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直完美保持着的和蔼笑容,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的眼睛慢慢瞪大,搁在台面上的手,也不禁微微颤抖,声线里透出压抑的激动:“您是……您是那位的什么人?”
“曾有过一点渊源,算是我的半个师父吧。”幸以君掏出一个非金非木的黑色铭牌,“那位前辈告诉过我,若有朝一日她罹难,可以带着这块牌子来灵越镇无常当铺,寻求帮助。”
掌柜猛地一颤,双手接过那块铭牌,“不错!不错……正是‘燃令’。”他推开柜台的栅栏门,躬身道,“您里面请。老朽已恭候您多年了。”
一个时辰后,幸以君走出无常当铺,储物手镯中已经多了十万上品灵石和足够她用到筑基的灼阳丹。她抬头望向澄澈碧蓝天空下,那面迎风招展的黑白“无常”旗,不由陷进了物是人非的惆怅中。
五百年前,她和师兄痛失冽叶待宵草后,决心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所谓大隐隐于市,他们便将第一枚棋子安插在第一仙门,元仙宗的眼皮底下——这就是灵越镇五百年老字号,“无常当铺”的由来。
后来在师兄的经营下,无常当铺收益越来越好,逐渐垄断了灵越镇的地下黑市和信息交易,成为一把离元仙宗心脏近在咫尺的匕首。
而为了方便管理,他们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燃令”,统共两枚,一人一枚,效力同等。
与师兄反目后,她没有把“燃令”带走,而是负气之下,埋在了储物手镯的灵田中。连同手镯一起,扔还给了他。
没想到天上人间五百年,斗转星移,这枚“燃令”几经辗转,居然又回到了她手上。
至于师兄那枚“燃令”落在了谁手上,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就掌柜提供的消息而言,她是两百年来第一个持“燃令”来寻求帮助的人。而“燃令”上一次出现,应该是师兄陨落前了。
“师……梁师伯他老人家最后一次拿着‘燃令’,是要求你们做什么?”
“不好意思,虽然姑娘您的‘阳燃令’与‘阴燃令’效力相同,但您是没有权限打听另一位持有者的信息的。恕老朽不能透露。”
“……好吧,我知道了。”
幸以君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向掌柜为她特意安排的客栈走去。
毕竟无常当铺作为一个独立的组织,已经脱离他们管理近两百年。别说她这么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就算是燃春亲至,对这个庞然大物还能剩下多大掌控力,也尚且是个未知数。
刚走到客栈门外,就听见一阵喧哗。两个女子正在大厅激烈争吵,引来不少人围观,把整个客栈堵得水泄不通。
“掌柜的,你明明说还有两间上房,为什么只肯舍给我们一间?明明我们一行有三个人呢!”
“喂!人家什么说把那间上房给你了?是我先来的好吗?泼妇!”
“什么!你居然敢骂我泼妇?你知道我是谁吗!”
幸以君听到这个声音,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唇边浮起一抹冷笑:真是来得巧啊。
唐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