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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求医

黑无常突然收住手要往原离那边窜去,白无常早知晓他的心思,沉声说:“别过去,杀了凌风,你的仙子什么事都不会有。杀不了凌风你也是死,我会让你的仙子来陪你的,也不枉你一片痴心。”

黑无常硬生生定住,怒道:“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说了我会杀凌风的。你…”

“别废话,他早就受了重伤,你还拖什么?”白无常直接打断了他。

原离在大雨里眯缝着眼睛,想仔细辨别清楚杀凌风的究竟是大神,还是大神说的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妖人的化身。

凌风靠着马车大口喘气,两名车夫早吓得跑回桥那边去了。桥头上出现了两个身影,都带着雨具,显然是做了充分准备,打算冒雨赶路。有那么一刹那的错觉,方千邈感觉是沈枫,但是等两个人走到桥中间,方千邈看清两个人个子都比沈枫矮一截,也完全没有沈枫的气势,那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错觉呢,自己真的是习惯依赖沈枫了吗?

“我们着急赶路,几位可否容我们过桥?”两个人当然看出了桥中间的形势不太正常。

白无常迅速退回到顾念织的身边,把剑架在顾念织颈上,冲方千邈道:“方千邈,杀了这两人,否则先死的就是你的心上人。”作为杀手,白无常从来不会自负,虽然他武功高绝,但是初出道的惨痛教训永远都提醒他谨慎。这两个人在大雨之中吊桥之上行走,平稳迅疾,显然是身负武功,究竟什么来路说不清楚,宁可枉杀也不能被人家暗算。

方千邈看看大雨里柔弱苍白的顾念织,看看她颈上森森剑锋…

那两过桥路人原本只图过桥,待听到方千邈的名字,都侧过脸,其中一人扔掉了雨具,这人年纪四十上下,中等个头,满脸焦灼神色,目光却很镇定,问道:“阁下是凤凰山庄庄主方千邈?”这人边问自袖间抽出一根五截棍,看样子是他的兵器。方千邈点点头,任由大雨迷糊他的双眼,这个人是谁?

另一人个头稍矮,他先撑起把伞来遮住雨才扔掉蓑衣斗笠,这人面目白皙,面上一抹羞涩的红晕,恍惚一看,很有几分脂粉女儿态,他腰间围了条链枪,枪头挂在腰间,链上有或金或银的铃铛,在风雨中发出细微的声响,背上背了个包袱。桥上风大那伞在他手中却稳稳当当。就听他说:“我二人只想赶路,不是有意打扰几位。”纯正的男音,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人听起来特别的温柔悦耳。他撑着伞笑吟吟往白无常面前又走了几步。

白无常只觉这年轻男子的笑颜迷人,心神一荡,猛然间醒悟到这人用的摄心媚功,真是险些着了他道,忙收敛心神,怒喝:“小黑,快杀了凌风,这两个人是他的帮手!杀了凌风,我们联手对付方千邈。要不我就让赵五娘先杀了你的仙子。反正都要死,那就她先去探路。”

那四十来岁的路人又望望凌风,皱眉问:“京城中号称傲字第一号的正宗凌家剑传人凌风公子?”

黑无常提起了刀,凌风紧握剑再次站直了身体,没有理会那路人的问话,原离没有说话,只盯着黑无常看。那路人叹口气,问年轻同伴说:“怎么办呢?赶路也着急,这两个人不帮也不太好,对手又是无常双杀!要不你先走,我随后去追赶你!”

那妩媚年轻男子脸上一红,犹如三月桃花,笑说:“你可太不把无常双杀看在眼里了。”他笑看着赵五娘,又说:“雨这么大,娇弱女子如何经得住,我实在看不下去,伞借你们用用。”赵五娘看这女人般的男人,面若桃花,眼中带笑,心里很是舒服,不自觉就把扣在原离咽喉的手伸过来接伞。

白无常大吼:“快醒来,这是摄心媚功!”

雨伞在大雨中旋转着飞向赵五娘,锋利的伞沿割断了赵五娘的喉咙,血在大雨的冲刷下很快消失,原离睁大惊恐的眼睛,第一次有人在距离她这么近的地方,转眼就活生生的死在面前。妩媚男子扔出雨伞的同时,他的链枪也出手了,枪头刺断了捆绑原离的绳子,但是原离同时被劲力一带,整个人跌进了滔滔的河水,就听一声惊天怒吼,黑无常纵身跳下河去,白无常扔下顾念织,扑身到原离坠桥的地方,叫一声小黑,也跳了下去。方千邈也和凌风慢一步冲到铁索旁,除了急速流动的水,什么也看不见。

那中年路人已经解下顾念织,扶到马车旁,顾念织身体虚弱,又中奇毒,刚才一直强撑着不让方千邈分心,此时被人解下,心中念头一松,昏倒在马车边。那年轻路人,看一眼方千邈和凌风的后背,还是用他那温和媚人的声音说:“掉一个下去换三个,也算值了。”

话一说完已经同中年路人到了桥的另一头,很快下桥顺河沿着山路赶。就听轰隆一声响,凌风抬头望去,山体滑坡塌方,方才两名路人没了踪影,被埋在了泥石流下。

凌风强忍住伤口,奔过桥去,方千邈也把顾念织放进车里,赶着马车到那堆泥石流前。凌风就着双手挖土,方千邈环顾四周,看山坡上隐隐有屋舍,嘱咐凌风照看马车,自己冒着大雨顺小路连滚带爬地去找人帮忙。山民都很热情助人,很快就召集了十来个青壮人丁拿着锄头铁撬冒着大雨来挖人。挖开约一半的石土,果然看见衣角,待将周围泥土挖开看到那年轻路人弓着身子伏在泥土中,大家将他拉出来,看他弓着身体挡住石土,身下却压着一个包袱,看形状里面是个长方盒子,人早已昏迷,被拉出来双手还死死抱住那包袱,任谁都取不下来,方千邈和两名村人先将这年轻人和顾念织送进村里去治疗,余下众人在凌风的指挥下继续挖,希望能找到另一个人。但是所有的石块,泥土都被挖开,还是没有找到,也许是被泥石流冲下河里去了。

顾念织感染风寒,村中人用土方给她治疗,热渐渐退去。

凌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好在黑白无常也跳下水去,没有劲敌追杀。方千邈不明白黑无常什么时候居然对原离如此痴情,去百草村前虽曾见过黑无场和原离一路,但回来后听原离所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黑无常在吊桥之上看原离落水,居然也跟着跳下去。白无常素来冷血无情,连他的同门黑无常他都一样利用威胁,没想到黑无常落水,他也跳下去,仿佛比普通人还更重情。方千邈再聪明过人,也想不明白其中原由。那年轻路人一直昏迷,山民的土方没有用,方千邈看过那人肋骨,脊椎都有断裂,可能下半辈子再无法站起来,他昏迷中一直死死抱着那个盒子,谁都取不下来,除非砍掉他的手,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雨时小时大足足下了五六天还没有停,吊桥果然被水漫过,封了桥面。算算时间再不上路顾念织百日前就赶不到逍遥林。于是备了些银两给山民,托付他们照顾那路人,重新整备好两辆马车上路。

翻过山后一马平川,路就好走了,雨终于停了,连续多日的暴晒,天气又开始躁热起来,顾念织服下最后一颗解药两日后开始昏睡,期间又有两三拨杀手企图杀凌风,功夫都不过二流,没有太大的麻烦。

已经看到逍遥镇的的镇口门楼了,这一路过来越来越热闹,附近人家也更加富庶。逍遥镇本不是南北必经的交通要冲,但是因为逍遥侯盘踞于此,治安清明,从来没有抢劫一类事情发生,过往商贾一直以来都愿意绕道经过这逍遥镇,渐渐的逍遥镇竟然成了南北一个很重要的通道枢纽和货物往来的周转地,据说逍遥镇富庶不差京城。

镇口门楼下有庄丁装扮的人打量着进出的人流。一守卫过来拦在方千邈马车前道:“这位的公子的马车非本镇马车,请先拿了黄牌再进,以免出不了镇。”方千邈疑惑不解,看其他马车都好好的自走自的,怎么单单的拦住自己的,难道知道凌风在自己车里。

守卫看方千邈端坐车上不动,还煞有戒备的样子又重复了一次先前的话。方千邈看他态度还算礼貌,先不想造次,自己此来又是有求于逍遥候,暗暗戒备警惕下车来,旁边另一人已拿了一张白纸过来,上面有写自己马车的样式颜色和马的样子,然后给了自己一个黄色的木牌,上面有“马车外戊亥”几个字,让他在白纸上写了名字,将黄牌给他,让他进镇去,方千邈写了方千做名字,接过黄牌,赶车进去,心里纳闷这逍遥镇可真奇怪,仔细看周围马车,牛车,果然都挂有一个小木牌写着黑字马车本子卯一类的编号,偶尔也有和自己一样的黄色牌子,多看看就明白了那些木色黑字的牌子是本镇的车,外来的商贾要贩什么货,只要记住车号,让赶车人栽上货直接送到需要的地方就可以了,一点不担心把东西拐跑,方便安全,少量的挂黄色牌的是外来车,熟悉逍遥镇常来往的商贾都知道是外地车马,不会冒失。本镇人买卖送东西也是随便叫上一辆本地马车,说清楚送哪里或者去哪家买什么就行了,住客栈掌柜的不仅会写下来人数,客房,特点,还会写上是哪个编号的马车拉来的。逍遥侯的地盘可真是密不透风。逍遥林贵为四大世家之一,果然不同凡响。

镇上商贸繁荣,人流热闹,时不时有守卫一类装扮的年轻人巡逻走动,镇上无论本地人外地人,几乎没有争执欧斗。镇上完全看不到乞丐,想必逍遥侯和丐帮是达成过某种默契。道路两旁的摊贩都是一式的标准,非常规整。

方千邈怕凌风被镇上守卫看到,找了一家稍偏的客栈要了两间房住下。那小二看方千邈搂着个昏迷的女子还一身孝服进屋,神情有些古怪,安排了他们的房间,退了下去。凌风回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小二在门外问“客官,可要热水?”方千邈听得出小二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难道是认出凌风了。方千邈正犹豫要不要开门,门已经被人踢开了。门外小二退到后面,五个身着巡逻服装的年轻人站在门外,一个领头摸样的说,“请问公子和这位年轻妇人是什么关系?”

方千邈心里奇怪,这么多天还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和顾念织是什么关系?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是调虎离山,这边稳住自己,那边派人去对付凌风。对方看方千邈不说话,继续说:“少夫人好象重病的样子,可要帮忙,镇上的逍遥医馆每日有三位大夫看病,距离不远,可需要帮忙送少夫人就诊?”

方千邈摸不透对方的意思,连说:“不劳几位了。这位夫人是在下的朋友,身中奇毒,在下此来是想请逍遥侯帮忙救我这位朋友的。”

那小头目有些疑惑,说:“候爷几十年来从不见客,如果公子的朋友是中毒或者有病的话,可以随意到镇上任何医馆求医,如果盘缠不够,可以直接到逍遥楼找田掌柜商量。但是逍遥镇是容不下作奸犯科的淫恶之徒。”方千邈听到这里,稍微有些明白,这小二一定是看自己和顾念织并不象夫妻,怀疑自己是坏人,所以叫了巡逻来盘查自己。心里笑了起来,一路都听人说凤凰山庄侠名天下,没想到自己这个凤凰庄主到了逍遥镇就成了淫恶之徒。

方千邈自报家门:“在下凤凰山庄庄主方千邈,的确是来向逍遥候求助的,不知道这位壮士可能帮忙通传?”;

小头目对他的名讳没有任何动容,只说:“对不起,候爷从不见人。既然这位夫人是你朋友,那还是请送她去看大夫吧,以免耽误了医治。”

方千邈看这小头目很是固执,边说还边往门内跨了几步,非带顾念织去看大夫才肯罢休,也没了耐心,道:“说过了我这朋友身中奇毒,要求候爷医治,你一定要他去看那些普通大夫,有什么用?”

那小头目冷哼一声“我看是中了你的毒吧!上!”几个年轻人都各显武功摆好架势。方千邈看名头也吓不到他们,只有施展武功让这几个年轻人清醒清醒。小头目看三两招就被方千邈化解,也很识趣,一个箭步窜到窗下,喊到:“抓淫贼。”

这一声吼,很快就听咚咚咚楼板山响,拥上来不少守卫和附近的本镇男子。方千邈知道这些人没恶意,不愿意伤害他们,可是这么多人上来,要是凌风被他们发现可就大事不好。

一个人影从窗外闪了进来,这人高大威猛,四十来岁,看一眼方千邈,又走去床蔓边听听床内的呼吸,然后挥了挥手,刚才还蜂拥而来的守卫和本镇男子转眼间退得一个不留。那人施礼道:“惊扰方庄主了。既然阁下是凤凰庄主,那位夫人就是史国公家的少夫人了。年轻人不听镇外事,少见识。误以为方庄主是坏人,实在对不住。在下逍遥林的管事韦进书,刚好路过,要不真是得罪方庄主了。”方千邈没想到自己和顾念织居然被说成是江湖皆知的事情,脸上一红。韦进书看他不言语,道他气恼,忙施礼退出门去,就要下楼。方千邈忙说:“可否请韦管事帮个忙!少夫人身重奇毒,在下这次来是想求候爷帮忙去毒的。可否劳烦韦管事通传一声?”

韦进书摇摇头:“候爷从来不见人,况且候爷也不是大夫,如果只要求医,镇上任何医馆都可以去,根本不用见我家候爷。况且方庄主既然是江湖人也该知道我们小候爷出事,候爷哪里还能管这些闲事!”

方千邈楞楞地长叹一口气,距离百日没有两天了,虽然到了逍遥镇却连逍遥侯在哪里都见不到。

凌风走进来,刚才的一切他都听到了。既然逍遥镇上的人那么有同情心那就把顾念织交给医馆的人照顾,他们去找逍遥候。

逍遥镇依山傍水,方圆上千里全部是逍遥候的产业,这里的田地,房舍,道路都是林家的,镇上的百姓都是世居于此,世代租种林家的地,租住林家的屋,租用林家的店。林家在这里就是皇帝,但是逍遥候对四方乡里很仁慈,镇上的守卫都是林家的家丁和镇上百姓家中青壮人丁轮流担任。镇上崇文尚武,逍遥候在镇上设有免费私塾给孩童念书,不仅不用学费,而且还由学堂免费供给书本,镇上的武馆也免费让孩童习武,本镇男子都会几下拳脚,邻里之间却少有动武解决纷争,都由镇上的德高望重的老者公决,不能调解的才由林家的管家过问。

镇上繁华富庶,林家却不住在镇上。逍遥镇一侧有个大湖,连接河道,湖的另一面是座大山,林家就世居于山上,由那大湖隔绝在镇上的繁华之外。从湖边可以远远地看到山林中隐约露出的飞檐和院墙。林家是逍遥镇上的神。

大湖方圆有十几里,最窄的地方却只有不到一里宽,在最窄的地方修了一条很宽的石板廊桥。一面接着镇上,一面接着林家居住的山脚。廊桥正中间上建了一座三层水阁,取名逍遥楼,听说那里就是外人能接触到的最靠近逍遥林的地方。逍遥楼的掌柜大家都叫他田掌柜,一看就是个笑容可拘的生意人模样,但是逍遥楼却不做生意,田掌柜也不开店。田掌柜只是负责打点所有林家和外接触的事宜。

在烦闷躁热的炎夏里,最舒心的就是湖里连天碧叶和淡雅的荷花。凌风大摇大摆的走上廊桥,后面跟着方千邈。与其找人通传不如直接上门告诉人家自己是凌风,就是那个江湖传言杀了林玉敛的凌风,看林之净那老头子见不见自己。

顺着廊桥走到水阁,水阁分左右两边,中间还是直直地通往对面山脚的廊桥,但是廊桥上建了一道坚实的铁栅门,拦住了任何想进入逍遥林的人。铁栅门里有通道进入水阁内,所以要进门去,只能先进水阁,左边的水阁门紧闭,右边大门洞开,走进去里面就是个普通客栈的大堂,靠墙摆了些桌椅,正对门靠墙还摆了客栈才用的柜台。柜台后面一个笑容可拘的中年人,胖胖的,有些发福。廊桥那么长,又没有遮蔽,凌风和方千邈走到水阁前,水阁里的人自然早就把他们打量够了。

但是田掌柜还是象才刚刚看到他们的样子,抬起头,憨厚的笑着,打量着他们,真象客栈掌柜一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凌风很想给他的胖脸上一拳,不过他忍住,傲慢地说:“我是凌风!”

田掌柜笑着:“凌公子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凌风呆了呆,又说:“我说我是凌风,京城里人家说最傲的凌风。”凌风看不到蜂拥而来要杀自己的人,又重复了一次,这胖老头年纪没老,人先糊涂了。

田掌柜还是笑着说:“久仰凌风公子大名,请问凌风公子今天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吗?”一副和气生财的生意人样子。

凌风有些尴尬地说:“你不知道江湖都传言是我凌风因为几年前和你家公子的口角,所以杀了他吗?”

田掌柜依然笑着说:“凌风公子此来是为了告知在下这个传言吗?”

凌风哑口无言,满脸尴尬,人家根本不相信外面的传言,凌风直接说:“我要见逍遥候!”

田掌柜笑着,“候爷从不见客,林家出这么大的事情,候爷也实在没有精力和心情来应酬外面的事情。请凌风公子体谅我家候爷此时的心情。”

”谁来体谅我的心情,”凌风在心里骂着,自己九死一生,怎么逍遥林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呢,那么那些杀手不是逍遥林花钱雇的,是史家?是赵家?慕容家?

就听凌风啪地一拍桌子,大骂道:“逍遥侯了不起啊!他自己养个儿子不争气,害我被人追杀,我九死一生来找林之静那老匹夫,他缩在那乌龟山上不见人!”

方千邈满脸苦相,自己是来求人的,早知道凌风会骂逍遥候老匹夫,怎么也不和他一道来。

田掌柜还是在笑,只是笑容僵硬地凝在脸上。水阁外立时有脚步移动的细微声响,方千邈细听脚步,人数不少,这水阁外表平静,其实守备之人甚多。

田掌柜带着僵硬的笑容施礼道:“凌风公子,请回吧!候爷不见客!”方千邈正寻思着找个借口拉凌风先走,见田掌柜耐着性子好言相劝,没有发作,刚松了口气,不想眼前一道寒光,凌风长剑出鞘,迅疾横在了田掌柜脖子上。田掌柜脸上笑容不变,方千邈听到有清脆的铃声由近及远而去。田掌柜僵硬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一声低低的冷笑从鼻腔里哼出来,“凌家剑法?”

田掌柜慢慢抬起他的右手,用食指和中指拨开凌风的剑头,道:“看样子凌风公子伤得不轻啊,江湖都说凌风公子年纪轻轻,凌家剑法却炉火纯青,比之其祖父也丝毫不逊色。可是刚才出剑的手法显然是伤得很重!逍遥楼隔三岔五都会有人动手,我这柜台外面是木头,里面都是精铁,为的就是不用天天被人打坏,天天做新的。逍遥楼天天有人找茬儿,有人动手,我在这里做掌柜也有十年了,就算一年一百人来找茬,那也有一千个,这一千个人里面,你是唯一一个身负重伤还来找茬的。真要动手,凌风公子也讨不了便宜。凌风公子此来究竟有什么需要不防直说,候爷从不见客!”

方千邈看田掌柜怒气积胸,强忍不发,忙上前一步说:“掌柜的不要生气。凌风素来性急,绝不是有意挑衅候爷。在下方千邈此来只是想求候爷帮忙救治在下一位中毒的朋友。”

田掌柜稍微和悦了一些说“逍遥镇上任何一家医馆,方大侠都可以去,我家候爷并不懂医啊!”

方千邈恭谨地说:“我这朋友需得候爷几十年前所得那方能吸百毒的神奇青玉方才有救,所以才冒昧前来求见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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