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西南客房内暧昧的气氛,东北角的客房到显得格外的安静。苏迟垂首望着桌上的烛火,跳动的火苗不规则的晃动着,卷翘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她就安静的坐在那儿,绝色的容颜上没有了往日的妖娆魅惑,反而呈现出另一种如青莲般恬淡的美。
烛火猛烈跳动了几下,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好看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迷茫。忽然,她耳根一动,迷茫的眼神下一瞬间变得锐利,她迅速的抽出伞中剑翻手一挡。两兵相碰发出刺耳的剑鸣声,右边忽然一道破空的利刃声,她眼眸微眯,右脚猛地抬起,足尖踢向剑身,迫使剑调转了一个方向,借着这力道她转了一个身,顺势拉开与身后人的距离。
苏迟抬眼正视眼前的两个黑衣劲装的蒙面人,其中的一名一眼便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因为那双眼里有着女人才会有的嫉妒和怨恨,而另一个则是一名男子,身材高大,目光阴沉。
“不知两位贵客造访何事?”苏迟柳眉一挑,笑问。
“杀你!”话音刚落下,那黑衣女子挺剑而上,剑身锋利而细长,直直向苏迟的胸口刺来。苏迟轻蔑的睨了她一眼,伞中剑在身前一划,化去了她的攻势,而那男子也持剑支援,攻她的腰侧,腰身猛转,躲过两个的合击。苏迟毫不犹豫的破门而出,身后的两人也随即追上。
同时,在西南厢房内,白渊一手狠狠掐着叶容月的脖子,那如墨的星眸中只有冰冷的寒意和无尽的杀意,他绝尘的俊脸上毫无表情,叶容月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那个温柔似水的男子,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
她后悔了!她想逃了!然而却脖子上那冰冷的手狠狠的扼住她的咽喉,她几度呼吸困难,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叶容月忽然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白渊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就算死也会拉上一个人做垫背!”
白渊眉头微皱,看着她的目光沉了几分。他刚想发问,只听屋外传来巨大声响,似花瓶被打碎的声音,叶容月忽然放声笑了起来,她猛咳了几声:“哈哈哈哈哈,苏迟那狐狸精终于是毒发了吗!!”
蓦然一怔,白渊松开了手,瞳孔猛缩:“你说什么?!”
“我先前在给她的茶水里下了毒,哈哈哈哈,这些都怪你!一路上你的目光从没有放在我身上!我要那贱人死!”叶容月的表情有些扭曲,不似以往的美艳动人。
然而白渊微皱的眉头似乎是在想别的事,直到屋外有刀尖相博的剑鸣声,他心一惊,身子已经掠出房外。叶容月跌坐在原地,狂笑不止。
离驿站不远的树林中,三人持剑而立,左侧的女子笑若桃花,那柔情似水的眸子里荡着一抹令人畏惧的寒意,绝色容颜上只有一弯清浅的笑容,而那笑容却十分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右侧那黑衣男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眼前这人,几乎让他从心里感到畏惧。黑衣男人转头看向身侧:“师妹……”
“我一定要杀了她!”黑衣女子一脸肃杀,眼里满是刻骨的恨意。
只有杀了她,他的眼里才会有我!
说罢,她足尖一点,飞身而上,利剑狠狠的刺向对方的要害。苏迟立刻举剑格挡,同时左手的伞骨狠狠向对方的腹部击出,黑衣女子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大惊的同时立刻抽身退后,却还是慢了一步,她的腹部上有一道一掌长的伤口,她震惊的看着面前人左手上原本只是类似剑鞘的伞骨,那伞骨的顶端不知何时有一个锋利的矛刺,上面还滴落着黑衣女子的鲜血。
“师妹!”黑衣男子一惊,掠上前来查看她的伤口,却被她推开。
“师兄,帮我杀了她!”她再次向苏迟袭去,而那黑衣男子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帮忙。
以一敌二的局面让苏迟微微皱眉。右手主攻左手辅助对付这两人依旧是游刃有余,只是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因为对方招招直取要害,只有一不留神就会被对方抓住破绽。
那黑衣女子心中惊骇,她没想到苏迟的武功竟然这么强,内力更是深厚,以她和师兄之力也只能勉强与她打个平手。
不过几个来回的时间,三人已经过了百招,却还未见分晓,三人身上多多少少都负了伤,而那黑衣男子更是明白,他们根本抵不过苏迟。
忽然,身后一阵利刃破风而来的呼啸声,黑衣男子连忙回身格挡,却被这力道十足的一击击出十米外,他勉强稳住身形,诧异的向来人看去,只见一位俊美出尘的白衣公子翩翩然立在不远处,右手横握着一支玉笛,唇边是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如墨的星眸深邃而迷人。然而,一阵恐惧感满上了黑衣男子的心头,明明那白衣人看起来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但刚刚那一击确实是由他发出。黑衣男子看着白衣男子的眼睛,突然颤抖了起来,那种感觉从心头一丝一丝的蔓延到全身,像被蛇逐渐吞入腹中的感觉,那么惨白,那么可怕。
黑衣女子察觉到那边的情况,连忙拉开与苏迟的距离,掠至黑衣男子身侧,冷冷望着那一袭白衣公子。
“阁下是谁,为何插手我们的事?”
“是你?!”苏迟远远与那袭白衣公子蓦然相望,心头一愣,一种莫名的情愫蔓延开来,而心头那被抑制的寒意再度袭来。
“当然是我……”白渊望着她微微一笑,如十里桃花盛开,迷人而俊雅。