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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被隐瞒的时差

巳时刚过

洛枭与胡威骑了大半个时辰的快马,终于回到了京郊城外的洛家堡。洛枭将掳来的丫头从马上放下,胡威在马旁接着,背着丫头兴冲冲地回到堡内,一进门便遇见了严木峰。

“洛堡主,胡威,你们不是……”当严木峰看清洛枭背上的是卢小芸,不禁呆了,“她怎么会……”

“不错,我原是去找二弟商量西厂请帖之事,可没想半路就见到这丫头,而她竟敢只带了一名护卫就出门。”

胡威一脸得意,接口道:“既然玉连城是以这丫头的名义设下陷阱,我们便把她绑来,看这玉连城还能认谁做义妹。”

“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严木峰看这卢小芸竟然没有一丝意识,问道,“这一路颠簸,她没醒?”

“生怕她半路又使什么诡计,就给她闻了些药,这半天里都醒不了了。令尊与令兄业已在京城客栈中住下,这丫头与严老盟主和我二弟都有过节,所以我便将她带回了堡里。而且香粉初到此地难免寂寥,她与香粉又说得来。”洛枭解释道。

见胡威将卢小芸背往厢房,严木峰制止道:“慢着,你们直接将她这般绑了来,玉连城必然会得到消息。洛堡主,我们应当先将她藏起来,只怕玉连城不刻便会到达此处。”

“是是,还是严兄弟考虑周全。”

“这样吧,在我书房有一间密室,先将这丫头藏在密室里,由木峰兄弟看管。”

果然,胡威才将丫头背到密室中,堡外就有人通报洛枭,说玉连城带着三十多名下属造访。

洛枭等人才回到前厅,玉连城便带着青天、海风等人闯了进来。

“哟,何事劳驾督主大人亲自来我这洛家堡?”洛枭一边拱手行礼,一边打着马虎眼。

“守城门的将士说洛堡主带着一位穿着月牙白袍的少年出了城,恰好我的义妹在此时被人掳走。所为何事,洛堡主心中应当明白。”

洛枭笑道:“既然督主都说是您义妹,怎的到我这里找起白衣少年来了?”

“少废话!来人,搜!”玉连城将眼前的洛枭等人巡视了一遍,不离寸步,等着下属的回应。

海风带着人查遍了洛家堡每一处角落,却不见卢小芸半点影子。海风不死心,让每个人再细细查了一遍。

眼见玉连城等了大半个时辰,青天前去询问海风,两人见面时,恰巧就在洛枭书房外。

“找到没?”

海风失落地摇了摇头,最后竟大吼了起来:“小姐!小姐!小姐!……”

连城!不,这不是连城的声音。是,海风?

我幽幽转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颈间还是痛的,又是洛枭?只有他打人打得这么顺手。

伴随着海风又一声大叫,我猛然清醒了,才发现自己身边有人。还没来得及叫海风,那人又把我迷昏了。

海风……海风……我在这里。

失去意识前,只觉身边有丝淡淡的气味,要让我知道这是谁?我定饶不了他!

青天握着海风的肩头,叹道:“回去复命吧。既然洛家堡有心藏人,我们此时只有白费心机。”

青天与海风并未寻到人,却见香粉穿着一套月牙白的裙装从内堂缓缓走出。

洛枭先是一讶,而后对着玉连城讽道:“玉督主在此白白耗费了大半个时辰,可是错失了寻人的良机啊!不错,我与我内人是去过城里,却是去见我二弟的,只怕那些个人误认了。我是否当向我二弟说道说道,这玉督主是愈发有闲情了。”

玉连城自然知道洛枭是话中有话,袖中的双拳依然紧握,只是,不能因小失大!他遂是一脸从容,缓缓转过身,斜眼睨着洛枭等人说道:“朝堂上的事自不用洛堡主操心。四日后,玉某静候各位大驾。”

“不送。”洛枭长袖一撇,与香粉等人径自回到屋内。

“督主。”海风心中仍旧担心卢小芸,但无奈,只得与督主一同离开洛家堡。

直到走出洛家堡,玉连城才对青天说道:“让所有人回厂,就说小芸已经找到。这几日严向天都会在城内,她便不会有性命之虞。”

青天已经猜到玉连城的打算,应道:“是。”他知道,任何变故都不可能改变督主的计划。

眼见玉连城一行人扬尘而去,洛枭才去见密室中的严木峰和卢小芸。见卢小芸静静靠在一侧,洛枭心中顿生一计:“木峰兄弟,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以稳住这丫头,又能让她四日后到不了西厂。”

听了洛枭一番耳语后,严木峰应道:“办法是不错。只是这药伤身,让她昏睡一日即可。只要让这堡中之人众口一词,瞒过她即是。”

“嗯。”

严木峰将卢小芸背出密室,安置到另一间厢房。看着安然躺在床上的卢小芸,他喃喃念道:“明明只是个孩子,这心里装的都是什么?”

见卢小芸不禁皱起眉来,严木峰又想起严氏一族的血仇,想起娘亲临死那一幕,手中的剑不禁握紧,终又放下了:“你又能知道什么?”

“她不过一个孩子,一个单纯而固执的孩子。”香粉姗姗而来,坐在床边,帮卢小芸掖好被子,“她不是你眼里的王姑娘,也不是洛枭眼中的我。她或许只是在找那个能容得下她的人。”

许是两人相差年岁不大,又许是同为女子,她总比别人更能明白她的心思。

“严某失态了。”严木峰起身道。

“严大侠并未对我失态,而是……”香粉将目光转向昏迷中——不省人事的卢小芸。

严木峰自认,某一刻他确实对卢小芸起了恨意,但他放下了,因为他没理由,他不该。“洛堡主已经告诉你我们的打算了?”

“瞒得住也罢,瞒不住也罢。”香粉不想骗小芸,即便是为了小芸的将来,她也不想骗得更深。

小芸不曾对自己的每一步后悔,若真是为了小芸好,她是不该去阻止的。这一点,从她们第一次相识,她就知道。

意识还迷糊的时候,好像有人喂了我两次粥,听声音好像是香粉。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像灌了铅一样沉。努力了好一段时间,我的四肢终于换了个姿势。转过头来才发现,不是屋里光线的问题,而是天真的黑了。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你醒了。”

严木峰?不是…应该是洛枭啊?“这里是哪里?”

“洛家堡。”他答得甚是干脆。

想必严向天等人还在城内,而且对此事还一无所知,否则我不可能平安地活到现在。

我的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却想起了密室里的事情。看这屋里只有严木峰一人,我便料了个大概:“这么说,把掳我来的是洛枭,在密室把我捂晕的,是你?”

我边说边缓缓坐起身,活动活动这副骨架,非常非常怨恨地瞪着严木峰。亏我当初觉得你小子良心还不错,下手这么狠!这般想着,我又扭了扭头,揉了揉肩膀。

严木峰想忽视我的眼神也不可能,叹道:“这药用在你的身上确实有些过了。今天你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狐疑道:“你们把我带来,总不可能只是请我来做做客,喝喝茶吧?”

我正等着严木峰的回答,香粉却领着婢女给我送饭菜来了,随后来的便是我此时最不待见的洛枭。

“不错,就是请你这位‘故人’过府一叙。香粉在此无人谈心,所以我就把你请来了。”

“没那么简单吧?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这几日‘请’我来。而且洛堡主这‘请’人的手劲也是越发大了。”我在嘴上一番讽刺之外,不忘用手势生动地比划比划。

“呵呵~”洛枭的笑声中有些尴尬,忽而又正色道,“顺便,也想劝劝你这小丫头,不要再与西厂那些人为伍了。”

严木峰接道:“小芸,在湖州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确实比一般孩子聪慧,但你若继续助纣为虐,只不过……”

知道洛枭和严木峰的意思,我却只是“打太极”,顾左右而言他:“扫兴扫兴,还是香粉待我好。”端着香粉递来的饭,我立刻大快朵颐,此时什么也不挑了,饿了半天,头都饿晕了,哪还管别的。

严木峰还想理论,却被洛枭拦住,洛枭是知道这丫头的固执的:“罢了,来日方长。”

等洛枭和严木峰离开房间,我问道:“我究竟是昏了多久?”

“已有四个多时辰了。午时初和申时初我喂你两次粥,你可记得?”

“四个时辰?”四个时辰两次粥,这般算来也差不多,只是怎么这么饿?这消化得也太好了吧?

我摇了摇头,制止自己胡思乱想,一心填饱肚子。

香粉捏着自己的绣帕,想着自己配合洛枭的迷药统共喂了小芸两次粥,只不过一次是在昨日日落,第二次是在今日正午,并非是那短短四个时辰,而是一日又四个时辰!

等我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饭菜卷入腹中,香粉便让那位厨房负责送食的婢女整理碗碟。

忽的,一个菜碟落了地,那名婢女立马扶着我的手说道:“小姐可别伤了手,这是奴婢的失疏,奴婢这就整理干净。”

她扶我时,我有一刹惊讶,但当我触到掌心的纸条,我便明白了。只是如今香粉还在,我尚不知晓眼前的女子究竟是那一方遣来的。

整理干净后,女子便故作慌张退出了房间。

之后香粉很是好奇我是如何到的江南,又是如何遇上玉连城,之后又为何住在西厂中。她一一问出,我便一一作答,只是有些回答是我粉饰后的,多多少少掺了些“水分”。

聊到深夜,香粉已经显现出了困意,无奈她只有作罢,明日再叙。

待到我确定房内房外都无人时,我才展开那张字条。字条第一列是“苍龙谷雨陆十”,这是她的身份。第二列是“今日,腊月十七”,这是任务或者消息内容。第三列是“白虎”,是她联络的对象,也就是我。

君少的身份只有“四象”和二十四部长知道,所以作为“苍龙谷雨陆”队的十号,她只可能知道我作为卢小芸的“白虎”身份。

但即便是卢小芸乃“白虎”之事,君府中也少有人知道,可见我在洛家堡的情况,她已经禀告了无言,无言这才告知她我是“白虎”。

“今日,腊月十七。”——应是无言的意思。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拿开火烛的外罩,将字条焚为灰烬。洛枭和严木峰没有告诉我实情倒是意料之中,只是香粉,她也瞒了我……

他们这般心思,不过是想我能安分呆在此处,直到错过那一天。可是他们太天真了,连城怎会在决定的事上轻易罢手,我是他这局棋中的一颗棋子,他自有办法将此事解决。

可是,明明已经过了一整天了,为什么连城没有丝毫动作?还是……我太高估自己,太一厢情愿了?

许是昏迷了一天多,此时仍是一点睡意也无。我吹熄了烛火,借着投进房间的月光,爬上了床。双臂环着双膝,额头轻轻抵着膝盖,我感受着独属于夜晚的宁静。

我累了,我的心好累。我这样费尽心机,究竟值不值得?

眼看十七就要过去,明日即是十八,接着便是十九,然后就是连城宣布我成为他义妹的日子,难道这“义妹”真的只是为了方便他的计划?

腊月十八

昨夜晴好的月色预示了今日的好天气,温度因为光照而有所回升,我的心情却不曾轻松。要想得知洛家堡外真实的情况,只有问那个送食的婢女了。

许是她也等着我的回复,今早的粥也是她送的,我便有了单独的时间向她问话。

“莫萤拜见白虎大人。”

“‘苍龙’可还有什么话要你转述给我?”

“没了。苍龙大人让我告知白虎大人真正的时日,并且命属下听从大人的一切安排。”

“可知这两日西厂有何动作?”

“那日西厂督主带人来寻您,无果而返。之后便撤回所有人手,对外声称是误会一场,同时又找了一位与您年纪相仿的女孩顶替,接回了西厂。”

“顶替?”我不禁讽笑,“是啊,与其将此事情闹开,或是与严木峰等人斗得两败俱伤,还不如找个女孩顶替,只有这样,计划才能万无一失。而且他想让她编什么谎,她就编什么谎,绝对言听计从。”

一步一步冷静地分析下去,我的心也越来越凉。

“这样说来,无论您是否能够回到西厂,那西厂督主是决心不认你了。”莫萤有些惊讶,还有些担心。

“不认我?”我有些茫然。他这一步,究竟是缓兵之计,还是真的打算舍弃我这颗棋子?连城,你果真是当机立“断”么?

在他眼里,是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卢小芸”?

“大人?”莫萤轻轻唤我,试图让我回神,“大人,我不宜久留,您可有什么吩咐要我转达给苍龙大人?”

失落了片刻,我终是回了神:“若我能自行脱困,一切如旧;若我在腊月二十还未能脱困,请他前来相助。切记,莫萤你的身份万不可暴露!若非必要,不要与我联系。还有,往后莫称我大人,以免被他人怀疑。”

“是,属下谨遵大人之命。”说完,莫萤便离开了。

心中满是湿漉漉的寒意,我看着这冬日愈发明媚,暖人心窝,实在舍不得这般好光阴。就算晒晒这身壳,驱一驱心里的阴霾。

虽然洛枭他们没有在我身边,虽然这堡里任由我横冲直撞,但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是掌握在他们手中的,那大门便是半步也出不去。

“罢了,”我一甩衣袖,“好在这洛家堡实在够大,依山傍水,最是冬游好去处。”我便秉着这份好闲情,纯当旅行。

记得无门院和西厂的梅树早已盛放,我向堡里的人问了梅林的方向,便独自一人顺着石路去寻。想那些人定会去通报,依香粉的心思不刻或许就回来见我。

在雪海苑外,我透过石窗窥见苑中梅林一隅,那满眼的雪色好似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视线,不容我片刻错过。

当我跨过拱门,真正看清这片“雪海”,已然觉察不到自己的存在。自己就像是无形的空气,或穿梭、或萦绕在梅树间。这片林子里满是轻盈、明丽、纯白的精灵!每一朵白梅就是一个精灵,每一株梅树就是一位婀娜的仙子。

忽然耳边传来清脆灵动的旋律,我掏了掏耳朵,声音依旧存在。不是幻听?可是这里怎么可能听到近似八音盒的旋律?

难道……

我顾不得身边的美景,循着声音的源头疾步走去。雪海苑的中心有一处亭子,亭子四周盛开着如火如荼的红梅,它们组成一朵巨大的红梅绽放在这皑皑的“雪海”里。

亭子里那明黄色的身影就像红梅的花蕊,所有景色是那么巧合,那么呼应。

当我隐约看清石桌上摆满了瓷碗,我才明白“八音盒”的真相。但是我又惊讶于那握着细长铁箸的身影。

相距十来米,他和连城的身影如此相似。但我知道连城不可能在此处,他也不会像眼前这位男子握着铁箸,在梅林中敲击水碗。

连城此刻想的一定是如何在罗成、朝廷和江湖各派之间周旋,而他最在意的是如何让严向天血债血偿。

我缓缓走上落梅亭的石阶,旋律戛然而止,埋头于那些水碗的男子微微抬头,这才注意到我。他在抬头的刹那,我也有一丝诧异,他和连城岂止是身形相似,他的双眼与连城有七分相似,而他的容貌与连城有五分相似。我竟然开始怀疑,难道连城还有兄弟?

丝丝凛冽的寒风掠过他的鬓角,几缕青丝微扬,相似的轮廓让我不禁产生一种错觉,在我眼前的或许就是连城,就像当初在大漠里。

注视着那双相似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出了多久的神,直到他用手在我眼前摇晃。

“小姐?小姐?”

嗯?哦,他是在叫我。我的思路好像“接触不良”的系统,整个人懵懵的,后知后觉。当我转瞬清醒,发现自己的失态,急忙想要为自己找借口辩解。

“我…!”忽的一口气没缓上来,正巧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我捂着口猛咳起来。看到石桌上正巧有那么多碗水,不等他心疼或是阻挠,我端起一碗便灌了下去。结果……

“噗——”我扭头喷了一地的“水”,哦不,那是酒!

“酒!咳咳!你放酒做什么?这碗里放的不都是…水么?咳咳……”我责怪起眼前的男子,长得和连城有些相似不说,还往敲曲子的碗里倒酒?

孟连璧见眼前的女孩煞是有趣,鉴于自己闯了“祸”,一边递上手绢,一边抚着女孩的背,帮忙女孩顺气,同时“诚恳”地为自己辩解。

“在下为图清静,在此处闻乐赏梅品酒,怎知小姐突然闯入,毫不避讳地看了在下良久。之后在下还未来得及阻止,小姐就‘豪爽’地端起了酒碗。”

豪爽?这家伙摆明欺负我现在不方便说话!我不甘示弱,辩道:“我怎么知道…咳咳…这碗里是酒!”

“你怎就知道这碗里的是水?”他反问,一点都不想显示谦谦君子该有的态度。

“我……”

没错,大冬天的,道理来说是该以酒暖身,只能说我被先入为主的观念误导,以为碗里的是水。

原先见女孩面色和双手都有些苍白,他知道女孩有宿疾,身体一直虚弱,此时这般猛咳可别咳出什么问题。孟连璧在抚背的同时,用内力注入女孩体内帮她理气。

“咳……”此时我的脸通红通红的,因为咳得,也因为羞恼的,还有多多少少被灌下去的那些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我本可以不生气的,此时却堵着气,有些“怨恨”起眼前的男子。

仗着些微的醉意,我开始撒起泼来:“你,大胆!竟敢擅闯洛家堡!”

“在下的来意和小姐一样。”

我惊道:“你也是被抓来的?”

“不不,来者便是客,在下是洛家堡的客人。”孟连璧忙解释,却发现女孩话中的蹊跷,“小姐是被人抓来的?”

“唉~这洛堡主‘请’人的手段是愈发利索了。”我摊开双手,摇头作无奈状,“就算是客人吧。”

“在下还不知道小姐芳名。”孟连璧十分有礼地问道。

许是酒精让我找回了一些本性,眼前男子这句“芳名”实在有把我瘆到,我反问得很是干脆:“你呢?”

“在下连璧。”

连璧?就连名字和连城都有一丝巧合。

“我叫小月。”在还没摸清这家伙的底细之前,我并不打算自报家门,“你也是江湖中人?”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做客”洛家堡?

“不,在下是洛堡主的亲故,想到洛家堡此时梅花正盛,就来此处叨扰了。”

原来如此。可这洛氏一族姻亲众多,眼前男子的身份我是猜不到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站在连城的对立面,而且往后许是会受到牵连的。得出这一结论,我就不打算在此处逗留了,我可不能保证他不是第二个洛蛟。

“你破坏了我赏梅的计划,我也破坏了你赏梅的兴致,就算扯平。我回房换衣服去,就不打扰你了。”我扯出尴尬的笑意,一脸无害。

说完,我一溜烟地跑了,生怕连璧想到我毁了他的“乐器”,再来找我理论。

看着卢小芸匆匆离开的身影,孟连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真是有趣,不枉自己专程来这一趟,这“第一面”还真是出人意料。

平心而论,我并不担心遇上第二个洛蛟,我唯一在意的是:当我看着连璧,就会想起连城……

刚离开雪海苑就见香粉姗姗来迟,我顶着红扑扑的小脸相迎。

“小芸,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梅园你不喜欢?”

“没,只是身上弄湿了,这天寒地冻的,我先回去换衣服了。”生怕香粉闻到这股酒味要问个仔细,我立即奔了回去。

刚回到厢房,香粉便命两位婢女来照料我。当我换下那件月牙白的男装,才想起自己是第一次见连璧,在连璧的面前我应该是个“小子”,他怎么会认出来?我打量了一遍自己,怪道:“他眼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我的男装可是骗过严木峰、沣老和湖州城中很多人的,他怎么就认出来了?

待那两个婢女走了,我躲回了被窝,静静躺着,等待体内的那点酒精渐渐消耗掉。

这半天又被“乌龙”掉了,究竟怎样才能回到西厂?心中这般念着念着,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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