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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头,你说这回那南柯梦能否破去天下侯府内的天幻棋局?"酒楼上,一名肥头油脸的胖子咂了一口烈酒,就着口中的烧肉,灌下喉咙,顿时油脸上泛起一抹红光。
“诸胖子啊诸胖子,逛窑子、哄得那漂亮小娘皮心花怒放的机灵劲去哪儿了?这还用说?南柯梦今年再破不了天幻棋局,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尿壶。”酒桌对面的瘦高老头不乐意了,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满口黄牙的歪嘴一撇,张口而来,对诸胖子的言论嗤之以鼻,很是不屑。
……
每年三月中旬的燕京,不出什么意外,街头巷尾谈论最多的还是关于天幻棋局的事。
今年三月中旬的燕京也不例外。
传言能破天幻棋局者,关乎大秦国运,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谁能破去天幻棋局,自然成了人们酒足饭饱后的谈资。
与往年一样,转世圣童南柯梦成为燕京百姓心中破去天幻棋局的第一人选,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人选。
因为天下皆传:转世圣童关乎天下气运!
既然南柯梦本身关乎天下气运,那么破去天幻棋局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前几次失败而返,但没有人质疑这点:南柯梦破去天幻棋局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街头巷尾百姓的热门谈资,身在天下候府厢房内的云川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过‘呵呵’一笑而已。
“你知道外面传得最热闹的话题是什么吗?”司无心望着不是在吃饭睡觉中、就是在闭目打坐中的云川,问了一个漫不经心的问题。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云川轻轻的动了动嘴皮,声音平缓,连眼睛都没有张开。
“整个燕京,甚至整个大秦都在传,能破去天下候府天幻棋局的,只有大秦风云榜排名第一之人南柯梦,因为南柯梦乃圣童转世,关乎天下气运。”不管云川想不想知道,司无心仍旧继续述说着,并刻意将‘大秦风云榜排名第一’这几个字说得格外响亮。
“大秦风云榜排名第一?转世圣童?关乎天下气运?”云川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这一连串头衔都很高大,不论夸张与否,都说明南柯梦乃不出世天才。这些头衔不仅高大,并且每一个头衔都不简单,甚至令同辈之人感到窒息。
云川有些失神。不知为何,虽然没有见过南柯梦,但云川心里升腾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这股奇观的感觉便是:南柯梦必然会成为一座他难以跨过的高山。
路,果然漫漫啊!
可不论这山多高,不论这山多么难跨,我云川都要跨过去。
抱着这种想法,云川睁开了眼睛,目光犹如浅水,清澈见底。
“你很在意南柯梦?”司无心明知故问。
“在意,难道你不在意吗?”云川望着司无心绝美的脸蛋,不由反问。
“不在意。”出乎意料,司无心竟然不在意南柯梦。
没有人知道司无心到底真的不在意还是假的不在意,云川也不会去揣测司无心到底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
圣童转世南柯梦,关乎天下气运,既然关乎天下气运,身为前朝大楚公主、并一心想要翻了大秦之天的司无心,怎会不去在意?
司无心原本可以不用回答,但是她回答了,并且将真话说了出来,她真的不在意南柯梦,即便南柯梦乃圣童转世——同时关乎天下气运。
云川想要问为什么,随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此刻的司无心,正安静的望着他。那坚定、清澈的目光,告诉了云川她为什么不会在意南柯梦。
“我帮不了你。”云川张了张口,想要将这五个字说出口,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
司无心的目光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他感到莫名的忧伤。所以下一刻,云川决定说些什么。
“我帮不了你。”云川还是将心中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是非常认真的说了出来。
“你帮得了我。”司无心很倔强,眼神依旧干净无比,犹如空谷鸣泉。
云川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司无心对他那么信任?在他看来,司无心的举动和飞蛾扑火没什么两样。
“大楚成千上万将士的鲜血,大楚成千上万将士的遗志,大楚成千上万百姓的悲愤,大楚方圆百万里的山河,我背不起,也没有背起的理由。”云川将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他的确没有背起大楚复国这个宏伟志愿的理由,更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背的起大楚复国-——这个宏伟的志愿。
司无心稚嫩、好看的嘴唇张了张,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说不了。
云川说的没错,他没有理由,因为他不是楚人,说起来,云川与她非亲非故。
但司无心有理由,她的理由便是:云川很有可能是‘那人’。
虽然牵强,虽然不讲道理,虽然对云川不公平,但这个理由足够了。
“我可以等。”
平淡再平淡不过的语气,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司无心转过身去,将瘦弱却倔强的背影留在了云川的眼中。
若仔细观察,司无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虽然只有一刹那。
司无心身体短暂的微颤,还是被云川双眼捕捉到,他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有些残忍。转念,云川又摇了摇头,因为他说了真话,无愧。
随后便是沉默,沉默过后分外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细雨落在林木花草上的声音。
“哒哒哒!”
轻快、有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厢房内的这片沉默。
在一个时辰之前,典雅又不失大气的书房内,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刻有狮虎雕刻的檀木椅子上,看着下人们收集来的情报。
“没有洗髓过,没有灵力波动,出手便是超级阵纹,而这阵纹很有可能是上古阵纹,不仅如此,那素衣少年还精通丹道,同时凝结了阵鼎,道出定咒丹丹方……”
望着信函上的文字,中年男子眉头微挑,随后舒展开来。
“有点意思,既然他要进入天幻棋局,便随了他的意吧。”说话之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淡淡的强者气息,虽然这气息极其微弱,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
若将周遭的空气放大十倍、百倍,可以清晰地发现,这极其微弱的气息令空间产生扭曲。
“是,侯爷。”
从书房内光影的黑暗处,如鬼魅般,飘出一名黑袍老者,这名鬼魅般的黑袍老者同样散发出淡淡的强者气息,话音刚落,便对华服装扮的中年人弯腰施礼,毕恭毕敬,不敢怠慢。
“难道隐士家族入世了吗?看来天下即将迎来变数。”
望着黑袍人消失在光影的尽头,华服中年人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变数意味着乱世,乱世,乱世,乱的好。”
因而,一个时辰后,便有了云川所在厢房外、这轻快有序的脚步声。
再之后,清脆的敲门声阵阵传来。
“该来的始终会来。”
云川起身,来到雕功考究的木门前,双手迎了上去。
“吱呀”一声,将门打开。
“你就是云川?”问话之人正是书房内那名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身后跟着四名家丁。
素衣,素鞋,毫无灵力波动,应该没有洗髓过,和情报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老者眼下正打量着云川,他很难将所见之人与能够凝结上古阵纹、凝结失传已久阵鼎之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滴水尚可藏海,无声处尚可听惊雷。黑袍老者自然不会因一个人所呈现出来的表象,就将其否定,所以黑袍老者投来的目光中,没有一丝轻视之心。
“我就是云川。”
黑袍老者打量云川的同时,云川也打量着黑袍老者。
虽然真真实实地立在面前,但黑袍老者却给人悄无声息、无轻无重之感,全身笼罩在漆黑如夜的黑袍当中,连面容也隐匿在深不可测的阴影内,觉不出悲喜爱憎。
这会儿,三月的冷风搅动寒冷的气流,吹得人脸上生疼,可那冰冷的气流在黑袍老者周身却发生扭曲,弯转,擦身而过。
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概。
“强者!极有可能是皇境强者!”
云川注意到了这点,跟在云川身后的司无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见过前辈。”云川很有礼数,自然这礼数和先前对其它人的礼数一样,依旧不卑不吭。
司无心也微微施礼。
云川和司无心施礼,那是因为皇境强者的气度值得尊敬。
见云川和他背后的书童打量着自己周身气流的微妙变化,随后施礼,黑袍老者暗叹眼前素衣少年观察力上等,但一个小小书童竟能察觉……
一想到情报里这个小书童可有着大阵师级别的实力,黑袍老者便释然了。
“侯爷恩准你进入天幻棋局,这是‘天’字号院落的门牌,拿好了。”黑袍老者大袖一挥,云川手中多了一块玉牌。
黑袍老者的这句话说的很平常,语气也很平静,但里面透露出来的内容可不平常,也不‘平静’。
话语里的‘侯爷’自然指冠绝大秦的天下候,能得到天下候的恩准,说明云川表现出来的潜力令其动容,而给云川‘天’字号院落的门牌就是最好的证明。
逢天幻棋局开启之时,能入住‘天’字号院落的少年,皆为万中无一之辈。(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