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道:“你的意思是?”
龙言道:“异常的人总是会经受异常的折磨。你的内心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无论去哪里,只要你坚持自己,就会经受痛苦。别人的,自己的,你准备好了吗?”
唐敏道:“我并没有准备承担什么。”
龙言道:“别被黑暗蒙骗了自己。”
唐敏道:“什么意思?”
龙言缓缓闭上眼,唐敏被拉回现实。时间并没有流逝多少。左洁还是转过头看别处的样子,只是动作线比之前延长了一点。唐敏注意到龙言之前的眼神完全没变,还是一副自然不露痕迹的浅笑。这使自己怀疑之前脑海中现实的画面是否真实。转念一想,曾在一本侦探小说上看到的一句话:没有能力察觉到的真相并非没有痕迹,也许真是无法察觉。
杜隐道:“唐敏,怎么还愣着,雪越下越大了。虽然站在雪中很享受,但是时间一长也会很麻烦。”
唐敏道:“你们到底是谁?”
龙言道:“都是一群不正常的人,用不着拿以前的东西搪塞。”
唐敏道:“我总觉得很特别。你和杜隐所表现出来的不同寻常。”
左洁道:“那是因为你和他们不熟,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久了就觉得平常。”
张蓉道:“快走吧,一个男的这么谨慎,以后怎么能看到未来。”
唐敏道:“我有说过要未来吗?”
唐敏转身离开,不顾身后的五个人。杜隐等四人匆忙跟上,张蓉站在原地许久,看他们走远后,不情愿的小跑过去。
六人在野外的小路上往镇中心前进,雪白的原野上留下一条黑色足迹,在这皑皑白雪中显得突兀。
杜隐道:“左洁,是不是很冷。”
左洁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转过脸颤抖的摇头,眼角还挂着笑意。
张蓉看到左洁的样子,心里很不爽,在一边鄙夷地哼了一声。像是在说:真是个弱不禁风的家伙,看到这种柔弱的样子就烦。龙言走在最后饶有兴趣地看着。杜隐脱下外衣刚想披在左洁身上,迟疑了一下又穿了回去。
朱婷道:“笨杜隐,嘻嘻……”
杜隐无辜的看了众人一眼,引得四周一片笑声。寒意似乎减去许多。
杜隐道:“为什么要跟来,外面冷。”
左洁一直走,并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露出来。杜隐不再过问,三三两两地走着。雪越下越大,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车站零星地站着几个人,车子从远处慢慢开到车站,唐敏在远处放开脚步狂奔,冲向停在车站里的车子,对身后众人喊道:“再见,我的朋友!”
杜隐道:“再见!我的朋友,再见……”
龙言道:“我内急,上个厕所。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
朱婷刚想开口,但龙言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一个人跑到小弄堂里不见了踪影。朱婷一肚子怨气,踢了一脚地上的雪。
车子缓缓往前开,窗外的雪依旧纷纷,白白的一片,遮住远方的风景。白色,清楚地散发着令人难以容忍的极寒。它让灼热的大地得到沉息,恢复秩序和安宁。
雪……总是能让人沉浸到灵魂的深处,寻求到这个世界所不能得到的纯净。车轮碾压冰雪的声音从车下传来,硬、脆的吡啵声,声声入耳。它淡化了发动机沉重浑浊的轰鸣声。这是一种能够被吸入脑际的冰冷美声。
唐敏为此着迷,忘了一切,眼中所见只印在瞳孔中,思绪被冰冷的白雪定格。车厢过道湿了一片,可看上去还是那么和谐。
沉思之际,唐敏耳畔传来一个声音,“嗨!”
唐敏抬头看到龙言从外面上车,吃惊道:“是你?”
龙言坐到唐敏旁边,依旧是那种冰冷而自然的微笑,“是我,是不是很开心,惊喜哦!”
唐敏被龙言的幽默给逗乐了,“别闹,这么远你是怎么做到的?”
龙言道:“山人自有妙计。”
龙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在你绝望的时候打这个电话,就说是龙言叫你打的。”
车子缓缓开到一个站,龙言从座位上起身,“当然,不打也可以,再见!”
唐敏道:“你从着下车是要走回去?”
龙言道:“这都被你猜到了,祝我好运吧!”
唐敏道:“可外面雪下的……很大唉!”
后面的话龙言已经听不见,车子关上门往另一个站点驶去。唐敏微微一笑,一个比杜隐还奇怪的家伙。
凌峰望着窗外的雪出神,龙语站在一旁和他一起。教室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几乎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看雪,这是奢侈的。李长月站在后门口,见到两人背对自己,直接走进教室拍了一下龙语的肩膀。
李长月道:“龙语?”
龙语道:“你有什么事吗?”
李长月把一张纸递给她,“星期天有空吗,邀请你一起出去玩。”
龙语道:“不去。”
李长月道:“去一下嘛,很好玩的。到时候还有很多人。大家一起,就是去公园逛逛,交流一下学习经验和心得。”
龙语道:“我不太喜欢把说清楚的事再陈述一遍。”
李长月收回纸条离开。
凌峰抬头依然看着窗外,“得到和为了不失去,都会带来应有的结果。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去做自不量力的事情?”
龙语道:“你这是什么话。她有这番勇气至少比其他人更加接近成功。”
凌峰道:“你变得不像你。三年,在我看来是不应该产生多大变化的。”
龙语道:“自从人存在以来,已经历经万世。万世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变。”
凌峰道:“可是你变了。”
龙语道:“是的,我变了。”
凌峰道:“我不懂,明知李长月是故意找你,包藏祸心。为什么你还会那样说。”
龙语道:“恶意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每个人心中都会存在的。你无须担心,也不必阻止。只要发生,定会有人为此背负。我想她自己应该很清楚。”
凌峰道:“接下来的几天免不了受她纠缠。这样让我感觉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