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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蚕神针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杭城的范思颖躺在床上将那枚凝元戒指紧紧抱在胸前,慢慢进入了梦乡,云海八方城的古胤处理好望月楼的事情也便回自己住所休息,但是身在逍遥天的陆沉却仍旧在接受者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他自己都不记得已经走了多久,自从他变成“苦身”后,忍饥挨饿筋疲力尽就成了家常便饭,他从廖先翁那边出来之后就没有进过一粒米水。

这时候他想起了一个故事,已经不记得出处了,讲的是一个人无意之中到了巨人城,他已经饥饿难耐,后来碰到一个巨人,那个巨人将他带到一棵参天大树之前,抱起他用他头“咚咚咚”地开始撞那棵大树,一共撞了三次,每次都会掉下一个果子,前两次都被那巨人拿走了,只留给他最后一个,他后来才知道,那第一次撞下的果子可以让人羽化成仙,第二次的果子吃了可以让人永不饥渴,至于第三次的果子仅仅是个果子而已,没有特别的功效。

陆沉开始读到这故事会笑这个人不识货,但是他现在想来,第三个果子吃了至少能稍微缓解一下饥饿吧,如果现在让他遇到,他根本不奢求什么成仙,永不饥渴,能满足他此时的饱饫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他并没有故事里面那个人的幸运,现在陆沉只希望能遇见一个活物,哪怕是只蚊子也好,不要让他在这么孤孤单单了。

正在这时候,陆沉突然感觉自己背后显示被什么叮了一下,陆沉心道:“自己这么厚的衣服不可能是蚊子啊,莫非是跳蚤。”陆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洗澡,身上有几只跳蚤似乎很合情理,陆沉抖了抖身体似乎想把跳蚤抖下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自己背上几处都开始有针扎般的感觉,接着腿上也开始隐隐作痛,陆沉心里开始担心起来,莫非自己遭暗算了?就在陆沉思考期间,他身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他开始忍受不住,“啊”大叫一声在地上打起滚来。

陆沉正全身疼痛的哇哇大叫的时候,他听到声音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我的逍遥天?”陆沉已经疼满头大汗只能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一个道长模样的人出现在陆沉身边,他用拂尘一挥,陆沉身上的痛症马上消失了,陆沉赶忙站起来对那道人说道:“晚辈名叫陆沉,是廖前辈让我来这里的,我并不知道这里是您老人家的逍遥天。”

那道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沉道:“看你满脸稚气似乎是来我云海不久,但是看你修为竟又近两千年,莫非你就是周天峰所说的“五行之体”?”陆沉忙挥手道:“晚辈不是,我是刚来云海不久,我身上的修为是我父亲的。”那道人想了一下道:“贫道倒是听说商钧将自己的元气传给了自己和人间女子所生的儿子,但是你却姓陆。”陆沉道:“商钧就是家父,因为我的养父姓陆,所以就姓了陆。”

那道人点点头,正在这时候只见廖先翁赶过来喊道:“李缘起。”那道人转过头道:“廖老头,你不好好修炼老师跑我逍遥天干什么?”廖先翁道:“我考虑再三还是亲自来一趟,免得你又教出一个不务正业的忤逆子弟。”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道“廖老头,你这话就不对了。”陆沉转过头惊喜道:“黄衫?”说话的正是黄衫,只见他没有理会陆沉脸上惊愕的表情,径直走到廖先翁跟前道:“你说大唐李显宗也就罢了,话里怎么也说我不务正业,亏我在八方城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合着在你眼里就是不务正业啊。”

廖先翁道:“黄衫,你张口闭口老头,哪里还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样子,就凭这一点我也没有冤枉你。”黄衫脸上忙赔笑道:“我那么叫不是显得咱们爷俩亲近嘛,既然你不喜欢,我就叫你师伯好了。”廖先翁道:“我本来就是你师父的师兄,叫声师伯还委屈你了?”黄衫忙道:“不委屈,不委屈。”

陆沉再次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黄衫道:“古胤他担心你,再说你经过了逍遥天便是九宫了,所以让我来看看你。”黄衫说完这句话像是想起什么便说道:“忘了给你介绍了。”说着走到那道士跟前对陆沉道:“这位姓李,名讳缘起,他自称是唐朝李氏之后,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李缘起用拂尘拍打了下黄衫的脑袋道:“怎么不是真的。”接着李缘起得意道:“吾乃高祖之子,太宗之弟,汉王李元昌七世之孙,因从小慕道,不喜功名,所以入深山拜名师寻仙迹,跋山涉水,不辞辛苦终于有了今日之成就。”

李缘起很是得意,黄衫却道:“师父,不是徒弟说你,你这点真是比不了赵庭,人家可真是宋太祖之后,父亲,祖父,曾祖父,全都是皇帝,自己也是,虽然没当多久吧,但总归是正统的华夏之主,你这算什么,合着就是一个王爷的后人,还过了七世,估计早已经家族衰败了,顶多算半个皇室,再说了人家赵庭也没有一天天自诩为皇室,您老人家以后就别提这事儿啦。”李缘起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道:“你师伯说得对,你就是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样子。”

黄衫叹口气道:“师父,弟子认为即使你不是所谓的皇室,你仍旧是大唐的骄傲。”李缘起摸摸黄衫的头道:“你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廖先翁看不下去道:“可不可以办正事了?”李缘起正经道:“什么正事?”廖先翁指了指陆沉,李缘起“哦”一声道:“那我就不为难他。”说着对陆沉道:“你直接过去吧。”

廖先翁不敢相信道:“什么?直接过去?”李缘起也吃惊看着廖先翁道:“这样还不行?如果是别人,想要过去不死也得扒层皮,不然你们把我逍遥天当什么了,山间小路啊?”廖先翁不耐烦道:“把你的“天蚕神针”传给他。”李缘起睁大眼睛道:“师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师弟可是花费千年才练成两个。”廖先翁道:“如果不珍贵,我也不会亲自来求你了。”李缘起摇头道:“其他皆可商量,此事万万不行。”

廖先翁道:“为兄的都把千年修炼的‘无我之体’传给他了,你怎么还舍不得了。”李缘起道:“这能相提并论吗?你的是功法,你传给一万人也没损失,但我的是法器,传一个少一个。”说完李缘起好奇地看着陆沉道:“说来也怪,你怎么没有化成清水啊,我师兄的几个徒弟全都化成一缸清水,那叫一个惨啊。”

廖先翁也不生气说道:“师弟,让你将法器传给陆沉也是事出有因,你想想如今巫溪法掌权,云海暗流涌动,眼看要大乱,古胤独守八方城,恐怕孤木难支,否则他不会出此下策,将带有商钧两千年元气的儿子带回云海,还让他来到我们逍遥天,你我也就罢了,想那九宫鱼龙混杂,一旦进去肯定危机重重,你我和商钧也算老相识,怎么能眼看故人之子有难而袖手旁观呢,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助他一臂之力。”李缘起看了眼黄衫道:“你也是这么想的?”黄衫点点头道:“我认为师伯说的对。”李缘起道:“我本来打算传给你的,既然你都同意,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我不同意。”这时候几人听到声音传来,只见一中年男子身着龙纹长袍,骑着一只黑豹向这边奔来。“李显宗?”黄衫喃喃道。待那男人走进,陆沉看到男中年男人虎首龙眼,眼冷如箭,鼻挺口方,但是给人感觉却是一半威严一半邪气。

只见他跳下黑豹,大踏步走到李修缘跟前略微施礼叫了一声“师父”,黄衫“哈”一声道:“小洛,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也是皇室之后。”说着转向李显宗道:“师兄,来给这个新人介绍下自己,让他长长见识。”李显宗便趾高气昂道:“本宗乃大唐天子武宗之孙,要不是本座得道成仙,那大唐皇帝的宝座就是本宗的。”

李缘起哼一声道:“就你?你自幼体弱多病,如果不是你师父我念在你是我李氏之后,你现在早已变成一堆枯骨了。”李修缘停顿一下就说道:“你以后不要老把什么皇室后人挂在嘴上,你学学人家赵庭,人家自己就是皇帝,也没见他四处夸耀啊,你一个孙子就装作天王老子,真是丢我们李氏的脸。”李显宗不高兴道:“师父,你以前也是老挂在嘴边的。”李缘起哼一声道:“你多久没有来过逍遥天了,你以为你很了解为师吗?”李显宗被李缘起说的哑口无言。

这时候黄衫率开口问道:“师兄,你来这里干什么?”李显宗道:“只是闲来无事,来看看师父。”黄衫不相信道:“师兄,你这话太假了,你是不是巫溪法派来对付商洛的。”李显宗见瞒不住便走到黄衫跟前语重心长道:“师弟,你本来机警聪敏,怎么这点都想不通呢,那巫溪法已经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你们区区八方城怎么能斗得过他,不如这样,你来投靠大宗师,师兄我保证你做明廷城主怎么样?”黄衫道:“那现在明廷城主崇延嗣怎么办?”李显宗神秘一笑道:“这个你不用管,只要你一句话,为兄和大宗师保证你坐上明廷城主不就行了?”黄衫点点头道:“那我考虑下吧。”李显宗含笑点点头。

李显宗看到陆沉便大摇大摆走到陆沉跟前道:“你就是商钧的儿子?”陆沉见李显宗盛气凌人,心里无名之火便燃烧起来,朗声道:“没错。”李显宗打量了陆沉一眼,突然向陆沉劈出一掌,事发突然众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陆沉已经被击出四五丈远。

黄衫忙跑过去,看到陆沉已经是满口鲜血,黄衫怒道:“李显宗,你疯了?”李显宗不以为意道:“凭这点本领就想拿走我师门的至宝?不要再做梦了。”说着走到李缘起跟前道:“师父,你怎么能把我们逍遥天至宝传给一个既素不相干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算你真要传授这宝贝,也应该传给弟子我啊。”

李缘起气的脸色发白道:“李显宗,亏得你叫我一声师父,你就在长者面前这么放肆吗?”李显宗不以为意道:“弟子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李缘起怒道:“你给我滚?”李显宗看了一眼已经气若游丝的陆沉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跨上黑豹疾驰而去。

廖先翁走到陆沉跟前道:“你有了‘无我之体’,怎么连他的一掌都躲不过?”正在说着,只见陆沉慢慢开始变成“苦身”的样子,廖先翁忙拿出一粒药丸放到陆沉嘴里,陆沉才重新变成人身,廖先翁看了眼李缘起,李缘起叹口气道:“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跟我来。”黄衫忙将陆沉抱起来跟在李缘起身后走进逍遥天。

刚经过半晌的救治,陆沉终于慢慢醒了过来,廖先翁恨铁不成钢地道:“老夫不是已经将‘无我之体’传给你了吗?怎么还是如此不堪一击,今日也就是我们师兄弟二人再你身边,否则你肯定元神寂灭。”陆沉羞愧道:“我一路走来这逍遥天,早已筋疲力尽,哪里有时间去研习‘无我之体’?”廖先翁顿足道:“‘无我之体’可使人变幻莫测,化气飞行,比你们云海的‘化风诀’不知精妙多少,你这孩子,真是身在宝山而不自知啊。”

黄衫道:“这肯定是你老人家没有给他说清楚,再说现在他都受伤了,你老人家就饶了他吧。”廖先翁叹口气道:“好在救他及时,总算没有大碍。”说着对陆沉说道:“正所谓福祸相依,李显宗这一掌可以让你认清自己不足,也看清云海到底什么地方!”说完便走出去。

陆沉的身体比自己预想的更快恢复,不到三天他便可以下床走路,第七天他已经没有大碍,这天,他刚从床上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刚出门便看到廖先翁和李缘起正在讨论什么,黄衫像是看戏一般正坐在一边。陆沉走过去坐到黄衫跟前小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黄衫笑道:“他们兄弟俩经常这样,不用在意。”

只听李缘起道:“没想到一个巫溪法便把真个云海搅地天翻地覆了,说起来也怪圣女,如果不是当年圣女承诺绝不插手外云海的事情,今日境况可能就不至于此了。”

廖先翁道:“要不是那场‘正统之争’,圣女也不会一怒之下将云海一分为二了,即便圣女说过不再理会外云海的事情,但是一旦巫溪法真的得到了八方城,恐怕圣女就不得不让诸天宫出面了。如果到时候诸天宫还不能阻止,那就只能靠神仙了。”

李缘起一听神仙便不屑道:“神仙?谁知道有没有神仙,老子修炼几千年,还他娘没成仙呢。”

廖先翁摇头道:“就你这对神明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的人能长生不老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将你的宝贝传给那小子助他平定这一场浩劫。拯救苍生,也算是大功德,没准你我就因此白日飞升了呢。”李缘起想了一下道:“有这个可能吗?”廖先翁坚信不疑地点点头。李缘起喃喃道:“这几天那小子恢复不错,应该可以修炼我的‘天蚕神针’了。”廖先翁点点头。

李缘起转过头对陆沉道:“你随我来。”陆沉忙小跑两步,跟到李缘起后面,李缘起带他走到一座大殿之内,李缘起走到一个烧得正旺的炭火盆前,这时候李缘起对陆沉挥挥手,陆沉不明就里,忙急走几步,紧跟在李缘起身后。

李缘起低声道:“会骂人吗?”陆沉疑惑地看着李缘起点点头,李缘起含笑道:“骂几句。”陆沉摸不着头脑道:“骂谁?”李缘起笑眯眯地指了指天,“骂神仙。”陆沉吃惊道:“为什么?”李缘起不耐烦道:“让你骂你就骂?”陆沉思索一下,刚要开口,李缘起道:“到外面去骂,大声一点。”陆沉带着疑问走出大殿,站在外面抬头看了看天,深吸一口气喊道:“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为天!地也……”李缘起忙打断道:“我又有没让你唱戏,你就捡着你们平时骂人的词就行了,比如******,王八蛋这样的,但是别太难听啊,差不多就行了。”陆沉道:“王八蛋还不难听?”

刘缘起不管,挥挥手让他开始骂,陆沉亮嗓骂道:“天上的神仙,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他妈算是什么东西,就你们这群瞎眼玩意也配受人供奉,你如果有眼睛就该收了巫溪法别让人间和云海遭受磨难,不然以后我看谁还供奉你们,饿死你们这群龟儿子”陆沉越骂越上劲,李缘起忙打断陆沉道:“可以了、可以了。”

陆沉停止了骂人,李修缘便乐呵呵地跑进大殿里,不多时背着手从大殿出来对陆沉道:“闭上眼睛,张开嘴。”陆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乖乖闭上眼睛张开嘴。

陆沉感觉李缘起把一个什么东西放到自己嘴里,接着便听到“滋”的一声,嘴里一阵钻心的疼,他条件反射地把口中的东西吐了出去,他看到李缘起正拿着一个夹子,满脸笑意地看着他,地上有一块依旧通红的火炭,陆沉想要问李缘起什么话,但是却只能“啊啊”地挤出一些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听李缘起大声呵斥道:“污言秽语,尖酸刻薄乃是修行之人大忌,你怎么随便能辱骂天上诸神呢?”陆沉一脸不敢相信地盯着李缘起,李缘起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也一定非常后悔,为师也处罚过你了,上天诸神胸襟宽广,一定会饶了你的。”

陆沉转过头看了眼黄衫和廖先翁,他们似乎对这场戏丝毫不奇怪,只是任由李缘起将这场戏演下去,李缘起最后有念念有词低声说了些什么,便走到陆沉跟前低声道:“不用担心,这火炭伤不了你的,不一会儿就好了,我刚才一时冲动骂了几句天上的神仙,万一他们怪罪下来,岂不是耽误了羽化飞升?现在我把账算在你头上,你少不更事,神仙不会怪罪你的,再说我传给你的可是我千年修炼的宝贝,你替我背个黑锅也不委屈吧。”陆沉还能说什么,只得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果然没多久,陆沉嘴里面的炙热感渐渐消失,他活动下上下颚,伸缩了几下舌头,的确没有疼痛感,这才心情好一点。李缘起从一黄色箱子拿出一个盒子,招呼陆沉上前。李缘起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类似蚕茧的东西,那蚕茧全身晶莹剔透,细看这下全身布满金针一样的纹理。

李缘起道:“这件宝贝名叫‘天蚕神针,’天蚕乃是云海特有之宝物,他们知天理,通人性,可以融合万物,但是却很难寻找,老夫花费千年时间寻找数万天蚕练成这‘天蚕神针’,她有四十九万根神针组成一个天残茧,又可化为七根绣花针,可以说老夫的“天蚕神针”能隐能显:隐则杀人无形;显则密如针雨,另外还可以将他分散各处,知他所知,晓它所晓,就犹如加上了千里眼和顺风耳。”

陆沉听完后感慨道:“听起来好厉害!”李缘起得意道:“怎么样?你那黑锅不白背吧。”陆沉忙点头道:“您老人家真要将这宝贝给我?”李缘起正色道:“这宝贝可是说你拿到手里就能用的,你要和他融为一体,让它知你所想。”陆沉看李缘起脸色肃然便开始了种不祥的感觉。

李缘起继续说道:“其实你能从碧波海经过饿狼滩走到我们逍遥天,这一路想必也是风餐露宿饱经磨难,但是修为或者功法不是说短时间吃点苦受点罪就能得到的,那是要成百上千年的悟道修炼出来的,所以功法这些东西即使老夫肯教你,你也未必有时间学,老夫这些话你可明白?”

陆沉点点头回到道:“晚辈能明白。”李缘起笑道:“你说你明白,只是表面上的明白,等你修炼个几百年也许才能真正明白,但是这都是后话,现在老夫准备将天蚕神针传授给你,你可准备好了?”陆沉坚定地回答道:“晚辈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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