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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私心(三)

龙峻见到那幅画像眉头大皱,神色间颇觉不满,板起面孔呲之以鼻道:“画得这般油头粉面,亏你瞧得出来是我。”

李玉顿时笑得花枝乱颤,纤指捻着那画像两角,直举到龙峻眼前,轻声啐道:“这明明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哪里油头粉面了?从没听人对自己的相貌品评这般刻薄的。”

龙峻别开脸后退一步,在桌旁鼓凳上坐下,轻哼道:“你又没见过我刮了胡子的模样,怎就认定是我了?”

李玉将那张纸轻轻放下,嘴角擒笑看他,只觉这人别扭得有趣。她侧头想了想,又从腰间香囊里掏出两个小纸包,打开铺在桌上,用手抚平,竟也是两幅半身的人物肖像。她将三张画摆成一排,往龙峻面前一推,笑道:“你自己瞧瞧。”

龙峻眼角余光一瞥,第一幅画像早已有了结论,钱满曾推断原画是许策所绘,然后找人临了摹本发放,而李玉第二次掏出来的那两副,他却是头一次见。转身坐正再瞧,那两张都是他的白描小像,虽寥寥数笔,却画得惟妙惟肖,宛然传神。两张画模样、表情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就是一副有胡子,另一副没胡子。细看之下,有胡子的那幅应是先画的,神情生动自然,而没胡子的那幅,似乎只是仅仅为了印证他刮掉胡须会是什么模样,参照前幅又摹画了一遍,看上去要刻板一些。李玉见他出神,轻轻一笑,将没胡子的那幅和第一张画像摆在一起,两相对照,眉目间果然有六七分相似。

龙峻略扫了一眼,对此居然兴趣不大,只看着李玉后来拿出的另两幅新图,憧怔片刻,伸指点了点,头却不抬,垂着眼睑轻声问道:“你画的?”

听他询问,李玉猛然省起,双颊一红,赶忙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把那两幅画像藏起来。递到中途,却又停在半空,片刻之后,慢慢将手缩回,纤指绞了一会腰间丝绦,这才低低嗯了声。这一声应过,饶是她曾经历不少风月,竟也觉脸上滚烫,只想快些夺门而出,可心里又好奇,最终站在原地不动,轻抬如羽长睫,拿眼偷偷窥他。

龙峻还是低头不语,面容平板,又加脸上另涂了易容粉料,李玉根本瞧不出他神色有何变化。正有些怅然若失,转眸忽瞥见这人一双耳朵红彤彤的,心下顿时雪亮,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遂大大方方在龙峻对面坐下,双手支颐,目不转睛,将他盯住不放。然而细观之下,一发不可收拾。她是易容名家,寻常的改装手段,瞒得过常人的眼,却瞒不过她。两人初见时,地道里光线昏暗,一下子瞧不分明,方才又只贪恋龙峻的眼睛,倒也不觉得怎样。此番凑近了看,只觉面前这张脸,眼底颜色用得太深,眉毛修得不够自然,两颊深浅不一,胡须黏得参差刻板,怎么看怎么不对,越看越是别扭。李玉直瞧得柳眉微蹙,低头打开腰间荷包翻找,嘴里问道:“这妆谁替你化的?”

她话语里带着埋怨轻视,这才惹得龙峻抬头,脸上除去诧异,还有些微不服气:“很糟糕吗?”

“简直破绽百出!”李玉在桌上一一摆齐瓷瓶工具,将凳子移到龙峻面前坐好,拿茶杯调匀粉料备用,举起镊子就往他眉毛上招呼。

龙峻坐着不动,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摆弄,好半天才闷声挤出一句:“……我自己化的。”

李玉右手一抖,差点多拔了几根眉毛下来,忙身子后仰侧头看他,见这人臭着一张脸,眼中满是不悦,顿时忍俊不禁,举袖捂嘴笑弯了腰,好半天才勉强止住,深吸一口气稳定双手,接着在龙峻脸上修修改改。等到弄好了眉毛,李玉放下镊子,拿起小笔沾取粉料,转头正待重描面部,一看到那双眼睛,心跳便不由漏了一拍,低眼定一定神,方才继续。她手上忙碌,心头挂念,嘴里轻声问道:“你近来,身子可大好了?”

“外伤已好得七七八八,只经脉处损伤,因时间未到,暂不能运气,也不知恢复了几成。”龙峻闭目微仰着头,嘴角略带慵懒笑意,想是十分舒适。

李玉画好两边眼角,示意龙峻睁眼向上看,提笔描画他眼底,含笑絮絮道:“我听门人说,昨天早上,城里来了个外地的富家公子去钓鱼,结果钓来一大群瓢把子,把高升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闹出一场大动静。”

龙峻眼望房梁笑道:“常州水太浑,不撒一大把饵料下去,看不到水底有多少大鱼。”

听他语调满不在乎,李玉停手微嗔道:“早知道你这般闲不住,我真不该请你来常州看戏。”

龙峻不以为然道:“无论你请不请,常州这里如有大变动,消息必定会传到镇江去,我来看戏,不过是迟早的事。”

李玉也知这是实情,遂无奈一笑,换过笔刷和粉料,专心致志在他脸上描画。龙峻眼前所见,她一双秋波漆黑闪亮,能映出人影,唇上虽未涂口脂,却还是透出淡淡粉色,娇嫩如同花瓣,贝齿露出一点,轻轻扣在下唇上,微微反光,如同珍珠。两鬓碎发随她动作轻轻飘动,呼吸细细,呵气如兰,鼻息吹在他脸上,痒酥酥,麻酥酥。花容月貌近在咫尺,而这次和一个月前的镇江求援,心境又大不相同,一时间不由心猿意马,忙轻咳一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常州?”

“今早刚到。”

李玉随口回答之后,龙峻不知怎地,竟一时找不到话题,目光也不知该如何安放。正自搜肠刮肚,鼻端忽飘过一阵幽香,他微微一怔,只觉这香味似曾相识,忙再次凝神辨别,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开口问道:“窃娘,这澄园你可曾住过?”他理了理思路,又问道,“今日巳正到午时之间,你可曾在‘明瑟居’的地道里?”

听他询问,李玉收笔侧头,看着他笑意盈盈,眨了眨眼,却不说话。龙峻见这情形,心中有数,遂笑道:“我记得,无论是闺房还是衣服,你熏香从来不用花草,只用沉香。明瑟居二楼那间闺房,残留的熏香虽淡不可闻,却正是你常用的香料。”

李玉举袖掩嘴一笑:“沉檀龙麝,世人所好。世间喜用沉香的女子岂止我一个?你怎就断定我在这里住过?”

龙峻目光闪动,笑意渐浓:“明瑟居一楼花厅里那幅‘残菊傲霜图’,有一半是你画的罢?”

李玉这才有些吃惊,不由瞪大双眼,好奇反问:“你怎知道?”

龙峻一笑:“看笔法。”

“你应该只见过我的字,什么时候见过我的画?那幅画上我可不曾题字。”李玉狐疑道,“就算我刚刚给你瞧过两张画像,可人物和花草,笔法有别,不尽相同的。”她如此回答,便等于承认了龙峻的推测。

龙峻眼光往旁边一遛:“你以前那位教书画的教习师傅,正好也曾教过我。”

“教你?学书画?”

“学如何仿造笔迹。”龙峻低眼轻轻一咳,“你的画,他拿来给我瞧过。”

听到这番回答,李玉更是疑惑:“我学画那会儿,你尚在四秘营老家,即便统领天字营,也管不到谛闻司的事,他为何要拿我的画给你瞧?”

龙峻又轻咳一声:“你是我举荐的,他自然要向我禀报你的学业进展。”

“哦?”李玉的神情和语调皆半信半疑,显然这些理由不能将她说服。

见她一双妙目盯着自己不放,龙峻眼皮轻轻一跳,转瞬换过话题问道:“六子这么快被擒,应该是你们在下面听到动静早有准备。明瑟居二楼闺房里,可装有传声用的管子?”

李玉却不回答,只抿嘴一笑,拿眼瞥着他道:“用弩弓对着女孩子硬逼人家换衣服,哼,你又用这一招。”说着伸出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点了两点,又笑又恨,“不过你拿弩弓对着我的时候,眼睛可是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别说黑布白布,连眼皮都不跳。”

龙峻笑叹道:“她可不能和你比,我若是在你面前眨了眼,说不定连小命都没了。”接着皱眉笑道,“那时节,你果然就在地道里偷听!”他这才明白,自己在“明瑟居”房中的莫名烦躁由何而来,而那种恍惚感也并非错觉,正是因为地道中李玉极其细微的呼吸心跳,经由传音的管子传上来,被自己察觉所致。

“承蒙龙大人高看。”李玉身子半抬,离座盈盈道了个万福,这才坐回原处,举袖掩嘴,乐不可支,“那地道里不止能听,还能偷看,简直活色生香,精彩异常!”

听她言下之意,园中密道还有不少玄妙之处,龙峻微觉尴尬之余,不免心生好奇:“你怎会知道澄园的密道?”

李玉重又拿起笔刷,在他脸上继续涂涂画画:“这澄园是我好友帮人造的,制园子的时候,我曾给过不少意见,后宅的花园绣楼都是按我以前的一张界画所建,里面的地道当然再熟悉不过。”她停了笔,身子后仰端详片刻,继续前倾改动不满意处,“我刚到常州,听说你住进了澄园,原本只想来偷偷瞧一眼,明日生奠就隐在暗处看热闹。不料竟接到廖先生求助,心想反正有捷径又顺手,不如就帮他这个忙。”

“你挂在镇江家里的那幅界画?怪不得这后院瞧着眼熟。”听她说明,龙峻不知怎的,忽觉心里隐隐不悦,“你哪个朋友这般厉害?既会造园子又会建密道?现在何处?”

李玉拿眼斜他,似笑非笑道:“我的朋友多了去了,你管那许多作甚?”转念想到话中的蹊跷,盯着他巧笑嫣然,“我家里挂什么画你也记得?这却奇了!”

龙峻被她看得一时语塞,劈手抄过桌上那张流传开来的肖像,板起面孔问道:“这画像……哪来的?”

“自然有人送的。”李玉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显然不愿细说,“龙大人,这里可不是锦衣卫大堂,我有不想说也不能说的事,你多包涵。”她放下小笔,坐直身子正色道,“我只可以告诉你,这画像最早是从裕王府里流出来的。近期江湖上刚刚出了个传闻,说画像上的人知道白莲教圣物——圣莲令的下落,拿到圣莲令,便可知白莲教圣地——‘真空家乡’所在,除去能掌三分天下,还可得‘无生老母’真传,从此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裕王府一直与白莲教暗地里有勾结,又加听说有这许多好处,自然出钱出力,与他们合作,共同追回圣物。如今画像已暗地里在江南江北各帮派头目间传开,不论是为赏银还是为长生,得到消息的人人发奋,却又不敢向手下公布,惟恐被别人知晓,抢先得了好处去。”她叹一口气,望着龙峻忧虑道,“恒社的悬赏刚刚平息,怎又出了这种事,你千万要小心才好。”

龙峻释然一笑:“我原本奇怪,你送的那件银鼠袄即便再华贵,也不至于连几大瓢把子都垂涎,原来他们图的是另一样东西。”

李玉抿了抿鬓边碎发,肃容问道:“江湖传闻,圣莲令在十六年前便已遗失。我记得那时候京城畿辅骚动,主力就是白莲教,当时你们锦衣卫缇骑出动平叛,白莲教几乎全歼,只教主一人脱出重围,但仍未能逃出生天。”她侧了侧头,问道,“最后孤身追出百里地,取了那教主首级的人,是不是你?”

“当年先帝不是有赏赐下来吗?你可以去找找那份名单。”

“我找过了,上面没有你的名字。”李玉皱了皱眉,“可我不信,传闻白莲教教主有无生老母庇佑,武功盖世,刀枪不入,名单上那人我见过,根本是个草包。”

龙峻不答,只笑道:“所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不过是唬人的鬼话,那白莲教主其实也是肉体凡胎,死期一到,便是草包也能要他命了。”他似乎不愿在这话题上深究,想了想,又换过话题问道,“你和姜永很熟吗?那些文书资料,何必托威正镖局转交?”

李玉深深看他一眼,也不再追问,轻声喟叹道:“威正镖局的大主顾是谁,你自然早就知道。武清伯是太后的亲弟,王充也曾是太后的亲信,如今太后已死,皇帝又不喜欢他们,姜永的靠山迟早要塌。”

“所以,你就替他新找一座靠山?”龙峻不以为然笑道,“可是我这小小土丘,也是迟早要塌的。”

“呸呸!大过年的,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李玉一时情急,伸手便轻捂到龙峻嘴上,忙忙啐道,“百无禁忌!大吉大利!”

她手指纤长,莹白如玉,龙峻只觉唇上一暖,软玉温香轻轻一触,不由微怔。两人往日敌对,李玉虽也曾与他肌肤相亲,但不是虚情假意,便是人前做戏,何曾这般真情流露,引得龙峻片刻失神。他虽心生留恋,却还是不着痕迹将身子慢慢后仰,默然一会儿,轻声问道:“威正镖局的事,你为何这般上心?”

李玉也是乖觉的人,如何不知他的心思,轻轻一叹将手收回,整理思绪娓娓道来:“二十年前,姜永保南京吏部侍郎刘大人孤儿寡母,进京告御状那件事,你想必听说过。当时接这案子的人,便是我爹。可惜他过于小觑敌方势力,结案布防不够仔细,反累威正镖局被人报复,精英死伤过半,姜永的两个儿子也因此丧命,从此元气大伤一蹶不振。爹爹心中有愧,每每引为憾事,时常挂在嘴边,总找机会补偿与他。如今爹爹不在了,自然是我这做女儿的替他完成心愿。”

龙峻点了点头,说道:“明日生奠,我打算借他们镖局的光,混在镖师群里,仔细瞧瞧。”他望向李玉,眯着眼懒洋洋地笑,“怎样?你要不要做我的跟班小厮?”

“好啊。”李玉欣然答应,却又轻叹道,“我原先以为,事情由你们锦衣卫接手,最是简单不过,可这张画像一出来……”说到这里,她心里隐隐不安,轻咬下唇,眉头深蹙,“等锐刀门事情了结,你还是早点回京城,把这里交给钱指挥罢。”

龙峻看着她一笑:“怎地?叶信同你说过什么?”

“浙江那边的情形,哪还用他说。”李玉笑着睨他一眼,“你小瞧我。”

龙峻笑容稍敛:“你既然知道江南的形势,就该明白,万一浙江有变,南直隶必定首当其冲,我怎可以撒手不管,只顾自己的死活?”

李玉拿起工具,正在补最后几笔,闻言停手,一瞬不瞬,幽幽看他。龙峻见她原本一双明媚秋波,霎时间乌云密布,忧色深重,愁思由衷而发,心里微微一暖,伸指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弹,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在这里坐镇,兴许衢州那位会心生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李玉拿起桌上装着粉料的茶盅,用笔在里面轻轻搅动,良久方道:“衢州那位,派人送了请柬给我,要我二月初二,赴生辰宴献艺。”

龙峻眉头大皱,脱口而出:“你别去!”

李玉朝他柔柔一笑,随即眼带讥屑:“窃娘出身贱籍,堂堂王爷肯下帖子相邀,实是天大的面子,我若不去,岂非不识抬举?”

龙峻眉头皱得更深,双唇紧闭一言不发,李玉见他着恼,正要好言安慰,忽听有人在外面把门敲得山响,仔细一听,却是钱满。只听他大声笑道:“青阳,李门主,大白天的,你们两个关起门来做什么勾当?!”

李玉放下工具,站起身笑道:“我去开门。”她将自己画的两张肖像小心收起,娉娉婷婷走到门边,忽然转过身,抬起捂过龙峻嘴唇的右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眨了眨眼,剪水双瞳绝不稍瞬,似笑非笑,脉脉看他。龙峻起先一怔,忽然明白过来,脑中嗡的一响,顿时一片空白。

(界画:即“界划”。“画”读入声。中国画技法名。作画时使用界尺引线,故名:界画。中国绘画很特色的一个门类,指用界笔直尺划线的绘画方法。明代陶宗仪《辍耕录》所载“画家十三科”中有“界画楼台”一科,指以宫室、楼台、屋宇等建筑物为题材,而用界笔直尺画线的绘画,也叫“宫室”或“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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