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东西,苏杭并不担心对于这些收获的分配问题,修士之间有一些规则,自然就是用来解决这样的问题的。
当前的问题是如何走出这个溶洞,如何走出外面。
“你不觉得抓钩突然掉落很奇怪吗?”北方秋看着正在收取东西的苏杭,眼神随着安静下来的心情顿时想起了什么。
“是很奇怪,但是!”苏杭听北方秋一说,眼神中闪过一丝明锐的目光。
“是宋希!”北方秋抬头看了看,有些惆怅。
苏杭没有接话,这些事情还没有确定,苏杭不愿意这样去做一个阴谋论者。
但是几天之后,苏杭不得不这样子改变保护自己。
一个人,改变就是在刹那之间,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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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水流,应该可以走出去!”北方秋洗了一把脸,重新露出那妩媚的脸蛋,上面闪耀着红润的美感,就像是一个女神一般俏生生地屹立在风中。
只是背景太过荒凉。
顺着北方秋芊芊玉手指着的方向,是一处不大不小的溶洞的出口,但是下面就是无边的黑暗,还有响彻耳边的声音,翻滚着不知名的浪涛声。
“真的要走这里吗?”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苏杭的性子并没有因此而发生改变,他依然是那个最初的孩子,缺少着自我的决断。
“无路可走,只有这一条路了!”北方秋看着算不上空旷的溶洞,有些惆怅。
面对未知,她已经做出了很多一般人不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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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北方秋和苏杭站在溶洞出口,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王德有些难看地看着自己的老将军,看着这张重新凝结成皱着眉头的赵展。
“将军!”王德有些紧张,常年的安逸生活,早已经让他没有了当年宫廷禁卫军生活中的那样的天不怕地不怕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赵展的面前依旧是一杯清茶,袅袅升起的雾气遮盖住赵展脸上的哀伤。
“可是太子!”王德显然挂心的还是那个最近逐渐改变的苏杭。
“是福是祸就看他自己了!”赵展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他怎么也没想到黑冰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到鄢陵。
“但愿太子晚点回来!”已经被黑冰台顶上的王德知道自己最好的结果就是在这里打消黑冰台的疑虑,而不是离开。
“他性子倔,我到希望我的死可以让他真正明白人世间的险恶!”赵展的脸上闪过一丝坚毅,最终满是惆怅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语。
“将军!”看着已经抱着必死决心的赵展,王德的脸上有些伤感。
对于死亡,他根本不怕,他怕的只是那个还没有回来的孩子。
这不仅仅是他们两人的希望,更代表着赵国的最后的希望。
赵展看着密室中的王德,心里似乎回到了那个邯郸的校场,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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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了吗?”方粟对着自己下面的一个黑衣修士说道,一种威视随着元气的波动荡漾开来,不怒而威。
“没有,但是属下似乎发现了一些事情!”黑衣男子是秦国黑冰台派驻到燕国鄢陵的密探——杜军,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在鄢陵的特务头子,对于燕国最高宗门鄢陵这样子来说,他们是绝对需要密切监视的。
“我们在一个散修联盟中的一个暗桩传回来消息,他见到了无伤!”杜军的言语中满是恭敬,似乎显得十分自信。
“哦?”本来最近为魏雨琦逃走而烦恼的方粟顿时来了兴趣。无伤是秦国四大宗门之一的陇西步宗的内门长老弟子的佩剑,代表着秦国的陇西粗犷的风格——剑锋无伤。
言外之意就是剑锋是为了杀死自己的敌人,而不是伤害自己的敌人。
“是谁?”方粟追问道,显然有些惊讶。
“一个名叫苏杭的修士,他的身份是远楼的少掌柜!”杜军继续说道。
“我们更深的发现是远楼的小二和店内的几个打杂明显带着浓重的邯郸口音与邯郸王庭的脚步路数!”王德发现了黑冰台就是因为杜军轻易派出了人去打探远楼的情况。
但是方粟根本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反倒十分地震怒。
“属下已经派了最好的暗影全部盯住远楼!”杜军赶忙补救,语气中有些颤抖。
“苏杭呢?”方粟的手指在自己面前的矮桌上敲打着,十分有节奏,印证着他现在的心情不错。
看着自己上司的动作,杜军放下心来,说道:“属下的暗桩宋希已经将他摔入寒潭之中,应该已经葬身寒潭之中!”杜军的脸上继续闪过一丝得意。
但是迎来的继续是来自于方粟的怒火:“你个混蛋,给我马上去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方粟站起来指着俯身不敢抬头的杜军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是是是!”杜军没有关心方粟为什么这么关心一个低级修士的生死,显然他想到的是那群远楼的修士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没有考虑到现在方粟心里的想法。
方粟看着刚刚走出去的杜军,看着天空之中借助月光才可以勉强看清楚的白雪,心里十分地狂喜,脸上那种刚才竭力掩饰装出来的生气马上已经变成了一种狂喜。
但是思绪回来的同时又让他仔细分析起来现在的情况。
所有的细节都把苏杭推到了一个中心点上,苏杭,赵杭,虽然只差了一个姓氏,但是苏杭的稚嫩还是暴露了自己叔父竭力为自己创造的一个身份。
尤其是那精通各国口音的黑冰台让早已经没有多少警觉的远楼原来的邯郸禁卫军们丧失了对于探查的直觉,让探查的修士们听出来了已经多多少少变味的邯郸口音。
最致命的还是只有卿大夫以上修士才可以掌握的秦国蓝田大营的感应之术——心有灵犀,可以感受出或者说是品味出一个修士的元气种类以及凭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引申而出的功法类型。
显然,远楼已经暴露了。
不知道任何事情的苏杭虽然稚嫩着,但是还是跳入了没有光亮的溶洞出口,但是鄢陵秦雍商会的驻地里面还是传出了一个千里传音的玉符,随着元气向西飞去,在夜空中无人发现,留下一点淡淡的元气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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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在跳下的时候就一直紧紧抱着自己身边娇嫩的女子——北方秋。
这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直觉。
上面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洞口,被苏杭撬开了一些,但是下面湍急而又巨大的水流让苏杭不得不坚信这是一个地下的暗河,寒冷与有力让两个低阶的修士毫无招架之力,被流水像是一个砂石一般给推动着。
苏杭棉签和北方秋一起在冰冷的水中保持自己身体的上浮,获得一些新鲜的空气,但是巨大的水流还是让两个人根本没有呼吸的空间,两人都咽下了还几口寒冷的冰水。
那种从喉咙往下一直到自己肚子里的寒冷真真实实告诉着在水流中打滚着的苏杭这就是在暗河里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巨大的落差带来的起伏和巨大的波浪翻滚带来的喧嚣静静地从两个人的耳边散去,苏杭看着自己身边那个浑身湿透,露出一声曼妙身材的北方秋,湿透的头发垂挂在白皙,但是眼下却是十分苍白的脸上。
湿透的衣服贴在婀娜的身材上,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苏杭咽了咽口水,拍着同样和自己一样倒着一片砂石上的北方秋,但是动作中满是一种怜惜,恰到好处的动作彰显着这个男子的温柔。
“啊!”醒来的北方秋从最初的迷糊之中立刻发现了自己身前已经湿透的衣服,脸上满是一种羞赧,尤其是面对着苏杭那炙热的目光。
她原本就生活在一个十分传统恪守周礼的家族之中,对于这些男女之事她是十分看重的。
“转过去!”北方秋的动作让苏杭想起了那个已经几天不见的姬淼。
扁了扁嘴吧,心里叹息道女孩子都是这样。
然后驱动着自己的元气开始活络自己的身体,恢复体温,随便烘烤一下自己的衣服,随着元气的运行,修士的身体会不自觉地变热,从而获得大量的热量。
但是苏杭的动作不仅仅是运行元气这么简单,他还在充分吸收着这片已经只有一些浅水的沙石上的冰属性元气,十分精纯而又充实。
“转过来!”北方秋的脸上明显又带着一丝惊恐,只是黑寂的环境之中苏杭看不见罢了。
“这里是那里?”北方秋问了一个苏杭明显翻了翻白眼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在哪里,但是感觉到了一双不安的小手,苏杭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看了看,顺着河流的流向,带着北方秋走去。
随着越往前走,苏杭就感受到了水流的安静,直到他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人为元气碰撞山谷的声音。
那个地方显然有些光亮。
“寒潭!”北方秋的头发乱糟糟的,不知怎么的,她一直拉着苏杭的手,没有放手,似乎只有这样自己才会收获一种安稳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苏杭几乎是本能,既感受到了北方秋双手中传来的颤抖,有感受到了一种难以理解的北方秋言语中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