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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臆鬼

菲利普实验是由加拿大多伦多灵魂研究学会在20世纪70年代进行的实验,旨在了解假设的历史人物是否能通过全部人群集中精力来让他显身。他们将此人物取名为“鬼魂菲利普”,并说明了此鬼魂的人格特征和全部的背景内容,甚至还给他画了一幅肖像,使他看起来更加真实。有8人组成的小组全都记下了此虚构人物和他的传记。在测试时,假定菲利普是活的。几个月来他没有什么动静,直到1973年他开始交流,他第一次在桌子边侃侃而谈。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此小组发现当他们问一些问题时,他会敲一下桌子代表“是”,敲二下桌子代表“不是”。他们确实和他们的鬼魂进行了交谈。有趣的事实是:此实验出现了奇怪的结果,当此小组中的一名成员破例大声回答菲利普时,他说:“我们只是编造了你,你是知道的。”于是,所有的交流都中止了。一旦否认菲利普的真实存在,他就不再存在了。

以上是真实的实验,历史真正存在过的事件。为什么放这么一段资料呢,因为接下来要讲的故事我认识之间是有相同性的。事情是在一次与女性朋友闲聊说起的,故事很有意思,但也引起我一些深思,以下以第一人称叙述。

我是地道的北方人,老家安徽,这事也就发生在我高一那会,上了高一我是在县里的重点中学就读,当时同初中考进去的人也不多,但在开学时候看见了一个原初中隔壁班的女生,我知道她叫周敏佳,很好听的名字,只是印象中是一个很孤僻的女生。刚上高一认识的人也少,初中能一起来同一所学校的别说同学,就算校友也少得可怜,所以见到一个邻班的同学还是女生我是很高兴的。一天放学我跟上了她脚步,喊了她名字:“敏佳,你好,我是三班的蔡X静,很高兴见到你,我们初中还是同个学校,不过我在你隔壁班,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想以后的时间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学习。”奇怪的是敏佳只是愣了一下,听完我讲的话便匆匆走了。当时我还在安慰自己,没事,可能敏佳不善交往,相处久了自然会接纳我这个朋友。接下来的日子也都是比较紧张,大家都努力学习,都希望在高一打下坚实的基础,在未来迎接高考时候可以金榜题名。敏佳也一如既往的沉默少语,只是静静地学习,不过她身子挺弱的,每逢半个月就请假四五天,早已把她当朋友的我内心也常为她担心。命运总是那么巧妙,一次调座位,可能是我比较活泼,老师特意把我们调到同一张桌,我内心是很欢喜的,可惜那天她还是病假没来,两三天后来到了教室,发现同桌是我倒也没有显露出特别惊讶。成为同桌后我们渐渐有了一些话题,但大多还是学习上,她也不像其它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一样讨论偶像,或者哪个哪个男生长得好看。她就是安静得出尘,也有些可怕。她也从来不谈及或者回答她的家庭与她的过往,当时我觉得是应该受过一些创伤所导致的。万幸的是,她身上从来没有伤疤,这排除了家暴的可能。不过我发现她总是突然的蜷缩着身子,上课下课也好,像是很怕什么似的,可我张来望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就是问她,她也不会说。

第二个学期,分了文理班。我们很幸运的都选择了文科,也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就在上课后的第一个星期,她又请病假了,那时候我也不知怎的,突然很担心,找到了当时的班主任询问了敏佳的住处,一到放学我就直奔过去。当然路上我也顺手买了一些水果和一束花,来到了敏佳门口,这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看来敏佳平时也是挺低调的。她家住七楼,门口站着的我思考了很久待会进去后见到她家人我该怎么说,怎么介绍自己。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很温和的中年男子。“啊,您好,我是敏佳的同学,也是她同桌,听说她病了我想来看看,挺担心她的。”男子回答说:“噢,你是小静吧,敏佳常跟我们提起你呢,快进来坐坐,怎么还带东西来了。”进去之后我发现她家装修挺豪华的,可就是显得冷清,屋内我能见到的就除了给我开门那位,敏佳的父亲,再也没有其它人了。“呃,叔叔您好,阿姨现在还没下班吧,突然那么冒味打扰,真不好意思。”“没事没事,你阿姨在敏佳小时候就不在了,现在家里就我和敏佳两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让您伤心了。”敏佳的父亲也是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我询问了敏佳情况怎么样,敏佳的父亲告诉我她在房间里,不过我那天没见到敏佳的面,正确来说以后都没有再见到敏佳了。

从敏佳小区出来,我思考着她父亲当时说的话:敏佳三年前是很活泼的,一天隔壁的小萍约她去爬猴面山,天早早地就出发了,也怪我当时工作忙,知道是隔壁小孩也就让她们去了。可那天我下班回来,快夜晚九点了敏佳还是没有回来,打她随身携带的手机也没人接,我坐不住了,去了隔壁敲门,小萍的父母也回答说女儿没有回家,也是手机联系不上。这个时候我们两家人就出发去找她们,怕路上错过,小萍的父母走路找,我则开车先一路找寻,怕错过任何发现女儿的机会,我不急不慢的开着,到处观望,好几次差点出了车祸。终于到了猴面山脚下,焦急得等待了二十分钟,小萍的父母终于赶到,我们带着手电到处喊着敏佳和小萍的名字,却一直没有回应。我们找了大半夜,终于在一座老墓旁发现了她们。当时两个女孩都静静睡着,遗憾的是小萍那时候没有了气息,真庆幸的是敏佳送到医院一夜就醒了。之后她整个人性格大变,沉默寡言,无论如何逼问她对那晚的事情保持沉默,之后为了让敏佳走出阴影我们就搬离原本的家,在这个小区定了居。敏佳直到现在每夜都做噩梦,还总是突然受到惊吓,总说小萍回来了,要带她走。也看了很多次心理医生,医生说敏佳患了严重的臆想症,总幻想着死去的小萍出现在生活里,会杀害她,那次的事情对她造成的影响很大,有时用药物也都难以控制。

自从那天之后敏佳一直没来学校,就在我要再次造访她家的时候,班主任却告知全班敏佳在我去她家那晚的第二天就已经死亡。我参加了敏佳的葬礼,敏佳的父亲已经差不多精神失常。听参加葬礼的其它人说敏佳死得很恐怖,是自己用刀子在头上划了一个圈,再用铁锤敲碎了头骨,并且把刀子插在大脑上死亡的。她父亲发现她的时候,头盖骨连着头皮和少部分额头的肉挂在一旁,那刀子直直插在大脑上,脑浆顺着脸颊滑下浸湿了衣服,脑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干瘪得剩一小半脑浆了。我想不明白的是,她是如何有这样的毅力把自己杀死的,直到现在我也时常缅怀她,这可怜像花一样的女孩,竟这样就凋谢了。

听了朋友蔡X静述说的故事,我想大概我知道她是如何死的了。那是臆鬼,大部分的臆想症是不会导致自身死亡的,如果是导致自身死亡,那多半是碰上了臆鬼。臆鬼可以说是我们自身幻想出来的鬼魂,也可以说是真实存在的,当人的意识强烈到一定程度时候,许多事物的本质就会改变。敏佳强烈的意识认为小萍的鬼魂回来要致她死地,那么意识会让一些事情成真,脑波思考的电波会吸引一些游魂,这些魂魄不全的意识只能成为游魂,并不能称为鬼,游魂对号入座,成为名符其实的小萍鬼魂,依照了敏佳的潜意识行动并且杀死了,这就是臆鬼。理性来说,敏佳是被自己的意识杀死了。多么奇异的事情,人的意识还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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