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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与恨的心灵之箭

袭击者射出的箭已经飞到了眼前,箭的长啸声在我的耳中回荡,而我一丝表情也没有。

一道银光从我手中的阿利亚之笛射出,眼前的这只箭,就如同一片落叶,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什么?呵呵,这就是阿利亚之笛的力量啊,果然是我要寻找的东西。”对面的这个精灵模样的人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也一点也没有畏惧。

“你……是谁……”我并没有张开嘴,声带也毫无震动。

“我?我是谁很重要么?还是说因为我杀了你心爱的人,哦不,心爱的精灵~~”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仿佛银月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他在说完最后几个字时突然加快了身法,念起一道短短的咒语,一道白光朝我袭来,一支带着魔法的劲箭急速飞来,直刺我的左胸。

“……”我沉默了,举起左手上的阿利亚之笛,指向那支箭,笛身上淡淡的银光开始感受到了我的气息,箭飞到身前,就消失了。

“哦?看来弓箭是不行了呀?”他落在离我仅有十几步的地方。

我并没有任何动作,还是保持这刚才的姿势,阿利亚之笛的银光开始环绕在我的身上,我两眼空洞地看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是白痴么!”他突然抽出剑,以极快的速度超我刺来,“远程不行就用砍的!哈哈哈哈。”邪恶的笑声此痛着我的耳膜,

“当!”阿利亚之笛与剑锋的对撞,发出清脆的共鸣,这种共鸣通过笛声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了殷红的草地上。

“哼……”他跃起来,举剑便砍,然而锋利的剑气挥到我身上的那一刹那,我满是痛苦的眼神盯住了他。他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举着剑的手却无法朝下砍,他落到地上,立刻向后一撤,我的视线也同时锁住了他,“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心中的哀伤使我的身形如此停顿,这声音中没有杀气,只有浓浓的悲伤。

“妖刀,百鬼呼啸——”他没有理会我的问题,手中的剑一转眼变化为了刀,向我掷来,那刀携带着鬼怪般的凄厉嚎叫,背后还带着张牙舞爪的妖影。

握着阿利亚之笛的手始终都没有动过,我的心神也渐渐地走出了哀伤,此时的痛苦和眼泪,将要化成的是深深的恨。“风暴——”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被撕裂了,狂怒的风暴从阿利亚之笛的前端咆哮而出,空气生生将妖刀撕裂成碎片,卷向我的敌人。

尽管他的身法飞快,但是大惊失色之下一块碎片还是扎进他的肩头,“切,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魔力,这种不需要吟唱的强力魔法是怎么来的。”他啐了一口,尽管声音很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耳朵中异常清晰。

“为什么……”我苦笑道,现在的我眼神中已经尽失柔和,全身只有怒气,只有恨的声音——“恨也是保护你和你身边人的力量……”苏茜的脸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为什么?……”

“佣兵工会派我来取你的人头!”

“佣兵工会?”我放下了手上的阿利亚之笛。

“没错,你挡了我们的财路!”他做了一个我从未见过如同结印一样的手势,“黄泉的恶魔啊,请接受我灵魂的献祭吧,将这里一切生灵都化为灰烬,将所有的生命都化为你的奴仆吧!灵魂召唤,黑暗恶魔!”

一个黑漆漆的恶魔从他的胸中爬出,好像撕开了空间一般。他立刻就气喘吁吁了,吟唱中有献祭这样的词,不但黑暗得可怕,而且残忍。

他就像融入了恶魔一样,那个黑色的恶魔就径直向我冲来,它脚下和身边经过的土地,一下子就枯萎了,如同被吸取了生命,而这个恶魔也越来越大,黑暗得力量震慑着周围所有的生灵。

“为什么!”我狠狠地朝着前方大吼一声,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落泪时毫无反应的发愣了,对于敌人的恨完全充斥了我的心头,有一种欲吐血而出的狂暴。

恶魔疯狂地要冲击到我的一刹那,我的身前一片金光,“圣光盾?!”恶魔混合着攻击者模糊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圣光却急速地闪耀,朝前面爆发出去,恶魔痛苦的吼声响彻在森林里,他被打回了原形,已经站立不稳了,只有靠在背后枯萎的树上。

“切,该死,还好拉了一个垫背,哈哈哈!”他突然狂笑起来,这种笑声让我觉得痛苦……

我看了看身边倒下的银月,心中一股混合了爱,恨,悲,痛的情绪奔涌而出,银月,你为什么要这样离开我……

我重新举起阿利亚之笛,指向这个伤害我的银月的凶手,“当爱与恨交织的时候,天地都为之而动容,所不同的是,此刻爱的力量,也都融入和恨中。”

“悲鸣战弩——”心灵中另外一个声音响起,阿利亚之笛突然幻化成了一支银色的弩,上面并没有箭,而已经上弦待发。

我没有惊讶,心中这股爱与恨交织的力量已经沸腾到了极点,“心灵之箭——”。

悲鸣战弩中发射出一支红与黑交织的箭,箭的呼啸就好似天地生灵的悲鸣,天空也暗淡了下来,太阳也为之失色。

卷带着我满心的恨和爱,心灵之箭将袭击者顿时化为灰烬,周围的树木花草也褪去了枯萎,重新变成了绿色。阿利亚之笛也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世界安静了下来……

我对战斗没有任何留恋,转身就走向银月,我把她抱起来,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坐下了。就如同那一天一样,把她轻轻地,却是紧紧地抱在怀里。

银月还有呼吸,我也非常小心地不去牵动她的伤口。她,笑了……就如同那一天晚上蜷缩在我怀里时那样,甜甜地笑了,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了下来,“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照顾你,银月……”泣不成声……

“希斯廷……哥哥……用那把琴,……再给我弹一曲好……么?”银月最后轻轻地吐出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她只是微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我的怀里靠了靠……

“好……”我小心翼翼地拿出十二弦的金色U型琴,缓缓地弹奏起来——

歌声若能唤回逝去的时间

就好像唤回那射出去的箭

爱与恨的交织

也不会如此于事无补

琴音若能拨动你的心弦

就让这怀抱的柔软

为你许下今生的誓言

最美丽的幻灭

我宁愿是上天对自己欺骗

命运,若是能挽留你

我愿意交付出我的心灵

用我此生的欢乐和祈愿

换回你梦的无邪

——《圣灵协奏曲.生命的祈愿.第一卷》

“希斯廷哥哥!你来啦!”远远的声音呼唤着我。

我怎么在这里?我的心灵世界……

“希斯廷哥哥,你发什么呆呢?过来过来。”是那小丫头的声音,我慌忙跑过去,却发现那棵树苗已经长到了三四米高,银月正坐在树杈上,笑盈盈地喊着我的名字。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刚想问她,她却来回摆荡着双腿,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说,是苏茜姐姐漂亮还是我漂亮?”

我的眼泪差一点就又涌出来了,不过我还是强忍着泪水,走到树底下,“傻丫头,干嘛总和苏茜姐姐比啊?你们两个是不同的,她是美丽,你是可人,不一样的,知道么?”

“好吧,”这丫头一撅嘴,“那抱我下来吧,刚才苏茜姐姐说饶过你了……”

“恩?”我一边把她从树上抱下来,一边疑惑地问,“苏茜来过了?”

“是啊,你看你,一提苏茜姐姐你就激动。”这丫头难道还吃醋了?

“我哪有……”

“希斯廷,圣灵协奏曲的歌声是神圣的,你填进去的诗也是……”是苏茜的声音,“苏茜姐姐!”银月甜甜地喊了一声,就跑过去投入苏茜的怀里,脸又是通红的。

“苏茜……银月她……”我有些不知所措。

“也就是说,你刚才的歌,就如同你的誓言……”苏茜笑了,她抱着银月,就像大姐姐抱着自己的小妹妹一样,“若不是上天听到了你的祈愿,银月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记得自己的誓言哦,好好照顾她。”苏茜低头对银月说了声“去吧”,银月就转身走到我面前,回头看了看苏茜,苏茜的身影已经淡去了。

那无邪天真的微笑再次挂在银月的小脸上,她的尖耳朵也一动一动的,“过来,让我抱抱你。”我对她说。

阳光突然灿烂起来,麦浪也在微风地吹拂下时起时伏。

我紧紧地抱住银月,***着她的头,“你没事就太好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尽我的全力保护你,银月……”

周围的景色渐渐变淡消失了,怀里的银月又使劲往我的怀里蹭了蹭,我也不再睁开眼睛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我更加感怀地抱着银月,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又停止了,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到,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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