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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蓍筮所谓

“他们?”我看了看,“湖边玩去了吧。我起来就不在这儿了。”“噢。注意安全。金天,你不是要找你父亲么?他们一早过来了,现在,正在楼下开会。”“开会?”“是,楼下有个小会议室,我这就得下去了,就是上来告诉你一声,你要是弄完了,一会儿可以下去找他。”“还有谁在?”“徐总在省里谈东西,现在不在。你妈应该也没过来,大概在县城的宾馆里边算最近的账目,下面就是你父亲和那个新来的经理,还有几个办事的。”“好。”我点了点头,“我一会儿去。或者你们开完了告诉我一声。”“那也好,我先去开会了。”张栋说完下楼去。我吃完鸡蛋,下楼到一层,刚一下来我就听到一个男人大声的吼叫着,很明显,这个声音即不是我爸的,也不是张栋的。我跟着声音往那边走,仔细地听着他说的话。“张经理,你就让那些冻上的机器放在那里么?”“是!这次供货商说给我们免费修!但是下一次呢?我说过多少次了,发生什么事情,首先找原因!然后找责任人!”“没错,你是责任人!那原因呢?”“你不知道原因?你上过大学么?这种天气,八月份,华中的山里,发动机上冻,这事情正常么?”“我没说不相信你!我为什么要不相信你!张经理,你办事不动大脑的么?发动机上冻这样的事情,除非有人恶意所为,那是不会发生的!”“用什么方法?问化学专家啊!应该第一时间封锁现场,然后联系化学专家,看是什么化学原料与那些水啊油啊发生了什么反应!这样就能知道是谁干的!那些湖边的村民,一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你说不是他们干的,还能有谁?你怎么能让那些机器就放在那里化了一晚上!现在还让供货商拉走了!这样还怎么查是谁干的?我们软弱一次,他们就会更加变本加厉!”这一句一句的都是骂张栋的,我是完全听不顺耳,我要是路直,恨不得照着会议室的门就是一脚,但是,我毕竟是老板的儿子,不能这样办事儿。于是我轻轻地敲了两下会议室的门。“进来!”在里边狂吼的声音喊了一声。我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我爸在那低头看文件,眉头皱得很深,他没看门口的人,也就是没看我。张栋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只见他对面一个穿戴考究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对我怒目圆睁:“你是谁?”他这么一问,我爸就抬头了:“金天?你怎么来了?”他说着回头看了一下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道:“这是我儿子。”年轻人没理我,又把头转向张栋,刚要继续开骂。“哎!你先等会儿!”我看着那个年轻人,“你喝口水,不怕再喊两句嗓子眼儿往外喷血么?”“您说什么?”年轻人一脸惊愕地表情看着我。“我没说明白么?你自己喷也就罢了,这一屋子的人,莫名其妙的被你淋一脸黑狗血,这得多难受?”我余光里看到我爸,他的表情并不惊讶,只是低头继续看文件,而张栋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只有那个年轻人,被我突然之间不客气的问候吓了一跳。我拉开一张椅子,往张栋旁边一坐:“你小声点儿说话,我爸在这屋儿里,我不管你们谈什么,我看不得别人在我爸跟前这么说话。话怎么说都是说,但是屁不是怎么放都能放的,懂么?”“我不是在批评你的父亲,金先生。”那个年轻人强忍着气愤对我客气地说。“是,你就算在这屋儿里骂你亲爹,因为我爸在这儿,你也小声点儿。”我说到这儿,张栋在下边踢了我一下。“金总。”年轻人转头向我爸,“我不希望我们在开会的时候有无关人员在场。”“不!”我站起来,“我是有关人员。昨天晚上看到你所说的那个证据的时候,我也在场。我是证人。”“那么金先生,你说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解决问题嘛,很简单。”我流里流气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应该有的样子,对我爸说,“爸,这张栋办事不怎么样,上不了台面儿,也没脑子,太笨。”我爸并不抬头,只是眼皮抬了起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张栋一眼。我接着说到:“你把这么个废物放这种风口浪尖儿上,可不合适。刚才我站楼道里也听到这位,我对面这位年轻有为的先生的那段充满智慧与力量的歇斯底里了。我觉得,这才叫人才。现在这种时候,诸葛亮也得上战场,这位先生这么有才华和能力,窝在县城的宾馆里可实在不合适,咱家的钱也不是给吃白饭的人,而且您也不是埋没人才的老总,这样吧,这位就别回去了,留在这儿守着,不知道明天还会有哪个村民研究了什么高级的化学原料,过来对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发动机进行改造,那时候,有这位在,我们才放心。”“我相信金总会做一个比较负责任的决定的。”年轻人使劲了全身力气对我保持微笑。我们几个人的眼睛都望向我爸。我爸还是在看那些材料,并不抬头,说到:“张栋的能力确实不行。”说着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我,接着说:“的确是个麻烦事。那小曲啊。”那个愤怒的年轻人听到“小曲”两个字的时候,向我爸转过头,“金总。”“小曲,你留在这儿吧,我一会儿回去会和老徐说这事儿的,留这儿帮帮小张,他能力有限,的确需要有人给他帮帮忙,做个辅助什么的。”我爸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把眼神转向了那个叫小曲的年轻人。“这事儿还用您亲自办?”我看这场合已经是我方压倒性胜利了,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我发现最近几天和路直江虎处的,自己脑子越来越聪明,脾气也越来越冲。他们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翻了翻电话本,找着徐总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老徐同志?好久不见啊!”我笑呵呵的对着电话说着,徐总觉得不可思议,我为什么会想得出来给他打电话。“我现在就在你们那个中部大开发的基地呢,有个小曲经理人特别能干,我这儿给您打电话表扬一下他啊!”徐总哈哈笑了几句,问我有什么打算。“这湖这儿最近总出事儿,我爸特别头疼,想问您借个曲经理过来给我们帮忙呗。”徐总一愣,说你小子这是来挖我的墙角了。“怎么样吧,老徐同志,您看我都这么大人了,也从来没管过我爸,太不负责任了,别的我就不管了,我听我爸说了,既然您和我爸现在这么困难,我也是得该出手时就出手了,我自己的买卖就先放下,过来帮我爸把这湖的事儿解决了再走,放心我不会亏待您手下的精英的。卖我个面子呗老徐同志,这湖的工程作业,现在我负责。”我一边笑着一边说。徐总被我的“面子”打击得一点儿还击的余地都没有了。等我把电话一挂,我爸就把文件合上:“小张小曲,还有你们,你们先出去,湖的前期工程,既然金天要接了,我有点儿事交待他。”我知道张栋现在心里美开花了,那个曲的有苦说不出,他除非现在辞职,要不然回天无力。等人走干净了。我爸示意我把门关好。我再回来,坐到他旁边。我爸看了看我,点了根烟:“你都知道了?”“知道了。”“张栋告诉你的?”“您说呢?”“我现在也有点儿头疼了。”我爸按了按自己的脑袋,“我是真没办法了,这个湖现在已经把所有的资产都押上了。”“不怕赔钱。”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那还有个店儿呢。实在不行,您和我妈给我站摊儿去。”我爸笑着点了点头:“那个姓曲的,是老徐手下的大红人,恃才傲物,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有才没才,我把他牵出来遛遛就知道了。”“金天,你是专门为这事儿过来的么?”“不是。”我摇头,“我的事儿是小事儿,您的是大事儿。我的事儿回来再说。”“那也行。”我爸点了点头,“你在这儿那个姓曲的会犯怵,办事儿主要听张栋的,很多事儿你不懂,别瞎指挥,主要是给张栋留好了办事的余量,要不然那个姓曲的会把一些事儿搞砸了。”“这个我明白,放心。我也是带了人来的。”“你还有备而来?”我爸笑着看着我。“有几个朋友,爸,这个湖挺复杂的,等事情都搞清楚了,我再和您具体的汇报。”我说着站起来,“您回去吧,好好休息。”“还有一个事。”我爸站起来,很严肃地看着我,“这次你的工作,是没有薪水的。”我点了点头:“这个无所谓,我不是奔钱来的。我有钱。”“好。”我爸说完出去。有的时候我不太理解我爸,他把钱和我分得很开,他完成了抚养我的工作之后,真的是一分钱没再给我花过,虽然这些事在我青春期,甚至步入社会之后的成年期,我都挺无法赞同的,但是如今我已经很习惯了。我知道我爸不是一个抠门儿的人,也不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他不给我钱,肯定有他的用意,可能这些正应了路直所说的,凡事不能光看表面吧,所以我不去想这些就好了。我从会议室出来,正好看到陈航他们上楼。“金天。”路直叫了我一声,江虎看了看我。“嗯。”我跑过去,“你们去看了?”“看了。”陈航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声说,“纯属封建迷信。”“回屋说。”我给他们三个人使了个眼色。毕竟现在我的身份不同了,凡事要小心一点,不能给别人抓了把柄。等我们四个都进了屋,陈航开始讲今天他们在舒婆奶那看到的东西讲给我听。“那个舒婆奶,用一个这么大,大概一个鞋盒子差不多的盒子。盒子上边剪出了格,左右两个大格,中间三个小格子,你明白么?就是盒子是开口的,类似烤羊肉串那种炭炉的形状,然后盒子左右各被拦出了一个大格子,中间拦出三个小格子。”我想象了一下他说的形状,大概就是像毛笔架那种感觉的盒子吧。“然后她拿着一大把的蓍草,就是一种植物的杆儿,挺通直的。拿出一根,放进盒里,然后手里的分了两股,随便分大小,左手的放进左边的大格,右手的放进右边的大格,然后又数数儿,数出来几根往中间的小格里算,折腾了好几个来回,其实就是不停的摆那几根草杆儿。”“不是。”路直拍了陈航一下,“人家那叫蓍筮。是一种很古老的卜算方法,准确率听说很高。”“是是?”我问,“什么是是?”“蓍筮是一种古老的占卜方式,第一个蓍,就是一种草叫蓍草,传说是接过灵气的,长在灵龟的背上,第二个筮,是一个竹字头,下边一个巫婆的巫字,表示用那种草来占卜吉凶。这种术数方式可以倒回去几千年了,商周时期已经开始使用了,当时的占卜一般是龟卜和蓍筮,这个婆奶用的是古蓍法,和现在一些巫师,道士用的不一样,她的更早一些。商周时期,乌龟是一种很灵的生物,是四灵之一,它被规定为有着奇妙的预测作用,但是很多地方是不产乌龟的,而且就算产乌龟,也禁不起大量的烧甲。所以,一般的小占就会用蓍筮,有的时候也用骨占。”“最后是啥结果?”我听着实在是有点儿发蒙了,想知道这个舒婆奶最后到底算出了什么。“她算的是今天。”陈航说。“今天怎么了?”我问。路直看了看我,道:“大变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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