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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下山

在凤鸣居收拾好东西,五人便慢慢走下了半念山。

这个一路皆是美景的地方,留不住他们要去的脚步。秦梓遥隔了那么多年,也怪想念两位把守的。所以选择走偏西南的那条路,也就是离西城观最远的一条路。但其他四人也没有嫌他麻烦,毕竟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当走到山下的把守关卡时,秦梓遥发现把守已经重新换了两人。他出于好奇,走去上前问把守,“两位大哥好。”

把守们用不屑的眼光望了望秦梓遥,“有什么事啊?我们可是很忙的。看你们样子要是下山,那就赶紧走吧。”

秦梓遥脸上布满笑容,“是,是。我想问问上一任在这里驻守的两位把守,现在怎么换了你们了?”

“他们下去了,年纪一大自然就要退。”一边的把守道,“这样也好给我们新人一些实践的机会。”

秦梓遥心里一酸。“那么,你们知道他们住哪儿吗?我想去拜访他们。”

“去去去。”把守把秦梓遥赶到一边,“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这里又不是专门问东西的。赶紧走,要不我就报上清音殿去,说你们胆大包天,阻拦专职人员工作。”

这把守每天只会站在这里装装样子,别的不行就赶人可以。练就这一身口才,都可以去做辩论家了。如果是平常的秦梓遥,恐怕两人现在早就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但今天是他们下山的时候,他也不想过问,更不想动武。

“是……是。我们这就下去。”秦梓遥摆出一副诚实的样子,向后面一群人招招手,“还不快点走。”

其余四人示意,加快脚步走了下去。

西城观,清音殿。

五人踏进殿内,首先是四周环顾了一番,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这里的摆设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感觉气氛有点变化了。

“孩子们,你们回来了。”突然听见里面传出一把苍老的声音,“修炼果真有收获。”

直直看去,老者仍然是穿着那套白色的衣服,手中捧着拂尘,脸上充满笑意。

“参见观主。”五人拱拱手,齐声说道。

月竹不知为什么,看见老者便有种亲切之感。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住,再次浮现。

“每个人都长大了不少啊。相貌真是更加的俊俏。丫头,”老者突然慢慢站起身来,走下位子,“你的性子,让人耳目一新。看来把你交到那里,收回了作为女孩子的本性啊。”

月竹脸色一红,头慢慢低下去。“观主,不要再取笑月竹了。”

“呵呵。”老者满意的点点头,把目光转向晓灵。“怎么样,你有什么收获吗。”

晓灵点点头:“托您的福,让我懂得陵武,懂得这个世界。”

“诶,我是说修炼时的收获。”老者以为晓灵理解错了,又再次说了一遍。

晓灵语气有些迟钝,“那个,恕我不能告诉。可能你也知道了。”

老者眼光留在了他的身上,叹了口气。“我虽然是能算出来,可我不是什么都知晓的。如果你不愿说,那就把他留在你的心底,作为秘密吧。”

晓灵微微点点头,“嗯。”

秦梓遥突然搂住他,带着嬉笑的语气,“喂,老大。别这样吧。大家都是男的,就告诉我吧。”

“你才是我老大,”晓灵脸上一阵混乱,“就算……我是你老大,也不告诉你。告诉你还得了。”

老者突然转过身去。长叹一声。

“老头,又叹什么气啊,”秦梓遥突然也转过头来说了几句,“我们来这里好像是为了下山去。那什么离开这里是要通过什么考核是吧。那就快点。”

“你们真的决定离开西城观了么?”老者再次语重心长的问了一句。

“是啊,”秦梓遥突然大喊,“还有什么事赶紧交代了。我们也好上路。”

沉思片刻,老者招了招手,“你们不用参加考核,可以直接下山了。”

不用考核。多么刺耳的四个字。

“你们的实力已经是整个西城观最好的了。在这里留着已经算委屈你们的了。”老者转过身来,脸部突然变得严肃,“既然你们选择要出去闯,那么以我过来人的身份,得跟你们说说这陵武界的险恶。”

险恶?晓灵回过头去望了望整个西城观,那么安详,怎么可能险恶。

“千万不要被表面的事物所迷惑了。”老者招呼大家坐在那些族派领主才能坐的位子上,“这个世界,陵武这个词语。皆是由一把炫彩神秘的剑出现的。那把剑,叫做武陵剑。浑身散发的王者气息,非凡的气质,据说这把剑是剑圣的佩剑。在他死后,这把剑突然从人间消失了。人们始终无法寻见。千年以后,某地的农家在山地里寻得一把生锈的利刃。”

“那应该就是那把武陵剑了吧。”晓灵用手比划了一下。

“不错,但他不知道。他被这剑生锈的外表欺骗了,于是以为这剑一无所用。然后心生一计,把它捡去卖钱。”

月竹两眼一转:“一把绝世名剑拿去卖钱啊。真可惜。”

“后来他把剑交到一个收废品的堆积如山的一间小屋子里面。当时卖了二十五两银子,然后便高兴地离去。”

刘明炎低声笑了笑:“一把宝剑就等于二十五两。那人怎么那么恶心。”然后不经意的望了望秦梓遥。秦梓遥突然听见这话中带刺,然后两眼一瞪着刘明炎,又不服气的转过头去。

“没想到第二天,正整间屋子连带这里面的所有东西,包括这把剑,都凭空消失了。”老者摇了摇头。

“不是吧?”段香凝愕然,“那么邪门啊。”

“后来经昨晚知情的人一看,是那把剑的剑柄。锋利之处都已经碎掉,化成了粉末。”老者摸了摸胡子,“谁知道粉末的大小,只有这么小呢。”他也学着晓灵,用手指做了个大小。

“你该不会是说,”晓灵似乎有了些眉目,“那些粉末,就是我们的陵武吧。”

众人一怔。

老者只是平静的拍拍手,“答对了一半。还有那堆废铁,垃圾……”

众人脸色一白。自己手上的陵武,居然曾经是废铁。再看看晓灵的,以前该不会是一块被钻透心的空木头吧。

“为什么,我们的陵武却是这样的?”月竹突然提起了问题。

“有些陵武,被洒到了大江南北的河流、回火、树木之上。经过无数年代的滋养,就变成这样了。至于寻找他们的使用者,这就是他们的事情。”

众人恍然大悟。

“然而,武陵剑的威力巨大。不少人想得到,却不知道从中的原因,便走南闯北,誓要找出那把剑。而结果,不是在途中被一些猛兽杀死了,就是慢慢老死过去。”老者突然长叹一声,表示无奈。“有一个地方叫浮生门,那里专门收藏着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绝代精品,十五年之前突然遭到洗劫。而不明入侵者就是鬼将,还有人界神魂领域。”

“那又怎样?”秦梓遥不屑的道。

“他们知道了这个事实,便拿所有精美的物品,玉器瓷器全部拿去提炼,务必找出武陵剑的任何一颗粉末,也就是我们的陵武。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的陵武也有六样。因为西城观只有极少数人拥有陵武,所以妖魔都不理睬我们这边。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走出西城观区域的每一步。不过一些大地方还是不会出现这些入侵者,因为现在每个地方都有向我们这样的道观,所以大地方可以松懈一些,主要是一些林间的路上,一定要随时拿好你的陵武,否则很容易被人抢去。到时候麻烦就大了。这个陵武界,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之所以险恶,就是如此。”

“是。”众人齐声说道。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也许是他们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或许是对这里的一种留念。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也要走了。

“好了,要是没什么事,你们可以下山,离开西城观了。”老者平静的站了起来,指着西城观道观大门处说,“这里就是你们的开始。”

“谨遵教诲。”五人慢慢站起,嘻嘻哈哈的走出门外。

老者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两眼仍是那么清澈。他望着那群人,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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