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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琴歌(四)

第一次见琴歌是在我家的梨园里,那年她才八岁,美得像是迷失在凡间的天使。她在梨园里睡着了,坠落的花瓣散在她的发间,红红的小脸好像还带着笑容,让人不忍吵醒她。我不知不觉的走近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熟睡,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很温暖,那时候我就发誓要守护她一辈子。

“你是谁?”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的到来并没有把她吓到,而她突然的醒来,却让我措手不及。那时我的脸一定好红,因为一句话憋在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叫琴歌”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我竟有些痴了,结结巴巴的说:“阿…阿离,你叫我阿离吧”

“阿离阿离阿离…嗯…我记住啦”看着她一遍一遍呢喃着我的名字,那一刻感觉很幸福。

“阿离,我会跳舞哦,我跳给你看。”说完看了看天“哎呀…好像不早了,我下次跳给你看…你能送我回去吗?”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我的衣袖,两只大眼睛闪闪发光,我怎么会说一个不字呢。

后来琴歌经常来我的梨园,跳着她新学的舞蹈,而我在一旁傻笑的看着她,听她笑听她闹听她说以后。后来她告诉我她家琴师她不喜欢,我才想起告诉她,我会敲筑。她高兴的快要跳起来,说要听我敲筑。就这样我敲筑她跳舞,我们一起走过那个懵懂的岁月。后来本来打算娶她,可我偏偏想在存些银两带她去看看燕国之外的梨花,想带她四海为家,她八岁时说的每一个愿望我都想为她实现,她说她想浪迹天涯,我就陪她,她说她想跳舞,我就为她敲筑,她说她想嫁了,我就娶她。我要给她她想要的。可是一纸皇书让我们的一切都成了梦影。

“赐琴歌为我燕国郡主,即日起献与秦皇,钦此。”我想带她远走高飞,可她却一意要嫁与秦国,她是燕国子民,她有她的责任。我把这这些年存的银两全部拿出来,雇了一辆最快的马车,颠簸了一夜,我带她来到她最想去的地方,燕国交界处的梨林。她笑着为我跳了最后一支舞。“琴歌,我随你一起去。”

“不行”她好像知道我会这莫说拒绝的那么决绝,我笑着摘下一朵梨花别在她的耳旁“琴歌,真美”

“阿离…我不要你去”琴歌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眼泪穿过我的衣服滴在了我的胸膛,疼的我说不出话“燕王,宣的纸”

“怎么会,不行”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她在难受,可我却帮不了她。把她拥入怀“我是燕国最好的琴师,只有我的音才能配得上琴歌你的舞蹈”

“八岁那年,我就承诺过,要护你一辈子,我高渐离虽不是什么王侯将相,但说过的话绝对一言九鼎。”我对着这一片梨林起誓“我高渐离绝对守护琴歌一辈子”看着她在我怀里哭,把我紧紧的拥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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