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三竿,阳光透过玻璃门铺在徐清公寓宽阔的客厅,风随意吹动窗帘,时卷时舒,一切都显得懒洋洋的。门铃“嘟嘟……”地回荡在空阔的客厅,过了许久都没人没有人来应门。
卧室里。徐清还躺在床上睡觉,“嘟嘟……”的门铃声吵醒了他,使他有些烦躁。他不愿起床,拉起被子蒙着头想忽略这恼人的铃声。可手机也响了,徐清只好伸出一只手到处摸找手机,拿起手机刚说一声“喂”。那头就传来蔡楚双河东狮吼般的吼声,“赶快起来开门。”
徐清只穿睡裤,裸着上半身,头发乱蓬蓬,睡眼惺忪的给蔡楚双开门。门一打开,蔡楚双没好气地把一个大饭盒直接推送到他手里。
蔡楚双自顾自地走进去,摊着躺在沙发上抱怨:“我妈煲的汤,这么热的天,还让我亲自送过来。你居然还在睡觉,门也不开。”徐清帮她开了客厅的空调,说“冰箱里有可乐和冰激凌”,就回卧室了。
蔡楚双自己从冰箱里拿出冰激凌来吃,一边抱怨她好心没好报一边感慨徐清的沙发真舒服,坐着就想睡觉。徐清换好衣服,走出卧室,开玩笑地说“要不送一套给你?蔡楚双依然摊坐在沙发上,“沙发就不用了,你给买个新手机呗,或者把你的手机送也行。求我妈了好久,她说要等到新年才能买……”
徐清扔给蔡楚双一张信用卡,“自己去买呗。”
蔡楚双笑容满面地接了卡,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哇,谢谢啦!”
徐清:“好不容易放假,你都不去哪玩吗?”
蔡楚双:“你不是也一样。而且你还没有朋友。”
徐清却说:“他们一会就到了。”
蔡楚双惊讶得起了上半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清,虽说徐清平时笑嘻嘻的,人缘很好,她不敢相信徐清这么快就交到能够玩得来的朋友,还让他们来自己家里。蔡楚双问:“谁啊?”
徐清:“罗阳他们,还有陆晓佳她们。”
蔡楚双更惊讶了,“陆晓佳?她为什么也来?”
徐清不以为意地回答,“想来就来咯。”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蔡楚双却站起来,要走了。她没好气地说:“我走了。”好像在抱怨徐清让陆晓佳来他的家里。
徐清:“都是同学,走什么?”
蔡楚双义正严辞地说:“我先声明,我是站在乐乐这一边的。还有,不要告诉他们,我和你的关系。”她很想表达自己对陈乐的重视,她们一致对“外”的坚固的友情,以及希望包括徐清在内的更多人的“支持”。但是徐清显然没能理解女生之间无聊的“战争”,他感受到的是他表妹很神经地维护一个奇怪的女生,有些莫名其妙,他也不想多过问,只说了:“随便你。”
蔡楚双走了,当然就立即去找陈乐,一起聊聊天、听听歌,对徐清的事只口不提。她曾试探陈乐对徐清的看法,但是陈乐不太喜欢徐清这样的“公子哥”,即使有灿烂的笑容,在陈乐眼里也是傻呼呼的;那种不羁和随性,在陈乐眼中成了嘲笑他们是不得循规蹈矩的“书呆子”;用陈乐自己的话说就是“他不用努力学习,就可以去美国读大学。我们要高考,要认真复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试卷,他呢每天就是趴着睡,好像没什么都不在意就可以活得洒脱,其实自以为高高在上。”
陈乐对徐清的“偏见”来源于她绝对的自尊心……还有那让她“心动”的一缕阳光,那时她仿佛有一瞬间看见王子的想法,让她觉得自己肤浅,因为羞耻感,她竟把懵懂的爱慕变成了讨厌。
情绪,往往是难以顺心所欲控制的,明明很想表现关心和担忧,却变成责备和疏远;明明想表达“我想你”,最后变成“你好吗?”,总是词不达意。有时要发现并坦诚自己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很难呢?总要走过许多曲折的路,才明白原来是那样的滋味,竟这么晚才知道。
好在他们的高三生活大部分由试卷、刷题、单词……组成,没多少时间来注意青春期的“恋情”,人们说越“糊涂”越快乐,并不无道理。
“乔康哥一回来就给你这么多作业?”蔡楚双看着乔康送给陈乐的厚厚英语资料感慨。
“对呀,不能辜负他的良苦用心。”陈乐故作认真地翻看英语资料,却看不懂,又放下了。
“噗吱吱……看你还装。明天我们去浦川园看花,好吗?”蔡楚双询问陈乐。浦川园种植了大量的四季花卉,现在那里成了一片花海,浦川园离市区有些远,搭高铁后再转公交车,全程要一个半小时,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出游的机会。但是国庆假期去那里参观的人特别多,人挤人的,也没有多少赏花的情趣。
“好吧,我叫乔康哥一起哦。”听到陈乐答应,蔡楚双高兴地说,“我马上问问心杨、思思、晓雯她们去不去。”她拿起电话一个个问她们。“心杨,陈乐说明天想去浦川园,你也一起吧……”陈乐在一旁郁闷地想“怎么就变成我组织了?”不过算了,和蔡楚双在一起,总会有很多好玩的事,连走高冷路线的陈乐在认识蔡楚双后都变成了逗比。蔡楚双也认为自己功劳很大,后来蔡楚双说,“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很亲切,当时我就肯定我们会成为朋友,朋友间也需要一见钟情。”
陈乐第一次见到蔡楚双是高一的新生会,当时陈乐和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陆晓佳绝交了,她们曾经一起约好上同一所高中,愿望真正实现时,却变成“陌生人”。陈乐是慢热型,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有些不自在,蔡楚双走到她身边问旁边的位置是否有人,陈乐说没有,蔡楚双就坐在旁边。蔡楚双一点都不见外,一直对陈乐说着她的事情,好像把陈乐当成了她早已熟悉多年的朋友。看着蔡楚双的热情和温柔,突然间陈乐觉得或许上天再次恩赐了她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