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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雨天,就是我们的休息日,中午的饭菜还不错,比平时多出三菜,一汤。因下雨,我跟两个老美女11点就去了食堂,我们前脚到,项目部的人也都到齐了,还多出两个小美女,和小车司机,还有项目部的刘大经理也来了。这个时候,老黄跟李颖,还有一个小美女就去了里屋吃饭,其他的人,包括我,就一同在大桌上吃饭。我没有话说,也无人跟我说话,平时吃饭时间,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说话的地方,可是今天却变了样子。老马跟老王,这个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只顾低下头吃饭,也不看对方一眼,只有焦工跟刘大经理有说不完的话。那个白白净净的女人,跟我们一样,只管低下头吃饭,什么也不说。我自然是知趣的,不说就都不说,反正我就是一外人,平时话多,逗乐子,那也是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现象,那个车司娃儿,在给刘大经理打了一碗米饭,自己就夹了点菜,坐在靠近大经理身边的小方凳上,脸朝着刘大经理,吃上一阵子,就又抬起头瞟一眼刘大经理。这些现象正像老黄说得那样,刘大经理很严肃。这时的司机娃儿,俨然就是一个仆人了。这个时候的老王跟老马,就什么也不是了。我不知道这个刘大经理是什么身份,但我从老王跟老马的一言一行,还有眼前的表现来判断,这个刘大经理的身份有些权贵,以致像老王跟老马这样的角色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声张,想必这个刘大经理的身份有些特殊,这是肯定的。从食堂出来,我就觉得,这顿饭,吃得有些别扭,尤其是老王跟老马,在平时的表现是那样的盛气凌人,但在他们领导面前,就是一只无名鼠辈了,而且,表现的却是那样的憋屈,就连一丁丁点,不卑不亢的尊严都被剥夺了个干净。于是,我就有些觉得,老王跟老马,其实在他们项目部狗屁都不是,只是在来到了k389,才变成了一个人样来。

雨还在下,由大雨变成了中雨,滴滴答答的声响就在小二楼的屋檐下响起。由于是午休时间,我跟李颖和老黄,都在各自的房间里蒙头大睡。当我一觉醒来时,不知是什么时间,我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酣睡了,而且,睡得是那样的酣畅淋漓,无牵无挂的。我打开正在充电中的手机,已是17点13分。我正要起床,手机响了,对方说:“老胡,今晚不要吃饭,我已经给大师傅打过招呼了,不留你们三个人的饭菜,我在饭馆订了一桌,把你身边的两个防护也叫上!”我说:“你这样就见外了,我可消受不起!”对方说:“我早就说过,有时间在一起喝一次酒,今天下雨刚好有时间,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我还想说些谢绝的话,这桌酒菜就免了,可是对方就急忙挂了手机。电话是江东海打来的,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一桌酒菜是小,可是我今后的麻烦事就多多了,要是我在手机里拒绝对方的邀请,江东海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我不得而知,但我总觉得,就凭这些天我对江东海的了解,这个江东海就是个滚刀肉,当你给他来硬的,他敌你不过,下一步,软的就上来了,要是软的又不行,再下一步,还不知道又要使什么的鬼花样来对付我呢?还说把你身边的两个防护也叫上,这句话咋听起来都是富丽堂皇又大方,好像两个防护都是我的情人似的。想了这些,我就在心里骂:这个江东海,真是个滚刀肉,你们把我当成二百五来看了呀?好像我一点也不识数似的,明理在我身边安插了两个奸细,还要假惺惺地说,把你身边的两个防护也叫上?!我想了这些,就觉得,江东海这个人,就是一核桃,非要砸着吃才听话。就在这时,敲门声就响了:“老胡,晚上7点在彭老板饭馆,江东海请客!”是李颖在敲门。我只有起床,19点钟,还不知道该咋样来应付这个苦差事呢。

还没到19点,老黄就急得不行,平时上班总是上下一身黄袍马褂(工作服)而眼前的老黄,正在走廊上跃跃欲试,不时低下头,就用手在深灰色西服下摆上朝下拽一下,耸耸肩,就要向楼下走去的样子。我见老黄上下衣着搭配得,土不土,洋又不洋的样子,就觉得,这个老黄,不知是从月亮上下来的仙女呢?还是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一乡村老妇人,一个齐刘海儿毽子头发型上,扎了一小辫子,圆圆的眼睛下一副苍老的面相,跟这齐刘海儿毽子发型,扎一小辫子极不相称。老黄的这身打扮,给我的第一影响,就是土的掉渣,但又不敢笑出声来,于是,只有半开玩笑似地就说:“老黄今天是要回娘家呢?还是要见老公,打扮得这样漂亮?!”老黄就笑,放开了嗓子就说:“我这是丑小鸭不怕见公婆!”老黄说完,就“哈哈哈哈”地在笑。我也跟着在笑,末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有闷在心里头在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这时的李颖见我跟老黄说笑的调侃声,就板起了一脸的严肃相,说道:“你又在这里胡说啥呢?又在胡说?!”老黄又笑着说:“笑一笑,十年少嘛!”李颖不再言语,只是没有了先前的那种严肃相。我说:“你们先去,我等会儿再去。”李颖说:“你要是不去,我们也就不去了,江东海是为你才请的客!”李颖的说话声刚一落下,老黄就上前来拽住我的衣袖,就说:“走嘛!江老板请客,不吃,白不吃!”我奈何不过,只好说:“要不这样,现在还不到19点,等到了19点钟我们再去也不迟。”就在这时,手机响了,电话是江东海打来的,对方说:“我们就等你了!”我挂了手机,真不知是去,还是不去,要是不去,接下来还有很多麻烦事在后面。

天,已麻麻黑,雨还在下,只是由中雨渐渐地雨点开始变得小了一些。我跟李颖,还有老黄下了小二楼,打上雨伞就出了院子,直奔了小饭馆,当我们路过老马跟老王的楼下时,3楼那扇窗户里亮着灯,这时,从里面就探出一头来,正在窥探着我跟李颖,还有老黄。因楼上的灯光昏黄灰暗,我看不大清楚那个头颅到底是老王还是老马,索性也就干脆不去理他。小饭馆就坐落在那扇窗户下的侧面,上面的人只要留意,就可以一览无遗,不放过下面任何一个死角。来到小饭馆,这时,江东海已在二楼包间大圆桌上摆上了几道凉菜,时下的江东海,已是黑色皮夹克在身,十足一老板的派头出现了,处处都由他在张罗。李颖跟老黄,早就盼望江东海请客了,可是我却异常的反感。在坐的各位,除了有一中午吃饭时在里屋吃饭的那一20出头的小美女,再就是这个不相识的,30左右的年轻人了。这两个年轻男女在我对面坐,男的低着头正在看小美女手机上的画面,嘀嘀咕咕地就在桌子下面不知在说些什么。我看了一下这两个一男一女的年轻人,像是相互间都很熟悉的样子;在穿着上,就跟工地上干粗活的农民工就有了很大的区别。这时,我立马就觉得,这一定是跟江老板很接近的人,尤其是那个20出头的小美女。这时,我们各自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李颖跟老黄居左,江东海居右,我居中。这时,江东海站起身来面向我就说:“这是我们施工队的会计,小刘。这位是我们刚来的皮卡司机小唐,小唐从今往后就跟你住一个房间,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说:“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有点浪费,那就住进来好了。”这时,小刘跟小唐只是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在桌子下面摆弄手机。接下来,江东海就一一在每个人的酒杯里倒酒,我急忙捂住酒杯就说:“我这人干其他的还行,就是喝酒不行!”后来在我的再三劝说下,江东海没再强求;我只能对付一两白酒的酒量,再多就把我放翻了。稍后,江东海站起身就说:“大家举杯,平时没有时间跟大家在一起坐一坐,今天下雨,借此机会,请大家吃好!喝好!!”这时,李颖站起身来就说:“我在这里借花献佛了,敬江老板一杯!”说完,李颖就把酒杯伸了过去。我望着李颖侃侃而谈的样子,就觉得,李颖绝非老黄,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这时,大家相互碰杯,脖子一仰,先干为敬。我只是在酒杯的边沿上呡了一小口,就坐下了。这时的老黄,就有些唯唯诺诺地样子。就在这时,小刘就把手机拿上了桌面,摄像头正好对准了我。我瞟了一眼小刘,没有吱声,就觉得,这一切,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顿饭,不好吃!真是无奸不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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