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楼下,又心里难过的想回去。但是她也没有钥匙,一旦出去了连门都进不了。她想给他打电话,又觉得没面子。一时之间纠结万分,又难过又委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像极了以前自己一直讨厌的那种矫情女。
兰若最后在公交车站站了一会,才踏上回去的公交车。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沈家明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发短信她也不回。她还一直想着回去怎么面对众舍友,谁想回去发现宿舍里竟然空无一人,后来她方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她们宿舍是空的。剩余的几个人还以为她昨天在宿舍一个人呢,都回来道歉,还给她带各种好吃的。她也正好懒得解释,独自揣下了自己的这个小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依旧对沈家明不理不睬。沈家明早前习惯了她这种样子,只当她是小打小闹,也不当回事。依旧每天信息电话不断。除了电话不接,沈家明的短信她都有看到。有时候沈家明还见她不回,就发一个笑话过去。她也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几天后正好是周五。沈家明下班直接开车过去找她,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到她宿舍楼下她也不见。沈家明是又气又可笑,不知道她又跟他玩哪一出。他直接给杜婉打电话,杜婉下楼来,一眼就看见理着平头穿着T恤牛仔裤的沈家明。近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头发已经成了平头,依旧是帅的要死的节奏。
杜婉当时接到沈家明的电话,还狐疑着问坐在床上看书的兰若是怎么回事。兰若说,”别理他,我们已经分手了。“她自然没有告诉杜婉她和沈家明之间的事。
杜婉笑着不行,扒在窗子上往楼下看去。即使高空俯视,也能被那男人的一副好皮相震的心痒。”这么一个大帅哥,整天被你这么糟践着。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兰若当即就瞪了杜婉一眼,”我暴殄天物?就他?……他才是暴殄天物。“
杜婉自然没有听得出兰若口中的意思。宿舍当时除了卓菲,所有人都在,其余三个女生都不约而同地跟杜婉一样,扒在窗子口往下看。那宿舍窗子口本来就小,又放着桌子,哪里容得下四个女生扒,彼此相互挤着笑着说着。兰若皱眉,也伸过头扒了一眼。谁知好像跟沈家明心有灵犀,沈家明居然往上看了一眼。兰若立刻回过头来,剩下的几个女生都惊喜万分,都快要达到尖叫的地步了。
秦笑笑夸赞着说,”我们兰若眼光就是不一样,不出师不要紧,一出师就来票大的。
鲁小平说,“诶,他好像还挺有心的,手里提了一个大袋子,是给咱们宿舍的女生买的好吃的吗?”
林静姝笑着说,“确实跟杜婉说的一样,帅的人神共愤。兰若你还真是暴殄天物。”
连林静姝都这么说,这让兰若情何以堪。她哭笑不得,眼睁睁地听着大家夸赞沈家明,眼睁睁看着杜婉就这么下楼去拿那一大袋子好吃的。
沈家明一见杜婉出来,就把手里的一个大袋子递给杜婉,“给你们宿舍的。也没个机会请你们宿舍女生吃饭。”
杜婉知道沈家明的意思,跟兰若扯来闹去,从三月熬到六月,好不容易同意了,又整天这个那个的不消停,别说请她们宿舍吃饭了,现在都还没人知道兰若有个男朋友,除了林静姝和杜婉,其他人还以为不过是追求兰若的男生。
这兰若够沉得住气的,同一个学校的校草,这么人尽皆知的辛子腾,她都能跟他经历了从相识到相知甚至暧昧的过程没被人发现,更何况是比他们年长一届已经工作的沈家明。
杜婉顺手打开袋子,好家伙,各种吃的都有。想必沈家明来之前特意跑了一趟超市,也不知道女生都爱吃什么,各种零食是各样拿了一份啊。
杜婉几乎笑的岔气,也不知道兰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帅的一个大帅哥放在这里,整天被她糟践着,弄出的事情接二连三的让人啼笑皆非,也不知道兰若到底想干个什么。
杜婉看见沈家明郁闷的表情和那个平头发型就想笑。沈家明被笑得几乎气结。说了一会闲话就要走。杜婉说,“放心,我回去以后好好劝她。要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沈家明嘴唇一抿,说了个“好”字就准备离开。走前还往楼上看了一眼,但见兰若正探个小脑袋往外看。他笑了一下,也就离开了。兰若只好独自生闷气。
第二天周六正好就是毕业的散伙饭,沈家明如愿把兰若给带了回去。
兰若被沈家明带回公寓的时候就据理力争不愿进门,还顺势在他的门旁边的墙上踩了几个大脚印。因为当天她正好穿着一双马丁靴,她的脚又不算小,38、39码的随意切换。这脚都能赶得上一个瘦小男人的脚了。后来这脚印从沈家明无奈想把它弄干净,到最后舍不得将它随意涂抹掉而一直保留下来。
兰若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在沈家明半个身子下躺着。她有点失忆,动了一下,把他推开,在地板上捡了自己的衣服,赤脚就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却怎么都不愿意跟他继续躺在一起,便和衣睡在了沙发上。或许是太困了,没一会她就没了知觉。
也不知睡到多久,兰若就觉得胃里难受,快速跑到洗手间马桶里狂吐一番才终于觉得好一点。或许是抽水马桶的响动惊扰了沈家明,他睁开眼睛一看,以为兰若不过刚刚起身去洗手间,便也没有再理会,翻过去继续睡了。然而睡了一会,发觉她还是没有回来,而且洗手间的灯也已经关了。
他猛然清醒过来,扳开床头灯一看,卧室空空荡荡,他立起身,出去以后但见客厅也空无一人,因为沙发靠背和客厅较为昏暗的原因,他没有看清兰若就在沙发上睡着。他忙回卧室穿好衣服,走到玄关处拿上钥匙和手机,打开手机拨号出门时,才发现兰若居然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沈家明一颗紧张的心立刻就放松下来。他走到沙发前,蹲下身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兰若,自是苦笑一番。想想这些日子跟她相处,简直是他人生中从未遇见过的遭遇。他独自生活了22年,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本来并不知道如何跟另一个人一起生活,如今这女子闯入他的生活,做出的事情每一件都似乎是要生生证明自己的存在。他一方面焦头烂额,一方面应接不暇,一方面又乐在其中。
他轻轻唤她,“兰若。兰若。”
兰若“嗯”了一声翻过身来。他便把她抱起来。或许是潜意识害怕自己掉下去,她顺手就搂住他的脖子。
他把她放到床上给她脱去衣服。自己也脱去衣服以后尔钻入被子。他喜欢她清爽干净的皮肤,他总惊觉她的身体仿佛一朵洁白的梨花,惊艳舒美,清凉无污。书上说女子“冰肌玉骨”,在抵上也就是如此。
兰若这一觉睡的相当安稳。她再次醒来已是晨光乍现。她睁开眼睛一看,怎的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到了这张床,和这个人身边。
她动了动身体,把自己从他的怀里挪出来,大脑却慢慢开始清醒。她转过去看晨光中的沈家明。他睡的很安稳,浓密的睫毛好像画中看到那种镂空的翅膀一般,展现出他内敛而脆弱的一面。她望着窗外的微光,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突然觉得时光会飞速离开,而她跟他会来不及老去就分离。
她心中依稀有着伤感和对他的留恋。然而这伤感和留恋在沈家明醒来以后就烟消云散,她又把沈家明的祖宗十八给问候了遍。
沈家明醒来的时候,她正看着他。他迷糊中看见她看他,便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看能看出眼睛亮的光泽,这个光泽是后来所有在沈家明身边的人都没有见过的。
他顺势就握住她放在枕头上的手腕。牵着她的手就在手背上亲吻。兰若也不躲避,就让他这么吻着。忽然他哑着嗓子,带着性感的声调说,“要不要再来一次?”
兰若“啊”了一声,才忽然明白过来。忙说了句”不了“,就把头藏在被子里。沈家明把她拉出来,覆在她身上说,”第一次难免容易失忆,至少我记的不太清楚,昨晚你喝多了你记的不太清楚。今天早上我们都记得。“
兰若忙探出头用胳膊支住他,一边朝他摇头一边说,”我记得,我都记得。“
沈家明笑,拉开她的手,低下头开始吻她。这个早上,兰若才算真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整个身体不是她的。疼的不是一般的。仿佛一会是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上,一会回归到了干燥无垠的沙漠上。但是这次她没有再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