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言道:“所以我们要多注意观察。不一定是财富的原因。我们对每一个人的表现方式都不一样,也不可能实现同等待遇。只是关于物质差距形成的不平等比感情上的不平等更加直观和难以容忍罢了。”
凌峰道:“为什么?”
龙言道:“人性。”
凌峰道:“好一个人性。”
杜隐道:“世界上存在这么多自以为是的人,哪来的平等。还是各自回家吧!”
朱婷用很凌厉的目光瞪着龙言。
龙言道:“干嘛,想用眼神杀死我啊!”
朱婷道:“眼神要是能杀死你,你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有个凑热闹的同学嬉闹,“一百遍啊,一百遍……”
龙言道:“有这么大仇吗?”
朱婷道:“快说,你们星期天去哪了!”
龙言道:“去广场逛了一圈,也没什么特别的。”
朱婷道:“为什么耍我,骗我上车,自己又从后门逃出去,还笑的那么可恶。”
龙言道:“没有,心血来潮,练练手脚。一不小心就下去了。”
朱婷道:“你还押韵,你个骗子,现在怎么办!”
龙言道:“骗都骗了,你看着办!”
朱婷道:“我要知道怎么办还问你,你说怎么办?”
龙言道:“和你再出去玩一次,好不好?”
朱婷道:“要是再骗我呢?”
龙言道:“这可真让我为难,要再骗就再带你出去玩一次!”
朱婷愤愤不平地举起右手,严肃的脸印在龙言眼里,美丽认真,神奇十足。她的右手伸直甩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龙言人已经后退躲开看似倾尽全力的一击。朱婷的身体在右手打出去的时候往前倾了不少,不得不迈开一小步稳住身体。气愤之余,拔腿就冲上去,龙言被逼着往前跑。
两人在教室里兜圈,激起很多灰尘。周围的同学若无其事,依旧自顾做事吵闹。打打杀杀的也不止她们一对。灰尘在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被人们吸进肺里,吐不吐的出来也从未有人在意过。这里的人都非常坚强,不怕吸入灰尘会得什么病,也不像很多人那样用手捂住鼻子,再用另一只手拍打灰尘并露出一副厌恶的难以容忍的表情。经常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人早已习惯,早就有了抵抗力来阻止这外部不利环境的侵害。杜隐很自然地坐在左洁边上。
杜隐道:“星期天的事你有没有生气呀?”
左洁道:“没有!”
杜隐道:“那你不说点什么吗?”
左洁道:“不用了。”
左洁平静的语调和没有波动的情绪,还有无言的冷淡都令杜隐觉得窒息,猜测不到她真实的想法。杜隐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开始变得压抑、难以容忍。坐立不安的他不知后面该说什么。
杜隐道:“对不起,星期天不该把你丢在车上。”
左洁道:“没事。”
杜隐无言,回到自己座位。这种感觉就像拒绝和你交流,把你放逐到一个感情的荒岛上。没有情绪的发泄口,就压抑着,消磨精神和毅力,让你狂暴。杜隐拒绝再想这件事,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但是一时之间无法平静的了,只得沉入心底来结束这个奇异的感情。
龙言示意朱婷停下,“别追了,快上课了,上完课以后再追,好吗?”
朱婷又是一记以眼杀人:告诉你,下课绝饶不了你。瞪完以后回到座位。
老师在讲台上非常淡定地讲课,除了班里前几名的学生外,没有几个在意他在上面说什么,写什么。
教科书一直摊在桌上,从开始翻到的一页,一直就是那一页。那一页很干净,没人去看它,更没人去碰它;那一页很脏,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弯曲的线条,写着奇形怪状的文字;那一页,白纸黑字,闪耀着寂寞。
吵闹声逐渐变大使得老师有点难以容忍。老师的表情很不自然,行动也没之前流畅。不得已将声音加重些许,以此吸引同学们的注意力,并告诫他们不要在上课时间太吵。这招非常有效,也是老师惯用的招数,同学们也懂。不过一堂课下来老要提醒四五次,真有点吃不消。有心教授,无力劝学,此师者之大难也。
下面的学生不明老师苦处,依旧很天真,在笑声中度过美好的青春。这其中有多少人真,多少人假。
杜隐一路发呆,从课上,到课下。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一种幸福,深邃的灵魂在感受的是这个环境中暗藏的几分不可知和生命的几许流逝。龙言抛来一张纸条,杜隐随手一接。
在发什么呆,左洁那去了么,怎么说?
几个简短的话了结,准备好一大堆东西没处发挥,被她三言两语逼出内伤。
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说不出口,完全就是我说,她答。一点对我和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也不责怪,也不生气。甚至连发生过这件实情的表情都没有。
每个人对事情的反应都不一样,用不出去就算了,结果完美就好。
关键是看不出来,平静地让我心慌。
那就叫她出去说明白呀。
杜隐把纸条撕碎放到抽屉里。教室里依旧闹哄哄,坐在最后面也听不清老师在讲台上到底说些什么。在疏忽时流逝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跟勤学苦读时过的一样快。
傍晚,没有太阳,天空蔚蓝,浮有几朵白云。教室里的人都离开去食堂吃饭,龙言和朱婷也不在。左洁收拾好课本准备离开,一只手有力地拉住她。左洁心里一惊,没等回头就被杜隐拉出教室。她很顺从,没有反抗一下子,也没问为什么,像一只温柔的白色小兔子。
很快的,他们到了围墙边。杜隐放开手,蹲在地上示意左洁上背。左洁没有犹豫,双手裹住他的脖子。杜隐提着双腿托她上背,一个纵步飞出围墙。左洁听到了风声在耳边呼啸,心里美滋滋的。
杜隐钻进林子,站在一棵树上,“抱紧我,要放手了。”
左洁听了他的话用双脚缠住他的腰,两人贴的更紧。此时,杜隐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移动,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两人耳边尽是移动激起的风声。左洁高兴不已,心里很激动,原来飞翔的感觉是这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