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澈如轻轻地睁开了眼,四周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她躺在一张简单的床上,四周的家具也十分简单,像是刚刚搭建的。门窗都是敞开着的,屋外的鸟鸣声及远处的流水声不断萦绕耳际,她很快察觉出自己此刻置身于群林环绕之中。
澈如扭动了下身子,感到非常疲惫,脑袋也重得要命。
她想用手支撑自己坐起来,却忽的察觉有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澈如一惊,往那只手的主人望去,发现了一张俊美的脸庞,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地躺在充满活力的肌肤上,像是睡着了。这张脸好像是用刀精心雕琢一般,轮廓分明,完美无缺。
澈如仿佛在哪里见过,凝视了几秒后,终于认出了他。
澈如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惧,鲜血的影子排山倒海地涌进她的脑海,它们不断地四处冲击,好像是要冲破他久久沉睡的模糊记忆。
终于,她想起了巴拉,想到巴拉死了,是被一把箭射死的,她想起了自己还没有看到凶手是谁,就惊恐地昏倒了!
现在,谌日就趴在她的床边。
是她他杀了巴拉!澈如在心中喊道。那么,他一定听到了我和巴拉的对话!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他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呢?!
澈如紧张地环绕着四周,身边的小桌上摆满了药材。
“这是什么地方?”澈如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
这时,谌日动了动,澈如大气也不敢出的望着他,幸好,谌日没有醒来,男性轻微的呼噜声有节奏地从他健美的身躯中传出来。
澈如轻轻把他握在自己手上的手移开,然后轻轻爬起,下床。
她望了谌日一眼,心想:他已经知道我的一切,我必须尽快离开。
澈如找到自己的黑纱帽,迅速拿起来准备戴上出门。但是一把梳子从里面掉了出来,“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几根发丝在半空中飘舞着。
正在熟睡的谌日被惊醒了,他条件反射般地睁开眼,当他看见澈如不在床上时,迅速地站起身,此刻澈如正慌忙地跑出去。
“你想去哪里?”谌日对着澈如说,过度劳累的他声音变得十分沙哑,几分失落与无奈充满在声音中。
澈如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谌日无言地站立着。她被谌日的话问住了。
我想去哪里?天地辽阔,竟无我容身之处——
“我想你一定饿了吧!”谌日边说边捡起地上的梳子,然后从热锅中装出一碗玉米粥,放到桌上,他对澈如说:
“快过来先喝碗粥,把肚子填饱再说。”接着谌日又从壁橱中端出几碗小菜,打开锅,准备把凉了的菜热热。
一股香味从屋内飘了出来,澈如的肚子开始发起进攻,几天没有进食的她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好乖乖地走进屋去。
她端起粥,喝了几口,感到无比的舒畅,然后很快就干掉了一碗。正在炒菜的谌日见了,在心里一个劲儿地笑,突然,一个不留神,锅中的菜都被他给烧着了,顿时,谌日的面前“火光冲天”。
“哎呀!澈如姑娘,你出去吃吧,这火会烫着你的!”谌日一边手忙脚乱地盖锅,一边在浓烟中对澈如大喊。
可是澈如却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处。谌日见了,以为澈如要装玉米粥,连忙将整个锅给端了出来,还在一边念叨着:“快出去,快出去,这儿烟大,小心呛着你——”谌日被浓烟呛得鼻子难受,眼泪直流,不敢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摆手。
澈如叹了口气,给自己添了一碗粥,然后端到屋外吃去了。
外面阳光灿烂,树木葱荣,空气清新并且夹杂着花朵的芬芳。明亮的日光将玉米照耀得金光闪闪,如同稀世美味。
澈如一边喝一边出神地看着地上,她的乌发在阳光下反射着迷人的光彩,如同黑色的宝石。
澈如悠悠地说:“她刚才喊我澈如——”
然后她笑了,笑得那么开心,自在。
过了会儿,屋内传来谌日的声音:
“菜弄好了,澈如姑娘,进来吧!”
澈如听罢进屋,一进步便看到谌日一身黑乎乎地在灶前张罗着,他转过身,说了声热死了!然后用黑乎乎的手琪擦汗,澈如见了,想要伸手去制止,但为时已晚。
看到谌日那乌黑的脸,澈如忍不住侧过脸,捂住嘴笑了。
谌日听到澈如的笑声,笑着问: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澈如用一双透亮的明眸又看了谌日一眼,马上又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谌日不解得望了望四周,心中十分地疑惑,他走进澈如,再一次问道: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因为他此刻脸过黑,且心中万分迷惑,又而见红颜笑若桃花而欣喜的关系,谌日那褐色的眼睛像阳光透过秋林照耀下的湖水。
澈如伸出纤手指了指谌日的脸,再指了指他的手,然后闪开了。
谌日恍然大悟,他的表情变得万分滑稽,充满了想笑的冲动和害羞的无奈。他抓过一条毛巾,然后对澈如说:
“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他说着转身就跑开了。
谌日一走,澈如便坐下来一口气吃掉了大部分的菜,又添了几碗粥,谁叫她这么多天都没有吃东西呢!
中午很快就到了,谌日还没有回来。阳光高高地挂在天空正中央,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看不到一朵白云,鸟儿们受不了炎热都飞回了巢,依偎在妈妈身边。只有顽强的知了,跑了出来,大叫着控诉着天气的炎热。
澈如走了出去,感觉这里的一切好像似曾相识,她不停地走着,越过树林,看到了一条蜿蜒的小河,她才发现这里曾是她和宇浪来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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