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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村、老人、少年》

电闪雷鸣,乌云密布

狂风和暴雨似乎在倾诉它们的不满。

大荒世界的万物都被这异象笼罩其中,瑟瑟发抖。

而在大荒的高空处有这样一群人。

七个仙风道骨之人正将一团黑气围其中。

一道癫狂的声音从黑气中传出:

“呵~呵~呵~呵,享受你们争取的千年光明吧,我将祭献自己,诅咒世界,千年之后……千年之后……”

“消失去吧!”

没等这怪物说完,七人各施其法,黑气消散殆尽,天空渐渐恢复了光明。

七人各自飞走前,向世间传达了一道命令。

“猎杀万兽!”

各宗派、部落开始了疯狂的屠杀兽类,不知多少无辜的人类也被牵连丧命。

这是灵历最后一年大仙修和妖王的对话。

时间流逝,地化万千,一切都在不断的变化,现在已是纹历百年,整个大荒早已恢复如初,妖王的诅咒似乎早已被淡忘了。

……

大荒大陆深山处,有着不计其数的小村落,其中一个村口挂着一块斜斜的烂木牌,上面刻着“小山村”三个字。

村子里,几位妇人穿着粗布长衣,围在一头巨牛旁,正在挤牛奶。

一名裹着头巾的胖妇人张嘴说了点什么,却被一声大吼声遮了下去,胖妇人听那吼声停了下来,准备把刚才的话再说给众妇人听,又是一声大吼:

“铁壮。”

其中的黑发妇人看着胖妇人,摇摇头示意她看向一处,众妇人都讪讪一笑,和他们隔不远处的一群人,分两排站立,每排八个人,一位壮汉站在队列之外,似乎正在点名

“到。”

“二狗!”

“到!”

“王小山!”

“未到。”

这句“未到”说的很直接,很肯定,也很有经验,似乎“王小山”三个字尾音未落,这声“未到”就跟了上来。

“哼!王小山这次又是去干嘛了?”

“给他爷爷打酒去了!”

刚才说未到的声音接着回答到。

“准备给他猎兽,怎么我们比他还要忙,好了,去找王小山准备出发!”

胖妇人看人群不再点名,赶紧把憋着的话,说给众妇人:

“听说这次山子虽然通过百剑山的试炼,但他爷爷知道后,却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不会吧?”

“可不是吗,铁山村长都拉不住呢。”

众妇人不禁开始心疼那个看起什么都不在乎,嘴角时常抿着笑、走路想着修行,想的会碰在树上的少年。

看起来这个叫王小山的少年,颇有几分魅力,能被村妇心疼的小少年,可是不多,这个年纪一般是些顽劣不堪,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山子,山子啊”

一道沙哑而愤怒的声音,在这个十多户的山村中回荡着,听这声音虽然暴躁,但明显是老人的声音,不知为何这般生气。

“干啥,干啥呢?”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兽皮,腰上绑着兽筋的少年,正提着兽皮袋子,跑向那个看起来,随时就要坍塌的土屋,老人的声音正是从那传出来的。

“让你打袋酒,这都多久了,真是的。”

老人坐在门槛上,看酒打来了,抱怨了几句,把皮袋一把接去,大口的喝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太渴,还是犯了酒瘾,一边喝着一边咳着,酒顺着嘴角流了一身。

“慢点吧,一副快要散架的身子,还以为是当年呢,喝的那么快。”

少年随口说着,估计也知道说了没用,只是随口一说,就走进内屋,咣咣当当的,翻着什么东西。

“对了!我要再进山一趟,我和大壮他爹商量了,这次他猎的兽丹也给我。”

一边说着,一边翻着东西。

少年话音刚落,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胸脯剧烈的起伏,扯着嗓子说:

“哼!又进山,上次进山猎兽半年,才换取了试练令,那可只是试练令,虽然百剑山没有说这次要缴纳多少兽丹,但你以为……咳……咳。”

话未说完,就咳了起来,估计是被酒呛到了。

少年头也不回的说:

“我知道,但我还是会去的,所以你也不要生气,因为气了也没有用的。”

少年头继续翻找,丝毫不考虑,这句话会不会让老头更加咳嗽、生气。

老头反而平静了下来,望向窗外那连绵不断的群山,这片大山没有具体的名字,被这里的人称为“西南山脉”,在这块“大荒”大陆上,西南山脉好比浮游般孱弱、渺小……

西南山脉虽然在大荒毫不起眼,但依然重山万里,这里拥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村落,他们小到数十人,大到数百人,在西南山脉的山根下繁衍生息。

山脉深处,有凶猛的野兽、异兽,甚至有传言能轻易毁灭村子的凶兽,当然也不缺少各种稀有的珍贵药材。

而守卫在这个西南山脉边缘的,正是这些世代生存的平凡人类,他们用智慧、武力与野兽抗衡,倒也算的上和睦相处

老头肯定不是在想这个,他在想“兽丹”,这个让他头疼,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百剑山也算是个正统的修行门派,虽说是千圣山分支下来的修行小派,但常人也得是仰望着。

老头很了解少年,或许别的事他会退让,唯独这去百剑山是没得商量,就算打断这小子的腿,他也会趴着去百剑山的,老头知道他是拗不过少年的。

“哎嘿,找齐了,有了这些东西也算有点底气了。”

只见一身新的兽皮衣,裹住了这位身材稍显瘦弱的少年,一根兽筋系在腰间,上面挂着几个鼓鼓的皮囊,五官谈不上冠玉之貌,但也是眉清目秀。

殊不知,这清秀的外表内,其实隐藏着一颗与年龄不符合的冷静和无耻,或者叫梦想……

“好了,你也不小了,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老头沉默片刻,长舒一口气,准备继续往下说。

“停!我这是准备去猎兽丹,又不是去找石头村的人打架,说的怎么感觉,我要回不来一样,有什么话,到我王小山回来再说。”

这位叫王小山的少年,正满意的看着自己行头,浑不在意的回应着。

王小山心想这次猎兽,绝不能出现什么影响自己战斗的其它情绪,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兽丹,别的什么,都可以撇一旁。

这爷俩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自从拿到试练令后,俩人就一直争吵,往常一个月不一定说上几句的爷俩,现在的话却慢慢多了,尽管只是争吵,无用的争吵!

沉默片刻后,王小山突然说道:

“老头子,那个……你死后想埋在哪啊?”

“不用埋,扔在冥河就行。”

老头子回答的很肯定。

王小山扣着手指甲里的黑泥说:

“虽说我王小山肯定能成为一名大仙修,但你也别死太早,好让我到时候也带你去看看冥河对面的世界,说不定有比冥河更好的墓坑呢!”

“哼哼!”

老头不置可否的哼哼了一声,王小山也不以为然,继续整理自己的行头。

若是这话传入七大仙修耳中,恐怕会直接笑的修为尽失,也可能一巴掌拍死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爷孙,也许这王小山所说的“冥河”,和真正的大仙修才有资格知道的冥河,并不是一处吧。

……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一声粗狂的声音。

“山子走吧,大伙都准备好了。”

“好嘞,来了!”

说着起身走出门外,嘴角挂“亘古不变”的笑意。

外面约有十几个人,个个都是兽皮裹身,异常魁梧,把门口堵的严严实实,当首一个约四十岁左右最为魁梧的大汉吼道

“走,为了让咱小山村,也出个修行者,大伙可都是鼓足了劲的。”

说完哈哈一笑,声音如响雷般,震的人耳朵嗡嗡响。

“修行者!”对于这些人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先不说自己的村落就记载有修行者的身影,那个“清河部落”据说就有真正的修行者坐镇,更不要提最近突然现世的百剑山,让这里的人更加证实修行者是存在的。

“行,听铁村长的。”

王小山笑着回了一句。

这壮汉赫然就是这个村的首领,名为铁山,看起来粗鲁,但也不会是个莽夫之流,要不也不会坐在村长的位置。

旁边有个壮小伙,年龄和王小山相仿,对王小山挤眉弄眼。粗眉方脸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做这个表情也确实滑稽,但他自己浑然不觉的说:

“山子放心,我一定努力猎兽,给你集齐兽丹”

“哼,是努力让我走,你也少个强力对手,去追二丫了吧!”

王小山头也不抬的说道。

众人哄笑。

壮少年也不觉尴尬的说:

“我和二丫确实挺般配的嘛!”

“好了,废话不多说,这次猎兽也不是小事,大家都谨慎些,别丢了性命。”

见自己儿子争女人,虽然脸上不说没光,但也不好说过去,就催促众人人动身,众人应声准备进山。

“那行,黄老爷子,我们就进山了。”

铁山对王小山的爷爷摆手说道。

他一直觉得,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村子的老头子不简单,虽然五六年过去了,但从六年前展露出的身手绝对不是一般人。

老头佝偻着身子,背对众人走向屋内,摆手说道:

“去吧,去吧。”

众人齐步向着山里走去。

壮少年边走边侧耳给王小山说着什么,跟着众人走去,向着黑黝黝的西南山脉出发。

临走时,王小山回头看了老头子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

就在他们出发没多久,相隔不远的我石头村,一支二十人小队,也进入了西南山脉,目标正是小山村经常猎兽的那个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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