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隐身边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使得凌峰无所适从,把杜隐拉到一边,“你怎么回事?”
杜隐道:“什么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
凌峰道:“好好的?好好的,你身边怎么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女孩子?”
杜隐道:“哦,她是我女朋友,非要跟我出来。”
凌峰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看她一副骄横傲慢的样子。”
杜隐道:“她非要我做她男朋友,然后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就答应了。”
凌峰走到张蓉身边和她互道姓名,三人一同前往约定地点。龙言、朱婷和左洁早已在到达,等杜隐一行人和他们汇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人群深处。此行的目的是游玩,寻找平日看不到的风景。
市区人潮涌动,杜隐等人随着波浪起伏不定,在拥挤的人群中被迫挤向前方。到了人民广场,彩旗飘飘,条幅漫天,人声鼎沸。中间的喷水池射出道道水柱,送来阵阵清凉。水汽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彩虹。广场上处处都是俊男靓女,衣着光鲜,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欢声笑语。这种气氛最能升华人快乐的情感,即使是非常痛苦的人,若在这种环境之下,也能露出一份微笑。
张蓉钟情地站在一个地摊前,摊上摆满各种用棕榈叶子做好的小玩意儿,蝉、蛇、蜘蛛、蚱蜢……摊主正在编蜻蜓。杜隐站在张蓉边上,两人饶有兴致地看着。
张蓉改变以往的态度对杜隐道:“帮我买一个吧!”
杜隐浅笑,“帮我不愿意,送就心甘情愿。”
张蓉笑起来挺好看的,平时的冷态度不知做给谁看。杜隐一向认为女生变化多端,没个定准。不知何时,自己的思想又开始漫天飞舞。张蓉拿到蜻蜓以后不停地把玩,大有爱不释手的意味。左洁心里想要,可终究是说不出口,脸上装作若无其事。朱婷和龙言在说着什么。凌峰一个人在看风景,看那些色彩斑斓的事物。
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去形成伞状雨帘。天空中出现一条巨大的彩虹。惹得行人驻足观赏这壮丽的景色。
杜隐等人找到一条石椅,一群人做在椅子上看人来人往。杜隐抬起沉浸的眼睛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想:真巧。凌峰也看到了,是林艳和乔娇。不过她们并没有看到,除了乔娇,她在不经意间把头转向这边,刚好看到他们六人坐在一张石椅上。
杜隐长叹,问凌峰,“认识?”
凌峰道:“班上同学。难得师生关系好,都一起出来游玩。”
龙言道:“不过她看你的眼神还蛮特别。是不是有惹过她?”
凌峰道:“这都被你看出来,可以去当算命先生了。”
三女却在议论乔娇旁边的林艳。身材窈窕,艳丽多姿,不禁对她产生好感。
龙言道:“算命我不会,看相倒会点。”
杜隐道:“命由天定,相由心生。看相当然比算命容易。”
龙言只是笑笑。气氛变得沉默,像降临的秋一般死寂。有人在享受,有人却无法容忍。秋风落叶在盛开的黄花面前更胜一筹,这就是自然的力量,能深深地影响人们。
陈娜出现在城楼上,夕阳正好,染红天边的白练,似道道红霞装饰黑暗降临前最后的天空。深红色的光线射进她眼里,闪出一些泪。一个穿着古朴的书生靠近她,负立在侧。
书生道:“又在自悲?”
陈娜道:“师兄,我父亲的病情怎么样了?”
书生道:“暂时还比较稳定。放心吧,会没事的。”
陈娜道:“那就好。”
乔娇和林艳坐在离杜隐等人不远的草坪上。
乔娇道:“林老师,我刚看到凌峰和一群人在一起。”
林艳道:“是吗?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乔娇指着凌峰的背影,“就在那!”
林艳道:“你故意叫我坐这里的吧。你们是同班同学,彼此要有礼貌。看到就应该互相打声招呼。”
乔娇道:“那现在还来得及吗?”
林艳道:“是不是很难受,明明想打招呼却错过时机,坐在这不知如何是好。勇敢一点去打声招呼就释然了,何必纠结。”
乔娇听林艳的话,站起来往凌峰走去。紧张中带点慌乱,或者说慌乱更多。心一直在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优雅大方,但终止不住横冲直撞的情感。路不远却举步维艰,心跳和脚步形成鲜明地对比。回头望去是林艳充满鼓舞的笑容。用手摸摸脸,像在发烧一样。不觉地头更低了。眼见凌峰近在咫尺,耳边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龙言转过头,用含笑的眼睛诧异地瞪着她,好似要看穿一切。
乔娇话语颤抖,“凌……凌峰……”
凌峰道:“怎么这么巧,在这碰到你。”
乔娇紧张的心稍微平静,“我是和林老师一起出来的,她现在还坐在那呢!”
众人一齐望向她所指的地方,看见林艳展露微笑。凌峰等人一起走过去。
众人道:“林老师好!”
只有龙言闭口不言,横遭几束冷眼。
林艳不以为意,“你们好!”
“儿子,这么巧,还和我的学生认识。还有你,怎么也在?”
杜隐被林艳看的不好意思,旁边的左洁、张蓉、朱婷更是云里雾里。
朱婷道:“龙言,她真是你母亲?”
张蓉道:“三人的关系比较特殊。”
左洁道:“好复杂。”
现场很混乱,特别是很多人说话的时候。质疑、解释、议论铺天盖地而来,局面越来越难以收拾。
林艳道:“都说完没。我来总结下,龙言成为我儿子是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喊我妈。杜隐是帮过我才认识的。你们的假设和猜想均不成立。龙言不是我生的,更不是什么私生子!”
树的影子被拖的很长,逐渐模糊。最后几道橘色红线从地平线下射出。这是一个黑暗走向舞台的时刻。凉风袭来,城市中还留有喜庆的温热,暖暖的在空气中散播,但这并不能掩盖即将来临的清冷。城市的夜画上文明的浓妆,从它转向地球暗面的时刻,款款而来。广场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其中走了一些人,然而又来了一些人,穿行于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杜隐等人都走得所剩无几,只剩杜隐、凌峰和张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