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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堂口惊变

青石村,堂口。

“到了!”

凌风父子策马飞奔至堂口,翻身下马。

堂口门外,两位身著灰袍的家丁见状后急忙向二人跑来。

“凌长老,您可算是来了,村长在里面都等着急了!”

“军情这么紧急?!”凌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啊!刚才斥候来报:前方战线离我们青石村已不足三十里了!”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兵贵神速,一点不假,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战火烧到青石村了!”双目圆睁,怒火中烧,凌风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关节处相继发出清脆的指骨碰撞声。

“凌长老,您快进去吧!”其中一位中年家丁提醒道,随即一侧头,发现了凌风身后身著力士黑袍,手牵黑风马的凌天云。“呦,大少爷,您怎么也来了?力士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一脸阿谀奉承的谄媚相令凌天云暗自作呕,但碍于同村情面,表情依旧保持平静:“李叔叔太可气了!我不过是陪同父亲过来一起面见村长。”

“陪同凌长老?”另一位中年家丁故作疑状,随即正色道:“凌长老,您是不是对我们村长不信任?难道您担心这是鸿门宴不成?”说完,二人右手紧握佩剑,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

“这倒是没有,你们多心了!只是战事在即,长子担心我这把老骨头的安危,所以才自愿陪我前来的。”平淡轻松的几句话顿时打破了即将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虽然凌风身为百夫长,可以完全不用在乎这两个小小的家丁。但是,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在他面前张扬跋扈的两个跳梁小丑,是村长的贴身家丁,自然不能轻易得罪。再者说,当前战争迫在眉睫,怎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耽误了战争的大局,辜负了轩辕丞相当年的嘱托,小不忍则乱大谋!念及于此,凌风放下了百夫长的身份,心平气和得解释道。

而在其身后,凌天云察觉到父亲平静的语气,又想到方才在路上时父亲对自己的告诫,缓缓地松开了紧握在佩剑上的双手。

“哦,是这样啊!”两位灰袍家丁双手抱拳作揖道:“凌长老,抱歉了,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凌长老您海涵。毕竟,维护村长的威信与尊严是我们这当下人的职责所在!”

凌风抱拳还礼:“哪里,哪里!刘兄弟太客气了!我们应该相互理解嘛,你说是不是啊?!”

“村民们都说凌长老您平日里过于严肃,令人生畏。今日之见,凌长老平易近人,善待体恤我们下属,看来那些乡野村夫的传言不可信啊!”

闻言,凌风故作喜悦状:“哈哈!让你们见笑了!”内心思忖:成了村长的家奴就不是乡野村夫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什么事让凌长老如此高兴啊?说出来听听呗!”

放眼望去,两匹优哉游哉溜达而来的高头大马之上,手牵缰绳的两位长老,满脸堆着假惺惺的笑意,皱纹褶子在老脸上都开了花了,干瘦身躯上宽大的长老袍服随风摇摆,到处宣告着袍服的不合身。

“原来是谢长老和周长老啊!二位真是沉稳淡定,大战在即,二位长老还有心思遛马啊!难得!难得!”望着二人悠闲的模样,凌风嘴里讽刺之意深浓,心里却疑窦丛生:这两个老家伙对战争的定力这么强了?有点不像他俩的风格,还是……另有其因?

谢长老和周长老闻之脸色微变,二者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的意味一闪即逝,然后二人尴尬地笑道:“凌长老真会说笑,我们二人是在来时的路上偶遇的。我们俩不曾习武,加之年龄又大了,经不起快马颠簸,只好减速慢行了,哪像您凌大长老一身好武艺,健壮不减当年!”

凌风笑而不语,目光扫过二人,发现周长老和谢长老身后各自跟着一位全副武装,身著与凌天云一摸一样的黑色战袍。

力士!!!

“难道他们二人也互相防备着,同时也防备着村长?看来是我多疑了,真是老了!”暗自思索着,凌风心中的疑惑刹那间云消雾散。

“请吧,二位长老!不然村长真该急坏了!”说完,拥着两位长老急忙步入堂口,无论如何,战事不容得半点耽搁!

“好的,一起请!”见到凌风没有了半点戒备,两人暗自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要不是二人久经世故,善于随机应变,刚才就怕要被凌风这双火眼金睛识破了。太险了,身上不觉之间惊出一身冷汗。

望着进入堂口一行几人的身影,两个灰袍家丁相互间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立即分散牵马而去……

议事厅,一位老者的身影在厅中踱来踱去,焦虑不安。

“报!村长大人,三位长老来了!”

闻言,老者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快,有请!”

“下官凌风,谢玄冲,周威,拜见村长大人!”

“免礼,免礼!三位长老快请坐!来人,看茶!”

凌风,谢玄冲,周威依次坐下。虽然三人皆为青石村长老,但从座次上还是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凌风是大长老,谢玄冲次之,周威则为三长老。

见到三位长老坐下,村长也正襟危坐在大厅首座。“可能你们也都知道,柳丞相对我们动兵了!两年多,今天还是第一次把三位长老请来,就是想听听诸位长老有何高见?”

凌风心中着急,面色沉重地问道:“敢问村长大人,对方这次出动了多少兵力?”

“据斥候探报:敌军有朴刀手1000人,长枪兵2000人,弓箭兵2000人,还有轻骑兵500人,目标直指我们青石村!”

“什么?!这么多兵力直奔我们青石村而来?”凌风大惊失色,一跃而起“怎么可能?全村一共才300多人,值得他们派这么多军队?”

“老凌,你先不要激动!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斥候说敌军的目的是先迅速占领我们青石村,然后以我们村为根据地和后勤补给处,进一步向东侵占!毕竟青石村处于双方势力范围的交界处,地形崎岖,巨石遍野,进可攻退可守。虽是弹丸之地,可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啊!”

大厅后方的末座之上,凌天云并没有对父亲方才少见的失礼之处感到惊奇,5500多人的军队剑指这个300人的小村庄,这么多年还是闻所未闻,也难怪父亲感到震惊了!看来,柳丞相这次要动真格了!虽说这么多年双方摩擦不断,可从来都是点到为止,毕竟,帝国皇室不会真的坐视两位丞相大动干戈于不顾,一旦伤筋动骨,损失的可就是帝国军队的兵力。对于这点,帝国皇室虽然昏弱,但还不至于如此愚蠢。

听到村长凿凿之言,看着他一脸沉重无奈的表情,凌风终于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刹那间,犹如晴天霹雳在脑中炸响,凌风面如土色,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丞相,凌风辜负您的重托,青石村可能就要失守了!”凌风心中喃喃道。

倒不是凌风心灰意冷,5500人的兵力攻占300人的弹丸之地,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双方差距太过悬殊,要是500人,凌风坚信自己可以带领村中几十人的家丁和朴刀手将敌军击溃,可是现在……

见到凌风一脸死气,村长知道效果达到了,朝谢玄冲和周威示意了一下,得到二者点头回应后,缓缓走向了凌风。“老凌,你觉得我们能战败他们吗?”

“几乎没有半点可能……”凌风依旧死气沉沉,全然没有了来时的气势。

“为了不让村中百姓遭到敌军屠杀,老凌,不如我们……投降吧!”

“什么?投降?你聂振居然能说出这两个字!虽然没有战胜的可能,但决不能投降!我还是那句话:就是死也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轩辕丞相的兵!我死不足惜,只是有负轩辕丞相重托,我无颜再见他老人家!”凌风怒目圆睁,瞪着村长恶狠狠地说。

聂振后退了一步,继续循循诱导着:“老凌,我知道你以前是轩辕丞相的侍卫,轩辕丞相派你到这小小的青石村当个百夫长也定有深意。不过,你不能执迷不悟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村中那些无辜的村民们着想!你凌风一向也以爱民著称于世,怎么能关键时刻犯糊涂呢?”

“他柳丞相就再不是东西,与轩辕丞相相争时他也不会为难百姓的,一旦引起民愤,后果他应该很清楚的!所以,你不用拿这个威胁我!”

“凌风,我念及咱俩相识这么多年才一直奉劝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谢玄冲,周威已经投靠柳丞相了!知道你曾是轩辕丞相的侍卫,与他有旧情,所以上峰才让我劝说你认清形势,另择贤主!如果你死不悔改,只怕你今天走不出这个堂口!”

话音刚落,从门外立刻涌进来二十几个手持利刃的大汉,刀锋直指凌风和凌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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