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晴含着眼泪，有些不好意思：“陆坚，你怎么去那么长时间？”
“别叫我陆坚。”陆坚笑着说道，把头侧向了车窗方向。
“那叫你什么？”夏雨晴问道。
“哎，坚哥要是来早了，还会有英雄救美的情节吗？况且是坚哥自己表演呢！”陆坚没有回头，依然看着窗外，他有些得意并且幸灾落祸。
“坚哥？谁是坚哥？喔……”夏雨晴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她猛然想起刚才为了自救叫陆坚“坚哥”的情节。
“哈哈……哈哈……”陆坚大笑起来，他看着夏雨晴的形象，有些情不自禁。
“你还笑，有什么笑的？”夏雨晴沿着陆坚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莫名而委屈。
“你看你，就是因为穿这身惹的祸，懂吗？”
“穿这身怎么啦，还没有刚才你看到的那样时尚呢，会惹什么祸？”夏雨晴撅了撅嘴，有一丝怒气渐渐从红晕中透出来。“你会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
“怎么会呢？”陆坚尽可能地止住了笑。“倒是没有我看到的那么时尚，不过，丫头，坚哥告诉你，你那外衣都把超短裙全部盖住了，就剩下你那两条……你说，你说哪个相信你……里面有超短裙之类的……”
“你……”夏雨晴嗔怒道。“你不就是想看吗，还装……看啊……”
夏雨晴把深色外衣迅速脱掉，扔向了陆坚，双手捂住超短群的前端，坐在了陆坚的对面，眸子里有几滴小小的泪花，这泪花绝对不是此前黄毛一伙造成的。
陆坚自责起来，他不仅不敢看夏雨晴了，而且心里也有些内疚起来。他感觉到刚才的玩笑有些过了——其实也不是玩笑，不过他解释不出这是一种什么程度的对夏雨晴的伤害，或者是一种情感的距离拉近。陆坚懂得，女人特别是女孩，这是一种本能的水质的外在表现——女人是水啊。
陆坚自责了许久，夏雨晴也沉默了许久。黄毛一伙从车厢那边折回来了，还吆喝着“夜太长，看看片解乏吧，20元一个小时。”
“对不起了，丫头，刚才坚哥说的是真的，以后不要穿这么时尚。现在坐个公交车都有那么多咸猪手，更何况这是火车上，这个比例和几率远远大于那个啊。”陆坚严肃而认真，他把夏雨晴的神色外衣递过去，在夏雨晴的面前晃了几下。“你就不要穿了，拿披上也行。如果有其它的衣物，也可以换换，到风城后或者在家里，怎么穿都行。懂吗？”
夏雨晴仿佛无动于衷，直到“夜太长，看看片解乏吧，20元一个小时”的吆喝声越来越近，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对陆坚说道：“嗯……等一下再换吧，我也觉得有些冷了。陆坚，我想坐到你那边去，行吗？”
“叫我坚哥？怎么啦？”
“好，坚哥……他们又折回来了，我……”
陆坚让夏雨晴折了过来，坐到自己卧铺的的内侧去，把深色外衣给夏雨晴披上，夏雨晴侧身把头靠在了陆坚的肩旁。
黄毛他们过来了。前面走的是小矮个，仿佛在探路侦查，黄毛和制服男相对小矮个则间隔一节车厢，在中间吆喝着寻找目标，高个则在后面鬼鬼祟祟地帮助扫尾。几个乘警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也和黄毛打了一下招呼，而制服男就装着像不认识黄毛一样，很远地就低三下四和乘警打招呼：“徐警官，我到处看看……”
陆坚想，制服男仅为一小二，而黄毛也并非一般货色，可能背后仗着什么“一代”的背景，要不乘警会给他打招呼以及制服男会对他俯首听命。
黄毛走到陆坚和夏雨晴的卧铺旁时，先斜视了前后几眼，就坐到了夏雨晴的卧铺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夏雨晴，又直视着陆坚，说道：“兄弟，真有福气啊，小媳妇长的水灵灵的，硬的软的红的白的都齐全得很。”
夏雨晴想站起来，陆坚捏了一下她的腿制止了。陆坚笑着对黄毛说道：“小马哥见笑了，兄弟的小媳妇，水不水灵兄弟知道就行，可是小马哥不够义气，讲出这样的话来。”
“哎。”黄毛叹了一口气，“守好媳妇啊，兄弟，不要还没到风城就变成别人的马子了，兄弟。”
陆坚的拳头开始捏紧，他自己能够听到骨节颤动的声音，同时他也听到了夏雨晴心跳的频率在加速，更能听到黄毛心里起伏不定的杂乱意念——毕竟陆坚的听力是特训出来的。
夏雨晴还轻轻地把手从深色的外衣伸出，按住了陆坚骨节脆响的拳头。
“小马哥真是幽默，我陆坚的女人，能守得住，不用你操心。”
陆坚还是比较客气的。倘若不是夏雨晴在，加之爷爷让自己速回有些担心，陆坚的拳头已经落在了满嘴污秽的黄毛的那张嘴上了。再毕竟，陆坚也曾经在初中高一的时候，经常干一些让欺负自己的人满地找牙的事情——就因为这，爷爷在他上高一的时候让他去了越南丛林特训队去了——尽管陆坚不知道自己一个普普通通农村孩子怎么就能去了越南……
“喔，你叫陆坚。”黄毛伸出手来，悬在了两张卧铺中间的茶几台上，“一路顺风，陆坚兄弟，我叫马帅哦。”
“谢谢！”陆坚也伸出手去，紧紧地钳住马帅的手。
马帅的掌心，一股芒刺般的锥心之痛溢于他的扭曲的表情之上。夏雨晴也看到了，他侧过脸来对陆坚说道：“坚哥，算了！”
陆坚也才作罢，笑着说道：“谢谢，谢谢！谢谢小马哥给陆坚这么大的面子。”
马帅伸回手去，故作镇定地站起来，很不自然地向陆坚点了点头，迅疾离开了陆坚和夏雨晴的卧铺。因为马帅是背对着卧铺方向走去的，陆坚没有看到马帅走出去时的表情，不过他知道马帅一定不是那么爽。
“坚哥。”夏雨晴对陆坚轻声喊道。
陆坚没有回应，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坚哥，你……”夏雨晴侧过脸来看了一下陆坚，并用手在他的眼前晃动了几下，陆坚这才反应过来似的。
“怎么了？你刚才是不是害怕了。马帅这种人，不给他点颜色和教训不行。”陆坚笑道。
夏雨晴摇了摇头：“你不该这样，坚哥，你刚才让他受苦，他会善罢甘休吗？况且，你知道马帅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不就马帅吗？就在他说他是马帅的时候就知道了。”陆坚冷冷地说道，他捏了一下夏雨晴放在水果台上的手，“不就是一个马帅吗？你好像知道马帅的样子似的？”
“不太了解，不过在风城，经常就听说过什么马帅张洋之类的话题，好像都是不好惹的主。”夏雨晴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哼！”陆坚想了想，补充道，“马帅？马帅？这家伙，不会是‘三清帮’的头，风城大学的所谓扛把马帅吧。”
“唵？”夏雨晴更加焦虑起来，“小武哥，你知道得比我详细啊。既然这样，你还……这样你不就跟马帅结梁子了？”
“是啊，已经结下梁子了！”
“怎么……”
“雨晴，下一站咱们就得下车，不能再等到风城才下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