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二十九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下
钦差大人神探狄仁杰突然出现,是吓傻了这个刺史方谦。
方谦扑通给狄大人就跪下了,狄大人说了,自己是钦差让他接旨。可是,现在狄大人是被他们给捆绑来的……
狄大人报一冷笑:“呵呵,方大人,你捆绑皇王钦差,你该当何罪?”
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吓得呆若木鸡。冷汗顺着方谦的额头滚滚而下,在他身旁的吴益之双手微微颤抖。
“这、这……”方谦使劲磕了好几个头:“我、这……下官不知所措,愧疚不胜!”
梁君一看当下形势,心中大喜:瞧现在这场面,看了看那绑他们来到这衙门的那名校官,虽说刚刚还是挺恨他的,但是,现在也不妨碍咱在内心可怜可怜他啊。再看看在那边不停淌着冷汗的方谦方大贪官,那浑身哆嗦的,跟筛糠一般。啧啧,这位校官绑了神探狄仁杰,来充做大闹幽州城的匪徒来请功,不得不说这娃儿可真真是可怜到了极致!说不定现在这方谦方刺史的心中还再想着,他更像匪徒呢!
狄仁杰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就冲身旁的虎敬晖一摆手。虎敬晖从怀里掏出一个明黄色绣龙锦套,高举过顶,高声喝道:“幽州刺史方谦接旨!”
方谦触电般地猛然把头磕在地上:“臣、臣方谦接旨。”
二堂内除狄大人与虎敬晖外所有人都跪倒在地。虎敬晖展开圣旨高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三皇治世,五帝分伦,帝者以牧养生民为社稷,当体上天好生之德,循加万物。君明则臣举,朝野同心矣。然朕常思二世之倾,隋炀之没,二帝非庸也,然则佞臣在侧,倾帝于狂澜之中。朕思古事而究今朝,吏治整饬国之根本,万民之幸也。幽州者朝之上州,内治生民,而外御诸夷,无能轻觑,吏治尤为重焉。故着同凤阁莺台平章事,加黜置使,兼幽州大都督狄仁杰代天巡狩,查察吏治,便宜行事,所至之处如朕躬亲。钦此。”
方谦浑身颤抖,以头触地:“臣领旨谢恩。”
虎敬晖将圣旨递过去,冷冷地道:“你再仔细瞧瞧这圣旨是真是假。”
方谦连连叩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不知狄大人驾到,狂言造次,望大人恕罪。”
狄大人一声冷笑,挖苦道:“方大人好威风啊!”
方谦汗如雨下:“大人恕罪,下官罪该万死!”
狄大人调侃道:“罢了,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起来吧。”
方谦这才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昨上已经得报狄大人要来,现在狄大人来了正符合情报。只是,这么来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梁君却是心中暗暗叫好:嘿,这神探狄仁杰,果然不是掺了假的。这番对答抓住了方谦的死穴,一针见血,立竿见影,为以后的场面占据了有国的位置。咱这见识还真不是浅薄了一点半点,话说回来,这神探狄仁杰着实技术含量足够啊!
只见狄大人微微一笑,凝色道:“这位是皇帝亲勋,千牛卫中郎将虎敬晖将军。”
方谦道:“虎将军,卑职有眼无珠,望将军恕罪。”
虎敬晖冷冷地道:“方大人,这个军官在长街之上虐待百姓,他罪该如何?”
这时那军官都已经脸色发白,两腿发颤,站都要站不住了。梁君站在狄大人等一众人的身后,抱臂看好戏,心中暗暗好笑:让你们这些当官的无法无天,这下爽歪歪了吧,竟然抓住朝廷大员,说是匪徒?瞧这虎将军全身冒出的冷气,看来这校官小命堪尤啊!
校官本来就双腿发颤,现在见虎敬晖冲他瞪眼,用手一指他,他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高声喊道:“小人不知将军身份,望将军恕罪!”
方谦一愣,抬起头来:“呃……他、他虐待百姓?”
虎敬晖冷冷地道:“哼哼,你这个当官的高高在上,哪里去管百姓的饥苦。长街之上为什么搭着木台捆锁百姓?百姓渴得要死,想要口水喝,他,倒了一碗水,却不递到一位老者的嘴中,他引逗老者往前探头,老者最终也没有喝到那口水,是当场晕倒。刺史,皇家让你坐镇一方,就是管理好百姓,爱护好百姓,使得天下太平。”说到这里,虎敬晖缓缓向那校官跟前走过去:“然而,你强横霸道,欺压百姓,草菅人命,还唆使手下的人胡作非为,该当何罪?”
呃?
梁君张大了嘴,他怎么也不明白,平日里总是冷酷的堂堂皇帝亲勋,千牛卫中郎将虎敬晖虎将军,居然也能口若利剑,讲出这么长的一番话语,难道刚刚被那个校官不小心揍到脑袋了?!
只见那方谦双眼一瞪,用手一指这军官:“他该死!”
“他该死”这句话一说出口,这虎敬晖还真没客气,往前一跨步,“仓啷”一声,从校官的腰间拔出钢刀,滴溜儿他跟滴溜儿小鸡似的,到了衙门口:“刚刚我还说过,等到了时候,别怪爷爷的刀快!”队长体如筛糠,不停地乱颤。
方谦道:“请将军息怒,这公堂之上,似乎不便动刀吧。”说着,他的眼睛转向狄大人。
狄大人笑了笑:“敬晖,要不,此贼就交给方大人处置吧。”
虎敬晖哪里肯罢休:“不瞒大人说,卑职对方大人并不太相信,现在抓了,也许到晚上就放了,还提什么明正典刑。”
方谦的脸色骤变:“虎将军,此话可令下官不解了。”
虎敬晖冷冷地道:“有什么不解的。这等宵小,公然殴打钦差,已是罪该万死,拖出辕门斩首也就是了,还什么明正典刑。方大人难道不是有意为他开脱吗?”
方谦道:“这、这话从何说起呀?”
虎敬晖把脸一沉:“从何说起?就从我这个四品千牛卫中郎将说起!千牛卫是皇帝的贴身卫率,打了千牛卫,就是打皇帝的脸!”
这几句话,说得方谦哑口无言,浑身颤抖。公堂内霎时鸦雀无声。
虎敬晖厉声问:“打了皇帝的脸该怎么样?嗯?”
方谦结结巴巴地道:“该、该死!”
虎敬晖道:“错!是该诛灭九族。其实,我这么做,已经是很客气了。”说着,他慢慢回过头,望着那名队长,手起刀落“噗”将这个可恶的军官脑袋给砍了下来。公堂上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梁君有高梁在身旁护着,虽然小梁子身手够快,在那刹那间用手遮住了梁君的眼睛,但还是被梁君瞥见了一道血红,一时心中翻腾不已。再一次后悔,当时不该为了追星,为了一时“痛快”,惹来一身的麻烦,心痛啊,哪里有什么快!
狄大人义正词严地宣布:“从今日起,凡官吏有敢仗势欺人,横行乡里,压榨百姓者,罪同此贼!”
公堂上的所有幽州官吏,齐齐跪倒,高叫道:“谨遵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