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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异变

异变

又是一年节庆将近,统领大陆东北的大商王朝也逐渐放松下来,靠近北方旷野的一座边关大城也迎来了喜庆的喧闹,各家各户张灯结彩。这一年一度的举国节庆名为龙州节,很久以前便有了,每逢冬末便会举行,至于产生的原因,如今也没多少人清楚了。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年能有一个放松庆贺的的日子,便是好的。

不过位于城中央的将军府可就没有这么清闲了,一间雅致的小屋前,站着莫家所有的主人,下人们也是忙前忙后。莫将军虽然站在那气定神闲,但倒背的双手紧握也看出他内心的紧张,正妻郭氏和其妹的脸上都露出焦急。女儿彩蝶倒是兴奋得很,紧紧抓住二嫂的胳膊,好奇地看着忙进忙出的人,而莫将军的两个儿子远远的站在众人之后,也是一脸紧张的望向这里。

三个产婆忙里忙外的指挥着,一会叫提热水,一会叫洗抹布,还有不停的指挥丫鬟做这做那。

但无力痛苦地叫声,从中午开始就一直没停过,如今太阳也快下山了,莫家的一家人连午饭也没有吃,就一直站在这,但这显然不能有什么帮助。

一会儿,管家走上前,迟疑了一下,说:“老爷,大夫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看样子一会半会,二夫人还不会生下小主人。”

莫将军抬头看了看金色的天空,摇了摇头说道:“言忠,你先下去忙吧!”

管家转头看了看大夫人,大夫人也是摇了摇头。这才退了下去,又站回了众人身后。

突然,屋里的叫喊声变得急促而尖锐,众人的心紧接着提起来,足有半个时辰,叫喊声才停止。又一声响亮的哭声响起,众人的心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起来。这是,莫将军也失去了镇静,脚步轻轻向前移了一下。

足有一盏茶的时间,一个眉开眼笑的产婆才抱着一个锦布包裹的襁褓出来。

没等产婆开口,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是女儿/女孩?”产婆呆了一下,面色古怪的笑着说:“是,恭喜将军喜获千金。”

这时众人的心才彻底的放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莫将军跟着干笑了几声,才小心翼翼的从产婆手中接过襁褓,细细的看着。

婴儿的一张小脸还是粉红粉红的,眼睛也是紧闭着,撅着小嘴,小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彩蝶一个箭步,抢到,莫将军身旁,两只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婴儿的小脸瞧,高兴着叫道:“妹妹,呵呵,好可爱。爹,快起个名字吧。”

郭氏也渡步上来,瞧了瞧婴儿可爱的小脸,笑着说:“是啊,老爷,起个名字吧。”

“嗯…有个女儿梦璃也该松一口气了,再有岳父的帮忙,或许宗门对他……我们家的事也该放下了吧!那就叫她向晴!”

“向晴,向晴,呵呵,小向晴,以后跟着姐姐,保管没人欺负你,让你以后无忧无虑。”彩蝶双拳紧握,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了,老爷,孩子刚出生不能冻着,先把孩子给产娘,等会再进屋看看梦璃吧。”

“是,夫人说的极是。”随即小心翼翼地将婴儿递给产娘,又看了看先前的产房,默默呆立了一会儿。

这一会儿,里面早已收拾妥当,产娘将莫将军与其他人请进去。莫将军靠着床边轻轻坐下,小心翼翼抱起孩子放在母亲的身旁,又轻轻地拂过床上女子额前的发丝。紧接着烈摇摆嗡鸣声了指子,慧床旁,手指轻轻一点,小床便停了下来。

那躺着的女子容颜极好,看起来还不满三十的样子,但脸色还有些发白,显然是脱力所致。此时秀眉舒展,极其安详。而此时,像感应到什么,双眼轻轻地睁开,看了看床前的坐着的人,虚弱的问道:“老爷,孩子……”

“呵呵,孩子挺好,是个女孩儿,你放心吧,好好休息。”

这时,她才敢转过脸来看着孩子,看了好久,眼角的泪又轻轻的滑下来。

莫将军小心的帮她擦掉眼角的泪,又轻声安慰了几句。这时,女子才像刚想到什么,问道:“老爷,起名字了么?”

“起了,二娘,叫向晴。”彩蝶兴冲冲地对床上的女子说道。

“向晴,向晴…”似乎想到什么,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目光似乎穿过了面前的墙,越过了莫府的围墙,延伸到很远很远,两道清泪又无声地自脸庞滑下浑然不觉,只是喃喃自语。

莫将军又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女子双肩轻轻抖了一下,便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轻起,勾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似在安慰。

“当年若不是我一时冲动,铸成大错,你也不会如此。这些年,为了莫家,你受苦了。”

女子缓缓摇了摇头,“当年没有什么对与错,我是不会放弃他和你的,即便是终生只能在仙道中踏进半只脚。我,终不悔!”

二人转头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似重新回到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坚定、执着,至死而不悔。

郭氏轻轻拉了一下几个孩子,便在妹妹的挽扶下与众人一起离开了那间屋子。只是眼神在刹那间茫然了,但心底却依然坦荡。

在那一瞬间,彩蝶也有些茫然了,看了看身边的嫂子,淡然的母亲,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坐在父亲亲手做的秋千上,呆呆地看着最后一点余晖从天边消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这种感觉真好。此时,一只纤细白净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彩蝶的肩膀,将她从出神中拉回现实。似乎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也不回头,柔声说道:“二嫂,有事吗?”

“没…没有,只是你二哥去了军营,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就来找你啦!”

彩蝶这才回身,伸手拉住女子的双手,将秋千让出一半让她坐下,将头轻轻地靠在她的的肩上轻声问道:“嫂子,你舍弃了家族,和二哥在一起,后悔吗?”

女子双眼闪过一丝痛苦,想了一下,随即坚定的说:“我不后悔!”

彩蝶嘴角轻轻一撇,露出一个微笑。低声说:“我也不会让自己后悔。”

二人相依,在月影下,两道秀丽的倩影渐渐拉长,一直延伸道小院外。正在月上正中时,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紧接着大地也颤了一颤。

彩蝶被这一吓彻底醒了,二人相视一眼,连忙站起来,冲着光柱升起的地方跑去。

那道光柱虽然巨大,覆盖了整座小院,但只是一闪便很快消失了,似乎是被一道更加强大的力量从中切断了。这异象若在平时一定会让彩蝶兴奋好久,但这一次却让她担心起来,因为它来自二娘的小院。

刚跑到那,便看见爹、大哥、娘、小姨和管家都到了。几人也没说话,一起冲那小屋奔去。

打开门,只见床上的女人安静的睡着,只是床边的摇篮上,一点亮光悬浮着,让人无法直视,接着闪了一下,那亮光便不见了。

莫将军轻轻地走过去看了看孩子,又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再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这才放心的向众人一摆手,便退了出来,关上房门。

过了好久,莫将军眉头一直皱着,也不说话,几个人也默默地站在那,没莫将军开口,谁也没先开口。似乎像是有了决定,莫将军眉头一展,说道:“今晚的异象不会有太多人知道,而且这样的事在边关城每年都要发生好几次,大家也不用太担心。言忠吩咐守夜的下人不许乱说话,大家都去睡吧。”

众人应了一声,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

与边关城相距极远的一座小岛上,一个男子抬头仰望星空,出神的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自语:“看来今晚要抓紧时间了,再晚可就不太妙了。”

接着身体向后一倾,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

凌天峰,一座紫金大殿中,白色瑞兽打个盹儿翻个身,未见其睁眼,喃喃自语道:“不会是那几个家伙将天兆推迟了吧!按说天道改命,凶险异常,也不会有人舍得自身道行去做这不可能之事。”

突然,白泽睁开双眼,一改闲散的样子凝重说道:“莫非有人达到那一步了,不,不可能,那些上古的存在不会允许的。”

一会后,又是一阵喃喃自语:“反正现在我也压制不住他们,还担心这劳神的事干嘛!不过北方的那些家伙可不安定啊!有机会还是要去看看。”

大殿之内复又安静下来。

******

时光飞逝,十三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过去了,边关城将军府莫延逐莫将军的八十岁寿诞如期举行,对普通的凡人来说也许快要入土了,即使对于一般的炼体士也是高龄了,但对于莫家,有仙门的帮助,即使健康的活到一百五十岁也是可以办到的。

前院莫家的家丁仆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装点着一切。后院秋千上,一身鹅黄绒衣的窈窕女孩儿安静的坐着。白白的脸,尖尖的下巴,一双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撅着张的小嘴显然是在不满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爹娘都没有再带自己去见哥哥,也没有再见到珊儿姐姐,只是按照珊儿姐姐教的功法调养身体,只觉得如今自己聚气越来越容易,而且还可以按照姐姐说的运气于指,只是再向上就不到该怎么做了。嗨,爹娘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三哥,云山也挺近的,要不我自己去找他。”向晴心想,“今晚他们一定要忙到很晚,应该没空管我。”

“嗯,反正都要去找他,不如先去大商国都走一遭。到时也可给他带些礼物,还有珊儿姐姐的。”向晴想了想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妥,骑上大哥送的枣红马便从后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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