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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进城

搬一凳子坐在院子里,夜色真美,天空中繁星密布,凉风习习,周围的草丛里传来阵阵虫叫声,加上后面山林里偶尔的几声鸟叫,周围一片宁静。

李垌和李贵的房间门开着,隐约能看到里面风吹着白色的床单翻动,呵,这两小子,可真会享受。男孩子就是舒服,能在炎热的夏日光着膀子,开着门,吹着凉风睡觉,羡慕呀!!

心静了许多,抬手看手心里的蛇龟,在夜色下它竟然发着乳白色的光,难道,它是夜光的?拿着看了半天,也没个头绪,杨灵有些颓然,唉,该怎么办?那个梦是真的还是假的?手里的蛇龟被无意识的揉捏着。

“别捏了,都扁了”一道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

“谁?”杨灵扭头望向四周,没人。唉,人都想傻了,都出现幻觉了。

拿起手里的蛇龟,两手并拢,合掌,夹住蛇龟,搓上去,再搓回来,我搓,我再搓,我再搓搓搓搓搓……杨灵接着无意识的搓着

“别搓了,都成麻花了”又一个可怜兮兮的哀求声

“谁?”杨灵再次往四周看去,周围还是一遍宁静。难道说又产生幻觉了?

“你看你手中”那个声音再次传来,杨灵分开双手,手里的蛇龟果然快成麻花了,等等……难道那个声音是这个蛇龟?抬高手,把蛇龟放到眼前,借着那乳白色的光,杨灵发现这个蛇龟原本弯成上弦月的弧状嘴巴现在已经变成了下弦月,那两张脸也由笑脸变成了哭脸。

“别搓了,也别捏了,我都晕了”。

“啊”杨灵一声惊叫,跳起来,把它扔到了地上,杨灵能清楚的知道是这个蛇龟在对她说话,确实是它在说话。

“怎么了?怎么了?”出来的是李垌

“它……它……”杨灵一时惊吓,话说不利索。“别说,要不然你就回不去了”杨灵再次听到那只蛇龟的声音。

说了就不让我回去了?杨灵赶忙捂着嘴,心诧异的已经快跳出来了。“怎么了?“李叔和婶婶也起来了,婶婶拉着杨灵的胳膊,触觉一片温暖,“胳膊都冰凉的了,还把袖子捋这么高”婶婶把袖子给杨灵拉下来,整理好“怎么了?”

看着婶婶满是关怀的脸,再加上那只蛇龟的威胁,杨灵不知道怎么说起。“到底怎么了?”叔也着急了,杨灵憋着,憋了半天,终于冲口而出“它刚才好像咬了我一口”,杨灵指着地上的那只蛇龟。

李垌满脸的诧异,没说话,李叔蹲下,抻手想拣起那个蛇龟,使劲??使劲??杨灵能看到李叔手臂上爆起的肌肉“怎么拿不起来呢?”李叔疑惑

“不会吧,刚才在屋里我们还拿着呢”李垌也蹲了下去,一阵忙活后,依然无果。

“拿不起来就算了,不要了”,杨灵老觉得它不像个好东西

李叔问怎么回事,杨灵一通的解说,当然,把梦里的情景变了变,只是说做了个恶梦,醒了后就发现了这个蛇龟,也没告诉他们这个蛇龟能说话,毕竟自己还是要回去的,万一说了,它真不让回去,那就惨了。

杨灵这才发现,她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那些跟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李叔让婶婶回屋里取了一个油灯,趴下身体,仔细的看那个蛇龟,刚趴下去,李叔就抬起头,一脸诧异的望向杨灵。

“怎么了?”杨灵问。李叔没说话,接着趴了下去。一会的功夫过去了,李叔终于站起来了“你确定你醒了这个就在你手里?”

“是呀,我睡觉的时候还没有,以前也没见过,还是李垌把我叫醒的,小雪和李贵也都在旁边呢”杨灵回答。李叔看向李垌,李垌点头。

李叔不再说话,只是一派沉思之色。站在我旁边的婶婶却突然蹲了下去,想扣起那个蛇龟,结果也只是徒劳。婶婶站起身望向杨灵“要不小灵再试试?”

“我?”杨灵一时有点傻眼,她不喜欢这只蛇龟,也许真是他把自己弄到了这个搞不明白的世界。

“试试吧”李叔开口。

杨灵抖抖手,走向前,弯下腰,撅起屁股,一使劲……“啊”杨灵一声惊叫,人已经向后倒去,本以为要和大地来次亲密接触,没想却被一胳膊拦住,稳稳神,看向胳膊的主人——是李垌。

“谢谢”杨灵道谢,伸开手,手心里还是那只蛇龟,“你们是故意的吧,就在地上搁着,怎么会拣不起来呢,害我使劲儿太大,差点摔倒”

“活该,谁让你把我摔地上的,那你也摔地上感觉一下”呃……杨灵咽住,那个声音又来了,满满的得意洋洋。

现在杨灵已经完全相信,就是这只该死的蛇龟把她弄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把蛇龟拿给李叔婶婶看,杨灵看不明白他们脸上的表情,是惊讶?诧异?惊喜?是疑惑?还是难以至信?蛇龟又回到杨灵的手里,李叔盯着杨灵半晌,不,是研究了半晌,终于大手一挥“行了,都回去睡吧。灵灵,要把它保管好”

床上的小雪还熟睡着,汉津津的脸蛋红扑扑的。躺下来,想着李叔看到蛇龟的诧异,看过蛇龟后对自己的探究,想着被自己那声并不大的惊叫声惊扰的李垌……迷糊着,杨灵进入了梦乡。

不管在哪个世界,太阳似乎都不会变,一个大大的发光的球体斜挂在东方,万丈光芒洒向它能到达的每个角落。

洗脸、梳头,漱口。这个世界好像还没有牙刷牙膏的出现,婶婶拿来些牙粉和一碗温热的盐水,咕嘟咕嘟,漱完嘴巴,开饭了。

今天是由李贵带着杨灵去找杨妈,其实杨灵已经相信了那只蛇龟,但还是要确定,老妈常说一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老妈要是也被带到了这里呢?,也许杨灵终究还是抱了一丝希望的吧!

希望是美好的,只是现实往往都很残酷!两天的时间,杨灵终于走遍了这个方圆2公里的地方,一无所获。看来,老妈是真没过来!

晚上到家,院子里满满的几大筐菜,还有一堆白白胖胖的黄瓜,这个地方黄瓜是叫做白瓜的,这儿的黄瓜不同于现在家里长长的青色的黄瓜,这儿的这种黄瓜长的能有30多厘米,直径7、8厘米,刚结出来时就是白色的,直至成熟,最后变成枯黄色,杨灵记得小时候外婆家就有这种瓜,只是后来再也没有见过。

婶婶在做饭,小雪在清理这些菜,把菜上的黄叶、泥土去掉,再放进筐子里,跟婶婶打个招呼,搬一凳子和小雪一块来择菜“这么多菜是要干嘛的呀?”杨灵问小雪

“卖掉呀,明天把这些菜挑到城里卖掉,不过爹爹说只让大哥和二哥去,不让我去,说,要让我在家陪你”小雪拉着小脸。

“陪我?用的着吗?要不,我也去,然后你陪我,也就可以去了”杨灵对小雪说。

“对哦,灵灵姐也去,我就可以去了。”小雪一下子高兴了。跑回屋里拿了一个大盆子出来,杨灵把水倒进大盆里,开始洗菜,把泥巴洗掉,把叶子过过水,把空心菜、豆角过水,脱泥,用草绳绑成大约一斤一把的样子,搁到筐子里,摆整齐,把黄瓜清洗过水,也放进筐子里摆好。恩,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

收拾好这些菜,婶婶的饭也做好了。李叔家每过约5天的时间会把地里成熟的菜挑到城里卖掉,这是夏季家里主要的收入来源。明天是李叔、李垌和李贵三人一块,叔叔和李垌要去办事,李贵是去卖菜的。

饭桌上“叔叔、婶婶,你们明天进城是吗?我也想去,你和李垌要办事,李贵要忙菜,我想去转转,打听下有没有我妈的消息,您看行吗?”李叔沉吟了一会:“也行,那就小雪也一块吧,回头陪你灵灵姐,别跑丢了。”

小雪望着杨灵,一脸傻乐。

吃过饭,收拾好,大家坐在院子里乘凉,叔儿和婶婶把明天要卖的菜给单独拿出来,装好。空心菜、豆角、加黄瓜竟然才装了浅浅的两筐。

“怎么才装这么点呢?”杨灵问

“多了也卖不完,还得再挑回来”这两筐就差不多了,叔叔回答我。

这样的话,两筐才卖多点钱呀,一担也不过100斤,平均3文钱一斤的话,也才300文,300文是多少呢?在家看电视好像都是以几两银子来论的,这300文好像还不够一两银子吧,我的天呀,也太少了。

“再装两筐吧,那两筐由我和小雪负责卖,我保证把他卖光光”杨灵向李叔申请。好歹自己假假的也是好大一大学生,虽说今年才上大一吧,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走路吗?呃,杨灵条件反射的扭头周围看看,还好,还好,同学不在,杨灵的那帮同学,不,不对,应该是现在的孩子基本上都是‘每天吃猪肉,就是没见过猪走路’。杨灵的那些同窗好友,经常这样噎她!

“卖不完的,生意最好的时候,也就卖两筐多一点点,平时两筐菜有时都还浪费很多或者都搭给人家了,晚上要是再挑回来就太麻烦了”李贵说

“没事的,我在家也经常卖菜,能多卖点就多卖点吧,装吧,你们要闲麻烦,回头我挑”杨灵坚持。在婶婶家呆了两天了,白吃,白住,白喝,小雪和李贵还辛苦的带着她找人,婶婶家虽不贫困,但也不富裕,自己不能当个吃白食的闲人。

杨灵蹲下身去,自己装,小雪说,少装点黄瓜,因为黄瓜不能做菜,只能当零嘴儿生吃,所以不好卖,杨灵愕然,中华美食源远流长,冰都能炒,还有什么是不能吃或者无法做成热食的吗?于是乎杨灵就把剩余的黄瓜全装了。豆角、黄瓜,装了满满两筐,拿扁担试挑一下,还真是很沉,不管了,明天有两个大男人的,难道还真让自己挑吗?!

弄好了,坐下休息一下,一拍衣服,兜里还装着那个蛇龟,杨灵把蛇龟放在眼前,小声的问,“蛇龟同志,我怎么样才能回去?”没人理会;“蛇龟朋友,你把我弄过来干嘛?”没人理会;“蛇龟大人,那我要怎么做?”没人理会!杨灵搓、捏、揉、拍,没人理会!

怎么办,老这么拿着?装兜里,装掉了怎么办?想想,杨灵跟李婶要根细绳,拴住,挂脖子上吧,虽然有点大,不过,就当是衣服坠吧。

天蒙蒙亮,婶婶就把杨灵他们叫起来了,吃过早饭,收拾妥当,和婶婶告别,当然,菜肯定不会让杨灵挑的,李叔挑一担,李垌挑一担,李贵背着一个大水袋,杨灵和小雪空着手,孩子里面杨灵是最大的,菜挑不动,背一袋水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李叔和李贵他们说什么也不让杨灵背。

约一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已经露出了半个笑脸,往前没走多远竟是到了河边,难道还要坐船?

两岸隔的很近,抬头就能看到对面高高的城墙,甚至能听到隐隐的人声,约十分钟的时间到了对岸,上了岸那城墙清晰起来,是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古老的城墙,城墙上来回走动的人,红色的墙体,拱形的城门,叫卖声、吆喝声,也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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