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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个曾经一见倾心的女孩

班主任税利的眼睛一扫而过,一幅将所有线索尽收眼底的姿态。

“都到齐了。”班主任毫无对象的说着,接着将笔记本放到讲台上面,双手放到习惯的放到讲台两边,这个姿势是一贯要做长篇大论的预兆,“都到齐了就好,首先给大家声明一下,我们一(4)班现在正式被编为理科班了,学习也要正式步入正轨了,大家要充分认识这个问题,三年的高中对你们而言可能一晃就过去了,所以为了你们将来能有一份好的工作和稳定的生活,希望大家能努力把学习放在心上,不要向上个学期一样,打打闹闹。”

班主任说完打开笔记本:“现在我念到名字的同学站起来一下,吕佳,周子君,陶杰,张子龙。大家可能注意到了,这几位是我们班来的几位新同学,欢迎你们来到一(4)班这个大家庭,大家掌声欢迎。”

一片掌声之中,张峰向站在前面只能看到半个侧脸的吕佳左顾右盼,似乎非要一视究竟。而吕佳完全没有左右动一下身体的意思,他的活动范围在班主任的眼皮底下实在有限,他努力的让自己能多看清吕佳一点,就差站起台歪脖子看清楚,他此刻已经心血澎湃,不是那个让他心生情愫的她也是和她极其相似的一个人,只是心里祈求最好是她。

“下面就有请四位同学上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先从吕佳开始吧。”班主任的一句话彻底将张峰心中的疑虑解开。伴随着掌声,吕佳稍微侧身走出座位的那一刻张峰就已经心跳加速,他没有猜错,如他所愿,第二次见到了久违的心动女生,他甚至有点惊讶怎么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他此刻化作一只小狗,那他的尾巴一定拼命的左右摇摆着,来昭示他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愉悦和兴奋,第一次邂逅的场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至于第一次,那是一次绝对意义上的一见钟情,只是来得有点意外。

那应该是去年十月份左右的事情,当时下午最后一节是高数课,张峰准备着下课后去打篮球,下课铃声响起后,黑板上的题目还有一点没有讲完,老师毫不留情的托课了。

“耽误大家一点时间。”数学老师向同学们征求着,紧接着又开始认真的讲起来。这句通用语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反正适应于任何老师,所有同学必须无理由接受,这只是一句客套话罢了。

张峰没有心思听讲,数学是他的强项,这样的题目他基本上靠着课本也能无师自通,他慢慢将桌子底下的篮球移出来,希望能节约点时间,要知道,下午的篮球场异常紧俏,这是所有爱篮球人士的圣地,有时候为了能抢占到一个球场,有人会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球场,有人会冒着逃课的惩罚铤而走险。这些都只能说明,运气好都未必能抢占到位置,毕竟粥少僧多,遇上托课的数学老师,他只能认为是运气太差了。倒是同桌,优秀学生兼好班长陈为先不为所动,仍然细心的听着老师讲的内容。

“好了,就这样,大家应该都听懂了吧,不懂问问懂的同学,实在还不懂的就过来问老师,下课。”说完老师拿起备课本走出教室的霎那,几乎是同步,张峰拿起篮球冲了出去。

下课时间过去也有差不多五分钟,所以楼梯上早已经挤满了同学,张峰运用打篮球的灵活左躲右闪,勉强比一般人快了一点来到二楼,但是二楼的密度已经到了没有空隙可以让他突破的地步,无奈张峰也只好随着人群慢慢下行,可能是人实在是太多,过于拥挤,这时身后不知是谁脚下失滑,条件反射的推了前面一位同学,前面一位同学塔罗牌效应般的推了一下前面的张峰,他情急之下将手轻轻搭在前面一位女同学肩膀上面,才让自己平衡下来,可能张峰用的力气不大,女生并没有继续影响前面同学,张峰回头看了一眼推他的人,发现是个女生,他没办法抱怨,当他无奈转过头来的瞬间,张峰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一张看上去有点消瘦的脸,标准的学生头发行型恰到好处的将五官裴村出一种冷艳的效果,五官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美不胜收的地方,如此近距离只是让张峰觉得很精致,显然张峰是迷失了自己,时间似乎已经被定格了,以至于两秒过后才憋出一声对不起。然而女生似乎并未过分追究在意这件事情,继续淡定的转头走下去,显然这是一个有个性的女生,直到一楼出口,人群散开的地方,张峰依然窥视着她,目测身高应该在170左右,身材偏瘦,张峰的脑海里这才出现了一个漂亮模特的标本,挥之不去,没有任何浪漫的理由,张峰就这样心跳了,十月的枯树仿佛一下来到了春天。至于球场,此刻没那么重要了。

这件事情之后张峰曾经几次想要找出这个女生,奈何20个班级,如此庞大的数量群,最后也没能打探出来一点什么。只是这个人在张峰的脑海里始终占据着一座城池,一个人独霸的城池,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的城池,传说中的空城。

“我叫吕佳,来自十八班,以后的学习生活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谢谢。”吕佳在讲台上淡定的一句话简单明了的介绍自己之后便走回座位上面,同学们依照惯例给予掌声。只是在张峰这里,她才刚刚登台,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她。

“下面有请周子君。”班主任紧接着喊道。

周子君的自我介绍和吕佳几乎如出一辙,就连掌声都几乎不相上下。张峰压根就没有多看一眼周子君,没办法,比起吕佳,她实在是乏善可陈,他的眼镜始终看着吕佳,与任何人没有关系,这个动作维持到站在旁边的陶杰走上讲台,他才晃过神来,将眼光投向讲台上的陶杰。

无论男生还是女生,似乎对台上的帅哥都比较青睐,掌声出卖了一切,陶杰走上台也显得简单沉稳,“我叫陶杰,和前面三位一样,来自十八班,很高兴能与大家共聚4班这个大家庭,希望以后的学习生活能与大家互帮互助,共同走完美好的高中生活,我会一点绘画,如果大家用的上我,我一定乐此不疲,谢谢!”

说完陶杰走回座位上,掌声没有出乎意料,所有的人都喜欢这样漂亮的人和他的自我介绍,有几个女生开心的脸上分明写着花痴两个字。只是热烈的掌声掩盖了这些。

接下来又是班主任的长篇大论,套用一句经典台词,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叫人不厌其烦,昏昏欲睡,最后如何结束这段诗史般的讲话并不那么让人印象深刻。他只记得班主任说过,“座位先这样安排着,以后我们还是向之前那样,每个月调换一次,有意见的同学可以向老师反映,老师会尽量满足大家的”。这种看上去公平的做法倒是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所以前三排除了女生还是女生,而男生都很识趣的避开这个区域,讲话完之后,班干部带领一些男生从教务处搬来新的课本发给同学们。这点新鲜的东西才将开学第一天打发掉,而张峰满脑子都是那个吕佳。

开学不久,一切按照设计好的一样,生活开始规律起来,下午放学后的整个学校还是会沉浸在轻音乐之中,周五依然大扫除,校园广播变成了可以自由抒发感情的点歌平台,一些当下流行的歌曲才开始回荡在学校。

张峰的生活没有太多太大的变化,只是吕佳让他对教室开始有点依恋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借口可以靠近她,因为她很少跟同学交流,属于独孤类型,张峰也不是什么浪子,在熟人面前滔滔不绝是他的强项,在陌生人面前支支吾吾也是他的软肋。同桌陶杰也让他颇为满意。

教室后面的黑板报开始由两个人重新完成,徐洛嘉和陶杰,之前和徐洛嘉搭档的女生选择了艺术班,所以和在十八班一样,陶杰算是找到了另一个施展才华的地方,至于班主任,他的这举动和以后的举动,影响了太多人和太多事情,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一不小心的举动都会影响一个人的整个青春。

教室里飘扬着优美动听的轻音乐(神秘花园),几个女学习派依然没有放过下午吃饭的时间继续看着书做着作业,几块面包或者方便面将就成为晚餐,后面的黑板上面,陶杰和徐洛嘉并排的站在板凳上完成黑板报,两人相隔两个课桌的距离。

徐洛嘉写完字幕之后看了一眼陶杰,俊朗的侧脸留给她一丝赏心悦目的印象。她从板凳上下来,主动清理了粉笔和板凳,将一些能善后的事情全部做完,然后等着陶杰画完。

男女搭配完成的黑板报充满了动感,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也要归功于漂亮正楷的文字和颇具形象的图像。这也只是两个人经过简单的合计之后达到的效果。

陶杰看着完成的黑板报,认真的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出现问题之后,回头对着徐洛嘉笑了笑,两个人相视像水一样纯洁和友善。

几次和陶杰一起打球的经历让张峰对陶杰刮目相看,一个看上去还很秀气的人怎么能将篮球打得这么好,厉害的高手总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才叫公平,比如自己,皮肤会晒得很黑,需要一整个冬天还原,脸上的青春痘会时不时冒出来,疼上几天正常不过,这些都是争强好胜所要付出的代价,但是上帝有时候就是不公平,有些人天生就晒不黑,并且陶杰胳膊上的肌肉曲线看上去比张峰要更加匀称和有力量,在球场上面,身高与张峰差不多的陶杰,积极参与防守和进攻,沉稳机灵,从不孤军奋战,各方面实力不在张峰之下。

起初张峰还想努力证明自己是比他勇猛的人,他才是四班的王者,他会不顾一切的充当中锋与高个人争抢篮板,尽管机会渺小,他也会独当一面的单挑两个防守他的人,大部分结果自然是失败,得到的抱怨却不少。倒是陶杰,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需要的地方,送出精准的妙传,适当的时机上篮得手,控制整个节奏,犹如军师般存在。这让张峰实在嫉妒不爽,但陶杰视乎总是温柔的看着他,后来张峰转移策略,他不再想着如何证明自己多么优秀,而是如何和他合作,陶杰也很给力,他总是能明白张峰传球的意图和跑动路线,他的球商比张峰要高,两个人在球场上开始拍档出不错的效果。

不管是自习课还是上课时间,张峰和陶杰都安分守己,张峰多了一项课程,那就是偷偷注视吕佳,有时候会情不自禁,有时候会异想天开,不过还好吕佳不是张雪,不会让张峰在大把男生中吃醋嫉妒,并且她好像没怎么和班上的人交流,除了和周子君讨论学习之外,整个人就寡言少语,显得成熟孤傲,也不是徐洛嘉,成为显目的公众人物,所以张峰觉得特别踏实。

至于和同桌陶杰,张峰似乎也找到了对方一些弱点,比如陶杰不会调侃,不太会幽默,太文质彬彬,整个人显得稳重很多,学习努力但是成绩一般,虽然张峰成绩也一般,但是好歹数学成绩还是首屈一指的,至于最要命的英语,陶杰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每次英语课张峰都要瞌睡一会,陶杰会在一旁放哨。陶杰似乎也对张峰有仰慕的地方,喜欢听张峰天花乱坠般调侃,对待已成定局的比赛结果会怒发冲冠,仿佛结果必须要是他认为的那样,他发现张峰的数学成绩是出奇的好,好像天赋异丙,以至于他都有点钦佩,尽管每次张峰都会很简单的告诉他这样的方程式是怎么样解答出来的,当时他也会恍然大悟,可是不久之后,也就依然记不得。但是张峰每次的表现都颇为自豪。当然,还有一件令张峰自豪的事情也想拿出来在陶杰身上展示一番。

张峰所在的高中学习是非常紧的,每个星期只有星期天下午的时间是不用上课的,其他时间包括晚上都是上课时间,每天晚上九点半才会放学。而每个月他们只有月底才回复到正常的两天假,这也许是为住校的学生考虑到的。

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六晚自习放学后,他邀请陶杰玩游戏,准确的说他是想找个人炫耀一下他的技术有多么厉害,自从得知陶杰也会玩一点之后,他就按耐不住想要展现一下自己,以前没有人陪他的时候,他偶尔也会一个人在游戏机室小玩一会才回家。

游戏机室不像网吧,没有那么紧俏,并且放学后到游戏机室已经快十点了,所以人烟稀少,买了游戏币之后,张峰就迫不及待的带着陶杰来到拳皇游戏机面前,习惯的将书包扔到旁边无人的游戏机上面,急切的坐下来。

“这次我不选魔王,让着你。”张峰得意的坐到游戏机上面边说边投币。

“我也不喜欢玩魔王。”陶杰跟着坐在游戏机上面说着。

“好吧,我怕你输得太难堪,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成全你。”张峰胸有成竹的看着

陶杰。

“我也好久没有玩了,实在不行,你让着我一点就行了。”陶杰依然谦虚的看着他。

“嗯嗯,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游戏正式开始之后,张峰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大言不惭,一向自负的技术在陶杰面前不堪一击,陶杰总能轻易的耍出自己耍不出来的绝招,张峰本来就很自负,现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挑战,紧张,加上技不如人,一局下来,轻松落败。

“不行,这次没有发挥好,再来一次。”张峰说完急忙重新投币,他只不过是输得不心服口服,倒是陶越,只是抱以微微一笑。

但是差距明显已是不争的事实,几次过招下来,技不如人再明显不过。

“看不出来,你游戏玩的这么好。”张峰急转口气,变得心悦诚服,似乎忘了刚刚还放出的狠话。

“呵呵,还好吧,我家以前开过游戏机室。”陶杰说着朝整个游戏机室看了看,“比这个还大一点。”

“那你还说自己只会一点,过分谦虚是骄傲的表现,懂不?”

“我的技术其实不算厉害,我师傅才是真正的高手,我都是跟他学的,他以前在我爸的游戏机室里面经常跟别人赌钱,在我们那一块,蛮有名气的,听说他还参加过游戏比赛,得过奖,他技术才是真的好。”陶杰解释着。

张峰的脑海里面仿佛出现一位世外高人,绝顶高手,游刃于游戏机之间,轻松打败各路挑战的高手。眉目之间充满自信和沉稳,当真是看一眼就知道有货的角色。

“那他现在人呢?”张峰连忙追问道。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好像出去打工了,我爸的游戏机室也关门了,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

“真是可惜了,江湖上从此只剩下他的传说了。”他惋惜道。

“呵呵,没有这么夸张,说得跟武侠一样。”

“不过还好留下了你这个传人,算是后继有人,会玩三国吗?”他羡慕的拍着陶杰的肩膀说着。

“恩,这里的游戏我都会一点.。”

“那你快一点穿版,一起玩三国,好久没人跟我搭档了。”

陶杰很快就将整个游戏穿版,两人坐到三国游戏机上面,张峰心里已经知道,陶杰的技术不在他之下,只是不知道他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和拳皇一样,陶杰也是技术超一流,带着张峰一路过关斩将,他的技术沉稳干练,两人也颇具默契。

“相见恨晚呐!”张峰由衷感叹着。

陶杰只是报以亲和的微笑,继续认真的看着画面。但是对张峰来说,陶杰就是一个知音,他变得更加喜欢陶杰了,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被关照的美好回忆当中,眼前的一切感觉是那么的舒坦。

张峰喜欢跟着陶杰一起打球,偶尔也会在周末拉着他去游戏机小玩一会,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就算不说话也觉得自然起来,这种有伴的生活让他很享受,陶杰似乎和他一样,现在两人连吃饭都会不约而同。

月底换座位,两人商议后一拍即合,共同向班主任反应希望能继续坐在一起,班主任也算深明大义,没有为难他们,况且两人平时表现中规中矩,没有被抓到什么把柄,他也就尽量满足同学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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