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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呼吸吐纳

晨练、县学、郑府,道衣每天的生活单调却也充实,已经在县学度过了半年的时光,年关将至,县学的学生们也要陆陆续续返乡了。半年来,县学的教学还局限在“六艺”中的“书”的教学,剩下的“礼、乐、书、数”可能要等学童们会认字、会写字之后,至于“射、御”估计要到府学才有的教。

道衣的内心装毕竟不是普通的六岁小童,上课偶尔会神游物外。被教习批评了几次,道衣就指着桌子上的千字文说,自己已经全部认得了,教习初时不信,但是随便找了书内几个未教的字让道衣读了,全部都对,教习不死心又找了最为生僻的几个字,道衣也都认得。之后教习也就不再勉强,后来教习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道衣是郑秀才家的公子,也就释然了。

话说,教习不再限制道衣,也不勉强道衣一定要跟着全部的六岁学童一同上课,但是嘱咐他不准乱跑。道衣一个人闲来也无去处,开始对高年级教习教的内容还感兴趣了几天,后来旁听了不少时日,也是倍感无趣。不过道衣在县学也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是那颗古榕树下面,不知什么原因,道衣感觉在那颗古榕树下自己的内心会变得十分平静,只是后来再也观察不到古榕树吸收来上香人身上的东西了,不知道是否只有第一次拜祭古榕树才会起作用。

道衣后来跟母亲提了自己在县学的事情,母亲跟郑秀才一说,夫妻二人也合计着给道衣找点事情做。郑秀才想到道衣似乎对大唐的地理风貌、风土人情很感兴趣,小时候没少问自己。想到这里郑秀才找了自己在县学的同窗刘教习,刘教习向县学申请了下,县学也就准了道衣可以去县学的藏书楼看书。

“赵爷爷,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估计家里的小孙子会说话了,估计是会喊爷爷了吧!”

“你个小鬼头,说吧,今天又要拿什么书出去!”

“随便找本志怪故事吧!”

赵老头是县学藏书楼的管事,已经打理县学藏书楼几十年了,开始还对道衣这么小就能进藏书楼来看书也是啧啧称奇,认为丹梓县会出个“小神童“呢!后来看道衣不找今后考秀才的参考书看,专门找些志怪故事看,赵老头想到还是小孩子心性,也就由着道衣了。

一来二去,加上道衣嘴甜又会看人脸色,不时还从家里拿些东西“贿赂”赵老头,这一老一少倒也结下了不小的“友谊”。道衣也就获得了一个特权,可以将书带出藏书楼,但是中午休学以及下午下课后必须把书还回来。道衣一般还是会去古榕树下看书,因此县学里也多了一道风景线,一个“漂亮”的不行的学童整天在古榕树下捧书苦读,一边还不停的喃喃自语。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这也太夸张了,都是些山妖鬼魅之说,要不就是乱坟岗上鬼火飘飘,更多的是什么狐仙与书生成就一场旷世的人妖之恋,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传说……”

“眼见为实!”,“读万本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如果书里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自己长大一点了去南疆一趟了。摸摸怀里的八卦,想想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看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这肯定是一个武道盛行、仙佛显圣的世界,丹梓县还是太小啊!

在县学读了半年书也不是全无收获。那是开学后一个月的某一天,道衣听着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不由的有些意动,自己也不由的吐气开声,不过道衣朗读的却是前世的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虽然自己后面的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前面半篇自己还有深刻印象的。听着着周围的读书声,道衣的声音也不由的高低起伏、平仄生变、抑扬顿挫了起来,读完半篇发现,自己的呼吸也似乎变得三短一长,丹田也是一张一缩的,浑身上下也是神清气爽。

自此之后,道衣除了每天必备的太极导引术还增加了一个任务就是朗读千字文,慢慢的道衣发现:整篇的千字文起承转合,呼吸自然,丹田随之共振。千字文应该是一套高明的呼吸吐纳之术,应该是重意不重形,主要是让人在无形中行成一套呼吸之术。

“也不知道是道家哪位先贤将道家的吐纳养生之法加入到了平民百姓读书认字的千字文之中”,只是在那个污浊的世界,这些都已经不能引起人们的重视了,多少远古先贤的瑰宝都被人们弃之敝屣。只是环境使然,即便圣人在世也只能徒呼奈何了……但在这个世界元气远比前世充足,如果懂得呼吸之法,在日常的呼吸中去芜存菁,那么即使不能像自己一样形成内息,应该也能延年益寿。

想到这里,怪不得前世说读先贤文章如醍醐灌顶,原来古时贤人都是知天时、明教化的在世“圣人”,他们应该都深谙养生之道,自己写的文章,讲的话不仅是自己对“道”的认知,对“理”的阐述,更是不自觉的加入了自己的呼吸吐纳之术,这样人们读起来即使不能明白其“道理”,也能延年益寿,怪不得古时都称圣贤书啊!

那么道家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佛家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是否也跟千字文一样藏着大秘密,道衣越想越是肯定。自己也试着像读千字文那样朗诵了道家九字真言跟佛家的六字真言,果然不起作用,看来这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观千山望万水后胸中自有丘壑”,自己现在书都没得读,也没观千山万水,自己却已经在顶峰,但是却不知上山之路。果然真的是入宝山而空回啊,自己更像个手握万贯家财的主却是一个子也花不出去,也像是个后宫佳丽三千的婴儿皇帝,果然,拥有不代表得到,自己还要努力啊,而且还得保护自己的家财跟美色不被他人觊觎,自己该小心了,都说武者世界残酷,修者的世界险恶,到时候自己别被“邪道高人”抽魂炼魄了……

道衣来这个世界后接触的都是母慈儿孝,邻里和睦,谁知道这是否是一种假象呢,看来今后自己得更加小心了,财不外露,害人之心不有,但是自己一定要有防人之心,大难不死阴沟翻船的例子太多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归小心没有错。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累及父母、外婆、姨娘。

“看来得去家里给父母、外婆还有姨娘嘱咐一下了,我传授他们的东西千万不能外传,以后有人的时候也要少练了”,毕竟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保不准会有高人来这个丹梓县呢,到时候见落叶而知秋意,知道自己家练的都是些“高明的武学”,自己就后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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