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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八虎八獒

清尘不想再忍气吞声了。必须有个了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计划了一宿对付王小龙的办法。计议已定,方才合眼睡下。

不久他便做了一个奇异的梦。在梦里,他把王小龙逼进了露天厕所,让他饱餐了一顿人粪尿。而黄毛、麻子、小眼睛等都在一旁跪着求饶。凌晨四点钟时他被笑醒了。窗外月光洁白。

清尘突然想到:“我怎么也学会以暴制暴了?”其实他不知道他的委屈已被压抑了太久太久,只有在梦里才会得到释放。他恢复了冷静,他决定只惩罚王小龙一人,其余的小喽啰暂时放过。

然而第二天王小龙没有来上学。

清尘哭笑不得,难道要找到王小龙家里去吗?他多次经过他家的门口。他家,也就是所谓的“王家大宅”,轻易是不让人进出的。门口总是站着两个护卫,口袋总是鼓鼓的,有人说是塞给的红包,更有人说是枪。在中国持枪是违法的,但谁又敢去检查一番呢?

王家大宅,不去不行了!

放学后,清尘飞奔集市,在一个服装店里拿了一副黑色面具,状如魔鬼,外加一个披风。他想着,用完后再还回来。

晚上十点钟的王家大宅依旧灯火通明。清尘如壁虎般在墙上爬行。只见王小龙的八个干哥哥,还聚在后院里,吵吵嚷嚷。

院中有个烧烤架,一只烤全羊散发着浓浓香味,易拉罐零乱了一地。八只藏獒远远地蹲坐在地上。

墙上挂了一排八列气球,八人同时开枪射击。八人枪法都很精准,枪枪不落,噼噼啪啪打了小半天也没个输赢。

八虎老大外号东北虎的便说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枪法练这样好了,都能跟我叫板了。得,再退后十米。提前说好,输了的这顿就让他请了。”

八虎中最小的外号叫做迷你虎的说道:“哪敢让哥哥们请啊,无论输赢,就是个开心。今天的场,小弟我全包了。”

清尘早就听说过王家有八虎一龙之说,跟他们缠住了,反倒不好,不如直接找王小龙去。也不知道王小龙在哪个房间里。王家大宅占据了小半个村子,房子太多。清尘只好往那些房子里有灯光的一一寻去。

他身形既快,脚步又轻,竟似一只蝙蝠裹挟一股清风左右飘荡。

这时,那几只藏獒竖起了耳朵,小小的眼睛开始往他身上盯着。由于他移动得快,这几只藏獒眼睛跟不上他的动作,开始不安了,站了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畜生们在叫什么,难道有人来了?”迷你虎说道。

八虎往四处张望,也见不到什么人。

“听说过吗?”迷你虎道,“听小龙说,为了教训一个叫什么泥巴的小子,他专门请了个打手。没想到这打手是个冒牌货,被这个十五岁的小孩子撂倒了。小龙弟弟快气出病来了。没上学去,躺在床上郁闷。”

东北虎道:“打手倒是真的打手。我见过,小山一样的身躯,肌肉强壮,筋骨有力,一拳打死个老母猪也不在话下。”

老三黄飞虎道:“那么说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倒是很了不得喽?我倒想见见。”

老四插翅虎说道:“见什么见,还嫌惹事不多吗?老头子(八虎一直叫义父王刚老头子)一向让我们安分守己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知小龙这毛孩子,一直说什么‘一龙胜八虎’,还要弄自己的小帮派,这会玩砸了吧。”

老五老六一齐说:“四哥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净帮外人说话?小龙这孩子还是未成年,又不懂大人的心思,他出什么错,还不得我们照应着?这还不是应该的?”

东北虎突然喝道:“都别吵了!”

原来那几只藏獒已经冲出往另一排房子去了。八虎大踏步跟上去。

插翅虎跑在最前面,突然见到一个大鸟一样的黑影闪过,叫一声:“有贼!”凌空“啪啪啪”连放三枪。其余七人也便往空中胡乱放枪,倒把好好的一间房子打出几十个窟窿来。

清尘万没想到八虎如此胆大妄为,一时躲不过,身上早已中了两枪,幸亏是气枪,穿透力不强,但是身上两个枪洞疼痛得很,一动就疼,鲜血汩汩外流。从空中跌落下来,大口喘气,头上大汗淋漓。

八虎便包围了上去。迷你虎便说道:“这世界还真有飞人呐。嘿嘿,飞人也飞不过子弹吧。”

清尘一抬头,八虎便感骇然。这“小飞人”面貌如鬼,奇丑无比。

迷你虎便伸出一只手揭他面具,莫清尘则出手把他的手打落,迷你虎“咦”了一声,另一只手齐出,要摁住清尘的咽喉,清尘运起气来,蜷起身子,在地上一个滚动,似一块滚石,竟直直地弹向迷你虎。

迷你虎叫一句“我的妈呀。”闪向一边,其余七虎子弹早已打完,便打个呼哨,叫八只藏獒上前。藏獒便一齐猛扑上去。

八只藏獒脖子上的毛立了起来,尾巴竖起,挤挤挨挨,四脚乱扒,本来空地就不大,不一时应该就把这人拿下了,谁知这块“滚石”专一往藏獒柔软的肚子上撞。藏獒一碰到便痛苦地哀鸣,要用嘴咬却总咬不到。“呜呜”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八虎一看势头不对,便满院子叫起来:“来人!来人!上家伙!上家伙!”

早惊动了满宅的人,不一时,几十个人,看门的、扫地的、做饭的,男女老少都涌了过来。这间小小的院子竟水泄不通了。

王小龙还是没出现。

清尘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心内焦躁,现在骑虎难下,一个不小心,生命就会在毫发间被结果了,也没空儿说话了,只能专心地对付群狗,挨一时是一时。

八虎比清尘却是更要焦躁。在他们看来,眼前的对手简直不是人!他们也是从小就一路打过来的,没想到今天遇到个更厉害的!难道这就是那个叫钻“泥巴”的“十五岁的少年”?

待要往他身上丢砖头,只怕又误伤了自己的宝贝藏獒,迟迟下不了手。人们早看花了眼,乍一看,还以为这八只藏獒在抢篮球玩。

清尘本来东打一拳,西踢一脚,由于出手快而且准,所以勉强能够挡住八只藏獒的同时攻击,但是出手的次数既多,力度也就不够,譬如你十秒钟出一拳,则有九秒种攒力的时间,但现在一秒钟要出击七八次,因此拳脚也便软软的,那藏獒又生性皮厚抗打,不怕疼痛,且愈斗愈勇,见血如狂,渐渐地清尘便体力不支,那件披风也被咬破了,粘着一块血肉。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突然说道:“这些狗好大,都能做马骑了。”

一听此言,清尘心下大喜。反身跳上一只藏獒,任这藏獒如何腾跃,清尘只是抓住他的皮毛不放,猛踢了这藏獒屁股一脚,只见一獒一人,往人群中冲了过去。背后七只藏獒亦一起飞奔上前。

人群哗一声散开,有几个人便被绊倒在地上。那小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八虎连叫几声,“晦气!晦气!”早已拿了兵器在手,跟在藏獒后面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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