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整个天外天渐渐亮起了灯火,静静的夜空之下,蟋蟀的奏鸣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剑湖园里弥漫着谈谈的花香,湖中偶尔传来鱼儿跳水的声音。
徐仁甲拖着极端疲惫的身体,穿过剑湖园,对面饭堂黑黝黝的。胡一刀走到厨师老王师傅的寝室前,敲了敲门,里面出来老王师傅,说道:“胡师傅还没休息?”
胡一刀很客气地回答道:“老王师傅,下午去山里走了一圈,运气不错,打到了一只斑羚,我已经把肉切好了,放在厨房柜子里,明早您做包子,多用些肉,多着呢!”
“好嘞!胡师傅,你真是好雅兴,哪天我俩一起去,让我看看你的好身手!”
“好!哪天一起去,那您早些休息吧!”
“你也早些休息!”
徐仁甲回到寝室,顾执正坐在床上。
“你这人,找什么罪受,和两位师叔去面壁,哈哈哈哈!要是我以后受罚了,记得也来陪陪我。”顾执说道。
“顾执,你怎么这么说,二师叔和文师叔受罚,都是被我们连累的。好了,不想说了,有什么吃的没?饿了一天了……”
“呵呵,你运气不好,今天饭堂什么也没剩下,就算剩下也被朱子川他们那群野兽吃光了,呐——就剩几个苹果,我好心给你顺手藏了回来……”
徐仁甲二话没说,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始狼吞虎咽,一个……两个……接着三个,顾执看着,吓了一跳。
“嘿——嘿——你慢点,怎么突然风度全无了!”
徐仁甲又拿着一个苹果咬起来,轻轻喝了一口茶,,长舒一口气,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说完,徐仁甲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执看着徐仁甲,说道:“就睡着啦?真是……睡觉……”
天还没亮,徐仁甲就醒了,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因为肚子太饿了。徐仁甲好不容易弄醒了顾执,集合的大钟也响了起来。在凌霄阁打坐的时候,徐仁甲的肚子一阵接一阵的咕咕直叫,整个平静安宁的打坐环境就被打破了,二师叔只好罚徐仁甲去相隔远一点的地方打坐。
打坐结束的时候,所有的弟子都像鸟儿一样飞了下去,忙着去饭堂用点心。等徐仁甲和顾执赶到饭堂,整个饭堂里有些奇怪。徐仁甲和顾执端了两碗面,拿了一盘包子,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禁不住又走到云紫瑶身边,询问她好些了没有,然后才开始吃起来。
“哦……”顾执咬了一口包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了?”徐仁甲问道。
顾执:“今天这包子馅怎么味道怪怪的?”
徐仁甲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打了一个寒颤,说道:“是呀,怎么感觉酸酸的?还有些较劲,不过挺香的。”说完,徐仁甲便大口大口吃起包子来,因为它实在太饿了。
顾执没有理会徐仁甲,转身向一旁的大师兄问道:“大师兄,今天的包子什么馅?味道怪怪的!”
大师兄津津有味的吃着包子,有些嘲笑顾执,说道:“小师弟,多虑啦!老王师傅说这是斑羚肉。你可知道这大山野兽多着呢,我们随便出去,都能抓几只野兔回来。”
顾执乐了,说道:“确实,我们上山那天就遇到了两只豹子,还多亏大师兄及时赶到,帮我们解了围,不然说不定我们早已经成了豹子的腹中餐了。”
一旁的朱子川也乐了,笑着说道:“顾执,豹子的腹中餐?是这茫茫大森林的肥料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
顾执没有理朱子川,转身吃面,而什么话都不说的徐仁甲已经吞了好几个包子了。顾执见状,说道:“斑羚肉?太难得了!”说完便吃了起来。
徐仁甲吃完了面,无意间看到云紫瑶正在小心翼翼地用手绢擦拭嘴角。云紫瑶看到徐仁甲正在盯着自己看,突然一改本性,调皮的看着徐仁甲,笑着指着桌上堆在一起的碗,接着比划出两根手指头。徐仁甲也笑了,先比划出三根手指头,再又比划出五根手指头,然后指了指顾执还没吃完的一个包子。脸色微微有些阴沉,偷偷看了云紫瑶一眼,然后低头不语。
“沧江双煞又来了……”不知谁在饭堂里说了一句,顿时整个饭堂里骚动起来。顾执拿起没吃完的一个包子,就跟着徐仁甲出了饭堂。无量老祖洛清远、掌门、几位师叔和一些弟子来到剑竹林,龙飞图和凤舞兮已经引着乐天、乐风等一队人穿过了百练场,来到他们面前。
龙飞图看到掌门,行礼说道:“掌门,他们非说要来拜见您,见他们态度平和,我只好引他们进来。”
乐天看到掌门乐土,心平气和地传来声音:“乐土掌门,你好呀!”当乐天看到洛清远也在,更是高兴了,说道:“呵呵!老头也在呀?那正好!”
掌门看到乐天不像以前那么见面就藏宝图,或者就要大开杀戒,于是说道:“乐天,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乐天:“哈哈哈哈!我来天外天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藏宝图。不过这次我就不想浪费我的神功了,我劝你们还是顺了我的心,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的,哈哈哈哈——”
二师叔站出来,说道;“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哼!”
乐风:“乐山,先别那么嚣张,一会你就嚣张不起来了,哈哈哈哈!”
掌门:“乐天,别煞费心思了,藏宝图没有,即使有也不会给你的。”
“那天外天上百条人命你是要给我了?我告诉你,不交出藏宝图,我会把你们一个一个杀了,在你们面前一个一个杀了。”
掌门:“那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乐天:“乐人,你太天真了。你听说过禁功散吗?无色无味,无法察觉,药效缓慢,再高强的武功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的。忘了告诉你,我是把这药放进你们昨天的饭菜里的,今早药效正好。我现在把你们拿下就如同拧死几只蚂蚁那么简单。把他们全包围了!”
他们所有的人都被面具人围了起来,大家正要抵抗时发现内力一点也使不出来,掌门是急在心头,无量老祖洛清远更是更是心急如焚。这时,二师叔和文师叔飞了出来,挥掌就打翻了几个面具人。
“你的禁功散对我们有用吗?”
乐天和乐风吃了一惊,说道:“这怎么可能?”说着就飞了起来,与二师叔和文知微打了起来。龙飞图和凤舞兮也和面具人打了起来,四大护法见状,立即去围击。徐仁甲很庆幸昨天没有去饭堂用饭,亮出剑来,飞身杀敌。云紫瑶也抱着焦尾琴飞了出来,拉住琴弦一放,面具人接连倒下。顾执等人只能在被胡虏的人群里憎恨不能战斗,乐月师叔躲在人群里时不时飞出一根绣花针,一个一个的面具人被袭击倒下。
徐仁甲独孤九剑变幻莫测,迅疾如电;云紫瑶琴弦之间光芒比刀子还锋利,杀人于无形。两人在面具人中应付自如,没过多久就杀倒了一大片面具人,于是连忙去支援龙飞图和凤舞兮。
徐仁甲挥剑跃地而起,飞着过去冲着铁衣就使出破刀式,无奈还是破不了铁衣手中的郁刀,只能与她厮缠。云紫瑶飞了过去,用焦尾琴身挡去清水手中的郁刀,然后顺手一拨琴弦,清水的胸口就是一道血印子。清水凶恶的看着云紫瑶,使出纯阳无极功,随着一道波光,云紫瑶和手中的焦尾琴一起被推了出去,接着清水扬起郁刀砍向云紫瑶。
徐仁甲看到这种情景,双手使劲推剑,弹开了铁衣,擦地飞了过去,用剑截住了快要刺到云紫瑶的郁刀。云紫瑶立即向后缩身,捡起焦尾,玉指在琴弦间快速移动,手一挥便窜出一道激光直射清水,清水立即收刀去挡,即使这样也被推出了几米。而云紫瑶的身后,铁衣已经旋转着郁刀向她飞来,于是,两人又纠缠在一起。龙飞图和凤舞兮一个朱雀剑朱氏惠风剑法,一个青龙鞭游龙九式,二人杀得耶子和索洛连连后退,狼狈的败下阵来。
文知微师叔对敌乐风,即使有乐月师叔在暗中帮他,这样也抵挡不住乐风,已经受了重伤。二师叔一直和乐天纠缠,但是总不敢硬碰硬,只是闪躲。乐天练成了蛇蝎大法,一招一式都萦绕着一团紫黑色的光晕。他的手中变幻出一个接一个的紫黑色的球状气体,让二师叔有些闪躲不及。
徐仁甲对阵铁衣,独孤九剑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因为徐仁甲的内功太薄弱了。徐仁甲又使出一招破刀式,手中的剑却反而被铁衣打落了,铁衣手中的郁刀就在徐仁甲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徐仁甲正在闪躲,不料胸前又是一刀,徐仁甲在地上翻滚出了好远。云紫瑶看到徐仁甲倒在地上,立即抽身过来,在空中纤指一挥,一道闪电一般的光芒就打落了铁衣手中的郁刀,一只手血淋淋。云紫瑶还未来得及去看徐仁甲,就被清水迅猛而来的纯阳无极功振飞出去,险些琴毁人亡,落在地上昏了过去。徐仁甲刚要起身,却发觉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因为澜沧神宫的郁刀上是有毒的,他只觉得全身麻木,头晕眼花。
那些师叔师兄弟子们,在被胡虏的人群里看着,捏了一把有一把汗。耶子和索洛被击倒在地,难以起身。铁衣还在看着徐仁甲,龙飞图手中的朱雀剑飞了过去,插进了铁衣的后背,铁衣吐出一大口鲜血,慢慢的倒了下去。清水见状,愤怒之极,使出纯阳无极功,像发狂的老虎一样冲向龙飞图和凤舞兮。龙飞图和凤舞兮哪里还逃得了,刚刚接住了清水的两掌,就被弹了出去。清水立即转身去看铁衣,却不料凤舞兮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就跃身而起,使出一招隔山饮水,手中的青龙鞭紧紧地缠上了清水的脖子,随着凤舞兮使劲一甩,清水被抛向天空摔在地上。此时,龙飞图已经握着朱雀剑砍了下来,清水正要翻身闪躲,他的左臂就被朱雀剑瞬间斩断,浓浓的血水犹如喷泉,左臂落在一旁,还在微微的抖动。清水右掌打出一掌,龙飞图也被抛出很远,摔在地上疼痛得难以张口。接着,清水点住穴道,止住了左肩的鲜血喷涌,然后慢慢爬向铁衣,挪动了一点儿便慢慢闭上了眼睛。
凤舞兮看到文知微节节败退,于是扬起青龙鞭,又使出一招隔山饮水,飞身向着乐风甩了过去,鞭子缠住了乐风的脖子,由于功力不济,再也难像清水一般把乐风扔出去,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而此时,二师叔被乐天几掌推了出去,嘴角溢出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于是,文知微只好去支援二师叔,乐月也用绣花针连连偷袭乐天。乐风正在用手拉着鞭子,他猛然一用力,凤舞兮就被拉了过来,接着乐风一个排山掌打了过来,凤舞兮便弹了出去,摔在地上直翻白眼。
二师叔空出一档,向着乐风飞奔而去,两人便撕打在一起。二师叔一招一式都用尽了全力,招招都想要将乐风置于死地,而乐风的武功也不差,他们二人差不多实力相当。四掌相对,光彩冲天,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抗衡,难分高下。乐天的手中幻化出一个紫黑色的球体,推了出去,文知微被打落在地,他刚刚想要起身,乐天飞着过去,接连打出去无数个紫黑色的光球,文知微疼痛的跪在地上,慢慢倒下。乐月师叔站了出来,接连使出飞针缠着乐天。二师叔和乐风正在僵持着,谁要是先收功,谁就会全身筋脉尽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