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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逛街

这两天,兰若基本都和沈家明在一起,他们一起看电视、上上网,有时候还能对电影上的情节进行讨论,大部分时间沈家明都要抱着兰若,但现在兰若对这个好像也已经习惯,不那么排斥了。他们也会一起去菜市场和超市买菜做饭,吃过饭就去附近的公园逛上一大圈。

这天兰若说想去逛街,林静姝又一直在上班,好像全世界就她是个闲人。沈家明笑说,”我这几天也是个闲人,舍命陪君子。“最后两个人就去了购物广场逛街。

两个人从早上逛到中午,在附近吃了饭,兰若实在走不动了,沈家明就拉着她去最顶层的茶餐厅坐着。他们选了一个旋转楼梯的位置,能看得见整个六层商城盘旋楼梯从上到下的人。

兰若扒在栏杆上,指着那些人说,”你看,不管是哪里的人,都这么热热闹闹的。“说完以后又对沈家明说,”我就喜欢看市场和商场的人,不管是小贩还是卖主,还是购物的人,这让我总能体会出烟火人世的感觉。“

沈家明笑道,”说的你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得。“

兰若眨巴眨巴眼睛,说,是啊,我在家里都没干过活。所以……我不太会做家务,也不会做饭。沈家明,如果我搬过去,我可不会收拾你的家。”

沈家明笑着说,“那就学习啊。不过我家里不用收拾。”

兰若眨眼,“怎么不用收拾?我家里都是我妈请的政工打理家务。过年的抽油烟机和玻璃最难搞定,都是他们来搞定的。我平时能拖个地都不错了。”

沈家明笑着说,“我买了扫地宝,不用人收拾。你不会做家务就不要做了。我也不喜欢做。”

兰若说回去一定要看看那个扫地宝。两人正说着,兰若看见一个走过来的小孩子在吃冰淇淋,便说自己也要吃,沈家明便叫了服务员点了一杯冰淇淋,就这样看着兰若吃。

购物大楼其实也是凯达的地产,大楼顶棚透明,最顶上种植了植物,夏天可以保持凉爽,同时也是低碳环保的无烟大楼,这是凯达近年来在N市设计的最好的购物大楼,还曾经获过奖。这还是听兰若说的。

彼时,阳光正从顶棚射进来,照在兰若脸上,她的脸在阳光下那样不真实,沈家明想到的就是一个成语:与光同尘。他眯起眼睛,看着吃冰淇淋的兰若,说,“你的名字我很喜欢,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我爸妈。”兰若专注吃着冰淇淋,不好好回答。

沈家明笑起来,说,“莫不是本该倒着来念?若兰?”

兰若故做呕吐状。

沈家明笑,说,“你又不肯告诉我,那我只能瞎猜了。”

“桑之未落,其叶活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兰若一口气。沈家明听完才忽而笑了。要是兰若只说了前半句,他一定没有听懂,但是后半句”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他可懂,他哑然失笑,反问,“你到底是学文还是学理的?要不是后面那句经常听,我真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说这段诗经,是想说你的名字出自其意呢,还是给我提醒,让我不要辜负了你?”

兰若一听“辜负”两个字就有点怒,她放下吃到一半的冰淇淋就作势要打沈家明。沈家明一把抓住她马上要落下的手臂,脸色故意一沉,说,“又不乖啦?”

兰若马上换上另外一只手去打他。他只好把她的两只手都抓住,然后又全部放在一个手里。他知道她马上就要上腿了,所以在她上腿前就用腿抵住她的腿。吓唬她说,“再乱动小心就地正法你。”

这话马上让兰若不敢乱动。沈家明笑着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快,乖乖告诉我你名字来意。”

兰若一把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撇着嘴说,“哪有什么来意。”

沈家明从兰若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嘴唇正好落在她耳朵背后一处敏感的皮肤上。她咯咯笑着缩了一下脖子就要跑,沈家明笑着一把抓住她,把她又按回自己的怀里。哑着嗓子小声在她耳边说,“再不说我就在这里亲你啦。”

兰若笑得不行,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咯咯笑着说,“别动,痒。”

沈家明笑着拥着她,她这才说,“我妈怀我的时候我动静挺大的,听姥姥说胎动跟男孩子一样,我爸妈就以为是个男孩,希望我能顺利产下来。若字就有顺从的意思。加上我爸这人年轻的时候是个文艺男青年,就给我取了一个若字。谁知生下来却是女孩,可给我爸妈失望坏了。后来说要改名字,我爸又说,若字也有比得上的意思——若就是比得上,不若就是比不上。我妈就觉得好,意思恐怕就是比得上男孩子的意思吧。后来名字便没有改。”

沈家明笑着听完,不想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居然有这么多意思。他说,“其实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不过兰这个姓本来就略带女气。男子不管谁取,都会觉得略微柔媚,女性倒是不管取什么,都会觉得很是柔媚。”

兰若白了他一眼,说,“你还都知道啦。这个兰字怎么柔媚啦?花木兰也是女人,人家胜过你们男儿千千万万倍。“

沈家明笑着说,”是是是。但是人家也不姓兰啊。“

兰若说,”你怎知她不姓兰?“不姓兰难道姓花?史书上连她的籍贯、姓氏都没有明载。我觉得所谓的木兰,就是一个对女性坚贞、勇敢等品质的一个统称。小时候有一种女性摩托车,还叫木兰呢。而且,兰这个姓氏,源于姬姓,出自春秋时期郑国君主郑穆公姬兰之后,他母亲在生他时梦见有人手执一株兰草,正所谓幽香扑鼻,遂取名为兰。后来他的庶子孙中就以他们的王父之名为姓氏,这个地点是在SX,花木兰可能出生在HN,所以或许出自芈姓,楚庄王芈兰,他后人就在HN。当然啦,这些都只不过是姓氏的始祖,它还有很多分支,在各朝各代变革和繁衍。“

沈家明说,”你连这些都知道?“

兰若说,”我姓兰啊,当然要弄清楚我的姓氏来源啦。“

沈家明说,”那你也说说我的。“

兰若说,“你的我又没看过,也没研究过,怎么说。”

沈家明笑,他感叹一般地说,“兰若,我觉得你真不应该读什么建筑工程,你应该去读个中文系,随便哪个专业,你都能成为翘楚。”

兰若一听这明显带着溺爱夸赞的话,不由地转到沈家明面前,突然一把捏住他高挺的鼻梁,咬牙切齿道,“就你知道啊。我也知道。”

沈家明没想到本来安静说话的兰若会来这么一出,他忍着疼一把拉过兰若的手,沉着嗓音说,“怎么,又不听话了。你怎么这么调皮?难怪叫个若字,顺从。顺从。懂不懂。”

“不懂不懂不懂。”兰若头摇的跟拔浪鼓一样,还像个小孩一样将小口唾沫故意吐在沈家明脸上。

沈家明几乎气结,又无可奈何。他抓住在他怀里笑的咯咯的女孩,忍不住也笑着说,“我怎么感觉我是你爸爸,你就是我的小女儿。”

兰若笑着打他,“我才是你妈妈。”

沈家明不怀好意地把兰若扯到跟前,对着她的耳朵悄声说,“谁会和自己的妈妈做那种事。”

兰若脸一红说,“你做那事的时候就像我的孩子。”

沈家明哈哈大笑,说,难怪有人说,男人像芒果,外面黄里面更黄,女人却像鸡蛋,外表是白嫩的,里面的蛋黄却一样黄。“

兰若白了他一眼,说,”你好色。“

沈家明哈哈一笑说,”我要是不这样对你,那你就该自卑了。“

兰若又气又恼,跟沈家明扭打在一起。沈家明知道她要动手,一把握住她的胳膊,说,”这可是购物广场,这么多人看着呢。“说着就在已经安分的兰若脸上快速地亲了一下。兰若又打了他几下。

两个就这样又说又闹,逛街买东西,主要是吃东西。下午才回家去。

沈家明买了好些菜,从车里提出来就一直是他提着,回去以后兰若歪在沙发上不想动。沈家明只好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回归原位。最后还是煲了一个汤,做了米饭,叫了外卖炒菜回来吃。

晚上两人一起睡下,觉得如此这样,便可以天长地久。

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场极大的雨。兰若和沈家明都不想起来,一直睡到中午。兰若在半早上醒来了,拉开窗帘一直看着外面的大雨滂沱到细细的雨丝滑落在窗子上,然后滴下去。

她回头看着沈家明,他还是一副浓密的睫毛紧闭着,仿佛是飞倦的蝴蝶栖息在花丛里。她却突然觉得伤感,她觉得她这般年轻、这般盛放,会不会也像这场极大的雨,慢慢变成雨丝,最后滑落,最后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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