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官道上,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人,正一瘸一拐的一手拄着长枪,一手牵着白马,缓缓而行,那样子跟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残兵败将有的一拼,边走还边恨恨的看着白马,白马也是低着头,得得得得,踏雪缓行......
哎,这就是我激动过度后的结果.....
路,真远,真长.....走了大半天了竟然连个城池也没看见,估计现在连CD地界都没出,额...不会骑马,还真是个问题!涿郡啊,涿郡......
......
这样走了将近一天,也没看见一座城池...村镇倒是有,要说益州的百姓还真挺好,喝口水,歇个脚,都还挺热情,感动的我哗哗的....晚上了,还在这个张姓的大伯家,借宿一宿。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皑皑白雪,心里却是思绪万千,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虽然听来很白痴....但是我真的很迷茫,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三分像我.....还有这长枪白马都是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的谜团。
坐起身来,揉了揉被白马给摔得疼痛不已的身子,苦笑不已......
还是睡吧,明早起来再说...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就被一阵阵的呼喝声给吵醒了,听动静好像是有人在练习武艺....起身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到屋外,却正看到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身着深黑色布衣少年正手持一杆长枪迎着那飘飘飞雪飒然舞动,一杆长枪在他的手中犹如活过来一般,只见那杆长枪宛如飞鹰一般,点、刺、缠、绕....灵巧中竟还带着十足的刚烈之气!看的我不禁连连点头,心中叹道:要是咱也有这样的武艺就好了,哎!我的长枪啊,也不知道俺什么时候才能让你也像这位“大侠”手中的长枪一样这么英姿飒爽的使出...你是愧对了老兄你那好模样儿了....不禁苦笑了一声,回过头看了看那靠在墙角处的长枪.....
“哼,难道某的枪法不入兄台之眼么?”一声冷哼声却是清晰传来!
额,看来是这位“大侠”误会了.....抱歉的看着那黑衣少年,我歉然一笑,和声说道:“兄台误会了,在下并无此意。适才无意间看到兄台枪法如此精湛,不禁想到自己的武艺,只是感到惭愧不已...”
“哦?难道兄台也是习枪之人?”那少年听完却是释然一笑,随即问道。
“呵呵呵呵,不瞒兄台,在下只是随身带了把长枪用于防身,这枪法嘛,在下却是半点儿不会....”不禁感到有些尴尬,有枪而不会使枪,汗颜哪!
“兄台休要瞒我,既然兄台能用这长枪防身,却又言道不会枪法。难不成是欺我张任是那黄口小童么?”冷笑一声,那黑衣少年却是有些面色不善的看着我。
短路中....脑子暂时短路中.....张任??这家伙竟然是张任?
张任出生在蜀郡,家境贫寒,但从小就很有胆量和远大的志向。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刘备攻雒城,“任勒兵出雁桥,战复败,不屈死”“任勒兵出于雁桥,战复败,擒任。先主闻任忠勇,令军降之。任厉声曰‘老臣终不复事二主矣。’……”、“葬废雒县西北,后人奉以为土主,祠宇今存。”
回头看看张大伯家,确实挺穷的,茅草屋,篱笆院.....
“看来兄台也是个深藏不漏之人!”张任却是带着一丝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那手中的长枪却是微微一动,“张任不才,愿与兄台以枪会友,切磋一番,不知兄台之意如何?”
听着那咄咄逼人的话语,心头却是升起一丝无奈,就我现在的身手,跟张将军切磋枪法?看着那森森的枪尖,不禁苦笑一声,估计我是见不到刘备刘大哥了....
“怎么,莫非兄台看不起张任么?”
“不敢,不敢,只是在下真的不会使枪....”我异常的无奈,这是个悲剧!娘的,咱不带这样玩人的!我不禁看了看那还正飘着飞雪的苍天.....
“那就请吧!”张任这家伙倒是毫不客气的一扬长枪,摆了个看起来很养眼的“POSS”......
额....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就曰了!豁出去了!都到这份儿上咱也不能再装怂不是!转身回到屋中,一把抄起咱那杆靠在墙角旮旯处的长枪,一步一顿的走到屋外,看着身上已经落了些许积雪的张任,我不禁暗笑一声,还挺摆!我慢慢走,看你小子能把俺怎么地!
“总算是出来了!那就请吧!”张任却是冷冷的注视着我,沉声说道。
长枪一抖,摆出咱当年在部队上习得的应急棍的起式,拿出来也算是应应景吧...
眼前一亮,张任不禁微微一动,自己七岁就随着童渊师傅练习枪法,却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奇怪的枪式,看来眼前这人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轻喝一声,张任手中长枪疾走如风,划破片片飞雪,带着一往无前的强大气势,呼啸着刺来!
看着那势如疯虎疾刺而来的长枪,我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威势压迫着,身子竟然是动也不能动!不禁苦笑一声,看来今天是要交待在这位未来的名将张任张将军手中了.......
无奈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泛着闪闪寒光的枪尖,不禁闭上了双眼,命该如此啊.......
猛然间只觉得手中那杆长枪在轻轻颤动着,仿佛是在呼唤着什么,心头一股奇妙的感觉正在缓缓涌动,不觉中静下心来,眼前也看不到那即将刺入身体的如电长枪,恍然中,好像这副身体不再属于我了......
“铛!”的一声,两杆长枪猛然相交,激起点点火星!
愕然的看着那白衣少年,张任不禁微微一惊,竟然能挡的下自己几尽全力刺出的一枪,此人果然不是寻常人!稳稳心神,张任不再多想,手中长枪疾动如风,洒出点点璀璨的枪花,直扑而来!
而这时的“我”却是轻笑一声(现在是岳帅客串中.....),手中长枪轻轻一抬,双手擎枪,亦是飞身迎上!
“铛!铛!铛!铛!铛!铛!”一连串的兵器交鸣声不绝于耳!盏茶之间,两杆长枪竟然交锋不下五十回合!
不再迟疑,手中长枪微然一动,轻施巧力荡开张任手中的长枪,轻啸一声,长枪绵延不绝的使出,洒出点点枪茫,合着那飘飘飞雪编制出一个银色的枪网向着张任罩去!
看着那宛如巨鹏展翅的弥天枪网,张任心头不禁一紧,好厉害的枪法!一紧手中长枪,张任却是不带丝毫犹豫的以一股刚猛无俦的气势飞身挺枪相迎!
“铛!”
“嗤!”
金戈交鸣之后,却是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一片深黑色的布片一悠一荡的落在了雪地之上......
手中长枪飒然一摆,转身缓步走向屋中,“以飞观之,张兄之枪法过于刚猛,然张兄所习之枪法却是以灵以巧为上,故张兄枪法虽精,却仍未达到枪法之化境!张兄不如弃此灵巧枪法,自悟枪法,或得大成!飞愚直之言,还望张兄深思......”
听着那清朗的声音,张任不禁微微失神,此人之言,正是当年师父临走之前所说之语.....看着落在皑皑雪地上那块刺眼的黑色布片,张任将手中长枪以扔,快步追上那白衣少年,急声说道:“敢问兄台大名!?”
愕然一惊,这是个什么情况?(岳帅消失了....)看着那一脸急切的张任,我不禁微微一愣,“在下鲁阳萧翰萧子晟!”
“不对,刚才你明明自称是飞。”张任倒是有些莫不着头脑了....
“怕是张兄听错了吧....”我也有些纳闷,自称飞....我不会是张飞吧...额,貌似张三爷长的不是这个模样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刚才听子晟所言枪法之事,任甚觉有理,来,子晟,咱们到屋里好好说道说道这枪法之事!”张任却也不再在那个我自称“飞”的问题过多纠缠,只是拉着我往屋中走去。
.......
两天下来,凭借着自己在后世学来的知识,倒是与张任聊的甚为投机,武艺、兵法等等等等无所不谈,虽然我偶尔冒出些新词汇把张任听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却也不妨碍张任老兄对咱刮目相看。
在张家逗留了第三天,我对着那还要执意挽留我的张家父子歉然一笑,“不是子晟不领张老伯与文越兄好意,子晟确有要事需到幽州一行。实在是不敢再留,再者子晟能得遇文越兄,乃是人生一幸也,哎,只是不能与文越兄同往幽州,此亦为子晟之憾事。不过文越兄能得入军伍,也是好事!也罢,就此别过吧!但愿此生你我二人还能再见,文越兄,保重!”
“好吧,既然子晟有事在身,那任就不便强留,但愿日后能再与子晟把酒畅谈天下事,纵论英雄名!”那沉稳有力的声音中,透着的是川中男儿的真诚与深沉!川中男儿就是如此,一旦把你当做了朋友,那么此生便是永为朋友!“子晟,保重!!”
“保重!!”
牵上白马,提起长枪,戴上张大伯送的斗笠,披上张任老兄送的蓑衣,伴着张家父子的声声道别,我再一次踏上了北上幽州的漫漫风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