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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运

王都南门处,一个骑马的人身披斗篷急速的向城外奔去,他的脸被宽大的斗篷遮了起来,但从身形上看,人们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个骑马的是个男子。

这个骑马的男子跑到城南的白河边上,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这才翻身下马,而后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襁褓。

“咯咯,咯咯。”襁褓中可怜的孩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仍在快乐的笑。

“哈哈…”男子似乎是被孩子逗乐了,但笑声中却没有一点的欢愉,有的,尽是无奈和悲苦。“没想到我林开山会有今天。苍天啊,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为何对我如此不公啊!”

“咯咯…咯咯…”孩子仍旧在笑,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他伸出小手,将一根指头放进小嘴里,无意识的吮吸着。

林开山看着怀里的儿子,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种酸涩的感觉。他一闭眼狠狠心将襁褓高举过头准备扔进河里,但举了半晌,始终没有丢下去。自己这是怎么了?在洞谷关上,自己面对着千军万马、洪荒怪兽也没有丝毫的惧怕。自己早就见惯了杀戮,就算面对面将敌人劈成两半也不会有丝毫的不忍,现在这是怎么了?

“帕帕,帕帕。”孩子的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咯咯。”他又笑了起来。也许在孩子的心里,自己的父亲将自己高高举起是正在跟自己玩闹。

林开山听着孩子含混不清的声音,终究硬不下心来,他最后看了一眼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忽然把孩子放在地上,而后抽出腰中长剑将一旁树木的枝干砍下几段来。

“孩子,生死有命,让紫帝神来决定你的生死吧!儿子,不要怪你父亲狠心!”

林开山将几段树木捆在襁褓上而后将襁褓扔进河里,接着,他头也不回骑上马往王都狂奔而去。

**********************

“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看着田歇,林开山极力的压制着自己胸中的怒火。

“啊哈哈,听镇国公这口气似乎不怎么欢迎小王啊。”田歇打着哈哈。

“王爷说哪里话,王爷光临寒舍,开山顿感寒舍蓬荜生辉。来人,给王爷看茶!”

“不必了,不必了,小王听说镇国公喜得贵子,特来相贺。不知小王能否一睹小公子英姿啊?”田歇阴测测的看着林开山,似乎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些什么。

“开山谢过王爷!小儿正在房中,王爷请随我来。”林开山说着,在头前引路。

卧室里,两个丫鬟正在照料婴儿,而丁岚却不在房中。

“咦?竟然是紫色的眼睛。他若是一个神族的孩子,镇国公,你可要给我大齐国带来百年不遇的殊荣啊。”田歇尽管已经知道,但真正看到之后还是有些惊奇。

“开山怎敢有这种奢望。”

“嗯,镇国公,为何小王听闻镇国公得了两个公子,另外一个呢?”田歇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不知王爷是听何人所讲?开山倒是想,可惜贱内不争气,只给我生了一个。”

林开山看着田歇,两个人心照不宣似的大笑起来。

“怎么不见尊夫人?”

“哦,贱内身体有些不适,正在卧房中歇息调养。”

“镇国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虽然我等戎马之人国事在身,但也不能忘了照顾自己的结发之人啊。”

“王爷教训的是。”

“王爷!”两个人正说着,田歇的一个随从从门外进来。这个随从正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林开山,又把话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何必遮遮掩掩?镇国公又不是外人。”田歇呵斥随从。

“是。”随从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启禀王爷,国公府上并无违令之事。”

“噢,忘了告诉镇国公了,有人向小王举报镇国公,说尊夫人生了个双胞胎,而且其中一个居然是红皮。你说这些人好笑不好笑。呵呵,哈哈哈。”笑了半晌之后,田歇忽然转了话题,“镇国公,贵公子取名字没有?”

“犬子尚未取名。”

“贵公子生就一双紫色眼睛,天资不凡,将来即便不是神族也一定是人中之杰。小王斗胆为贵公子取名林杰,不知镇国公意下如何?”

“多谢王爷赐名。”

“今日来的仓促,本王也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个玉佩送给贵公子做见面礼吧。”田歇说着将腰中的一块玉佩摘了下来,“待贵公子衔玉之日,小王另有大礼送上。”

(注:所谓衔玉之日,一般是指婴儿肤色确定下来之后十天中的某一天。在这一天,亲朋好友一般会聚集在一起将一块玉放在孩子嘴边,以祝贺孩子正式进入某个阶层。这种仪式通常流行于青蓝之族,某些绿族也举行这个仪式。)

“开山代小儿林杰谢过王爷!”

“哈哈,对了,只顾着为镇国公高兴了,险些忘了正事。我这次来是替陛下传旨来了。镇国公林开山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双河一郡,猝逢大乱。贱民妖扰,以致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命镇国公林开山即日起一月之内就封于郡,宣扬皇恩,以振黎民。钦此。”

“臣林开山接旨谢恩。”

出了林府大门,田歇对着刚才的那个随从挥手就是一鞭子。这一鞭子田歇抽的挺重,这个随从惨叫一声“扑通”摔倒在地。

“妈的!你他娘的给老子提供的什么情报?”田歇怒不可遏,对着随从狠狠又是一鞭子。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是林府的一个下人亲口对小人说的。小人的确不知他们已经将另外一个藏起来了。”随从哀嚎着在地上翻滚。

“混帐东西!另外一个是个紫眼的崽子你也不知道?这个紫眼崽子将来要真的成了神族,难不成你叫老子吃不了兜着走?来人,把他给我砍了!”田歇怒气未消。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啊——”惨叫声里,这个随从已经尸首分离。

×××××××××××××××

三日后,王都的南门外出现了一支浩荡的车队。护卫着车队的是五百骑兵,头前开路的骑兵手里擎着一杆大旗,旗上书着一个斗大的林字。

“这是谁的车队?好威风啊。”

“这是镇国公林开山的车队。”

“就是那个大破北冰原蛮族的林开山?”

“是啊,皇上亲封他为一等镇国公,封了十万户封邑。”

“英雄啊,这是个大英雄!”

一旁的路人赞叹的谈论着,却没有人知道这个威风的林开山心里此时却凄凉异常。自己建立了不世功勋,但这个不世功勋在带给自己荣耀的同时却也给自己带来了一连串的灾难。自己不得不选了一个没人愿意要的地方做封地,同时又不得不离开自己熟悉的军队。可以说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一个亲生儿子,而妻子丁岚因为受不了这样重的刺激已经有些精神失常。她现在天天抱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嘴里不停地说:“孩子别怕,有妈妈在,谁也夺不走你。”每当看到林开山,丁岚就像见了鬼一样拼命躲开。

“英雄?英雄啊!哈哈…”林开山骑在马上,含泪而笑。做一个英雄好像是每一个男人儿时的梦想吧?自己小时候也经常梦想着能成为一个指挥千军万马,叱咤风云建立不世功勋的大英雄,而现在自己的确已经实现了儿时的梦想。可是现在呢?自己现在还想当这个英雄吗?恐怕现在自己宁愿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宁愿还是洞谷关上的一个小军官,这样的话大概就能和丁岚一起过几天安宁的日子吧?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一切都能重新来过,自己一定会重新选择。可是时光能够倒流吗?

车队缓缓的向南行进着,两天后进入了双河郡地界。双河郡的北部最近处离王都只有八十里,因为有白河,汝河两条大河流经这里,故此得名双河郡。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饶,是大齐国内仅次于上林郡、北阿郡、齐凉州、辽河州的富饶州郡。历史上,双河郡也曾划归于皇家直属御用土地之列,只是在前任皇帝田浩在位时,因为虎威将军都勃战功卓著,所以田浩破例将双河郡封给都勃作为私人封地。都勃获罪被杀后,其子孙也被剥夺了爵位和封地。而田浩为了避免廷臣们说闲话,所以也没有立即收回双河郡,双河郡也因此成了一块“无主”的土地。在奴隶暴动以前,朝中不少王公大臣对双河郡觊觎已久,可也正因为争的人太多,所以当今皇帝田亮左右为难,索性将双河郡搁置起来,谁也没有封。而缺乏一个直接领主的有效控制,这一点也是奴隶暴动在双河郡发生的原因之一。

刚进入双河郡,林开山摆手让车队停了下来。

“带林九!”林开山冷着一张脸,眼中杀机顿现。

“老爷!找我?”慌乱的林九忐忑不安的站在林开山面前。

“说吧!”林开山两眼如刀,刺的林九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老爷…你…你要我说什么?”林九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砰!”林开山在林九的面前掷下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你自己看吧!”

林九抖抖嗦嗦的打开包裹,忽然像见了活鬼一样惊叫起来。随后,林九趴在地上不停的叩头。那包裹里赫然竟是一个女人的首级,从面容上来看,这个女人年纪不大,而且,活着的时候多半还是个美人。

“老爷,是林九一时糊涂,多喝了几杯酒,这才说了不该说的话!老爷,求求你放过小人吧。”林九的脑袋已经磕出血来。

“一时糊涂?哼!难道不是你贪图美色?田歇不过送了你一个黄脸娘们儿,你就连自己的主子也敢出卖!看在你我主仆多年的份上,你自己了断吧。”林开山说着在林九面前扔下一把剑。

“老爷!”林九见事情无可挽回,哆哆嗦嗦拾起了长剑,但真要下手自杀,他却鼓不起勇气来。

“好,我送你一程!”林开山抬脚在剑柄上踢了一脚,长剑马上把林九刺了个对穿。

“呸!杀了你脏了我的剑!”林开山怒气未消,用林九的尸体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又一脚将林九的尸体踢飞。

“走!”林开山重新骑上马,往南走去。

进入双河郡后,这个闻名的的富饶之地却处处呈现出一片残破的景象。驰道两旁的田地久已荒芜,不少村庄里断壁残垣随处可见。昔日秀美的山林中大部分的树木被战火烧成了焦炭。道路两旁,时不时有尸体出现,有平民的也有贵族的,但更多的是奴隶。

(注:驰道是大齐国在国内修建的官道。平时用于运送物资,传递政令等,战争时期则为军队专用。)

“哼!怪不得这里现在变成了一个没有人愿意要的地方。”看着触目所及的残破景象,林开山在心中冷笑。

“那是什么?”

“哪里?”

“路旁的那些柱子上。”

“柱子上?看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好像是人!”

“瞎说,柱子上怎么会有人。”

前方护卫的队伍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林开山皱了皱眉,驱马上前。

“你们在吵什么?”林开山有些不满的说。这支护卫的队伍是自己在洞谷关的亲兵营,这些人什么样的大阵仗没见过?现在却在这里大呼小叫,这让林开山很不满。

“将军,你看那里。”护卫队队长,也是自己以前的亲兵营统领高进伸手指了指远处。林开山现在虽然已经贵为国公,但他手底下这些亲兵还是习惯称呼他将军。林开山也不更正,相反的他觉得将军这个称呼更加亲切也更适合自己。

林开山顺着高进的手看过去,但见远处的驰道两旁隐隐约约立着些柱子,而柱子上面似乎挂着些什么东西。

“高进,去看看。”

“遵命,将军。”高进拍马飞奔出去,时间不长他跑了回来。

“将军,那些柱子上是…是…”高进的神情有些古怪。

“是什么?”

“是…是人的尸体。”说到这里,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车队此时已经前行了一段距离,柱子上的状况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驰道的两旁几乎每隔三五步就立着一根木头柱子,这些柱子接近顶端的地方横着钉了一根碗口粗细的圆木,让这个柱子看起来像个十字。而每一个十字架上无一例外都用粗大的铁钉钉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双手被钉在十字架的横木上,双脚则被钉在竖着的柱子上。

毫无疑问,这些人早已经死掉,但从他们挣扎扭曲的尸体上可以判断出他们是活生生被钉上去的。

是谁这么残忍?

“将军,他们恐怕是暴动的奴隶。”高进指了指最近处的一具尸体。这具尚算完好的尸体几乎已经风干,但已经被太阳晒的有些灰白的皮肤下面隐隐透露出来的红色暴露了他的奴隶身份。

“高进,去看看夫人。千万别让夫人看到外面的这些东西。”林开山铁青着脸,眼睛仍然在看着路旁的这些“标本”。

“是,将军。”高进说着圈转马匹,向丁岚乘坐的马车走去。

车队继续前行,两旁林立的十字架也一直向前延伸似乎没有尽头。十字架上的尸体,为数不多的还比较完好,而大部分已经残破不堪。这些残破的尸体中,有的肚腹被觅食的鹰鹫抓开,里面的内脏被掏空,有的手足被野兽啃食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更有些被路旁的蚂蚁盯上,浑身上下除了骨头就什么也没有剩下。可以想见,如果他们是活生生的在遭受这些痛苦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一种悲惨。

看着这些惨绝人寰的景象,就算是林开山这些早就已经习惯了杀戮的亲兵们,很多人也忍不住下马呕吐。而随行的一些丫鬟仆人,一些胆小的已经昏厥过去。

林立的十字架一直绵延了十余里,这才渐渐消失。林开山算了算,一路下来竟然有万余奴隶受到了这种残酷的惩罚。

“田歇,田歇,好狠的田歇。”当悲惨的十字架长廊消失在身后的时候,林开山喃喃自语。

×××××××××××××

首阳山就在前面了,绕过首阳山,渡过前面的汝河,林开山一行就到达了目的地——双河郡郡治所在地朝阳城。

这个时候,众人还没有从刚才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所有的护卫都默默的骑着马,低头不语。车队缓缓行进在首阳山脚下的驰道上。

“嗖!”“嗖!”忽然从山林中射出一阵箭雨,受惊的马匹高声嘶鸣,十几个护卫的士兵猝不及防中箭摔落马下。

“有埋伏!弟兄们,拿出盾牌来!一小队保护将军!二小队保护夫人!大家慢慢后退,退向开阔地带!”不用林开山指挥,高进很快就下达了命令。

所有的士兵迅速取出盾牌,井然有序的开始撤退。纯熟的战术动作告诉那些妄图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的伏击者,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强兵。

林开山满意的看着这些士兵,轻松的甩了甩手,将刚才自己空手接到的几支羽箭扔在地上。这就是自己在洞谷关三年中带出来的亲兵!林开山相信,即便现在有五千人来攻,自己这一方也不会落了下风。而从刚才山林中射出的箭支数量来看,伏击者的数量不会超过三千。

在卫兵的有效保护下,车队很快就退出了弓箭的有效射程。

“噢——”“敌人败了!”“敌人逃跑了!”“冲啊——”杂乱的呼喊声从山林里传来,一支杂乱的队伍拿着武器从山上冲了下来。这些人约莫有两三千人,和林开山的估计相差无几。

“乌合之众!”看着这些呐喊着冲上来的红色皮肤的伏击者,林开山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一字长蛇阵!弓箭上弦!放!”等到伏击者进入了弓箭射程,高进又一次下达了命令。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的箭术远非对面的这些奴隶可比,几乎每一箭射出都有一个敌人惨叫倒地。两轮箭雨过后,三千奴隶已经有近千人丧失了战斗力。

见到自己的对手如此强悍,冲锋的奴隶开始恐慌,本来就杂乱无章的队形更加散乱,而队伍后面的有些人已经开始打算逃跑了。一支恐慌的军队士气会很快的消散,而一支没有士气的军队几乎对自己的对手构不成任何威胁。

“冲锋阵型!弟兄们!刀出鞘!跟我冲!”高进长刀出鞘,雪亮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双腿夹紧马匹,第一个冲了上去。

如果这些伏击的奴隶没有从山上冲下来,而是凭借有利的地形打阻击,林开山的卫队根本就无法发挥自己骑兵的优势。即便这些士兵最后凭借自己强悍的战斗力打败这些奴隶,那也一定是一场惨胜。但现在决战的战场却恰恰是在有利于骑兵冲锋的开阔地带,高进带着五百骑兵仅仅一个冲锋就把剩下的两千奴隶冲了个七零八落。

这场小规模的战斗很快结束,三千奴隶伤亡殆尽,而林开山卫队的损失却微乎其微。

“你们这些奴隶好大的狗胆!竟敢伏击我家将军!你们长了几个脑袋!”高进捏着一个奴隶俘虏的脖子,将他提到林开山面前。

“老爷!我们也是被逼的呀!求老爷千万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一个刚满月的孩子,我要是死了,这个孩子也会饿死的呀。老爷!求求你,求求你了!”被俘的奴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高进,俘虏了多少奴隶?”林开山看了地上的奴隶一眼,问高进。

“回将军,此役格毙敌一千八百,生俘九百五十二人,另有二百余人逃走。”高进的语调之中没有丝毫的骄傲。虽然自己指挥五百人的卫队歼灭了三千敌人,但在他看来这三千人的奴隶部队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即便赢了也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放了他们吧!”林开山平淡的说。

“将军?”高进有些奇怪,奴隶胆敢袭击领主是犯死罪的,按照大齐国的法律,不但这些人要处死,就连他们的家人也要一并处死。

“高进,你忘了我们来的路上看到了什么了吗?这里的杀戮已经太多了。”林开山带过马,缓辔向自己妻子所在的马车走去。

“是,将军。”高进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奴隶,“还不快滚!”

“谢老爷!谢老爷!”这个奴隶爬起来飞快的跑了开去。

九百多奴隶听说自己竟然还能活下来,刚开始他们还难以相信,等到他们确信这是一个事实的时候,这些奴隶竟然开始号啕大哭。有不少甚至跪着爬到宣布命令的高进面前要求生生世世服侍高进。

“将军,这——”高进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一次跑到林开山面前。

“唉!”林开山叹了口气,看了看高进,“你跟着我这些年我也没有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如果你愿意收下这些奴隶,就收下吧。”

“多谢将军!”高进大喜。在帝神大陆上,奴隶也属于个人财产,而且是比较重要的财产。他们种田、放牧、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供养着整个社会。一个人奴隶数量的多少往往就意味着这个人财富的多少。

高进离开后,林开山掀开自己妻子马车上的帘子,弯腰进去。外面喧闹的一切似乎根本就没有影响到马车里的丁岚,她怀里紧紧抱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斜倚在马车的车棚上沉沉睡去。她睡得很安详,一丝微笑挂在嘴角,似乎正在做一个美梦。

林开山有些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在妻子的额上轻轻一吻,随后出了马车。

“将军,我看这事有些蹊跷。刚才我问了问那些奴隶,他们说是一个军官要他们在这里伏击将军,并且给他们发放了武器。这个军官还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干的话,就将他们也钉死在路旁的十字架上。将军,是谁竟敢在背后算计你?”高进和林开山并马走在车队的前头,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除了他还能是谁?”林开山从看到这些奴隶手中拿着的大齐国正规军的制式武器之后就明白了八九分,但眼下自己并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有些话也不能说出来。

“是有些蹊跷,高进,小心警戒。”

“知道了,将军。”高进答应一声,转身去吩咐卫兵。

×××××××××××××××××

当天上赤红色的太阳被日星慢慢遮挡住的时候,大地开始变的昏暗起来。紫炎星独特的夜晚降临了。车队此时已经过了首阳山,前面不远处就是汝河渡口,渡过汝河,朝阳城就近在咫尺了。

车队在汝河边上扎下营地,准备宿营。

林开山在火上烤着一只兔子,篝火烘烤下,肥嫩的兔子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夫人还是不肯下车?”林开山眼睛盯着火上的兔子,问一旁的丫鬟。

“是!老爷。”丫鬟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从王都出来三天了,一路上丁岚死活不肯走出马车一步,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看到林开山,丁岚都会敌视的缩在马车的一角,就像看到了自己的仇人。

“把肉拿去给夫人吧。”林开山把烤好的兔子肉递给丫鬟,自己走向不远处的汝河。

比起大齐国内最大的一条河流,金沙江,汝河并不算宽,但在昏暗的夜色里,一个人也无法看到河的对岸。

林开山极目远望,想借助这无边的夜色来排解一下自己心中的郁闷,但昏暗的夜色中河里几点模糊的黑影却引起了他的警觉。长期以来作为军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些黑影意味着危险。

林开山迅速掠回营地,找到高进。

“四周有动静没有?”

“将军,周围二十里我都派出了斥候,没有发现异常。”看到林开山的表情,高进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

“汝河方向派出斥候了吗?”

“河边?没有。难道有人从河上偷袭?”高进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高进,你这样去安排…”林开山在高进的耳边悄悄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是,将军。”高进说着,迅速消逝在了昏暗的夜色中。

“哼!我让你有来无回!”洞谷关上那熟悉的残忍笑容又一次浮现在林开山脸上。

汝河上的几点黑影慢慢向岸边靠近,近了之后这些黑影才显出它们的本来面目——八艘战船。船上的桨手们小心翼翼的划着船桨,似乎害怕太大的响声会让岸上营地中的人们发现自己。

“将军,岸上的火光不多,看来先前山上的奴隶已经让他们大伤元气了。”船头上,一个黑衣人眺望着岸上的营地,压低了声音跟自己身旁的另一个黑衣人说着。

“嘿嘿,几个奴隶就让林开山的五百护卫死伤了这么多人,看来他林开山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黑衣人说话的时候,战船已经靠了岸。

“王爷有令,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上!”

八艘战船上迅即跳出来数百黑衣人,这些人手持利刃,悄无声息的向篝火寥寥的营地摸去。

“什么人!啊!”“乒乓!”“乒乓!”“哎哟!”“啊!”黑夜里,兵刃的交击声,士兵受伤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林开山老婆的马车在这里,跟我来!”刚才那个被称作将军的黑衣人带着十几个人往丁岚所在的马车围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手持利剑的林开山带着几个亲兵守卫在妻子的马车前。这时林开山其余的亲兵边战边退,最后也都围在了丁岚乘坐的马车四周。而在他们的外面,是数百个将他们团团围困的黑衣人。

“嘿嘿,林开山呀林开山,没想到区区几个奴隶就让你的五百护卫剩下这几十个人了。我还以为你能剩下个一二百人呐。看来你在洞谷关的大捷八成也是蒙人的吧?”黑衣人冷笑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之意。

“少废话!”林开山提剑直刺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横刀格挡,顺势挽了个刀花,劈头砍向林开山。林开山闪身后跃,一抹身,转到黑衣人身旁又刺出一剑。两个人翻翻滚滚斗了几十招,仍然不分胜败。

“林开山,没想到你的剑术竟然还不错,看来我不用出看家本领还赢不了你了。”黑衣人闪身后跃。

“看家本领?哼哼!你所说的看家本领无非就是从用斧的招式中变化出来的‘泰山压顶’,还有从枪法中变化出来的‘横扫千军’而已。嗯,还有一招‘破血狂攻’你刚才没有用全。”林开山似乎对这个对手很清楚。

“你?你怎么知道?”黑衣人大惊。

“镇南王手下号称‘刀王’的张子义的成名绝技我林开山怎么会不知道!张子义,如若不是为了引诱你用出你的‘劈山刀法’,不出十招我就会让你折在我的剑下。”

“哈哈…好,既然被你认了出来,我张子义也就明人不做暗事了。林开山,我张子义和你无冤无仇,但王爷有命,我也不得不下这个狠手了。你死之后可不要怪我。”

“张子义,你那么肯定能杀了我?”

“就算我一人杀不了你,可你现在区区几十个人已经被我数百人团团围困,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今晚恐怕也活不了了。”

“张子义,你怎么知道我就剩下这几十个人了?”林开山说到这里,营地外围忽然亮起了无数火把,随即喊杀声震天般响起。

“将军!我们上当了!我们被包围了!”张子义身旁的一个黑衣人急切的说。

“怕什么!就算我们被包围了,他们满打满算也才不过五百人。”

“可是将军,包围我们的是骑兵!”

这里是汝河岸边,地势平坦,对骑兵冲锋极为有利。在这样的地形上,一个骑兵的战斗力完全顶的上两到三个步兵的战斗力。张子义行伍出身,这一点他当然明白。

张子义不甘心的看了面前的林开山一眼,咬咬牙说道:“撤!”

“想走?没那么容易!”林开山提剑拦在张子义面前。

“将军!河边——我们的战船起火了!我们,我们撤不了了!”

“嘿嘿,林开山,看来我张子义真的小看你了。弟兄们,咱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横竖都是个死,咱们临死也要多拉他们几个做垫背的!”张子义横下一条心,拎刀向林开山冲去。

林开山没有骗他,这一次不过七八个照面,林开山一剑就刺在张子义大腿上。如若是平时战甲在身,这一剑兴许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张子义为了隐藏身份,所有的人一身黑衣。林开山这一剑直将张子义的大腿刺了个对穿。张子义痛呼倒地。

高进的骑兵很快解决了剩下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人数虽然远少于此前的三千奴隶,但他们的战斗力却远非那些奴隶可比。这些黑衣人个个悍勇异常,宁可战死决不投降,五百护卫在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之后才将黑衣人消灭。而和林开山一起守卫丁岚所在马车的几十个护卫在黑衣人的疯狂进攻下几乎伤亡殆尽。

林开山怒极,看着地上的张子义正想讥讽两句,张子义却笑道:“林开山,张子义虽然败在你手里,但我也是条汉子,我不会受你的羞辱。王爷!张子义无能,没能完成你托付的事情!您的恩德,子义只有来生再报了!”说着,张子义忽然狠狠一掌拍在自己脸上。这一掌用力甚猛,张子义一张脸瞬间被自己拍的稀烂。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人的确算的上是个汉子。”林开山摇摇头,心里感叹着去看自己的妻子。

其实这场战斗,林开山本来可以付出更小的代价。但丁岚死活不愿离开马车,而如果将丁岚的马车弄走,又难免会引起对手的怀疑。这样一来,林开山不得不带着几十个亲兵守在丁岚的马车前,而这几十个人也因此伤亡殆尽。

随着遮挡太阳的日星逐渐移开,紫炎星短暂的夜很快过去。车队迅速的渡过了汝河到了朝阳城下。

看着朝阳城的城门,林开山觉得自己这几天的遭遇惶若梦中。

一声尖叫从丁岚的马车中传来,林开山驱马上前,却是马车里的丁岚在说梦话:“孩子!别害怕!有妈妈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林开山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在外人看来自己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是封邑十万户的显贵国公,是在洞谷关外大破蛮族的不世英雄。实际上呢?自己其实只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可怜虫罢了。昔日温柔贤淑的妻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可爱的双胞胎儿子被自己亲手葬送了一个,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吗?如果不是镇南王田歇处处跟自己过不去,即便自己生下了个红皮肤的儿子,但也可以将孩子留在府中,对外就说是自己的奴仆,这样的话想必丁岚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吧?自己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了。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呢?恐怕早就淹没在白河汹涌的波涛里了吧?虽然自己在襁褓上绑上了几根树枝,但区区几根树枝只不过是安慰一下自己愧疚的心罢了。“田歇,我林开山今生若不不杀了你,誓不为人!”林开山咬了咬牙,第一个进了朝阳城。

××××××××××××××

“王爷,张将军…”镇南王府里,一个亲信军官看着镇南王田歇欲言又止。

“张将军怎么了?快说!”田歇看着吞吞吐吐的亲信,心里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将军他——他失手了。五百壮士无一生还。”

“什么?林开山也只有五百卫队,难道埋伏在首阳山上的三千奴隶没有动手?”田歇难以相信。

“那些奴隶也尽数被歼。”

“啊?林开山现在呢?已经进了朝阳城?”三千奴隶加上自己的五百精锐士卒不但没有灭掉林开山的五百卫队,反而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田歇极度震惊,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林开山的武略的确远在自己之上。想到这里,田歇就有些抓狂。

“是。王爷,要不要再派人手?”

“晚了,晚了。猛虎归山,蛟龙入海,现在一切都晚了。”田歇失神的跌落在椅子里。

但愿那个紫眼的崽子不会成为一个神族。如果他真要成了一个神族,那将会是田歇的一个噩梦。

“哪会这么巧?这种百年不遇的事情,他林开山会能碰上?”田歇的眼神飘过亲信的头顶,有些捉摸不定的向外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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