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飞鸿化身接生婆】
岑公来广州已经有几天了，在广州的这段日子里，卓娴每天都去使馆陪岑公吃饭，共聚天伦。吃晚饭又回到宝芝林，看着飞鸿教汉霖练拳，也会抽空陪伴一直心情欠佳的桂兰。
另一方面，广东省拳王大赛临近了。梁盛昌一直不满飞鸿高居广东武术总会长之位，得全广州民心，一年前早已向广东省政厅提出，急需一位青年才俊统领广东武术界。此次拳王大赛，目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夺冠，可以跟继桥一文一武，使梁家一统武术界，用以削减飞鸿在武术界的威望。
武术馆的擂台已经搭好，四周彩旗飘飘，颇有气势，今天就是广东省拳王比赛的大日子。
飞鸿同汉霖三炷香叩拜祖先，带着宝芝林一班徒弟及卓娴准备出席会场。会场内，盛昌携子继桥及龙泽川端已到，广东省所有高官都陆续到场观赛，世恒带着岑公及黛西也气势不凡地来了。
“岑公,有礼有礼，小小赛事有劳岑公大驾，真是蓬荜生辉！”
“听闻岑公与各国领事都有生意往来，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岑公到我们市政厅坐坐呢...”盛昌连同几个高官看到岑公都一个劲儿过来拍马屁。
“今天我只是以一个远方过客的身份来观赛，暂时不想谈公事，世恒！！”岑公丝毫不把这些所谓的各区事务长放在眼里，示意世恒打发这些人。
“是，岑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有什么事回到使馆再说，各位，请吧！”大家碰了一鼻子灰走了，世恒扶岑公入场。
“爹地，您来啦，汉霖，你外公来看你比赛了，还不多谢外公！”卓娴看到岑公比谁都高兴。
“外公，想不到您会来看我比赛，谢谢您”
“谢谢你十三姨吧！这些天啊，一直在我耳边劝我要来看你比赛，她讲得不累，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来喽，她关心你啊多过关心我这个爹喽！”
“谢谢十三姨！”
“哎呦，这谢来谢去要谢到什么时候啊，来，十三姨跟你说哦，一会儿比赛呢...”卓娴把汉霖拉到一边喋喋不休起来，留下岑公与飞鸿。
“岳父大人，你来看比赛是给汉霖最大的鼓励，真是谢谢！”
“呵！要鼎鼎大名的黄飞鸿师傅跟我道谢，还真是受宠若惊啊！”岑公带着讥讽，完全不给飞鸿情面，径直走去入座。
“广东省拳王比赛，能者居之，现在分有甲，乙两组，同一组内两两相博。第一轮，要求点到即止。甲乙两组最后一位留下的师父，再作最后擂台比武，胜出者即为广东省少年拳王，统领广东武术界。”比武前裁判介绍着规矩，“若大家再无异议，现在开始第一轮，第一场有请螳螂门二少朱子南师父对战铁砂拳大弟子唐彪师父，开始！”
擂台之上，两位少年师父准备就绪，螳螂拳连环进攻，铁砂拳招招刚硬，正是势均力敌之时...
擂台之下，“黄师傅，救命啊”远远就传来一个慌张的声音，是一位衣衫褴褛，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
阿楷拦住男子，“这位兄台，师父正在观赛，你有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男子当即下跪，“我求你让我见见黄师傅吧，我娘子难产，就快死了！求求你，求求你”男子不停地磕头，顿时，头晕眼花，“求求你，富贵村牛家，救命啊！”随即昏厥在地。
阿楷见状通知飞鸿，在飞鸿耳边告知一切。
“桂兰，你...”飞鸿本想请一向认真懂事的桂兰一起去帮忙。
谁知坐在桂兰身边的汉霖完全不知道飞鸿的意思“桂兰啊，一会儿有你的支持，我一定会赢的！”
桂兰回以一笑，转向飞鸿“师父，您说什么？”
“没事！”又转向卓娴，“阿娴，你跟我走！”
“什么事啊，姐夫，汉霖还要比赛！爹地也在...”
“走吧！！”没等卓娴说完，飞鸿一把拉走卓娴，“阿楷，你跟桂兰陪着汉霖比赛，我跟十三姨去就可以了！”
不知飞鸿所云的桂兰看着飞鸿卓娴双双远去...
飞鸿拉着卓娴来到偏僻的富贵村，山路泥泞。“姐夫，好好的你拉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呀！”
飞鸿赶着去救命，走得很急，没有搭理卓娴。
卓娴甩开飞鸿的手，“姐夫，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我们要去富贵村帮人接生！”
“接生，我不会啊！”
“你不用会，快走，时间不等人！”
“我走得很累啊，休息一下再走嘛，也不差这一会儿啊！”卓娴娇生惯养，走不惯山路。
“不行，人命关天，我们要走快一点才行！”
“那人家真的走不动了嘛！”卓娴气呼呼地坐在了草地上。
“起来，我们现在是赶去救人，由不得你浪费时间！”
卓娴不予理会。
“我叫你起来！！”飞鸿声音提到了最高度。
卓娴不知怎的，看着飞鸿这么严肃，不由心生胆怯，只得乖乖听话。
“快走吧！！”
飞鸿卓娴到了富贵村，只是见到一些破旧的房子，名为富贵村实为贫困村。飞鸿隐约听到有妇人的叫喊声，是牛嫂要生了。牛家房屋外挤满了村民，房内牛嫂凄惨的叫声振耳发聩。
“大家让让！”飞鸿挤进人群。
“是黄师傅啊，黄师傅，你可来了，快进去看看吧，牛嫂快不行了！”村民让出道让飞鸿卓娴进房。
接生婆从房门出来“黄师傅，你终于来了，我接生这么多年都没主意了...我...”
“好了，你出去吧，交给我可以了！”
一进门“啊！！”卓娴看着被单上产妇的鲜血，吓得尖叫起来。
“快关门！！”
飞鸿一声令下，卓娴颤抖着手关门。
牛嫂痛苦的叫喊着，飞鸿冷静地拿起一块白布塞到牛嫂嘴里，避免她咬伤舌头，卓娴从未见过如此阵仗，顿时傻了眼不知所措。
“还不过来帮忙，过来啊！”飞鸿朝着卓娴大喊。
卓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帮忙按住她，她胎位不正，我要替她扎针，不然就真的要大小不保了！”卓娴吓坏了，猛摇着头，用手捂住双眼。
“阿娴，你是不是要一尸两命才安心，快来帮忙，别让她乱动！快一点！！”飞鸿几乎喊了出来。
卓娴怯怯地坐到床头，按住牛嫂的双手。
“牛嫂，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就是找西医剖腹产，不过时间有限，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用传统的中医针灸替你较正胎位，你我要配合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知道吗？”
牛嫂哪能听懂飞鸿说话，疼得直乱叫。
“牛嫂，你相公走了好几十里路来找我给你接生，现在都累晕了，为了他，为了你们的孩子，为了你们以后一家人可以快乐地活着，你要坚强一点，要勇敢一点，啊！！”飞鸿看着受苦的牛嫂，想到自己已经不能一家人其乐融融，一定不能让别人步自己后尘。
一旁一直手足无措，被吓坏了的卓娴深意地望了望飞鸿“是啊，牛嫂，失去了至亲就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飞鸿也看了一眼卓娴，开始施针“来，现在跟我深呼吸，别怕，啊！”飞鸿深呼吸，牛嫂看着飞鸿坚定的眼神，拿掉了口中的布，安静了下来做深呼吸，此时的牛嫂已是筋疲力尽。
飞鸿皱着眉头认真地为牛嫂施针，豆大的汗珠浮上额头，卓娴看着飞鸿，若有所思，拿出女儿家的手绢为飞鸿擦拭汗水，飞鸿微笑着，可是牛嫂撑不住了。
“啊！好痛啊，黄师傅我是不是要死了，你说的对，我要为牛家为相公坚强一点，求求你，我死不要紧，一定要保住牛家的孩子啊！”牛嫂说得满头大汗。
“阿娴，快扶住牛嫂。牛嫂，你放心吧，我已经替你正了胎位，血气畅通，你们会母子平安的，现在别想太多，深呼吸，用力，啊！”
房门外，村民心悬一线，房内牛嫂的喊叫声依然叫人心慌，随着一声婴儿的哭声，牛嫂停止了叫喊，村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阿娴开了门，眼眶湿湿的。村民蜂拥一般挤进房间，飞鸿抱着孩子面向大家，“放心，是个女孩，大小平安！”
“这孩子长得真是标志，这次真多亏了黄师傅，黄师傅，你博学多才，有劳您给孩子取个名吧！”村民对飞鸿感激万分。
“世间最大的爱莫过于母爱，是她娘亲无私的爱让这孩子出世的，就叫孝慈吧，让他铭记，勿忘孝慈！”
“孝慈？孝慈很好听啊，要我说既然她的命是黄师傅给的，名字又是黄师傅取的，不如黄师傅认她作义女吧，大家伙说好不好”一个村民手舞足蹈。
“好啊，再好不过了，黄师傅医术高明，牛哥在这儿也一定求之不得的”
......
村民开心地起哄，卓娴在一旁也是笑靥如花。
“黄师傅，我们母女承蒙黄师傅相救，若不嫌弃，就让孝慈喊您一声干爹吧！”牛嫂虚弱的说着。
“治病救人本就是学医之人的本分，无须言谢，其实什么都比不上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更重要，认义女一事，恐怕飞鸿无福消受！”飞鸿把孩子交到一个村民手上。
“阿娴，我们走！”拉着卓娴毅然出了门口。众人看着飞鸿远去的背影，甚是疑惑。
飞鸿拉着卓娴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很累啊，走不动了！”飞鸿不予理会，继续走。
“我的脚很疼啊，想休息一下！”飞鸿还是不理。
“我说我不走啊！”卓娴停止了脚步，扯着嗓子怒吼。
飞鸿回过头，“牛嫂这么辛苦才把孩子生下来，你走几步路就喊累，丢不丢人！”
“你还敢跟我提牛嫂，人家村民一片热忱，你有必要这么高傲吗？”原来卓娴是为村民生气。
“我不想认义女就不认，还用得着跟你解释吗，快回去，汉霖还在比赛。”
“我不回去啊，你不认孝慈作义女，我就不回去！”是卓娴亲自迎接孝慈出世的，对孝慈十分疼惜。
“不回去是吧，好，那我走了，听说这附近豺狼野兽一大堆哦！”
“你...我...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嘛！人家的脚很痛嘛，这样吧，你认孝慈作义女，那我的脚就不痛了，好不好嘛”卓娴撒起娇来，拿对付岑公的一套对付卓娴。
殊不知飞鸿向来一本正经，不吃卓娴这一套，反而认为卓娴是在威胁自己。
“住口！”飞鸿表情渐显严肃，“我做的事自有我的道理，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你不回去是吧，那就留在这里喂野狗吧！”说完飞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你说的，不回去就不回去，你永远都不要来找我！”卓娴在飞鸿背后大喊。
飞鸿装作没听见，走得更快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