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市坐落于在内陆西南部,只是一个经济不甚发达的二线城市罢了,相比于全国各地的大城市,它简直太过于渺小了。
渺小,便意味着被忽视,便意味着不被关注。
小地方是养不出真龙的,自然,NC市的修行者便极为的稀少,以及弱小。
而今晚,对于这些稀少而又弱小的修士们,是难熬的一晚。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两股浩瀚无垠,无穷无尽,仿佛是整个宇宙的中心一般的强大,庞大,令人心惊的气息,他们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威势。
所有人都被惊醒,瞳孔闪烁着望向离NC市还略有些距离的,那片未开发的森林。
那里,正有两股让他们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气息,在不断地交融,碰撞,接触……
今夜,注定难眠。
难眠的不仅仅有NC市的修行者,还有那些,在其他地方强大到足以感受到这两股气势的修行者。
如此大战,四百年来首例,从不被关注的NC市,从今晚开始,自然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浅笑曦本体以及幻神,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结果自然是让他们满意的,满意了,自然便显得更加欢快,愉悦。
“哈哈哈哈……痛快!”
司铎狂放不羁的爽朗笑声不停地在此处空间里炸响,夹杂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惹起更大的一片轰鸣。
本就打的尽兴,幻神满意了,司铎便更加放松,更加高兴,更加……激烈地战斗!
无数地大星出现,拖着长长的彗星尾巴,砸向净裕,如同天罚……
无数地神兽出现,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威势,朝向他嘶吼,犹如地怨……
无数地神武兵器,泛着金光,飘散在虚空之中,向他呼啸着,就像……神怒!
这一夜,就在NC市内所有修行者的遥望着过去了,直到尘埃落定,直到旭日初升。
直到……那两股让他们惊沭的气息终于消失。
这夜过得很快,又过得很慢。
对于净裕和司铎二人自然是快,一夜,仅仅是千载岁月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小缕而已。
对于关注着的人来说便是奇慢了。
谁在战斗,谁与谁战斗,为什么战斗……有着如此多的问题,自然静不下心,静不下心,便自然度日如年,坐如针毡。
同为五阶传奇境界,一夜自然是分不出高低的,更分不出两人的生死。
净裕对司铎说他仅仅是练练手,那么这自然便只是练练手。
分不出结果的战斗为什么还要打一场?
净裕是为了探探这所谓神教的深浅,司铎便只是为了给****的修行界一个下马威。
让他们,通过司铎和浅笑曦,通过这神教的冰山一缕,来看看神教的身后。
这便是,立威。
威势立了起来,自然要维持,所以,皆下来便要扬威。
当威势已扬,这便是神教真正开始在地球上有了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扬威,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个司铎。
五阶传奇境,对于个体来说已经极为强大了,但是对于由无数个个体以及无数的时间组成的宗门来说,还是太过肤浅。
幻神神国之中,有着一位身穿灰袍的身影伫立在虚空之中,面色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双眼之中散发着一股迷幻般的璀璨颜色,透露出一种睿智,身躯周围,有着无数地神力被他吸入体中。
无穷无尽的神力被他吸收,连神国似乎都被影响了。
幻神以及本体在神国之苍穹不断地维持着,修补着因为灰袍而带来的动荡。
神国之中,自然不是谁都能身穿灰袍的。
能穿灰袍的,只有领一品职的,灰衣主教。
他们还有一个更出名,更令人害怕的称谓,便是……
戒律者。
亦或称……
神之戒律者!
NC市的阳光今日格外的低迷,明明是纯净的蓝天,但是其中的阳光却显得黯淡无比。
这是一种让人不想出门,让人不想多加交谈的天气。
但是,今日的NC市却显得格外地热闹,无论是修行界的修士,还是那些普通人。
平时看来糟糕的,令人心烦的天气,现在看来并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修士谈论的是昨夜的那两股令人心惊,战栗的气息,谈论的是那片被庞大力量所摧毁的森林……
普通人谈论的是神教,是神选者……
浅笑曦端坐在张家大堂之上,其下首便是身穿神教特制七品信徒衣的张凡,赵应天,仁慧一群人。
至于其余的张家族人一个都见不到了,只有从那地板缝隙之中,夹杂着的些许仍未擦干净的殷红看出他们的下场。
对于背叛者,张凡自然不会留手。
赵应天和仁慧一群人仁慈,但是并不迂腐,自然知道人族之中有些害群之马,现在除之,自然甚合他们心意。
干净的,积极的,团结的人族,才是他们想找回的人族,才是他们想守护的人族。
其余的,死再多,他们也不会在意。
很不幸,那些张家人,便是他们所不在意的。
对于浅笑曦而言,这些人都是张凡族里的人,这是张凡的家里事,最好的做法,便是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况且,他们也没有什么值得浅笑曦留意的。
除了下首的这数名信徒,张家大堂靠近门口的那边还有着十数人,皆是身穿着神教特制八品牧道者的衣服。
这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分为几个群体,相互交谈着,显得较为熟悉。
略显嘈杂的声音在张家大堂之中传播着,杂声让张凡显得有点焦躁,眼里有着阴翳。
他们的嘈杂,便是对浅笑曦的极为不尊重。
张凡是尊重浅笑曦的,所以,他们这也是对张凡的极为不尊重。
时间过得很慢,但是以一个很坚定,很坚决地态度流逝着,积少成多,很慢也就变成了很多。
多,便显得快了。
嘈杂的声音迅速地由高昂变低沉,再很快地消失了。
此时,一片寂静。
从那人群之中走出几个人。
他们对着高坐垂堂之上的浅笑曦,谨慎而又狂傲地问道:“请问,你有什么资格?”
谨慎,是因为对赐予他们强大力量的幻神的谨慎,神谕让他们来此地,以浅笑曦为尊,神谕他们自然是遵从的。
狂傲,自然是她们觉得浅笑曦没有资格。
若浅笑曦今日身穿黑色执事衣,他们恐怕便不会如此淡定地问出这句话了。
所以说……
无知即无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