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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赵龙奶奶

李末赶紧冲出去,跑进厨房,可是已经为时已晚,赵龙已经被李末的母亲狠狠的咬住了脖子。鲜血从赵龙的脖子里喷涌而出,赵龙瞪大了双眼,像是要说什么,可是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李末想要去救赵龙,王思羽拦住他,道:“别去了!他已经没救了。”赵龙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末看着赵龙被自己的母亲咬着吃着,突然意识到,这哪里还是自己的母亲?这分明是食人的野兽。

李末怒火攻心,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大吼一声。冲着还跪在地上啃食赵龙的母亲,跑了过去。一刀砍在了李末母亲的头上。他母亲怪叫一声,倒了下去。李末赶紧去扶赵龙,李末用手使劲捂着赵龙还在突突流血的脖子,赵龙还有一口气,抓着李末的胳膊虚弱道:“照顾………奶………。”话还没说完抓着李末的手就松了,赵龙就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李末看看死了的母亲,又看看断气的赵龙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赵龙上前拍拍李末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已经死了。”李末抱着王思羽哭道:“我真傻!我如果早告诉他的话,赵龙也许就不会死了。我还傻傻的以为母亲只是得病了!刚才你看到了吗?那……那还是人吗?呜呜~~”王思羽安慰几句,李末起身道:“是我害死了赵龙,是我害死了赵龙。”说着在自己脸上狠狠的发起耳光来,王思羽抓住李末的双手,瞪大眼睛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他们就能活了?”

李末满脸泪痕,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啊!”

王思羽大声道:“你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你好好活着,然后去j市,去找到你的爷爷奶奶。”李末看看死去的母亲和赵龙,感觉都是自己的错,母亲和赵龙都是自己害死的,便激动道:“是我对不起你们,羽子你说的对!”说完突然跑去拿起一个铲子,然后跑了出去。

王思羽喊道:“李末!你要干什么去?”他一个人出去很危险,也不知道李末要干什么去。

李末头也不回,只是向外跑去。王思羽跑过去抓住他,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末擦擦眼泪,道:“我要把他们埋了,让他们入土为安。”说完挣脱王思羽的手,来到家门口附近的树林里,开始挖土。王思羽也拿起铲子,帮着李末去挖土。先让李末发泄一下吧,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会失去理智的。

挖了半个小时,挖了两个坑。李末和王思羽把李末母亲和赵龙的尸体搬出来,安放好,埋好。李末又拿出两块木板,从一个上面写上着慈母杨氏之墓,一个写着朋友赵龙之墓。

李末在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眼角又闪烁出泪光,道:“妈妈,您……在这里安息吧,我没有好好……孝敬您,是儿子不孝,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找到我的爷爷奶奶……还有我的爸爸。”然后又对着赵龙的墓说道:“赵龙,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早对你说明,也许你就不会死了。都是我不好,你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奶奶,你的奶奶现在就是我的奶奶。无论外面怎样危险……我也一定保护好她,就像你一样。你在下面一定要保佑……我们平安。”说着又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李末起身擦擦眼角的泪水,扫扫裤子上的尘土,对王思羽道:“收拾一下,咱们去赵龙的家,把他的奶奶接过来,天已经黑了,如果不快点的话我怕有危险。”李末答应赵龙照顾他的奶奶,现在天已经黑了,丧尸都变得活跃起来,如果他奶奶在出点什么事,自己心里肯定过意不去。王思羽点点头。两人收拾一下,拿着那把菜刀,作为防身武器,和一把手电筒,出发了。

两人摸着黑,在路上慢慢走着,如果不是实在看不见的话,两人并不开灯,因为在没有电的情况下,能省就省点,还有一个是这黑天太容易引起注意了,容易引来丧尸。李末心里十分忐忑,应该怎么和赵龙奶奶说呢,难道要和她说你的孙子被我妈妈吃了吗?她能接受现实吗?我到底该怎么和她说呢。

李末轻轻叹了口气,王思羽已经知道李末的心事,从小到大就是王思羽了解他,李末这人最是有同情心,李末无法对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奶奶说他的孙子死了。他做不到,这种事还是得我来。王思羽心下已经有了盘算说道:“李末,我知道你说不出口,我替你说吧。”李末面露难色,道:“你又能怎么说?赵龙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王思羽抓了抓头,说道:“那就说赵龙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丧尸咬死的,怎么样?”

李末眉头块拧成麻花了,道:“怎么可能吗!他在回来的路上死了,我们怎么又会知道呢?说谎也不会说。行不通的!还是实话实说吧。我们不能瞒一辈子啊!”

李末下定了主意,王思羽也不在说什么。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赵龙的家门口,我该怎么开口呢?因为锁着门李末两人只能爬墙进入,院子里漆黑一片,圈里的羊还在院子里,不时发出绵绵的叫声,如果赵龙没有死的话,这羊应该是要牵到屋里的。

看到这些羊,李末想起当时赵龙给自己的羊,心里一阵酸楚和内疚。

屋子倒是没锁,两人推门进入,李末叫了一声:“奶奶!”屋里好像没人一样,李末打开手电筒看了看。然后又叫了一声,:“奶奶!你睡着了么?”里屋穿出声音:“噢,是龙龙回来啦?”李末进到里屋,看到赵龙奶奶在床上睡觉,

赵龙奶奶看到不是赵龙,奇怪道:“不是龙龙啊?是他的同学,龙龙呢?“李末吞吞吐吐不敢看赵龙奶奶的眼睛,说道:“奶奶,我………我告诉您一件事,您……您可得挺住啊。”赵龙的奶奶耳朵不好,扯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李末又提高了嗓门,道:“我给您说一件事,您可挺住啊!”

赵龙奶奶道:“噢,说吧,什么事啊。”李末豁出去,大声说道:“赵龙他死了!”

听到赵龙死了,奶奶突然晕倒了过去,李末赶紧上前去掐人中,过了一会赵龙奶奶才悠悠转醒,闪闪的泪珠也从她那满脸皱纹的脸上一颗一颗流出,看着赵龙奶奶这么大年纪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末于心不忍,跪在地上抓着赵龙奶奶的手,道:“奶奶您别哭了,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孙子,我也会和赵龙一样照顾您的。”

赵龙奶奶用满是皱纹的手抹了抹眼泪,颤声问道:“孩子,龙龙是怎么死的?是被那些疯子害了?”她说的疯子就是那些丧尸。

听到赵龙奶奶问这个问题,李末心里咯噔一下,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赵龙奶奶道:“龙龙是个好孩子,从小就比较懂事,虽然学习不怎么好,可是对我是挺有孝心的,比他那不成器的爸爸强多了,他们夫妻两个走了以后,龙龙就一直一个人照顾我,这孩子不容易呀!还得给我这个快死的老太婆子端屎端尿的,可是………可是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说着眼泪又从有皱纹的眼角流出。

李末看着奶奶这么伤心,自己也哭了起来,大声道:“奶奶,是我害了赵龙,如果不是我没有告诉他我家里有丧尸的话,他就不会死了。”

啪!啪!李末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两个巴掌。又抓住赵龙奶奶的手往自己脸上打,道:“奶奶!您打我几下出出气!”赵龙奶奶把手缩回,颤声道:“打你!打死你……我的孙子就活了?”

虽然赵龙的奶奶瘫痪在床多年,耳朵也有点聋了,但是也不是那种乡村粗人,她年轻的时候是教师,在那个年代教师就相当于现在的高级白领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灾难她这一辈子不知经历了多少,瘫痪并没有让她放弃生活,虽然儿子不怎么孝顺,但是她有一个好孙子,可是现在孙子也死了。她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顿了一会,赵龙奶奶又开口道:“孩子,答应奶奶一件事,让我去看看我孙子的尸首。”李末抹抹鼻涕,道:“好,我答应您奶奶。我们明天就去我家。”

赵龙奶奶,道:“明天?我还不知道我能活的到明天吗?我还想看看我孙子最后一眼,我这个老婆子死也无憾了!”赵龙奶奶越说越激动,在床上咳嗽起来。

李末赶紧去给她砸砸背,让她舒坦点。王思羽道:“奶奶,天这么黑了,这出去太危险了。村头的那些死人,有可能会发现我们的。”

赵龙奶奶咳嗽的更加厉害了,道:“什么危险的,你们怕我这……咳咳……老婆子连累你们是不是?你放心,大不了我死你们跑就是了!”

王思羽还想再说什么,李末摇摇头,王思羽也就不在说什么了,点了一颗烟出去了。

李末坐在床边,看着赵龙奶奶的眼睛道:“奶奶,您放心我保证您的安全,这是我唯一能替赵龙做的事了。”李末知道奶奶一定要见到自己的孙子,哪怕是具尸体也是。赵龙奶奶点点头,伤心道!:“好孩子,咱们这就去吧。”

掀开被子,李末把赵龙奶奶抱起来,以前来没怎么看清,没想到赵龙的奶奶不光腿瘦,身子也瘦,简直是皮包骨头。大夏天的,她只穿了一件单褂子和一件短裤。李末很轻松的就把她抱了起来,抓着赵龙奶奶的腿就像抓着一根骨头一样。

这让李末想起了自己的奶奶,自己的奶奶也是这么瘦,也是满头白发。炎热的夏天使得知了也烦躁起来,知了知了的一直叫个不停。小时候也是这个时候的夏天,奶奶经常带着自己到外面村头马路上乘凉,躺在奶奶的腿上,望着星空,不时还有流星滑落,那个时候真好。

三人离开赵龙的家,还是沿着来时的小道返回,树林里漆黑一片,李末不得不打开手电筒照明,好几次李末的头都撞到树枝上了,虽然开灯比较危险,但是加快脚步就可以了。

这刚变成死人的人,虽说是死了,但是还是对强光有点反应,靠着本能它们还是会过来的。李末抱累了就背着她,王思羽好几次想要接过来,却都被李末拒绝了,说一定要自己背才行。汗早就流湿了李末的背夹,可是李末丝毫没有停步,脚下越走越快。

李末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的还得有事情要发生,心里一直想着得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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