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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调查

被吴悠连蒙带吓,李远楠把自己来通城的事情交代的底儿掉,不无担忧的说“如果他们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家头上咋办?”“凉拌,准备逃命”“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吴悠以手捂脸“这不是没发生吗,你操什么心?”“万一呢”吴悠气得翻白眼,深恨自己嘴贱“那你再找个人栽赃”吴悠没好气回道。李远楠对这个毫无节操的法子一蹦三尺高,“好主意”然后蹦蹦跳跳的回屋自己去找栽赃对象了,“泰城陈家还是周家。。。”李远楠天真活泼,吴悠脑仁子疼,他是非常不乐意搀和到官府那些破事里面去,肖家吴家的教训他可历历在目,虽然这些年过得潇洒自在,那是因为他坚决不掺合官府,可以帮助官府做一些事,可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他绝不碰,这是他的准则。如今一城之主被杀,以他在通城的所作所为根本摘不出去,急公好义大石头的名声绝对有理由让大家相信狗官庞安是他杀得,要是真把方伟清逼急了,他极有可能把吴悠推出来顶岗。吴悠刚才的话与其担心李家,不如说担心自己。

吴悠一夜未眠,诵了一宿的黄庭经,早上感觉神清气爽,心胸开阔不少。毕竟这件事情并非毫无线索可循。一大早,吴悠前去寻找方伟清,方伟清也是一夜未睡,县衙已经全部被六扇门接管,所有的正是均由在六扇门监视下的师爷和县丞打理,至于其他家眷衙役均被赶走,在各自家中软禁,随时等待传唤。

吴悠见到方伟清,对方伟清说“方哥,有什么线索吗?”“石头啊,线索就还是那么一条,就是蔡家,我昨晚特地把鹰眼派往蔡家,想看看蔡家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鹰眼本名李英,通城六扇门的一级门徒,武功擅长鹰爪手,尤其一双神眼,能够看透人心,只要他看见一个人的表情,基本就能把这个人的心里活动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人送外号鹰眼。就凭那双眼睛,破了不知道多少大案,吴悠在他手上也没少吃亏,要不是开始吴悠武功够强,六扇门不太愿意轻易得罪吴悠,吴悠早被抓了。后来吴悠帮助六扇门破了飞天蝴蝶案,抓不了**大盗花蝴蝶,双方关系缓和不少,后来有合作了几次,六扇门几乎把吴悠当做御用打手,着实欠了吴悠几次大人情,给吴悠肖了案底,否则凭借鹰眼一个人,就把吴悠干得那些破事收集了七七八八,被鹰眼狠狠玩了几次。吴悠对鹰眼是又服又怕,整个通城六扇门也就鹰眼能够镇得住吴悠,后来吴悠渐渐长大了,心性武功都强了不少,干事情也不那么毛躁了,没什么把柄留下,可见了鹰眼还是有点发憷。如今,见方伟清把这么个牛人给派到蔡家去,吴悠颇感惊讶。

“方哥,那么李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可有什么发现。”“鹰眼早上发来信鸽,说蔡家没什么异常,反应很正常,又惊又怕。蔡家的大长老蔡和昌脸色惊慌,估计东西在他手上,家主蔡和敏则是及其愤怒,更多的担心蔡家没法坐稳泰城第一世家的位子。至于蔡家其他人,基本不外乎担心与气氛,反应正常,没什么异样,老庞的事情,蔡家应该不知情。不过蔡家连夜开始布置防御,深怕凶手直接对他发难。”

吴悠应道“李大哥既然如此说,那么应该不会有错。我今早又去了现场一趟,看了停在义庄的尸体,有了些新想法。”“哦,石头,快说。”“昨天发现尸体时,天色渐案,没怎么注意,而今天我去看的时候,我发现现场的脚步及其凌乱,现场留下的可疑脚印只有三种,一种就是官府护卫穿的马靴,一种是庞大人慌乱逃走时留下的官靴,还有一种则是我从没见过的一种鞋的印记,在地面上留下波浪形整齐印记,而且几乎贯穿整场杀戮之中,包括在最先被杀的老兵现场和逼供庞大人的现场都有留下,我怀疑这就是凶手的。”“是什么样子的脚印,能画出来吗?”吴悠点点头,从桌上拿起纸笔,绘制开来,没一会儿画完。这个鞋印的前半部分是波浪纹,非常整齐,一道一道排列有序,脚后跟出印记简单,只有一道圆圈和一个火苗。方伟清紧锁眉头,沉思道“这个鞋印很怪异也很精致,很少见,有听说过吗?”吴悠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方哥,你觉得有这种印记的鞋便宜吗?”方伟清恍然大悟“现在一般老百姓都穿自己做的百纳鞋,只有少数人才会去专门定制,而有这种鞋印的鞋极大可能是订制的,除非这个用刀的高手还是个鞋匠,哈哈哈”吴悠点点头,“这应该算条线索,这种鞋底看着就很复杂,能做的应该不多,去通城的大型鞋铺问问,看能不能有所收获。”“恩”方伟清有点兴奋,无头无脑的案子,平白留下个线索,“洪再月,你拿着这幅图去鞋铺大听一下。”“是,总捕头”一个清脆的女声答道,随即一个火红色衣服,柳眉大眼,皮肤白嫩的小姑娘兴冲冲的推门而入,向方伟清行了个礼,拿起桌上的图,就退出房门,临走不忘白了吴悠一眼。吴悠见状急忙赔笑,好不委屈。这个叫洪再月的大辣椒是前任通城六扇门总捕头的女儿,现在洪老捕头在靖海郡六扇门总部当顾问,洪老捕头也是方伟清的师傅,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洪再月也就女承父业当了个捕快,出山第一站,就是调查通城富户强拆某地,令当地居民流离失所,结果被人一夜之间偷光钱财,而当地居民则每人得了一大笔钱,因祸得福,听人劝,全跑了。富户明知道钱就在那些贱民手上,可是人跑了,追不到,整天在县衙哭闹,县衙就把这事情推给了六扇门。六扇门对这帮为富不仁的家伙没啥好感,可又不能不管,就把这件案子交给了红大女神捕。这案子就是吴悠干得,洪再月在的某些人指点后,追着吴悠不放,被吴悠狠狠的耍了几次,气的发疯。后来,又折腾了几回,洪再月对吴悠那是恨之入骨,就算最后双方合作的挺愉快,洪再月也没给吴悠好脸色。自知理亏的吴悠见了这个小辣椒,跑得比谁都快,也算和平下来,今天再次见面,随着双方年龄见长,没以前那么剑拔弩张的,但是洪再月也不可能给吴悠好脸色。

吴悠讪笑着恭送洪再月离去,顺便抹了抹额头的汗,被这丫头缠怕了,各种阴谋诡计,各种陷阱机关,现在都有点心理阴影。方伟清见吴悠露出这种表情,不禁哈哈哈大笑“你也有怕的人啊”吴悠只能尴尬的笑笑“嘿嘿,”在这紧张时刻,能这样乐呵一下,也不错了。方伟清随即颇为严肃的对吴悠说“朝廷近百年来,都不曾出现杀官的案件了,这件案子朝廷极度重视,内务府可能要插手了。”吴悠迷惑的问“内务府是什么?”方伟清感概道“我也是接到洪老捕头的信件才知道有这个传说的部门,昨晚飞鸽传书通报案情,下半夜洪老捕头告诉我这件案子及其严重,等同造反,现在朝廷正处于多事之秋,必然会从严从快处理这件事。甚至不会和稀泥,像十年前的案子那样不明不白。”“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我也不知道,我师父这么吩咐我的,内务府的人插手之后,一切通从调遣。”“内务府又是干什么的?”“我们都知道朝廷的稽查部门主要分三块,一个是锦衣卫,主要负责境外的军事情报和境内的细作活动,后面是整个军方的支持。东厂则是皇帝的狗,监察朝廷上下数以万计的官吏,也是皇帝用来清理的刀。六扇门崛起时间虽不长,本来主要负责对各个江湖门派的监视与处置调节江湖中的各方势力,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拉拢与打压,江湖各大门派基本不敢再搞事了。六扇门也从江湖的琐事脱离出来,变成一个专门负责各种刑事案件的部门,也被皇帝授予直接执法权,这是其他部门所不具备的,也就是说六扇门一旦认定谁犯罪,一经确定,可以直接逮捕审讯关押甚至斩杀。而名义上锦衣卫和六扇门不存在这个职能,他们可以查案抓人,但是不能审讯关押等,当然了,锦衣卫跟东厂一般也不会把这条放眼里,可正是这条法规,却让无数的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厂督送上了断头台,名义基本都是,罔顾帝国法令,假借皇帝命令,擅自拘捕刑讯犯人等。方伟清说到六扇门获有执法权神情兴奋,那是皇帝给六扇门的保证,保证六扇门不会像东厂和锦衣卫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

“那么这个内务府又是做什么的呢?”方伟清顿顿喉咙道“内务府就是内厂,皇帝不会公开承认有这个部门的,他们出门基本打着巡视某地的招牌,但是私底下在内厂活动区域内无论是朝廷三司法还是朝廷各大派,官府世家,还是**白道,都要听他节制,否则就等着消失吧,作风霸道,信奉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霸道绝伦。

吴悠听了头皮发麻,这要是内务府来了,自己铁定得上黑名单,看了看稳坐中军帐的方伟清,吴悠突然明白了,对方伟清道“方哥,我这几天接了一趟活,有富户要向我订几条火狐皮,我明天上山打狐狸去,你看没什么事儿了吧”方伟清点点头“有自己的事儿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多谢方哥”吴悠真的挺感激的拱拱手,随即离开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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