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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念枫崖?落枫亭

夕阳煮酒看枫飞,念枫酌酒人自醉……

“呵呵,欧阳兄的文采不减当年。”“东坡兄抬举小生了……”觥筹交错,一阵欢声笑语。时隔两年,苏东坡和欧阳修又重聚落枫亭。“还记得当时初到念枫崖的时候,我们不打不相识。”东坡小酌一口说道。“是啊,竟是为了争夺一坛好酒。”欧阳修接上话茬。“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看来命中安排你我在此相遇。”“那是,我醉翁自恃酒量一流,未曾想到而今结识一位和我如此相近酒量的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兴致渐浓。

恍惚间,东坡看见一位老者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行迹古怪。“东坡兄为什么沉默不语?”“那位老者是否是为讨酒吃而来?”欧阳修顺着东坡所看方向望去,的确有一个人。手持一把已被岁月侵蚀模糊的拐杖,衣裳单薄而破旧,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两人沉默片刻,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只好静观其变。老人身后绝起一阵尘土,好似有好多人朝上边涌来。老人立刻跑向一边的悬崖,东坡一跃起,挡在老人面前。片刻之后,一群捕快模样的人将落枫亭围住。

“不知差大哥到此有何贵干?”欧阳修作揖道。一个面目清秀,左手握着一把带鞘的九环刀,一身劲装的捕快上前抱拳道:“在下影子门冷猎,奉命将古念枫带回衙门。”古念枫?东坡和欧阳修先是一愣,才晓得这位老者就是当年目睹两大高手于落枫亭决战之人。“两位最好是配合在下,要不然动起手来,不会有好结果。”“呵呵。”东坡笑着说,“哪里,大人既然要将其带走,吾等自然遵从,但是,可否先回答在下一个问题?”“请问。”“为什么古念枫能逃出守卫森严的影子门?”冷猎眉头一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起。“再者,这古念枫又没有犯法,你们影子门是为何要将其抓回?”东坡的两个问题,冷猎无法回答,他不过是奉命行事,也许为什么,只有北堂雁知道了。“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这是机密,你们还是把他交出来吧。”说完,明显准备动手了。“你这样做就不对了,你既然不愿回答,我们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把他交给你们。”欧阳修说道。“看来,你们是不肯罢手了?”冷猎按住刀柄。“不完全是……”东坡笑道。冷猎不想再浪费时间,刀一出鞘,一股杀气瞬间冲向东坡。欧阳修一个翻身,纸扇一展,拦住了九环刀的去路。“阁下的确想动手,还是选择回答问题?”欧阳修问。冷猎盯着欧阳修看了片刻,九环刀的重量,为何一把小小的纸扇就可以撑住,除非……冷猎不敢大意,刀锋回转,两人这才脱离开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欧阳修是也。”冷猎心中一震,眼前之人就是人称“纸扇醉翁”的欧阳修,那么,那位就应该是苏东坡。

老人似乎要逃,东坡伸手欲拦住,未料老人转身飞来一脚,说时迟,那时快,东坡的右手由掌变拳,和老人的脚掌对上一招。力道十分可怕,东坡险些跌下悬崖。趁势,捕快们一起涌向那老人,欧阳修却是咬着冷猎不放,一时间,整个落枫亭弥漫着硝烟……

刀剑交织,杀声四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那位看起来骨瘦如柴的老者,竟然身怀绝世武功,连东坡也不得不畏惧三分。老者周身围绕着一股淡蓝色的火焰,利器一旦接触,立刻化为碎片。双掌一扬,就将近身的四个捕快震了出去,倒地身亡。强大的真气,超乎常人的速度,东坡一个闪身,躲过了那道袭来的火焰,身后的偷袭者,在一阵痛苦中倒下。老者没有说话,只是对东坡笑了笑。

冷猎刚想抽身,却是被欧阳修拽住,反手一刀,削下一缕断发。欧阳修右手握住断发,转身一脚打在冷猎的腰上,一个趔趄,刀尖一点地面,化开摔倒的趋势。看来今天的追捕是不可能圆满完成,看着地上死伤无数的弟兄,冷猎不禁心口一凉。三个高手联合,他绝对占不到便宜,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古念枫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吃亏在所难免。

正在冷猎进退维谷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淬毒箭,正中古念枫的左肩胛,毒液蔓延的相当快,眨眼之间,古念枫便发疯般吐出一口鲜血。东坡一个箭步上前,腰间划出一道火红色的气流,将预备挥刀的一个捕快送往地府。扶着瘫软的古念枫,东坡快速的封住其几个穴道,减慢毒液的继续侵蚀。忽然又来一箭,东坡炎神一现,一股火焰将箭焚毁。古念枫推开东坡,拍出两掌,两股霸道的内力袭向隐藏在深处的弩手。未料,弩手反应敏锐,在转移隐藏地点的同时又发出连续的十箭,两人大惊:疾风箭雨?如果没有古念枫的存在,或许不会有这样的际遇,但是,真的没有古念枫,死在箭下的就会是东坡。十把淬毒箭全刺在了古念枫的背上,被推向一旁的东坡还来不及反应,古念枫便坠下了念枫崖……

同一时间,大家都望着古念枫下坠的地方,一阵茫然……谁也不会料想到半路杀出的杀手如此致命,谁又会想到,只是想把古念枫带回囹圄的做法却换来他的坠崖之死。静止了一段时间,冷猎宝刀还鞘,带着一脸的沮丧离开了落枫亭,欧阳修看着来箭的地方,一个蒙面的女子一闪而没。“是个女的?”东坡问。“是的,我想应该是纳兰世家的人。”“哦?”“能把弩使得这样好的,除了纳兰世家的人外,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欧阳修扇着纸扇说。东坡没有说话,似乎还在为刚才古念枫的死而内疚。“东坡兄,人既已逝,不要太过于自责。”“古前辈是因我而死,我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让他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枫叶禁不住寒风的摇曳,开始纷飞,夜幕降临得悄无声息,也不知站在崖边多久了,东坡忽然说:“去见一个人。”“谁?”“北堂雁。”

冷猎快马加鞭的回了影子门,一下马便急匆匆的向北堂雁的书房跑去。门开了,北堂雁看着喘着粗气的冷猎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门主,属下无能,没能把古念枫抓回来。”“那么,人呢?”“被暗箭所伤,坠下念枫崖。”“什么……”北堂雁惊讶的表情,似乎是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糟糕。沉默片刻后,北堂雁说:“没事了,你先下去休息,辛苦你了。”夜,深邃而惆怅,这一步棋,好像走错了。北堂雁站在树下,仰望着月亮,他似乎不太相信古念枫就这么轻易的死掉,因此……

择日,影子门的高澈带领一队人马,到念枫崖谷底找寻古念枫的尸体。

清晨,影子门大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会儿进去,你准备怎么说?”欧阳修问。东坡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牌匾上闪闪发光的“影子门”三个大字。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是冷猎,不过,他没想到一大早便遇见他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要见门主北堂雁。”“哦,先说明来的目的,我才好去通报。”冷猎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打算,东坡径直的走向门,却是被冷猎拦住,“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东坡只是微微一笑,一闪身,穿过了冷猎的拦阻。什么?冷猎大惊,竟会有这样敏捷的身法。欧阳修作揖道:“冷捕头,我们并没有恶意,还望见谅。”没有办法,冷猎只好跟着进了大堂。

北堂雁去了**山练功,不在府内。茶已经斟上,冷猎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位,完全不明白唱的是哪出戏。“报告冷捕头,门主去了**山,要天黑才会回来。”东坡一听,说:“打搅了,我们先走,改天再来拜访,告辞!”说完,东坡起身准备离开影子门。“等等!”一个极其洪亮的声音喝住了他们。东坡一瞅,一个中年的男子正向大堂缓缓走来,从步伐来看,他的腿上功夫十分深厚,每踏一步,就轻轻吹起一阵阵“涟漪”。冷猎上前施礼道:“元爷。”欧阳修仔细打量着,才晓得这位‘元爷’,就是将军府的元伯忆将军。“两位若不嫌弃,在府中吃个便饭再走也不迟?”冷猎还想说点什么,元伯忆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阁下可是元伯忆元将军。”欧阳修问。“呵呵,难得还有人记得我这位老将军。”元伯忆好像很高兴,领着两人到了偏厅,“我和北堂雁是世交,不知两位前来所谓何事?也许老夫可以帮一些忙。”东坡还是沉默不语,欧阳修说道:“将军可否认识一个人叫古念枫?”元伯忆一听,顿时变了脸色,东坡盯着元伯忆,使他不得不笑着说:“呵呵,古念枫……不认识。”“不会吧,古前辈这样的人物,将军会不认识?”欧阳修也有些惊讶,元伯忆站起身,想必有何难言之隐。“酒菜都准备齐了,将军是不是要马上上菜?”一个手下问。“是的,马上。”元伯忆转身回了座位说:“两位为什么要打听古念枫的事情?”“因为他死了……”东坡冷不防说了一句,周围冷肃的气氛更加浓烈。“死了?”元伯忆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忙问:“怎么会,他是怎么死的?”“中了疾风箭雨,坠下念枫崖。”欧阳修补充道。“我和欧阳兄在落枫亭里喝酒的时候,遇见了冷捕头正准备抓古念枫,事出怪异,所以我们没有轻易的让他把古念枫带走,结果就打了起来。没想到,古前辈的武功高深莫测,可惜的是,竟然在最后的关头,杀出一个弩手,为了救我,古前辈中了十箭,坠下念枫崖……”再次想起这件事,就好像不久前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东坡说着,握紧了拳头。“弩手?要使得好弩的,当今武林就只有纳兰世家的人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纳兰世家和古前辈想来没有什么瓜葛,为什么?”欧阳修也不明白这个中原因,只好前来影子门先问线索。谈了一会儿,北堂雁进了大堂,一眼便看见了偏厅里的三人。“门主,元将军、苏东坡和欧阳修正在偏厅用膳。”冷猎说道。北堂雁顿了顿,走向偏厅。

“哦,北堂兄来了,一起用膳吧。”元伯忆笑道。“两位前来,所为何事?”北堂雁一脸阴沉的坐了下来。“我们前来,只是为了了解关于古念枫的消息。”东坡说。“他不是坠崖身亡了?”“坠崖是真,但是,生死未卜,没办法证实古前辈死了。”“那么,你们想了解什么?”“古前辈因何而被影子门抓捕,古前辈和纳兰世家有何关联?”“呵呵,我似乎没有比你们知道多少,我建议你们去问一个人,她师父和古念枫有颇深交情。”“谁?”“易安门的现任门主,李清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对话,高澈走到北堂雁身边,俯下身子细语一阵,北堂雁点头后,高澈才离开。“北堂门主真的不了解古前辈么,那么,为什么要抓他?”东坡问。“事情是这样的,当时他打伤我们影子门数十精锐,公然挑衅,所以,我们不得不将他抓起来。”“不过,想想古前辈的武功如此之高,你们怎么困得住他?”“你什么意思?”北堂雁霍然站了起来。“我是想问看看有没有更合理的说法而已。”“呵呵,依你看,我是有所隐瞒了?”“如果北堂门主不愿意说,在下也无法强求,告辞!”说完,东坡起身走向大堂门口,冷猎见东坡如此无礼便拦住了东坡的去路。“怎么?”“让他们走!”

北堂雁重新坐回位置上,眉头紧锁,元伯忆见状,忙问:“古念枫的尸体呢?”“没找到,高澈下到崖底,愣是没有那死老头的踪影。”“会不会是被豺狼虎豹当美味佳肴了。”“嗯,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要找冰瀑,似乎更难了。”“难道,分水阙离开了冰瀑真的没办法发挥最大的威力么?”“是的,我试过了很多宝刀,威力一点也没有变化,反而会有反噬的状况。”“反噬?”“就是内力会因为发功太多而成倍的损失。现在,我很少使用分水阙。”“那么,如今要如何行事?”“对了,我可以去找一个人。”“谁,李清照?”“呵呵,你是不是被她迷住了,一提那美人胚子,你的脸色就变了。”“你说什么啊!”元伯忆表面上装作委屈,可内心的确是喜欢的很。“对了,元兄今晚驾临本府,不知是为何而来?”“哦,差点忘记了,我奉命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边疆有敌寇骚扰。我特意留下一个人来帮你,我不在的时候,他就是我。”“哦,还有让元兄这样的极力推荐的人物,我到时要看看。”元伯忆一拍手,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个人影,几个跳跃便到了偏厅。“小人南宫战见过元将军和北堂门主。”从身法来看,此人练得应该是强硬的外家功夫。“有何本事,亮出来看看。”北堂雁喝了一口酒说。但见南宫战跃向大堂,双脚刚一落地,立刻印出两道深深的脚印,双拳一挥,那大理石柱子立刻陷入两个拳坑,真气震得周围的桌椅不停的晃动。“很好,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大力金刚拳?”北堂雁拍手道。“是的,他苦练了十五年,是我的得力猛将,战,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好好的为北堂门主效力吧。”南宫战作揖道:“只要北堂门主有差遣,小的在所不辞。”三人笑道,同时饮下一杯酒。

东坡坐在茶寮里,心里还是很不甘心。“紫栩,接下来我们怎么做?”东坡看着杯中荡漾的茶水,他不相信北堂雁的话,如果影子门不是知道一些和古念枫有关系的事情,为何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抓古念枫,即使北堂雁知道古念枫身怀绝技。而且,一接到古念枫坠崖的消息后,还暗中派人下到崖底寻找他的尸体,这其中绝对不会没有关系。“我记得,古前辈练过一种武功,叫‘百里穿魂’;听一些前辈说,这种武功练到最后会疯掉……”“什么?”东坡眼前忽然一亮,但是闪过太快,他只是隐约记得一些什么。“先找家客栈休息,明早去易安门。”“你真的要去易安门,听说,只要是男的前去易安门,就必须过两个剑阵,而且……”欧阳修刚想说下去就被东坡打断,说:“要知道更多的线索,就必须有付出,而且,听说,谁见过李清照的,都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我倒想去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欧阳修一时语塞,只好跟着东坡去找客栈休息。明天的旅程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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