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的四季总是那么的分明,夏天热的冒烟,冬天冷的刺骨。谁说四季分明了好,这四季要是太分明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送走炎热的夏天,再跟舒适的秋天挥手告别,四季交替的时针准时的移到了冬天。寒冷驾驭着西伯利亚寒风直逼南下,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过关斩将、长驱直入。丢了装束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久违的雪也在这个特定的时段悄然而至,一切冬天该有的元素都陆续光临了。
一个学期就在交了几篇期末论文之后宣告结束了。寒假来临,忙碌一年的学生也在短时间内放下了一直揪着的心。但此时的达娃却不那么如意,因为自从买了几本参考书后,他回乡的车票却又成了问题。虽然国家铁路局已经给学生打了近半价的优惠,可对达娃而言却仍然是很昂贵。回家心切的达娃想着打个零工挣点钱再回家,可事情往往都是越紧急的时候越容易出岔子,正如一句俗话那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这段时间达娃竟然找不到适合的零工,那些招工场所不是说冬天不能回家,就是说时间太短。达娃处处碰壁,心急如焚。他又纳闷又奇怪。但又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资本家呢。
这天,为钱奔波一天的达娃回到了宿舍。他想起老板的话就来气,“你嘛,长的太帅了,要是收了你,我们这儿女工的工作效率就变低了奥。”如今这人的推辞方式可真是花样百出,在给你带个高帽的同时顺便把就把你连人带脸一下子轰走。达娃已经着急的不得了了,尽管老师说没钱的同学可以向自己借钱,可这向老师借钱可是件很尴尬的事啊。达娃左思右想,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就在达娃处处碰壁的时候,桑珠意外的出现了。这一天,达娃刚从外面回来。他无奈而又着急的趴在了床上,并且还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发牢骚。“达娃,给你。”桑珠来到了达娃跟前。达娃头也没转,心不在焉的说:“什么啊?”“车票,快点把头给我转过来。”桑珠把达娃拽了起来。达娃一听是车票,很纳闷儿的说:“谁的车票啊?”桑珠笑了起来说:“兄弟我送你的啊。”达娃一下子又倒在了床上力不从心的说:“桑珠,别逗我了,哎…”“谁逗你啊,快给我爬起来。”桑珠似乎有些生气,他又拽起达娃,并且将车票塞到了达娃手里说:“你看,你看,谁逗你了。”达娃这才犹豫着拿起车票,只见车票上的目的地果然是西宁。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这是你的车票吧?”桑珠一脸无奈的说:“我是康定人,要先去CD才行,你脑子被牛踢了啊?”达娃这才有点相信桑珠的话,但他又不解的问“我可知道你只有自己回家的钱,你给了我,你怎么办啊?”桑珠装作漫无表情的说:“反正我回不回都一样,还不如待这儿呢。”达娃知道桑珠在指什么。“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也得回家,不行,给我把车票退了。“你白痴啊?我可是一直住宿住到现在的,回什么回。”说着桑珠把达娃递过来的车票又推了回去。达娃明白桑珠无家可归,但他也不希望桑珠一个人呆在这里啊。“桑珠,要嘛我也不回了,我们一起待这儿。”桑珠装作生气的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啊?你阿妈可是在等着你呢?”达娃一听阿妈这两个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我…”桑珠没等达娃说完就说:“别再推辞了,再推我可真要生气了”…达娃看着桑珠真诚的表情没再推辞。他感激的说:“桑珠,谢谢你啊。”桑珠拍了下达娃的肩膀笑着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俩谁跟谁啊?”达娃已经感动的不知如何言语。倘若他是个女生,肯定早已两行热泪了。
其实桑珠的内心并不是像说的那样无所谓的。他也想回去,因为他很想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喇嘛。但他又不忍心看着达娃心急如焚的样子,更不忍心让达娃阿妈的期待破灭。所以他就用自己的车票钱给达娃买了票。这样的事虽然在藏族兄弟之间很常见,但这也丝毫不能让达娃的感激之情有所削减。他明白桑珠的用意,他也知道如果此时自己再执意推辞的话桑珠不但不会退票票,反而会因此生气,并且会让桑珠觉得自己不够朋友,拿他当外人的。现在达娃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感激桑珠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但情却并非如此。情的可贵之处在于它的多样,在于它的宽广,兄弟情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