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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荧惑守心

荧惑宿心

第二日公鸡的打鸣声,起得床来的赤子武,正在收拾包袱,然后轻步走到烈风床边道:“小子,公鸡都叫破喉咙了。”烈风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赤子武虽然年近三十但是童心未泯,从泡菜坛中取出一结辣椒,对着小烈风笑道:“小子,今天我们吃肉啦,来我喂你。”说完就用筷子送到烈风嘴边。烈风在睡梦中听到有肉吃,口自然的张开。赤子武看到后轻放在烈风嘴里道:“慢慢品尝,味道好极了!”烈风轻嚼着仿佛这正是一块肉儿。茅屋中立即发出一声大叫,烈风冲向厨房将头探入水缸,赤子武在身后严肃道:“修道之人,过了寅时还不起床,今日惩罚一下你。若死性不改,总有一天让你吃到苦头。”烈风口中已经没有辣味时,慢慢走向正在屋外晨练的师父面前道:“师父我把水缸水弄浑了,我这就去打水。”说完又去拿木桶,赤子武心道:“孺子可教!”烈风双手拿着两只小木桶走到溪边,水打的满满的,烈风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赤子武见后大骂道:“好小子,打个水身不直,气不均,神恍惚,步蹒跚。跟我较起劲来了是不?”随即坐在木凳上品了口清茶得意道:“看来今天只好不带你去外面了。”赤子武一听大叫一声:“别骗人了,我是不会信你这话的”赤子武走进屋,将已经扎好的大包袱,挎在肩上走出屋外,头也不回,就得哼着小曲向树林走去。烈风将桶一扔,带着喜悦向屋内叫道:“黑猴子你看住家,贫道过几天就回来!”说完发力狂奔而去。

追上师父的烈风,突然想起自己的宝剑未带,心中大急道:“仗剑闯江湖,普通剑又陪不上我,这下该怎么办。”想道这里于是又转身回去取剑,刚一转身,仿佛一名黑衣人,竟然拖着烈风的玉剑,偷袭而来。烈风定睛一看哈哈笑道:“黑猴子,你来的正好!”抱上黑猴子,把剑背在背上,走到师父面前喜道:“师父我们这次又是去干嘛?杀强盗啊,还是烧**?”赤子武一笑反问道:“你自己想去干什么?”烈风激动道:“我想去帮穷人看病怎么样?”赤子武奇道:“你不想去玩啊?”烈风眼睛一亮随即淡淡道:“那些穷人没钱看病,我们去帮帮他们也算是一种快乐,而且赵师娘一定想你的紧。”赤子武脸色一喜又反对道:“土匪还打不打?恶霸还杀不杀?事情还多着呢!我怎么忙的过来。”烈风不言只好继续赶路。赤子武见他闷闷不乐得意道:“还想不想去看病啊?”烈风大喜道:“想啊师父,赵师娘还等着呢,赵奶奶还需要你针灸呢。”赤子武假装想起道:“差点我都忘了,走我们去梨花村,先看病,再去打土匪烧**,好不好?”烈风拍手道叫好。

来到梨花村,走在路上,许多村民给他师徒俩问好,烈风得意道:“师父当道士真好。”赤子武一敲他脑袋道:“好什么好,平日就告诉你当道士不是为了好才去当的,明白没有。”烈风一想摇摇头飞奔而去道:“不明白!”赤子武心中叹道:“毕竟还小,我也不能催他催的太急了,要是像他老爹可就麻烦了。”赤子武这时不由想起十年前千鹤道人对渡仁分尸的场景。走到赵老太家,烈风敲敲门道:“赵师娘,弟子烈风来了!”门慢慢打开里面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走了出来,只见她衣衫朴素不华,一看就是穷人家的闺女,但她脸上白净无暇,五官精致而不失淑雅。叫芷晴的姑娘脸上飞霞喜道:“小烈风,乖!赤道长无量寿福!”赤子武避开芷晴姑娘的眼光道:“太乙救苦天尊!贫道前来给你奶奶看病的,家里方便否?”芷晴姑娘一时没反应过来。烈风立即道:“都是一家人,什么方便不方便。”说完大步进了找奶奶家的堂屋。赤子武脸一红转过身去,心道:“一会再收拾这小子。”平复心情后与芷晴进了屋,烈风熟悉的找到坐在堂屋里的赵奶奶身边,与她拉起家常来。那赵奶奶见赤子武来了,立即杵着拐杖起身道:“赤道长福生无量。”赤子武立即回礼道:“福生无量!”“哎呀赤道长你可有两年没来我这里了,我还以为你嫌弃我老人家了呢!”赵奶奶打趣道;“赵奶奶说笑了,贫道这些年一直有事,所以没空到你这里来,给你问好。”赤子武回答道;哪知赵奶奶突然责怪道:“你可把我孙女想苦了!”赤子武只好应付了事,然后一边说话一边给赵奶奶诊脉。芷晴听后也不免伤感,立即去沏茶了。赤子武这时正要说说赵奶奶的身体情况时,赵奶奶笑呵呵道:“赤道长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啊?”赤子武脸尴尬道:“未有合适之人,所有现在还是单身。”赵奶奶转身对烈风道:“小烈风,你们道士不准结婚啊?”烈风笑道:“赵奶奶,你可有听过道士不准娶媳妇的说法。”赵奶奶轻摇着头道:“莫非是我们家孙女太丑了,配不上你?”这时赵家的一名老公公走了出来,见是赤子武忙道:“赤道长,你终于来了我可好久没有见过你了啊!”赤子武立即笑道:“老先生,说笑了,你知道我青城派事情繁忙。所以没有空闲来看你们。”那老公公自言自语道:“你和芷晴从小就认识,那时你只有十九岁,经过我们梨花村时,正遇见一帮土匪抢人,我儿子被其杀害,我媳妇宁死不从,也自杀了,留下我们两个老家伙,和芷晴这孩子,若不是你多次周济我们只怕早就饿死病死了。”赤子武听后也是极为难过道:“当年只因我下手过轻,没有拦住土匪,是以让土匪乘机杀害了赵叔叔,而赵婶婶不愿独活,是以我好生惭愧,让芷晴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孩。”赵奶奶不解道:“竟然如此,你为何不取了我们家芷晴?以好弥补你对她父母对愧疚。”那赵公公呵斥道:“说什么话,芷晴父母的死跟赤道长没有关系。”堂屋里一时静悄悄的,躲在隔壁屋里的如需已经泪流满面。赤子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将自己怀里已经配好的补药,放于桌上转身就去了,烈风叫道:“赵家公公奶奶,小烈风这就走了,你们好好抱重身体,有空我会来看你的。”两个老人家哎了一声,摇手送两师徒离去。

走在村中的路上了两师徒一前一后,均不说话,就这样走着走着,突然一声轻声传来。赤子武大喜一转头只见芷晴正拿着自己配好的补药,慢慢的走来,将药包放到赤子武身上道:“爷爷奶奶说,你不愿意取我,以后我们也不能要你的好了。”说完转身就离去。烈风恨恨的看着自己的师父道:“这么小的事情你都处理不好,日后如何能干大事。”赤子武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是看着远去的赵芷晴。

走在路上的两师徒,各自在想自己的事,烈风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怕别人说你救了赵奶奶他们是为了娶芷晴姐姐?”赤子武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徒弟赞道:“不愧是我徒弟,我们是修道之人,作任何事是不能求回报的。救他们是我的本分而已,日后你也不要多想这些事情了。”“那你究竟喜芷晴姐姐不?”烈风追问道;赤子武自言自语道:“你芷晴姐姐,朴素端庄,与寻常农村人家自然是不同,我又怎会不喜欢?”烈风心道:“喜欢,又不娶人家这是什么道理?”

闹市之中,人来人往,两师徒许久不见生人,对这花花世界一时间反而觉得不如自己的桃源村,那里空气清新,风景迷人,水清甘甜,不像在这闹市之中没有一处能让人心灵空明。赤子武看看不知所措的烈风道:“走吧,看看也是好的,总算是来了一场。”烈风东看看西瞧瞧发现竟然没有一处能吸引自己的,若说好吃的,这里都是寻常的小吃,若说好玩的,还没有自己肩上的黑猴子好玩。摸摸自己的小跟班叹道:“走我给你买两个桃子,免得说贫道亏待了你。”黑猴子抱着烈风的头吱吱乱叫,仿佛这地方它也不喜欢。突然一名公子哥打扮的青年,他身后跟了十几个家仆,一幅春风迎面的样子。将自己的辫子一甩笑道:“哟,这小猴子真乖,走跟老子回去吃香的喝辣怎么样?”说完把目光向烈风和赤子武全身一扫,手上的扇儿一拍,等待赤子武回话。家奴仗着这公子哥也是得意洋洋。赤子武见这家伙极为讨厌,于是牵着烈风的手,绕了绕,从哪公子哥侧身走过。那公子哥眼光轻瞄一下,一名家仆立即从怀中摸出一定金元宝,送到赤子武跟前道:“这位道爷,我家咋咯公子看上了这猴子,你还是让给我们如何?”烈风在旁边骂道:“你个土老坎,这是猩猩,不是猴子。”赤子武撩撩拂尘道:“”贫道还有要事,施主还是让我们走吧。那公子哥冷笑道:“装什么清高,本公子看上这猴子,是你们的福份,要是嫌银子少本公子再施舍些也没什么不可以,谁叫我是施主呢?”一干家仆立即哈哈大笑,仿佛他们家公子说的话就是风趣幽默,那公子哥甩甩辫子笑等着。烈风不知人情事故,立即怒道:“贫道说了,这是猩猩,不是猴子,你要是耳朵聋了,我师父可以给你看看,保证不收你银子。”咋咯公子既不生气也不动怒,走到烈风面前笑道:“小道士,这猴子就是猴子,若是猩猩那也要叫猴子。”烈风心道:“原来他不是土老坎。”于是笑道:“我不卖这猴子,你又奈我何?”咋咯公子手一摇扇道:“我也不欺负人,你就说要怎么样才卖。”赤子武立即过来道:“咋咯公子,这猴子确实不卖,还望公子谅解。”咋咯公子脸色一变对烈风道:“小子,我让你打十拳,若是你打不伤我,这猴子就卖与我如何。”后面的家仆立即打叫:“公子好气派!公子好阔气!公子真英雄的叫个不停。”赤子武见这人是无事取闹的主,立即从怀中摸银两时,哪知烈风怒道:“说话可要算数!”一个家仆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公子何时说话不算数了的”咋咯公子立即脱了外套,站在原地等待烈风。烈风心想我是个修道之士,你也不掂量掂量,于是运起赤子武所受的混元功,一拳打在了咋咯公子的肚皮上,哪知刚打上去,就被一股内劲弹开,烈风这时才知道对方不是等闲之辈。赤子武叹道:“烈风认输吧!你打不过他的。”烈风却道:“不是和他打,是他让我打。”说完就开始在咋咯公子身上招呼,心想:“输了也要出出气。”咋咯公子的家仆在旁边数着数,数到九时烈风又不打了,那咋咯公子也倒沉得住气,只因他也没想到,一个小道士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于是只好强忍着。烈风这时这时在思考着,这最后一拳如何能致胜时,赤子武站在原地念道:“盈不可久,物极比反。”烈风豁然醒悟,只见他走到咋咯公子面前,将手至于他肚子之上,却不动弹。那咋咯公子见对方竟然不用力心道:“最后一拳了,我可不能输了!”只好自己运行内气,护住丹田,开始倒也无妨,时间一久,果然有些支持不了,正在自己稍有放松的情况下,烈风运起混元功,在只有一寸距离的情况下,施展了一门绝技——寸拳,寸拳其意为在短距离发出最大的力量,这种功夫不经要考验人的功底,技巧,爆发力。一但施展出来威力自然非同小可。咋咯公子在自己身体换气时被烈风一拳击飞。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他家仆立即将两人围起来,咋咯公子擦了血迹,心想我十五年的苦功竟然被这小子废了?怒极的他正要叫众人动武时,赤子武从怀里的药包内取出一支人参道:“这位施主你看我手中是何物?”那咋咯公子见多识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支五百年的长白山人参,大喜之余将适才的事情忘了个干净道:“道长也太客气了,这种重宝你敢给我又怎么敢要。”赤子武冷笑一声将人参的一须掐了下来,道:“给你你自然不敢要,这是我徒弟补身体用的,你自己掂量掂量。”说完将那丝参须给了他。咋咯公子看看烈风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同,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下惹到高人了,立即和其余家仆下跪道:“小子有眼无珠惹了上人,还望上人恕罪!”赤子武转身和烈风离去。咋咯公子立即在地上磕头送走这两位瘟神,一名家仆道:“死道士,老子凭什么给你们下跪。”话一说完,烈风手中一枚飞刀,瞬间刺穿那家仆后老梢的头发,辫子落在地上,那家仆再也不敢动弹。

咋咯公子站起身来,怒道:“你们日后长好眼睛,那五百年的长白参,就连皇帝也不见的有两根,你们知道了没有。”众家辫仆齐声称道是;咋咯公子拿着手上的参须冷笑道:“速速通知贝勒爷,说这里有名道士身上有长白参,五百年的!”那家仆立即前去;而自己被人抬回家里,准备服食这一丝难得的天才地宝。

赶了半日路,赤子武两人,坐在一颗大树下乘凉,赤子武看看烈风问道:“小子,我带你去北京见见世面,怎么样?”烈风奇道:“师父北京在哪里啊?”赤子武将拂尘一撩道:“我也没去过。”烈风极为鄙视道:“那我们去哪里干嘛啊?”赤子武于是将十年前的一些事情告诉了烈风。原来十年前紫阳真人夜观天象,发现十八年之后将有一次荧惑守心,是以需要赤子武在这十八年内,了解京都情况,以不变应万变。奈何才出师门就遇到自己徒弟及其家人。无赖下在桃源中与烈风已经渡过十年,赤子武再也等不急,只好带上徒弟到京城去看看。

赶了数日路,在一条官道上,一群穿着华贵的人正在前方相互笑谈,而且有一人还穿着黄马褂。赤子武师徒两人正从旁边路过时,一名和尚问道:“两位道长,这是要去哪里啊?”烈风看这群人极不自在道:“去哪里有你什么事?”那大汉笑道:“小道长言过了,其实小人也一心向道,在这里只是想问问两位道长有什么可以延年益寿的方法?”赤子武哈哈一笑道:“延年益寿的方法有很多,你要听最好的还是听不好的?”那大汉一听谦虚道:“在下白华寺主持心莲道长,别看大叔年纪大,可这知识是我最欠缺的,道长不嫌弃,可否将好的坏的全告知在下,日后定不忘道长恩德。”赤子武冷哼一声道:“恩德就免了,这最好的长寿方法是一不好女色,二不妄饮食,三不过饮酒,此三样我看你一样也没做到,如何能延年益寿”那和尚极为感谢道:“道长慈悲,这三样我始终节制不了,敢问不好的长寿秘诀?”赤子武看向烈风,烈风立即会意道:“不好的也有三样,一是天山上的雪莲,二是神农架里的灵芝,三是长白山的百年人参。只要你有一样,保管你不是短命鬼,但是你有一样也保管你活不到五十。”那大汉哈哈大笑道:“不愧是修道之人,有见识!在下还想问问这长白山的百年人参如何才能采到?”赤子武摸了摸胡须道:“纵然是皇帝出面,也是枉然。”赤子武手拿拂尘,内劲从上到下的一抖,对着这名大汉的脑袋劈来,大汉立即用腰刀一挡,细丝打翻脑浆,啪的一声哪大汉立即倒地。那群装扮华丽的贵族人士,立即群扑而来,赤子武与烈风展开轻功,飞速而去。这群人有大叫着:“贼道士,你杀我师弟今日非取你性命不可。”烈风突然停了下来道:“你上了西天,又如何取我师徒两人的性命?”赤子武立即呵斥道:“烈风不得妄言!”那知话没说完,对方立即将暗器扑天盖地的撒来,赤子武拂尘一扫,带着烈风就潜逃而去。这时黄马褂的人叫道:“穷寇莫追!”众人停了下来问道:“贝勒爷,现在不追日后可就追不上了。”贝勒爷笑道:“追上了,也不一定打的赢,若是他将山参毁了,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现在先磨磨他俩意志,然后猛然突击!”众人齐声道:“贝勒爷英明!”

两师徒被朝廷的人追来追去,这一日来到河北境内。赤子武心中一直想见见这武当山神韵,心知此处藏龙卧虎,无数高人在这里将自己毕生心血注入武术之中,如那后发制人武术理论,总是让人不禁向往。于是赤子武决定到武当山去游历一番,以便躲过追杀。烈风饿着肚子常常问赤子武道:“师父,你是不是故意让我饿肚子的啊,这一个月我都没吃过饱饭!”而赤子武的回答始终是:“我还饿呢!”烈风一阵阵都无言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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