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渐渐入夏,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知了也趴在树上烦躁的叫着。
宽大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向前驶进,马车看起来并不是很豪华,但沿车跟着二十个训练有素黑衣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寒肃杀之气,让人不自觉想要远离。
篱君坐在马车里手持一本《云心地志》看的正入神,媚眼微垂。
内容大概讲的是云心大陆三百年的历史,说哪位皇帝怎么圣明了,又说那个那个皇帝残暴昏庸了,篱君一笑置之,圣明吗?那个皇帝不是踩着尸体堆爬上去的?残暴吗?当年秦始皇焚烧书籍,修万里长城或许的手法是有些极端了,但如果不是这样文化字体能统一?呵!有些人就是这样,要不然就是只看到别人的好处,要不然就只看到别人坏处。当你做错事的时候别人也就只会记得你的错,忘了你的好罢了,所以说这世上不会有绝对的好,也不会有绝对的坏。
好在是现代的简体字,看起来到也不是很累。放下书本,篱君持起桌上的茶轻茗扫了一眼对面的某人“把你那风**收收。”
“篱少,没发觉你以前也如此尖牙利嘴,莫不是被一剑给刺傻了?区区好歹是你的表哥吧!”祁倾皮笑肉不笑。
“在下也没发觉祁倾你以前如此恬不知耻啊!莫不是上次被春风楼里姑娘给打傻了?”说起来要不是这小子扔下他去春风楼浪荡这身体的原主也不会死,他自然也不用带着这罪臣之女的帽子到处乱窜!
至于他,一个现代的网络女作家。反正是死了!有些东西他不想记着记着。
不过……到却也不是忘了。
只是这小子却是不知道就因为他的一次无心之失就让这个十五岁的少女死在了刺客的剑下。
“怎么,还在生气啊?放心不会有下次了!过来让区区抱抱。”祁倾张开双手金边白领的华服随着窗外吹来的风轻轻飘动。
“别用你那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的手碰我,脏!”篱君似无意间向窗外瞟了一眼嘴角上挑“祁倾,你又有事做了。”
突然马车内一阵晃动,茶杯掉落在地,随后伴着的是马的嘶鸣,篱君险些跌倒“祁公子,你可得保护我啊,我这才舒坦几天就又来了,真让我怀疑宝亲王府那把椅子是不是该换人坐了?”
“保护公子!”擎天一声大吼,马车外传来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
唰!唰!篱君的马车瞬间被射成刺猬!通过小洞看到外面的篱君捏了一把汗,幸祁倾在马车内装了一层铁。
“小君儿,你说你那皇帝哥哥怎么就是不让我们舒坦呢?”祁倾面若白玉媚眼轻眯的看着篱君。
“你说我一个罪臣之后拐走了一朝王爷,他不追我追谁?”篱君捡起地上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讥笑的看了一眼祁倾。
轩辕桦追他当然不是因为祁倾,相反轩辕桦根本就不知道祁倾跟他在一起。而且他觉得除了他是罪臣之后这一点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至于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你们没事吧!”擎天解决一个黑衣人来到马车边。
篱君拿起桌上的斗篷带在头上扶着擎天下了马车,一袭白衣在这硝烟弥漫的打斗中极为耀眼。虽然隔着斗篷,但还是隐约的看见地上的血肉模糊的尸体,篱君有些恶寒的皱了皱眉头。
“真是够残暴的啊!”祁倾此时已经换了一个面孔,但那一双褐色媚眼却是如何也改变不了。
“公子小心!”对方的一个黑衣人见篱君没死,立马从挎包扔了一种类似火药的东西在马车边。轰!马车瞬间被炸毁!燃起一阵火焰,同时离马车周围的人也被砸得死的死伤的伤。
“咳咳!”篱君被擎天扑倒在地所幸没有受伤,只是脸上蹭了些污垢,一袭白袍也染上了灰尘。
“公子你没事吧?”擎天把篱君扶了起来。
“没事,小子你死人了吗?”篱君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看向早已飘出去一丈远的祁倾。
“这不是有擎天在么,对了公子,我突然想起这不远处的山顶有一株仙草,不如我先去取回来?”祁倾不等篱君回答就飞身离去。
“该死!”篱君此时真想剁了他喂狗!
刺客见篱君没死立马又围攻上来,对方的人大概也有二十个人,不过经过刚才一炸,双方也死伤过半了。
擎天一只手拉着篱君,眼中闪过嗜血,出手便一剑刺中敌人喉咙,血溅在篱君白色的斗篷上好似一朵朵盛开的红梅,妖艳而清冷。
篱君有些惊讶的望着擎天,想不到他这样厉害。不过也是,如果没有两把刷子也不会成为黑衣人的队长。
又是一个帅气的转身,擎天一个横扫腿,踢中对方的下巴,动作好似黑夜中的恶狼,又快又狠。
周围传来一些细微的长剑划破皮肉的声音,听得篱君有些头皮发麻,死她是不怕,就怕把她伤个半死。
突然,篱君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寒意,本能的侧过身。“嘶~”长剑瞬间划过手臂。
“公子!”噗!擎天解决一个黑衣人反手刺中划伤篱君的黑衣人,长剑从对方的脸上划下,黑衣人双眼瞪大,惨叫一声便倒地身亡,皮开肉溅,血自面上流下,场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看得篱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没事,你自己小心。”篱君捂住手臂强忍着疼痛道。
“得罪了公子!玉林接住公子!”擎天手臂一用力篱君便飞出包围圈。
篱君感觉自己突然腾空,一眨眼便到了离擎天十米以外的的地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有些不淡定了。
在篱君快要落地时,黑衣人玉林飞身而起一把揽过篱君,身体如蜻蜓点水般轻盈。
“先进树林!”听篱君说完玉林解决手里的敌人便脚下生风的带着篱君进入树林。
见他们进入树林,对方的黑衣人也跟了进去。
篱君一行人来到树林内“先放我下来,找个能藏人的地方。”看着不停渗出血手臂的篱君感觉心口也有些隐隐作痛。
是!玉林带着篱君找到一个树洞,树洞不大,但正好能藏住篱君。
进入树洞,篱君撕掉一块衣摆把手臂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周围传来一阵快速脚步声,也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我去看看,公子你自己小心”玉林说完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这让篱君不得不感叹有武功真特么的好,但是——你特么走了好歹也留个能防身的武器给她啊!
通过其它小树洞,篱君大概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刚才追来的人有自己的人也有对方的人,而且打斗的地方离自己不过十来米。
只见擎天飞身便一脚踹中对方的一个黑衣人的心口,黑衣人刹时飞出去老远。但是!等等!他飞的方向好像不对,怎么飞朝自己这来了!
砰!黑衣人落地,正好落在树洞门口,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擎天那边踹飞黑衣人后并没有太多的注意便又奋勇杀敌去了,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一步逼近篱君。
对方的黑衣人见篱君躲在树洞内,提起剑便要朝篱君刺去。
篱君见他向自己扑来一个侧身躲过了刺向自己的剑,好在黑衣人刚才被擎天打伤了,所以速度并不快,不然她真是在劫难逃啊!
篱君看准时机便朝洞外跑去,也不敢叫救命,万一招来更多的刺客那可就糟糕了。对方的黑衣人见没刺中篱君也追了出去。
篱君拼了命的往树林深处跑,几次跌倒在地上,一袭白袍被树枝划破数道口子,斗篷也不知道掉在哪里,脸上脏兮兮的,路边的乞丐说不定也比她干净,但尽管如此依旧掩不住那傲骨的风华。
黑衣人仍在身后穷追不舍。啊!篱君不慎被树枝绊倒,双手蹭出几道血痕,心口也渗出鲜血。可能是因为跑的太快又跌倒,心口的伤裂开了。
“跑啊!”黑衣人掐住篱君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咳咳!”篱君擦掉嘴角的血丝,没有求饶,反而冷冷的看着黑衣人。求饶这总事她从来不屑做,呵!求饶他就会放过你了吗?
“骨气倒是不小!”黑衣人嘲笑的望着篱君,而掐住篱君的手渐渐用力。
篱君的脸变得通红,呼吸也变得困难。要死了吗?不!她篱君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不!左手朝刺客一挥,一把灰尘袭向黑衣人的眼睛,那是她刚才跌倒时情急之下抓的,为的就是这一刻。“啊!我的眼睛!”黑衣人大叫一声。篱君看准时机抽出藏于袖间的银针,向他的太阳穴扎去。
砰!篱君跌坐在地,气喘吁吁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黑衣人的太阳穴扎着三根细长的银针。
篱君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那银针是她在出行的时候找来的,而且还特地让擎天涂上剧毒,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不过要不是那黑衣人太过轻敌,她也不会得手,呵呵!人在认为自己要成功了时候总是会放松警惕,让人有机可乘。
篱君在地上躺了大概半个小时便爬了起来,这么久擎天他们还没找来,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找来了,她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天黑以后这荒郊野岭的她只有喂的野兽份。所以她必需尽快走到官道上,说不定能遇到好心人载她一程。她记得刚才她是往官道右边的树林跑的,那官道一定是往左边。对!只要沿着左边走就会走出去的。她要相信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篱君捡起黑衣人的剑一步步艰难的向左边的方向走去。
烈日当空,篱君额头上布满汗水,走了一个小时篱君依然没有看到官道,几次差点晕过去她就折断小树枝狠狠的扎自己一下,因为她怕自己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天渐渐的黑了,篱君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长剑也不知道丢在哪了,又渴又饿让她变得麻木,脸色苍白的吓人,显得眼角的红晕更加鲜艳。
血泥也把衣服染的不堪入眼,咋一看还是挺吓人的。眼前模糊一片的什么也看不清,都是凭着一丝意识往前走的。砰!篱君再次倒在坚硬地上彻底的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