，别提有多乐。林祝没谱地说：“加油亲爱的，挨着那多金有帅的人机会可够大。我以后的日子就靠你了。”语澜听得头痛，怎么就交了一个这么没谱的朋友呢？语澜一大早就起来了，换了一个工作环境，尽管那是暂时的但也要好好面对。语澜特地化了一点淡妆，一样的马尾，坡跟黑色凉鞋，简单的阔腿灯笼牛仔裤，贴身的黑色吊带背心配上米白色蕾丝系带短披肩。凞晨的车停在语澜家楼下，一个娃娃脸的女孩，长而高挑的双腿，玲珑纤细的腰肢显得语澜十分精神。虽然是一身成熟的打扮，语澜穿起来全然没有了成熟的感觉。语澜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大眼如月牙一般弯弯一笑：“慕总，走吧。”凞晨开着车，微微浮起脸庞的酒窝：“在成熟的打扮，你也还是像一个学生模样。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呢？”语澜歪歪脑袋回答：“只要脑袋长大就好了，脸最好一直这样。”凞晨呵呵笑出声，酒窝深深地映在凞晨白皙的脸上，十分迷人。语澜看着凞晨的酒窝发呆，那时一种羡慕有嫉妒的眼神。凞晨从反光镜里看到了略带花痴眼神的语澜，笑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语澜用左手捂嘴而笑，银色的尾戒和手上仅剩的海蓝宝在反光镜里十分耀眼。语澜认真回答：“我就喜欢你这酒窝，我一直想有一对酒窝，可惜这是命给的。”凞晨没有注意到语澜的话有些悲凉，而是发呆的想起那串捡到的粉水晶。凞晨故意打岔问：“这手上为什么戴这么多首饰？”语澜微笑：“怎么它们影响你了？”凞晨摇摇头：“只是好奇，你这样一个不喜欢复杂的女孩，不应该喜欢戴这些。”语澜笑笑，大眼望着左手手上的尾戒和海蓝宝：“海蓝宝是我买给我和我好朋友的，你见过的闻颜。尾戒也是我买给我和闻颜的。海蓝宝是因为闻颜喜欢蓝色，而尾戒是姊妹戒。”凞晨有些乐了：“怎么感觉像谈恋爱赠送的定情信物呢？”语澜没有生气，呵呵笑出声：“大家都这么说，我俩还有好多一模一样的衣服呢。”凞晨也笑，他想要多了解她一些，还有那串粉水晶：“你俩的手上就只戴这个定情信物？”语澜摇摇头：“其实我以前还有一串粉水晶，那是我自己给自己买的。”凞晨定了一下问：“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语澜也没有隐瞒避讳的样子，坦然地回答：“因为它像童年最初的样子。”凞晨有些摸不着头脑，孰不知自己捡到的是一串最特别的。没有多久就到公司了，这里并不是凞晨要驻足的真正地点。也是因为曾懂才在这试营业的，真的开业，还要等曾懂那边的楼盘。凞晨领着语澜进了公司，这时语澜第二次来这儿。语澜跟在凞晨后面，那回头率可是百分百的。一群人在语澜身后指指点点，让语澜浑身难受。进公司的第一件事，凞晨就开了一个会，公司里绝大部分职员是在C市招聘的，绝大部分是新人。有极少一部分的是‘元老’，从景晨国跟凞晨来到C市，他们的工作能力和忠心凞晨是绝对放心的。而语澜在这儿虽然是暂时的，但是也要让大家接受她，特别是那几个‘元老’。毕竟语澜不是这的正式职工，而且又是曾懂派来的，怕大家起疑心，开会是十分必要的。会议室里上上下下有二十来个人，有各个部门的主管、组长、主任、副经理，还有凞俊。语澜知道这会是因为自个，心里有些紧张，不过自己是个老师，每天给孩子上课，还有什么家长会，幼儿园组织大型活动是语澜还常常上台表演一些节目。这些都足矣面对这写新面孔、新环境，唯一不安的是语澜缺乏安全感的心。凞俊微微一笑对着语澜点点头，语澜回敬表示问候。语澜心有些平静下来，还好不全都是生面孔。会议室里十分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凞晨和语澜，表情严肃。让人感觉就要窒息似的。凞晨站起来，环视一圈所有在场的职员。那表情让语澜觉得他和平常派若两人，让人深深感到居高临下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凞晨浅浅一笑，拍拍语澜的肩介绍：“她叫凌语澜，任命在设计部儿童区，从今天起和各位就是同事了。”凞晨没有把曾懂和暂时这两个敏感的词说出来，他有顾忌那会影响工作。语澜一个马尾齐刘海的学生模样，让在场的人立刻开始窃窃私语。凞晨的话说到那里，接下来就要靠自己了。语澜微微一笑，轻声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这个女孩似乎很有影响力。语澜顿了五秒，微笑着看了一下大家，这些人都比语澜大，语澜是在者最年轻的一个。语澜睁大眼睛，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说：“景晨每个人都那么出类拔萃，我就一颗小白菜，以后就要请大家多多指教了。”语澜说着向大家鞠了一躬。大家顿时哈哈大笑，大家有的乐。那么语澜也就被大家接受了，语澜弯弯眼睛，笑着：“前辈们，我叫凌语澜，今年23岁。我本是幼儿园老师，美术、幼儿教育是我的强项。大家都是前辈，自然有很多东西我要学习的。我的希望就是千万别让大家失望。不管大家喜不喜欢我，我很喜欢大家，喜欢大家对我笑的样子。”最后这一句话在场所有的前辈又对语澜露出了亲切的笑脸。凞俊、凞晨看着语澜说话的样子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的聪明让他们不止是欣赏，也是学习。语澜甜甜一笑，说：“这是小朋友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最后一句话，语澜笔画着动作说：“爱，让我们在一起。”掌声顿时轰轰烈烈地响起，在场所有人站起来给语澜鼓掌。语澜有些震惊，微笑含着一点点泪花鞠躬感谢大家。会议结束了，大家立刻愉快又带着感动地记住了这个娃娃脸的女孩。最为之震惊的是凞俊和凞晨，语澜才一分钟不到的话收买了在场所有人的笑容和好感。他俩感到的是震撼，深深地震撼。会议结束后，语澜先跟着凞俊去了他的办公室。凞俊坐在沙发上默默不语，不知在思考什么。凞晨酒窝浅浅浮现：“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害我白担心一场。”语澜笑了：“你又不是我妈，担心我干嘛？”凞晨一下被她说得哑然。这时敲门声咚咚咚从门外传来，凞晨望向门，说：“请进。”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开门进来，二十来岁，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一头清爽的碎碎的短发，白白的皮肤比女生还好，单眼皮，高鼻梁，像女孩一样的小嘴唇。蛮帅气的有些韩国男子的味道。高个男生对着慕凞晨点点头：“慕总你找我？”凞晨站起来：“这个就是凌语澜，幼儿园老师。你刚刚没有来，你以后要和她一起完成儿童区设计方案。”凞晨转头对着语澜说：“这是胡尹，非常优秀的一个设计师，以后你就跟他学。”胡尹有些不削地看着语澜，语澜不以为然对他点点头：“你好胡尹，我叫凌语澜。”胡尹点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跟我走吧。”一进设计部办公室，语澜看到的是铺天盖地的图纸，里面有几个人全都在埋头做图。胡尹是设计部的组长，年纪轻轻就能当组长，说明这人很厉害。胡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语澜跟着他等候安排。胡尹虽然有些像女孩，但是严肃和冷漠的样子让语澜感觉很不安。胡尹冷冷地说了一句：“自己找事去做。”语澜一下就懵了，不知这是何意。语澜顿了一下，知道这人对自己肯定略知一二，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吧。语澜定了一下，说：“胡组长，我知道我对设计这块什么都没有学过，不过慕总既然安排我过来，那就说明我这颗小白菜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胡尹打量了一下她，好笑地问：“既然不是学设计的，那么你来设计组做什么？”语澜笑笑反问：“那么胡组长，你也不是没有学过幼儿学前教育和幼儿心理吗，那么你设计什么儿童区？”胡尹一下被语澜说得无语，十分气恼，正想发作。语澜甜甜地笑笑柔柔地接着说：“既然如此，我们合作吧。”这句话让胡尹顿时没了脾气，这女孩太会说话了。语澜总是如此，扇了别人两个耳光立马喂他吃一颗糖，就算别人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聪明。其实凞晨心里还是蛮打鼓的，因为胡尹这臭脾气拽得要命，他还真怕语澜吃不消。中午吃饭时，凞晨亲随便叫了一点午点在办公室吃。而凞俊很忙出去了，因为他这周就要走了，要结束手头剩余的事项正东奔西跑。凞晨一下想到语澜，不知她吃饭没有，但愿胡尹不要太过分才好。不好太明显地关注她，于是他决定到设计部绕一圈。走到设计部时，没有看到语澜的人，凞晨心里咯噔沉了一下，随便找了一个设计部的人问：“你们胡组长呢？”那个小女生受宠若惊地微笑回答：“办公室。”凞晨一推开胡尹办公室的门，问眼前的一切让凞晨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语澜坐在胡尹的办公椅上，而胡尹搬来一张凳子坐在语澜身旁。胡尹一只手搭在电脑椅靠背上，一只手搭在办公桌上，两人靠得很近。而胡尹的姿势让凞晨觉得他就要把语澜抱住。总之他们俩这‘暧昧’的姿势让凞晨觉得格外刺眼，心里毛毛地十分不爽。凞晨握住拳头，面无表情地：“工作很投入呀，饭都忘记了。”胡尹正教语澜学用设计软件，两人一听这声音齐齐转脸看向他。胡尹和语澜站起来对着凞晨点点头：“慕总好。”胡尹看看手表：“原来都中午一点半了，这时间过得真快，走吧语澜我们吃饭去。”语澜点点头，对胡尹笑笑：“好。”凞晨看他俩友好的样子十分恼怒，转身就走。胡尹立刻猜到了大概，有些乐了：“凌语澜，有男友吗？”语澜转脸看胡尹一眼：“怎么了，没有你追我？”只要语澜觉得这个男的对自己没有那个意思，语澜就会敢开这种没谱的玩笑。胡尹乐的哈哈大笑，然后认真地说：“既然没有，正好有个条件还不错，可以考虑考虑。”语澜以为胡尹在开自己玩笑，继续没谱地说：“你在说胡组长吗？那就算了，那个人长得跟女人似的。不要不要。”胡尹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单眼皮一瞪扭头就走。语澜见他有发怒的趋势，连忙追上去拉住他胳膊讨好地说：“哎呀，我就是羡慕、嫉妒、恨呗，你瞧我这皮肤要赶你一半就好了。师傅，走慢点。”胡尹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周后凞俊不声不响地已经走了，凞晨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日子。那天之后，胡尹总会教她很多。而语澜学东西很快，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对那个设计软件已经全部学会了。胡尹喜欢和语澜在一起，感觉和轻松，很愉快。语澜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女孩，嘴巴很甜又勤快。很快在这里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喜欢这一个嘴巴甜甜地女孩。而语澜以来这以后行情变得很好，上班一个月以来，语澜受邀请的次数多，有年长的要给她介绍的，也有爱慕的。语澜委婉地统统都拒绝了。今天一早语澜一来，办公桌上就摆上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语澜收到花时还有些不知所措，她实在不是一个喜欢花的女生。语澜打开卡片是隔壁策划部的组长陈毅升送的。其实语澜也不过和他见过几次面而已，语澜连和他说过几句话也不记得了。胡尹逗她：“小姑娘不错啊，老少通杀，可以啊。”语澜也乐在其中：“谦虚地说，我人缘好。”胡尹摇摇头，笑：“人缘好还不赶快投靠一个。”语澜哈哈笑起来：“我才不担心，到是师傅你啊比我年纪大。赶紧了。”胡尹其实也是一张娃娃脸，他和凞晨一样大二十七岁。胡尹点点头，认真地说：“这样吧，我俩正好都单身，我俩抽一对成吧。”语澜摇摇头：“师傅，徒儿受不起。”胡尹知道语澜在拒绝自己，半开玩笑地说：“唉，这把年纪还遭土地嫌弃。”语澜只笑不语。凞晨常见到有人邀请她，今天还有人送花了，痛苦不已，但又找不到事情发作。因为吃醋，甚至有时语澜和他打招呼他都不理。凞晨也恼自己，但是心就是不受控制。怎么这么多人喜欢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好，可怎么就是喜欢喜欢很喜欢。其实一直都只有在爱的那个人是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