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床上扔的都是衣服,男人的、女人的,甚至她的一只鞋子就在她的耳边床沿上躺着,另一只不见了,后来在卫生间门口找到的。她拥着被子大哭起来,但又不能让外面的人听了去。看着赤裸裸躺在身边呼呼大睡的“大四眼”,她一切都明白了,捂着脸哭,咬着被角哭……
“大四眼”一个激灵被冻醒了,满世界摸他的眼镜,等在床下摸着了,烂了一个镜片,他手上也摸到了血迹……
“啊?……我——我混球、我坏蛋……小荷小荷!对不起,我一定好好爱你!让你永远幸福!我……我负责……”“大四眼”衣服也没有来得及穿,便双膝跪在了小荷面前,一个劲儿地叩头求饶、赔情道歉!
“起来!没出息!我又没怪你,叩什么头、道什么歉?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呜呜呜……”
就在“大四眼”和小荷用他们的惊恐失措来迎接新的朝阳的时候,关珂的房间里也上演着一幕“痴情女流下痴情泪”的悲喜剧。
一觉醒来,关珂感到了浑身轻松舒服多了,病去了,烧退了,头疼、鼻塞、喉干、乏力的症状都消失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下床走出敞开的套间门,“门怎么开着?……难道丁哥走了忘关了?”由于只顾四下里寻找,没有注意到脚下,“哎呦!”险些被什么东西拌了个大大的跟头。这才低头看见,丁一斜躺在门边的地上,一个沙发垫子四分之三在地上铺着,四分之一在墙上竖着。垫子上面的丁一脚在地上,头歪在墙上,两手叠放在小腹上,脸上还滑稽地蒙着一张大报纸。乍一看见还真能把人吓一大跳,是逃犯?是病人?还是……
关珂此时可没有把他想象成别的什么人,她只想到了他是她这一夜的“保护神”,在医院守着她打完吊针,送家来陪她吃了点夜宵,然后就这样守着她安静地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一醒病就没了,都是他守着她的成果,这样的好男人,他可千万别被冻病了啊!
“丁哥丁哥!你醒醒啊!你还好吗?……快让我看看,你别给冻病了呀!”关珂跪在沙发垫子上双臂抱起丁一的头,泪水无来由地簌簌往下落,全灌进了丁一的脖领子里了。
“哎哎哎……我好好的!你——你想闷死我呀!臭丫头……‘大霉女’!”
“咯咯咯……我真想用胸器杀死你……我的情哥哥哎!”
“哎呦喂!我的脖子……快断了,别闹了!”
“我给你揉揉……”
他们俩和茶楼里的他们俩都不知道疼老太太一大早起来,自以为得计,正依计而行,继续着她的“深谋”与“远虑”呢!她先是去茶楼暗访,问刚打开楼门整理卫生准备营业的店员,丁一来没有,店员说,好像丁经理今夜就在茶楼他的休息室里住的,现在还没有起床呢!
“丫头!你说的都是真的?”
“嘁!老太太,这咋还能有假呢?丁经理自从来了每晚无论早晚都是来茶楼住,说是看守着,别被贼偷了茶叶去,这谁不知道呀!”
藤老太太听完兴高采烈地走了,留下那个勤快的小店员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有助于丁经理,还是要害他倒霉,反正一时不知道怎么好,小嘴张成“O”字一时半会儿合不上了。
藤老太太先去外围制造舆论,在邻居、熟人,丁一的同学、同事和朋友中间,她只要认识的,见谁给谁说,丁一和小荷正在热恋中,马上她就准备给两人举行订婚仪式,订了婚紧接着就让他们结婚,俩孩子情投意合,年龄也大了,“他们早结婚让我也早省些心,我的幸福日子就要到来了……呵呵呵……”
外部宣传过后,慢慢往里圈儿渗入。丁一的父母失联了,那么,就先通知给甘老太太。面对面地说出,甘老太太那会不火,“噌”地一下子跳了起来,那真是火冒三丈,嘴里嚷着:“好你个藤萝儿!又在逼孩子就范,我就不信丁一会一切听从你个小老太婆的安排,你给他们订婚?你订个气儿!”忙找手机想给丽莎打电话。藤萝儿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一副什么都不入心的模样。
而此时的丽莎正与丁一通着话商谈正事,也是公司里的大事。先来打给丁一的两次电话,丁一都没有接听的事,丽莎还没有来得及清算呢!
“丁一,先说大事,完了我再给算小事的账……”
“啊?咱们又有了什么账要算了吗?我可没得罪你哦……大美女、大老板!这会儿你一块说得了……”
“你废话!一张嘴怎么一块说两件事?你先说说咱们从哪儿能吸入一些资金再做起生意来,老这么停着,坐吃山空,公司可就要关门大吉了。”
“正规信贷估计难批了,也批不了几个钱了。找私家信贷部……利息高得吓人不说,安全性、合法性可都不能保证过关啊!让我再打听打听再说,行不行?”
“那行!要快,三天之内!……我问你……”
“该算咱们俩的账了是不?”
“就算是吧……”
“那……别慌!让我做两个深呼吸做做准备……”
“少贫啦……哎!奶奶的电话,等一下,看奶奶有什么急事……”
“奶奶能有什么急事?”丁一边想着边等着,一会儿后,丽莎的电话打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个大坏蛋、大骗子,丁一!你个朝三暮四的大色狼……爱情不专……花心大萝卜……”
“哎哎哎……你不是说要算的账是小事吗?怎么会这么大动静?我马上被你给骂死了……哦!我没气了……”
“你给我过来!你一个人走着过来!我让阿善开车去拉你……哎!等你来到再讲!臭家伙……哼!”
“我滴个妈呀!这丫头疯了……”丁一想着,小心翼翼地下了茶楼,踽踽独行在街道上,两眼不停地搜寻着目标。
两人见面后,才知道藤老太太告诉甘奶奶的一切,丽莎一脸黑线地看着丁一,让他做个详细的解释。
“天地良心!我与小荷在酒吧呆一会儿就接到关珂的电话了……”
“那么,在茶楼上住的是小荷与‘大四眼’了?”
“极有可能……或者就是!”
“怎么说?”
“我……我没有回去,小荷能打开门,茶楼里又每一个房间里的预备钥匙……”
“哦——那你没有回茶楼就是在关珂那里住的了?”
“唉!我们在医院里……她挂着吊瓶哎……后来,后来天都快亮了才回去,我就坐在沙发垫子上睡了一会儿……”
“真的假的?”
“你……这当然是真的了!关珂可以作证!真是的……嘁!”说着,丁一急得乱转圈儿。
“别转圈儿!哼……她当然可以给你做证了……肯定给你作证!你在她那儿什么都没干,还坐着睡着了……鬼能信吗?”
“能!……鬼不信,丽莎,你也得相信我呀!是吧?”
“哼!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电话?我没有呀……”丁一翻看了一阵,的确有丽莎的两个未接来电。“嘿嘿!对不起……可能是睡着了,真的!”
庄稼又给丁一打来电话,提醒他有一伙恶势力还在蓄谋加害他和丽莎,要他们一定要格外小心,尤其不要落单儿外出。
“兄弟!这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呢?怎么老与我们作对?或者说一直在与我丁一过不去,我招谁惹谁了?”
“大哥!你不一定招他惹他了,有些人就是一个胎里坏,他一出生就好像专为这个社会制造灾难的,为别人制造伤害的,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人渣’!我现在只能透露给你一点点信息,那就是,这是一个围绕‘五恶少’的周围,或者就是说以‘五恶少’为中心的,官、商、黑勾结的犯罪团伙……”
“‘五恶少’不是被拘了吗?”
“拘个屁!那有什么用?没有他们直接有力的一丝犯法证据,鸡毛蒜皮的过错自有人保他们无事,拘得了他们吗?”
“嘿!那就眼看着他们这帮杂碎一个个逍遥法外吗?”
“那倒不能!‘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规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原则!不久……不久他们就会栽在一件犯法的大事件上面……不说了,哥!我该走了,再见!”
“哎哎!我还有事要问你……这小子,说走就走!”
证实了在茶楼住下的不是丁一和小荷,丽莎也就不再生丁一的气了,把这事向甘奶奶说清楚后,几个人决定先不在意这件事,让藤老太太一个人瞎折腾去。丁一的爸爸和丁丁、藤藤生活得挺好的,丁一和丽莎等人经常去看他们,尤其是丽莎带着俩孩子经常玩得不亦乐乎。
丁一说,只要丽莎不再生气,让他岳母去折腾吧,反正如此也能减少与冲淡她老人家对丁丁和藤藤的思念。他这边也暗地里更加积极地撮合小荷与“大四眼”两个人,争取按藤老太太所说的“生米做成熟饭”。
一个多月过去了,说没事一点事情也没有,风平浪静,说有事吧,一连串的事情扎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