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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西关道风雨

高空冷月如画,秋风依然夹杂着浓浓的血腥让本来就寒寒的风凉意更浓!辛雨,脸色很难看,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像是他内心在做挣扎斗争,也像是身体的重伤让他难以支撑,痛苦不堪。“师父,徒儿实在……”声音明显在颤抖!沈孝兴表情平静,可是面色却是红白交替,着实非常吓人。忽然,沈孝兴的手搭在了辛雨的肩膀上,居然为他输送起了真力!平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快,辛雨脸色好多了,勉强地站了起来。而沈孝兴,则似乎在颤抖,只是还能勉励地站着,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就知道他站的很辛苦。而且脸上不知何时也多了豆粒般大小的水珠,而且脸色完全惨白,不再有一丝的血色了。辛雨离开沈孝兴,缓缓地向平秋走了过去,平秋此刻的脸色已经比较平静了,只是圆睁着眼望着向他缓缓走来的辛雨。

辛雨一把拉起平秋,平秋也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然后辛雨在他背部给他输入了真力。“先生乘着我给你的这股力道抓紧离开这里,这里的血腥气要是吸入的多了,怕是谁也没法救得了先生了”,辛雨异常冷静地道。平秋一听,双目一转,顿悟。“原来是这样!他们真够阴毒的,原来第一拨那几十个黑衣人的真正作用是下毒!呵!”平秋忽冷笑了一声。“先生,你要保住性命,才能实现我师父的愿望!”辛雨似乎对平秋的话丝毫不上心,自顾自地说着。而此时,平秋眼珠向左一转,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的复杂,一闪即过。

辛雨离开平秋,走向了沈孝兴,沈孝兴背对着辛雨,辛雨看不到沈孝兴的表情。只是忽然觉得他身前的这个身影好高大,仿佛不再是他原先的师父……他还是一直在向沈孝兴走去。

平秋忽然站起,“辛雨,等等,老夫还有几件事情要向你问个清楚”他边说边快速向沈孝兴和辛雨追去,右手袖子里的扇子忽然轻微一响,扇子的扇支出冒出了几根蓝光闪闪的钢针。在平秋离辛雨还有五步的时候,沈孝兴和辛雨却只有不到一步之遥了。辛雨和平秋都停了下来。而沈孝兴还是一直立着,背对着辛雨和平秋,似乎对身后的事情毫不知觉。

“先生是想用袖子里面的毒针将我见血封喉吧”辛雨平静地道。平秋,目光闪烁了几下,没有否认也没有再向前走,但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只是右手似乎在用力地握着什么!

“论智谋我不及先生的万一,可是论武功,你的几根毒针还伤不到我,这个先生是知道的!”辛雨冷冷地道,他似乎也在撑着,所以直截了当地点破了平秋的用意。“先生抓紧走吧,记住,只有活着离开这里才有可能实现我师父的愿望!师父的愿望比他的性命更重要,这或许就是师父常讲的命运吧”讲到最后一句,辛雨的脸上似乎有了丝笑意。而一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的沈孝兴,开始缓缓地转过了身来。

电光火石间,变故突生!辛雨手中的神兵,镶金宝剑羽明剑出鞘。此剑薄如蝉翼,银灰色,暗无光泽,但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亦不足以形容它的锋利,从它出鞘到插入沈孝兴的胸膛,只是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前胸刺入,后背透出!平秋看地真切,远处一直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金统领亦看得清楚。沈孝兴,脸色惨白却并无痛苦的表情,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辛雨,嘴里不知何时开始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而平秋则在变故发生的瞬间,狠狠地甩动右边的袖子,看他满脸憎恨的表情,显然是打算用毒针和辛雨拼命!

就在此时,异变再起,辛雨以极快的速度左手拉起沈孝兴的右手,而沈孝兴右手握着的马鞭忽然像活了过来似的,径直闪向了辛雨的咽喉。沈孝兴似乎没料想到异变,一直平静的脸上看起来有了吃惊的表情。可是此时他已经无法说出话来。“不劳…先……生………动…………手……………………”辛雨的话艰难地发了出来。他和沈孝兴一齐倒了下去,这是他这一生的最后一次说话了。平秋止住了早已按在扇子机关上的右手。显然,他也惊呆了。

沈孝兴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竟然不知道何时身边已经是风云顿起,刚才还晴好的夜空忽然间电闪雷鸣,冷冷的秋雨,让他早已模糊的意识多了稍稍一丝的清醒。借着闪电的强光,他竟隔着树林看到树林斜上方那个小道上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撑着一把黄色的伞!后面是一排黑衣劲装的黑衣人。似乎一直在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虽然说沈孝兴,心里早已有了觉悟。可所有的理智在他看到熟悉身影和黄色纸伞的瞬间崩溃了。沈孝兴,忽然能够感受到心口的疼痛,比火烧油煎还痛苦万分!我的王啊,你仁孝贤徳,志怀天下,才堪大任。我对你只有一颗衷心,别无二意。你向来待人以宽,却为何你单单容不下我!难道你忘了我是你舍生忘死的兄弟啊。早就感觉到你的故意排挤,也曾料想到自己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但是我却没想到,你居然是亲自来了!!你…………

电闪雷鸣风更急了,沈孝兴眼中还能看到闪电的光亮,可是已经听不到雷声了。手里摸着这把曾跟自己杀敌无数的神兵羽明剑,竟然意外地感到:这把剑插在心上真是舒服啊,没有一丝苦痛,心里反而觉的这凉凉的感觉真是异常地舒适啊!这就是他的最后一个意识。

风卷着雨,雨夹着风,电闪借势,雷鸣助威!西关道的风雨,来的太没有征兆了!风雨交加,这或许是西关道的风雨也想洗尽这儿的血腥吧。

金统领,依然躺在地上,风雨打在他身上,他丝毫不以为然,仿佛还很享受,嘴角偶尔还透露出笑意,虽然最后的表情有点吃惊但是很快就释然了。忽然,只见他仿佛是活着遇见了鬼一般,睁着眼睛,大着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而原本被黑云遮得黑黑的夜空,只有在闪电的瞬间才能看到周边的事物。但是此刻,却有一道晶莹至极的荧光淡淡地照耀着西关道上的尸体,照耀着西关道旁边的一直静谧无声的树林,这荧光正是发自沈孝兴的身上!

借着沈孝兴身上发出淡淡荧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头和双手都自然地下垂着,头发散乱,身上的袍子半红半白,破破烂烂。他的旁边是辛雨的尸体,不远处就是昏躺在那里的平秋。周围则是那些杀手们的尸体。沈孝兴的胸前还插着羽明剑,羽明剑直接从他的背后透出,他身上的荧光,照在羽明剑上,本来银灰色暗淡无光羽明剑看起来非常晶莹,煞是好看。

金统领还保持着刚才的表情,呆呆地看着沈孝兴,准确讲是看着沈孝兴的尸体。看着他似乎在一个电闪雷鸣之后,身上开始聚集荧光,荧光越聚越多。直到荧光让沈孝兴站立了起来,开始了一步一摇地走路,他走向的正是万仞岗西关道左侧的万丈悬崖。似乎没有任何犹豫,沈孝兴的尸体,伴着那奇特的荧光,一起掉入了悬崖,一起消失在了那无底深渊的深处。而周围的世界,则重新恢复到原本的漆黑。

闪电经过,还可以看到金统领保持着那不可思议地吃惊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打算用多久时间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西关道上骤然来临的风雨,在经过了一阵畅快淋漓的发泄之后,终于慢慢过去。雨停云散,唯有凉凉的秋风依旧吹着西关道路旁的树林。

这里没有人,也不再有尸体,更没有了马匹,连地上的血渍也似乎是被雨水清洗了个干净,消失无踪了。天空中的秋月又开始高挂着,渐渐地能看到星星了,仿佛只有地面和树叶上的雨水,还在证明刚才这里的狂风暴雨。同样也仿佛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的血腥气息,还在回味着刚才一幕幕。

安静的西关道,大道隔着树林借着朦胧月光看向上面的小道。上面的小道也同样一直在看着大道。或许它们俩都是想告诉对方,自己是无辜的!

西关道到前方的三道关已经不足里许,三道关可是南岭国西北防线的一道重关。有朝廷的数万重兵把守。而三道关此时此刻却是如想象中的那样安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它丝毫不曾察觉。

就在刚才沈孝兴堕入悬崖的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站着三名装扮奇特的人,两男一女,女子约三十上下,宫装打扮,白色披风,看不到她更细致的装束。两名男子,其中年轻点的,青巾束发立于头顶,背后背一把很宽的剑,显得很是洒脱,有点像仗剑行江湖的游侠;另外一名中年男子一副道士打扮,青褐色的道袍,左手拿着一个漆黑的葫芦,右手拿着白色拂尘,显得很是不搭调。更诡异的是,道袍后面印的不是常见的八卦或是太极等道家图案。竟是一个骷髅头,白色的骨架,腥红的双眼在骷髅头中仿佛活物一般还一闪一闪地,很是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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